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原来如此

    轰！
    秦亮只感觉自己的脑仁被人拿硬物狠狠的砸了一下，砸的他眼前一黑。那个庞大的意识体，如上古狩猎的庞然巨兽，悍然冲破重重阻碍，直接接触到了他的精神核心。一刹那间，时间似乎都慢了下来，大脑跟疯狂超了频一样，在那股庞大意识的刺激下进行着高速运算，或者说，在进行着不对等的信息交换。
    精神碰撞，信息交换下的状态使得秦亮感觉很奇特，有一种成为神祇般高高在上的俯览心态，更有着脑袋一动，就有无穷尽知识和力量的被捕捉，获知，学会。那是一种似乎做什么都会成功，哪怕不成功也都有实力保障成功的强大，与想什么都能瞬间得到答案，似乎全宇宙没有难题能难得住他的全知渊博。
    这一刻，秦亮险些就被那股庞大的精神意识体同化，将自己的精神人格给抹去，无限度的靠拢，乃至融入那个庞大意识体，甚至有着认为自己就是那个意识体一部分的强烈错觉。若非是量与体力在秦亮的感知中疯狂的下降，被那道意识体本体所贪婪的掠夺这点惊醒了心怀警惕的秦亮，秦亮或许连清醒和反抗都不会有一下，连同精神意志一起被自我抹除，向那位心中认为的神转换。
    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在秦亮心里，这甚至要比自身的力量都被掠夺，还要来的更加可怕而恐怖！
    秦亮清楚，这种清醒，只是短暂的清醒而已，很快，或许外部只需要一瞬，他就会彻彻底底的同化，被吞噬，连同实力和精神一起！眼下的清醒对秦亮并非是一件好事，反而是一种越感绝望后的折磨。因为无论如何，凭着他的力量和实力，他都想不出让自己安然脱身的方法！哪怕是舍弃诸多！
    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被那个伟大的存在吞噬，点滴不剩！
    绝望滋生不甘，秦亮在意识再一次靠拢那个庞大的精神意识体，再一次失了魂一样不自觉的靠拢转换之前呢，他不想自己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的！至少，他要在意识消散的最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个下场，以及弥补上自己内心两段记忆，与导致了这一切发生的秘密。
    他的精神意识的确是承载不了对方传输过来的海量信息，但只是有选择的挑选一些的话，秦亮接收起来并不难。他也知道的自己的精神容量相比对方简直微小的不可计数，对方随随便便透露一些信息，都足以将他的精神容量塞得满满当当，再容不下其他。
    为此秦亮主动再一次驱使着自己还受控制的精神意识靠拢那道专注于“吃”的庞大精神体，重新进入了那种神奇的，近乎无所不知的信息交换状态。秦亮知道他的时间不多，或许苟起来能让他精神维持的更长久一些，但那种连自己死前都不知道自己死的来龙去脉的死法，他不愿意接受！
    不、接、受！
    更何况之前那种状态下带给他的领悟很清晰，这种苟到的时间，无论多长，在外部的时间流速下应该都是一瞬，严格来说，苟的毫无意义！
    ……
    “你是谁？”秦亮向那道庞大的精神意识体发出自己的精神询问，而几乎是瞬间，处于两个精神意识信息交换状态下的他就得到了对方无意识状态下发送回来的信息，毫无隐瞒，也不需要隐瞒。
    “暴食。”那个意识体自动给出了答案。
    “你从星空的哪里来？来到这颗星球又有多久？这颗星球的变化和你有关吗？”心随意发的三连问，两者之间的信息交换你来我往，瞬息来回交换。
    “十六年前。有关。”庞大的精神意识体依然是毫秒即回。
    “是你引导了病毒之灾？”秦亮觉察对方三个问题只回答了他两个，但却没有再去追问没有回答的问题，他现在的时间是需要争分夺秒来用的，他没时间多过于思考，或者是其他的纠缠。即使这个问题可能很重要。但他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不，是星球本身！”对方依然秒回。答案却让心有猜测的秦亮瞬间愕然，乃至心中的猜想全盘崩塌！
    是母星本身？
    这个答案让秦亮为之失神，甚至损耗了一些不多的清醒时间，他整个脑海都是“为什么”，所以在精神连接，信息交换之下，他就自然而然的获得了对方的回答。
    “因为它在消灭病毒。”
    “消灭病毒？我们是病毒？我们怎么会是病毒？”
    对方只是安静的给出自己的冷漠的答案：“很多文明都死的不明不白，这不值得奇怪。在你们获得了那株神魔之花，且开始对它进行研究时，按照比喻，你们就已经由人体正常细胞，向癌细胞之类开始转换。”
    “神魔之花？哈雷医药？”秦亮再次失神，因为毫无疑问，哈雷医药和那株神魔之花，是被誉为“救世主”一般的存在的！因为是他们，才让人类从那场肆虐全球的病毒之灾下存活了下来，保留下了文明的火种。那株神魔之花是诱因的核心，秦亮不敢想象。但信息交换状态下的他，又知道这个答案是真实的，至少在对方那里掌握的信息里，是真实的。
    “为什么？”秦亮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因为它害怕死亡。相比起我，它太孱弱了。我有丰富的掠夺世界之源的经验，我见过很多的世界，在这方面，她是个新生儿，是一个需要学习的文盲！她的触角还未随着你们的扩散而扩散到星空的他处。她知道不能让我进入。”
    “神魔之花是你的？”
    “不仅仅是神魔之花，连同你们，都是我投入的棋子。她虽然防范的很严密，但疏漏就是疏漏。在很多她看不见的地方，充满了可做手脚的漏洞。”
    “为什么不清除我们？”
    “只是清除序列靠后而已。何况，不是有我给你们开的挂吗？你认为你那段记忆是怎么来的？是我推演世界的变迁与变异兽的出现信息后反馈给你的。”
    “不对，按照你说的，那些变异兽是母星的力量，你怎么可能知道！”
    “你又认为她是怎么掌握且学会这种力量的？难道不是从我这边学到的知识和手法吗？她太孱弱了，所以所有自以为是的反抗都毫无意义。她用学自我的方法，用源力造出了变异兽，改变了环境，更换了自身的力量体系，将我死死的挡在外面，一点点的摸索新的道路，压缩清理你们人类的生存空间。
    如果不是我！如果没有我，没有成百上千个和你一样的棋子，你认为你们人类能安然度过一次次劫难，存活到现在？每逢困境和绝境，总是有一条新的路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心里就从未有过怀疑？从面对我之初，她就已经毫无反抗之力，挣扎的也毫无意义。最后的胜利方，只能是我。”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吞噬我们？”秦亮想起自己的处境，想起那些早自己一步失踪的人，嘶声呐喊。
    “因为你们是食物！不，是盛载食物的容器。变异兽的肉和晶核的出现，以及觉醒者针锋相对的依靠吞噬晶核增加实力体系，毫无疑问是我的手笔。那些被吞噬的晶核，溶液配方，能够将变异兽身上的源力封存到你们身上，当你们积累的最后多时，就会成为一道做好的菜肴。
    当你们力量强到一定程度时，连她都会主动排斥出你们。她的思维模式太刻板了，除了利害，还有太多需要学习的。”
    秦亮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很难保持清醒与自主了，在最后一刻他苦笑着道：“原来如此，我们，只是食物的容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