第1章 踢馆

    周岩骑着没有轮子的电动车。
    在沿淮城的街道慢行，他很享受这种置身于有历史气息、又有科幻色彩的小城市街头，看着许许多多建筑，一千年时光累积起来的别样城市风貌。
    “如果有一天世界和平，我想我会做一名旅行画家，四处走走停停，看看风景写写生，表达我对新生活的热爱。”
    迎着温和的风，他唱着歌，一首十分古老的流行歌曲……
    因为在一千年以后/世界早已没有我。
    无法深情挽着你的手/浅吻着你额头。
    别等到一千年以后/所有人都遗忘了我。
    那时红色黄昏的沙漠/能有谁解开缠绕千年的寂寞。
    “呐，一千年啊……”
    他感慨。
    谁能想到，一千年说过去就过去了，他已经不是千年前的画家周岩，而是千年后的未成年周岩。
    “时间不早，该回去了，吃饭前还能练趟刀。”
    ……
    啪嗒！
    矫健青年纵身一跃，手中长剑猛然劈下，将鎏金大字“五虎门”匾额一剑两断，摔在地上。
    响声惊动四方邻里。
    五虎门中迅速涌出一群身穿炫黑色练功夫的青年男女，每人的练功服胸口上，都用金色丝线绣着一头下山猛虎，威武不凡。
    “什么人！”
    “哪里来的狂人，敢砍坏我五虎门的招牌！”
    “小子，你想干什么！”
    “毁我五虎门招牌，你是想找死吗！”
    “不知死活的狗东西，五虎门也是你撒野的地方！”
    “二师兄，这人毁坏我们的招牌，绝对不能轻饶，至少要将他双手双脚打断！”
    被称作二师兄的年轻人，身材颀长，双臂过膝，一双虎目精光闪闪。听到师弟师妹们的呵斥声，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先安静。
    看得出他在五虎门中十分有声望，师弟师妹们立刻住口不说。
    二师兄打量一眼面前的青年。
    见来人与自己差不多大，十七八岁样子，昂首挺胸，脸上一股傲气，单手持刀，虎口有老茧。
    他不觉眉头微皱：“我问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毁坏我五虎门的招牌，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青年转动手中弯刀，挥舞出一个刀花，哼道：“你们又不眼瞎，何必明知故问，我砍碎你们招牌，自然是来踢馆的！听说五虎门武馆，是沿淮城四大武馆之一，门中《五虎断门刀》法，少有敌手。”
    顿了顿，青年猛然喝道：“我赵啸宇今日踢馆沿淮城，首先踢了你们浪得虚名五虎门！”
    嚯。
    门口迅速聚集的围观众，都被青年赵啸宇的口气惊呆了。
    “夭寿啦，竟然有人要踢馆五虎门，太狂了。”
    “唉，这个小青年冲动了啊，五虎门开馆二十年，在沿淮城打下赫赫威名，屹立不倒，怎么会是这么容易就能踢馆。”
    “听他的口气，这是要把沿淮城四大武馆，五虎门、三拳会、烈火帮、渔家岛全都踢个遍。不是天才，哪有这般勇气，不知道这个赵啸宇是从哪里出来的，难道是大城里的武馆学员？”
    “先别着急给他天才的头衔，等踢了五虎门再说不迟，啧啧，学员间踢馆，教练不能出面。但五虎门二弟子周能锐，可是高级学员，听说随时可以考核f级武者的。我猜赵啸宇过不了周能锐这一关。”
    “是啊，周能锐在四大武馆中，都是一流级别的学员，比很多出馆工作的师兄师姐还要强。”
    “一般踢馆很少砸招牌，砸了也是踢馆成功才砸，这个赵啸宇还没打就砸，很狂啊。”
    “不是猛龙不过江。”
    “这一番龙争虎斗，有的看了。”
    “嘿嘿，我赌赵啸宇能踢馆成功，四大武馆已经雄霸沿淮城这么多年，也该换个新鲜的面孔了。”
    ……
    围观看热闹的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并没有影响到踢馆的赵啸宇。
    “看来你就是五虎门最强的学员了。”他提着弯刀，刀锋闪烁，犀利的盯着周能锐，大喝一声，“周能锐，可敢一战！”
    周能锐淡淡一笑。
    看向左手边一名虎背熊腰的少年：“李三虎，你去，好好教训这个狂妄的小子。”
    李三虎看脸很嫩，也就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但是长得却很高，至少有一米九，骨架宽大，皮肥肉厚。闻言哈哈一笑，抓着自己的精钢大刀，往前一跳，立在赵啸宇面前，整整比对方高了一个头。
