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自求多福

    “上马!”
    “上马！”
    “一起打草谷！”
    张玄陵扫了眼面前整齐列队边军，挥动双铁戟像驱赶鸭子似的吆喝.
    看似军纪涣散，没有斗志边军，在张玄陵吆喝声中，像换了个人，阔步疾奔数十步，前去马厩，解开缰绳，动作麻利跃上战马.
    紧追张玄陵身边，气势汹汹像阵旋风，向草原深处驰骋!
    坐在马背，没人插科打诨，嬉笑打闹。
    边军神情严肃，态度冷冽，浑身杀气弥漫，抓环首刀，跃马狂奔!
    这支数十人骑兵，像群穷凶极恶，吃人不吐骨头野狼!
    张玄陵是头狼，负责指挥部署，剩余边军是猎食狂狼，负责撕碎所有敌人!
    为首张玄陵兵刃是双铁戟，铁戟长四尺，侧身有直刃，成人臂粗，刺在战马腹部两侧!
    背部背着射雕铁弓，弓身精钢打造，两端雕刻雄鹰，中央银蛇环绕，足有半人高，数根铜丝环绕形成弓弦。
    这柄长弓是某次战役中，张玄陵自柔然将领手里所夺，军功被霍长云霸占，然这猎鹰弓张玄陵使起来顺手，便据为己有！
    边军一水环首刀，铁胎弓，可惜衣衫褴褛！
    他们本配有玄甲，怎奈军府将领迂腐，轻视他们身份，拒绝配发，以囚犯有辱军装为由，严令他们穿戴玄甲!
    没有配备玄甲，这些边军，仍声震柔玄镇，各处边军忌惮，柔然精骑害怕！
    疾行四五里路，张玄陵一伙，抵达隘口前高坡，全军隐藏高坡上.
    高坡下方，两支骑兵合计约百人策马疾行，不过追逐者数量更多，约有七八十人.
    逃跑者中有马车，车主人没有参作战，越发落得下风!
    骑兵追逐杀戮中，前方护卫时有伤亡!
    此时，马车内女子与丫鬟，花容月貌中满目惊慌.
    透过车窗望向不远处被射杀，斩杀战马的护卫，心惊胆战，香汗淋漓!
    “小姐，该怎么办?这群山匪明显奔小姐而来!”丫鬟面容苍白，慌张询问!
    “地图中标注，附近有堡垒，留有守军，听到呼救声，该来相助!”年轻女子捧着地图，力争保持平静，观察四面，战战兢兢道.
    她不清楚地图标注是否正确，即使有堡垒，边军是否听到求救声.
    “可是小姐，沃野镇已起义，东边怀荒镇镇兵也起义了，大少爷说此处军堡边军穷凶极恶，特意叮嘱不要靠近，他们收到风声，咱们会不会羊入虎口啊？”丫鬟忐忑不安询问.
    “管不了那么多了，甩掉这群土匪再说!”女子豪气的说，仍心惊胆战，惶惶不安，唯有自求多福！
    山坡上，和尚趴在前端举目远望，摸向张玄陵提醒:“大人!这是老鸦山程瞎子得骑兵!”
    “和尚，你没看错吧，这些骑兵身穿玄甲，不像普通军队，会不会是东边怀荒镇叛军?”盐贩子暗自嘀咕，怀疑对方身份.
    “绝对没错，你仔细瞧瞧，这支骑兵穿戴玄甲杂乱，那像正规军!”和尚斩钉截铁道!
    张玄陵留意百步有余山坡下情形，认同和尚言语!
    老鸦山程瞎子，常年盘踞在柔然境内大魏土匪，双方没少交手.
    程瞎子仗着盘踞柔然境内，边军不敢越境清剿，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眼前土匪仗人多势众，对逃离者形成碾压之态，像狼群追逐猎物完成最后包围，要蹂躏折磨对方!
    若非人多势众，论起战斗力，老鸦山土匪实力不咋滴!
    “别吵吵，管他谁的部下，咱将进京勤王，这是咱的骑兵了，和尚你带十八轻骑抄后路，屠夫与我带二十人打前锋，盐贩子，你带十三人迂回绕道东方杀过去!”张玄陵打断两人话语，神色严肃吩咐.
    “记住了，人与马，咱全要了!”
    “大人放心!”
    和尚，盐贩子得令，不曾犹豫，带兵迂回离去!
    “杀!”
    一声狂喝，打破黄昏草原安静！
    张玄陵紧攥短戟，双腿催打战马，厉声狂喝，斜阳下，单骑持戟，从山坡狂冲而下.
    “张玄陵?”
    追逐马车得土匪，耳闻山坡传来杀声，举目眺望，突见山坡有单骑跃出。
    西照刺眼，尚不清楚来人身份，却忍不住喊出来.
    “杀!”
    “杀，杀，杀!”
    屠夫率二十骑紧随其后，一群衣衫褴褛骑兵，像山坡滚下泥石流，疯了似的从高坡正面冲下去!
    扬尘滚滚，飞沙遮日！
    这些边军经历战火洗礼，大浪淘沙，苟延残喘者全是精锐.
    一个个心似明镜，沙场征战杀不死对方，他们必死无疑!
    黄昏，草原中出现一副荒诞景象!
    一群衣不蔽体，披头散发骑兵，嗷嗷嚎叫，拉动铁胎弓，射箭杀敌!
    张玄陵双戟插在马腹两侧，抓起猎鹰弓，搭箭拉弓，箭矢簌簌射出，百步穿杨!
    他拉弓射箭速度奇快，战马每前行两步，有一支箭矢射出去，射杀追逐骑兵.
    看见张玄陵一行，泥石流一般冲下来，匪首暗叹不好.
    忙向旁边山匪喝道:”老三，张玄陵来了，张玄陵来了，趁...趁他身旁边军数量稀少，带...带人宰了他，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二哥...”
    “二哥放心！”
    山匪中，一名身穿五百主铠甲，满脸络腮胡子青年，稍作犹豫接下任务.
    领身边三十余骑，策马杀向张玄陵方向!
    张玄陵凶名，传遍大槐树堡垒方圆百里，为边军的袍泽忌惮，来自北方草原深处的柔然骑兵忌惮，他们这群土匪同样忌惮.
    三个月来，老鸦山少说有两百兄弟，折损在这群边军刀下，老鸦山上下对张玄陵一伙恨之入骨!
    马车内，姬如雪察觉南方山坡冲出骑兵，微微喘口气，瞧其戎装，思绪又紧张起来.
    这群不像骑兵的骑兵，戎装尚不如追杀他们的山匪!
    是敌是友，难以分辨，反正不像声震四方，留守大槐树堡子得边军!
    “小姐，我...我们会不会被另一伙土匪盯上了?”丫鬟询问，来人衣衫破旧，披头散发，比追逐他们的山匪更像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