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猪队友、艰难时刻

    关外的联军大阵中军处，袁绍望着渐渐浓郁的夜色，困顿地打了个哈欠。
    这时，不知哪个诸侯肚子内突兀地响起一道‘咕噜’声，这道‘咕噜’声好似起床的号角般，将众人腹中的饥饿齐齐唤醒。
    袁绍扫视了众诸侯一眼，便是开口道：“天色已晚，再战下去只会徒增伤亡，本盟主提议暂且撤军，明天再战，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旁侧的曹操听袁绍如此说，顿时心中一急：“盟主，现在万万不能撤军啊，我联军猛将已齐齐攻上虎牢关头，只要再鏖战数个时辰，便可以一举将虎牢关攻破！”
    袁术一听还需鏖战几个时辰，才能去吃饭，当即不乐意了：“曹孟德，夜战乃是兵家大忌，你好歹也是熟读了兵书的人，怎么可以胡乱建议！现在到了饭点时间，想必在虎牢关上厮杀的联军将士都已经饥肠辘辘了，没吃饱饭他们哪有力气拼杀，在座各位诸侯，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仿佛为了呼应袁术说的话般，几道‘咕噜’声又是从众诸侯腹中响起。
    曹操鄙夷地望着袁术以及满脸尴尬的众诸侯，那表情仿佛在看白痴一般：“诸位，我看不是厮杀的将士顶不住饥饿，是诸位大爷急着要吃晚饭了吧？”
    说到这里，曹操话锋一转，面色肃然地望着袁绍：“盟主，攻打虎牢关已经到了最为紧要的关头，只要我联军全体将士再多坚持几个时辰，必定可以拿下虎牢关，还请盟主以大局为重！”
    袁术听曹操意有所指地嘲讽自己，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看：“我说曹孟德，这几天你说了多少次‘只要再加把力，就可以夺下虎牢关’，可现在怎么着，虎牢关还不是在西凉军手中，攻打虎牢关可不是三五天能办到的事情，何必急于一时！”
    袁术出声反驳曹操了，其他诸侯也纷纷出声。
    “是啊，虎牢关易守难攻，没有十天半月确实难以拿下！”
    “没必要急于一时的，给将士们一些休整的时间，明天精气神十足地出击，效果会更好！”
    “曹孟德，你这人就是太心急了，攻打虎牢关这样的险关，哪能心急，要知道，心急往往容易出错！”
    ……
    对于袁术等猪队友说的话，曹操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他现在在意的是袁绍的态度，因为袁绍才是整个诸侯联军的决策者。
    只见袁绍双手靠背，在帅旗下来回走动，仿佛在做一个天大的决定似的，好一阵后，袁绍面容带笑地望着曹操：“孟德啊，你别太心急，我联军数十万兵马在这里，虎牢关早晚会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不必急于一时的……”
    曹操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袁绍的心思，当下不等袁绍说完，留下一句‘竖子不足与谋’，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主战的曹操走了，袁绍当即下达撤军的命令。
    这号令一出，在虎牢关头拼死搏杀的一众联军将领和普通士卒都心生疑惑，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关键时刻撤军，把即将到手的虎牢关再次送还给西凉军。
    然而，军令如山，不可抗拒，一众联军将领和普通士卒虽然对这个决定很不满，但也只能不折不扣地执行。
    虎牢关上某处，华雄见刚刚还要和自己死拼到底的孙坚，竟在程普和黄盖的劝说下，满脸愤愤地借助云梯退到关下，也是满脑袋都是问号。
    明明只要再加把力就能拿下虎牢关，诸侯联军竟然就这么说撤军就撤军了！
    是诸侯联军的统帅太蠢，还是自己主角光环爆发获得的大幸运？这并不好判断，华雄也不想去判断，只要这结果是好的就可以了！
    大战后的虎牢关头满目苍夷，华雄安排人员打扫战场后，便回到关楼内歇息，今天虎牢关的危机虽然度过了，但明天的危机可能更为严重，因此，华雄要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
    两个时辰后，虎牢关头火把缭绕，一队队西凉军将士往来巡视，不敢有丝毫懈怠。
    某支巡关队伍中，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出声向一个中年老兵询问：“孟叔，咱们这几个同乡里面，就你当兵的时间最长，你帮忙分析一下，这虎牢关咱们还能守住多久？”
    “是呀，孟叔，你帮忙分析一下，我们现在可是心里堵得慌！”另外几个西凉士卒也出声附和。
    中年老兵听着这些话，知道大家对他都比较尊敬，本来他应该开心的，可现在的他却丝毫高兴不起来：“说来，我现在心里也没底，咱们虽然据守险关，但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加上敌军猛将厉害，就连华将军也不是那关羽的对手，局势如此，咱们又怎么能奢望这虎牢关能守很久！”