    “就是你要踢馆五虎门？我李三虎三刀砍死你，你信不！”
    “哼，我还以为是周能锐下场呢，没想到却是长得跟熊一样的大孬子。算了，我赵啸宇初来乍到，今天就先拿你这大孬子来祭旗！”赵啸宇眯眼抬手，冲着李三虎招了招，挑衅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三虎愤怒：“你找死！”
    当即挥舞精钢大刀，强攻过去，他的刀法虽然粗糙，但每一刀配合自己巨大的体型，都仿佛一头饥饿的下山猛虎在猎食。
    围观群众见状啧啧惊叹。
    “李三虎不愧是五虎门教练们最喜欢的学员，这一身彪悍气息，配合《五虎断门刀》，简直是神了。”
    “好猛的气势，闭上眼，我还以为真是一头大老虎冲过来了。”
    “听说他是天生神力，前途不可估量。”
    “且看看，不知道赵啸宇要怎么应对，人可不是死的招牌，随便一刀就能劈开。”
    ……
    就在此时。
    赵啸宇原本眯着的眼睛，豁然睁大，平淡无奇的身形也在此刻，陡然高大起来。一股凌厉的气息从他的身体中冲出来，手中长剑恰到好处挥出，劈斩在李三虎的刀口上。
    哐当！
    刀剑交击，火花四射。
    两把精钢打造的兵器，各自冒出火星。然后就见李三虎的猛虎下山气势，被赵啸宇简单一刀打断，寸许都前进不得。
    一剑架住李三虎，赵啸宇不退反进，抽剑回到身前，剑刃一转，再度砍向李三虎。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相比之下，立刻就衬托出李三虎刀法的粗糙。
    李三虎不得不横刀抵挡。
    哐当！
    又是一声刺耳撞击声。
    李三虎只觉得刀上传来不可抵挡的大力，将他的双臂震麻，天生神力的他都有些招架不住这样强的力量。
    所以不等他调整过来，赵啸宇又是一剑刺来。
    这一次李三虎根本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手的精铁剑尖，在自己眼前放大，连惊惧都来不及，只觉得下一刻这剑尖就能扎破自己的双眼。
    “住手！”
    周能锐暴喝。
    赵啸宇的剑尖停留在李三虎眼前不足一寸距离，足足有一秒钟，变刺为抽，狠狠抽中李三虎的脸，将他半边脸抽出血红印子。
    五虎门的学员慌忙将吓傻的李三虎，扶回去，全都怒目而视赵啸宇。
    赵啸宇不屑的道：“连我三剑都挡不住，五虎门水平竟然垃圾到这个地步，简直浪费我的时间。”
    随即看向周能锐：“不要再弄一些三脚猫学员糊弄我了，周能锐，你我赶紧一战。等我踢了你五虎门，还要去其它三家武馆走一趟，行程很满的，抓紧时间。”
    “狂妄！”
    “牛皮吹上天！”
    “二师兄，让我上，我非得打断姓赵的狗腿！”
    “嘴巴太臭了，周哥，这局交给我！”
    五虎门学员个个请战，但周能锐却表情严肃：“你们先退下，这局我来！”他敏锐的发现，赵啸宇的剑法绝对不弱，是个劲敌，五虎门这批学员中，除了自己，恐怕没有人是对方的对手。
    围观众人也有所察觉。
    “李三虎竟然挡不住赵啸宇三招！”
    “好强的家伙，力量竟然比天生神力的李三虎还大。”
    “他好像用的是《断臂剑》，和《五虎断门刀》一样，都是d级武学，却胜过李三虎这么多，难道他也是天生神力？”
    “错了，不是他的力量比李三虎大，而是他的剑法已经不是基础级，而是细微级！”
    “细微级？”
    “果然了得，这个年纪的学员，修炼武学，百分之九十九基础级都还没有圆满，他竟然已经练到细微级了。这下子五虎门要遭殃，细微级刀法的学员，在沿淮城，绝对是学员中的佼佼者。”
    “细微级又怎么了，周能锐的刀法也进入细微级了，这一场龙争虎斗绝对精彩。”
    ……
    围观群众兴高采烈看热闹，武馆学员同仇敌忾助威。
    周能锐紧了紧自己的腰带，走到场地中央，看着赵啸宇：“给你五分钟时间休息，免得输了找借口。”
    “休息？不用！对付个废柴学员，根本消耗不了我什么精力。别废话了，周能锐，你先出手吧，我怕你不出手，就没机会出手了！”
    赵啸宇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