    “孟叔，你这么说是想吓吓我们的吧，关外叛军强攻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将虎牢关攻下，虎牢关应该还能守很久，对吗？”
    “你们不要自欺欺人了，这些天，关外叛军之所以没有将虎牢关攻下，是因为他们没有找到攻关的良策，可你们想想白天的战事，那是多么的惨烈啊，如果不是天黑，叛军主动撤离的缘故，现在这虎牢关插着的，可就不是咱们西凉军的战旗了！”
    “孟叔，你虽然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我还是觉得华将军能找到破局的办法，毕竟，这么多天来，华将军都将关外叛军玩弄于鼓掌之间！”
    “唉，三娃子，你还是太天真了，如果华将军能想出破敌奇谋，今天咱们就不会陷入险地了！”
    其实，大家心里都忐忑不安，认为虎牢关还能守很久的人，只是不愿意相信残酷的现实，只是想找个自我安慰，现在听了中年老兵的分析，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沉寂了一小会，几个年轻的西凉军士卒哭丧着脸问向中年老兵：“孟叔，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不等中年老兵作出回答，他们背后便传来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还能怎么办？唯有誓死守卫虎牢关而已！”
    众人齐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来人正是左中郎将段煨。
    原来，白天虎牢关险些被破，段煨担心晚上出意外，于是带着亲卫到关头巡查，可刚巡查没多久，便听到了这一队西凉军士卒的谈话。
    “段，段将军！”中年老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跪伏在地，连连磕头。
    段煨走到几人身边，冷冷地瞅了中年老兵一眼：“起来吧，这次暂且饶恕你扰乱军心的罪过，记得不要再胡言乱语！”
    见自己的性命保住，中年老兵连忙千恩万谢地应诺，当兵时间长了，他很清楚，如果段煨真要追究他扰乱军心的罪过，砍他的头都是轻的。
    段煨看了看仍旧很不安的几人，口中说出不知是给他们打气，还是给自己鼓舞的话：“你们不用担心，更不要胡思乱想，华将军智计无双，肯定已经想出了对付关外叛军的办法，虎牢关依旧会固若金汤！”
    说完，段煨便带着亲卫到其它地方巡视。
    接下来的巡视中，段煨又遇到了好几处类似的场景，这时，段煨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于是，段煨顾不得巡视完整个关墙，径直向华雄歇息的关楼赶去。
    到了华雄歇息的关楼外，段煨见房间内还亮着灯，便轻轻敲了敲门，征得同意后，进入到房间内。
    “忠明，夜已深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华雄看了看行色匆匆的段煨，直接开门见山。
    段煨当即将巡视过程中碰到的场景一一告知，华雄听了后，神色丝毫不变：“忠明，些许小事，你自行处理就好！”
    “将军，将士们个个心怀不安，这对明天守关会很不利！”段煨眉头微微皱起，面色十分凝重。
    华雄想了想，语气平淡地说道：“忠明，你派人通传全军，就说‘吕布将军正率援军日夜兼程赶来，预计明天午时前赶到’！”
    段煨听了后，激动地双拳紧握：“咱们的援军要到了！哈哈哈，太好了！”
    段煨心中的担忧并不比普通将士少，在关头上那么说只是为了给将士们打气，而将“些许小事”告知华雄，也无非是想听听华雄有没有应对的良策，现在听到援军即将到来的消息，顿时喜色狂涌。
    段煨向华雄抱了抱拳，然后快步冲出房间，迫不及待地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全军将士。
    看着段煨急切离开的背影，华雄暗暗苦笑，他哪里知道援兵什么时候赶到，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华雄明白，以虎牢关守军低落的士气，能不能坚守到明天午时都是个大问题，既然如此，还不如给全体守军一个希望，或许援军真的会在明天午时前赶到！
    想到可能出现的最坏结果，华雄心中暗暗感慨：“穿越到西凉猛将华雄身上，自己与命运抗争，成功躲过了关二哥的凌厉三刀，可最终还是要死在这虎牢关内么？”
    “很不甘啊，自己来到三国这些天，为了很好的活下去，自己整天忙着打打杀杀，连古代美女都没泡到一个，如果就这样挂了，自己会不会成为最悲剧的穿越者！”
    “不想这么多了，一切听天由命吧，穿越者都会有金手指，或许自己的主角光环什么时候就发光发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