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循序渐进

    张玄陵所作所为，让闻铁勋刮目相看.
    然在闻铁勋眼里，张玄陵没有宏伟志向，像没有目标的猎鹰，终究是笼中鸟雀，无法腾空而起，展翅翱翔.
    留在张玄陵麾下效力，冒天下之大不韪与朝廷抗衡，最终怕没有出头之日.
    “呵呵!”
    “闻将军，若某直言不讳说为天下百姓你信吗，你不信，某也不信.
    讨逆军未除，朝廷屹立洛阳，某没有那个能力，也看不到数年后的事儿.
    活着，唯有活着，才可不断强化力量，有了权势，有了财富，自然会有女人，这时，有心为百姓做事，总比现在容易许多吧!
    若将军是明白人，肯定清楚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道理!”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闻铁勋反复思量张玄陵所言，与他内心想法不断碰撞.
    少时，闻铁勋大概理解张玄陵.
    张玄陵比他更清楚心有余，力不足的道理，也懂得蛰伏.
    语气微微软化，赞赏道:“张校尉，你很诚实!”
    “闻将军，大家起义初衷只为填饱肚子，要在乱军生存，最终脱颖而出，肯定要有悍卒，有猛将，有谋臣，如此循序渐进，军队逐渐步入正轨，所谓宏图大志自然浮现在眼前，一句话，能力越大，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某若成就大事，需要将军这类善谋善断，骁勇善战的将军辅佐，将军可否愿意辅助张某?“张玄陵道出自己内心真实想法.
    “闻兄，张校尉有成大事的潜质和做事风格，与北方义军将领截然不同，留下来辅佐张校尉，也许大家能飞黄腾达呢?“王恽在旁边劝导.
    此刻，闻铁勋反复咀嚼四个字，循序渐进?
    循序渐进?
    如此来看，张玄陵不是没有目标，相反有宏伟目标，也许他比六镇义军将领走得慢，可步伐稳健，步步为营.
    这么做，初始不显山不露水，等积攒足够势力时，猛然崛起，定然一鸣惊人.
    闻铁勋思绪摇摆，犹豫不决，眼眸盯着张玄陵，道:“张校尉，闻某归降，然他日若闻某另谋出路，校尉不得干涉，强留.“
    “闻将军，强扭的瓜不甜.“张玄陵神色严肃，双目直视闻铁勋，道:“若将军愿意留下，大家共商大事，若将军不愿留下，某不强求.义军义军，义当先，忠做骨，不忠不义，不配为义军，将军好生思量，再做决定!”
    惊讶!
    震撼!
    闻铁勋思考片刻，嗅出张玄陵话语中味道.
    义当先，忠做骨!
    这么说来，张玄陵麾下军队，那是什么义军，分明按把血狼骑当做朝廷军队.
    少时，转头盯向王恽，询问道:“张校尉，你也如此向王恽表态吗?”
    “王恽输了，自然留下，若欲离去，必须效忠三年，不然，擅自离去，按逃兵处置，杀无赦!’’
    杀无赦?
    王恽闻声垮着脸，非常不高兴，不过没有反驳.
    瞧王恽神态，闻铁勋轻叹道:“罢了，罢了，某归降校尉，纵然前方刀山火海，大不了一死?”
    “哈哈哈!“张玄陵仰头郎笑，信心满满说:“将军留在某麾下效力，除非将军自寻死路，不然，他人休想伤害将军!”
    “将军?”
    “张校尉，某归降你，你叫某闻铁勋吧!”闻铁勋猜不出张玄陵何处来的自信，然而内心非常舒坦.
    “好!”张玄陵郎笑道，毫不犹豫道:“闻将军，你暂且屈居军候，血狼骑锋芒毕露时，某绝不辜负将军的一身才华!“
    “喏!”闻铁勋抱拳作揖.
    张玄陵能否成就大事，闻铁勋无法预料，可张玄陵这番信任，却是他数年入伍从戎，从来没有遇到过.
    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
    这一刻，闻铁勋内心希冀张玄陵有朝一日，龙游九天，一鸣惊人，他一身才华淋漓尽致发挥出来，谋略，兵法，有用武之地.
    骗子?
    大骗子!
    张玄陵如此口花花，让闻铁勋心甘情愿留下来效力，王恽隐隐不悦，总觉得张玄陵嘴上功夫，远比谋略更厉害.
    靠近张玄陵询问:“张校尉，你先前许诺，可否兑现?”
    “某拒绝了你吗?你是军候，从你投奔血狼骑时，便是军候了，然而，某有言在先，血狼骑内，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若你战场连吃败仗，休想飞黄腾达!”张玄陵面容严肃，提前向王恽敲警钟.
    “你放心，某的能耐不比闻兄差!”王恽白了眼张玄陵，又瞥了眼闻铁勋，紧攥拳头，态度坚定，不容置疑.
    张玄陵微微点头，王恽是匹野马，尚需训练，可否变成良驹，还需时间检验.
    “闻军候，王军候，目前血狼骑内有两万悍卒，你们各统帅三千，勤加操练，打造兵器铠甲，某希望你们早日练出精兵，生与死，掌握在大家手里.”
    “喏!”王恽，闻铁勋道.
    两万悍卒能否抵抗各方前来的十余万讨逆军，闻铁勋，王恽内心没底.
    不过，既然孤注一掷，唯有全力以赴了.
    生与死，全靠血狼骑!
    这时，张玄陵折身走向案台铺开的行军地图前，笑呵呵道:“闻军候，王军候，方才某正商议朝廷讨逆军事宜，当前，陆镇川带领的朔方军，已在沃野镇南部牵制李长山，武威候姜镇南，扬武将军温正彦统兵八万奔赴抚冥镇，与姬隆森麾下禁军阻挡义军中势头强劲的韩青山，来自博野的陈志成，带博野军向柔玄镇，怀荒镇而来，对此你们有什么看法?”
    他在柔玄镇时，草草听闻陈选义说过，陈志成被大将军秦慕寒钦定为女婿，尽管来势凶猛，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没有领兵作战经验，多半是个草包.
    近来，南下的探子不断传来消息，陈志成急于建功立业，欲在柔玄镇，怀荒镇内找个软柿子捏，在军中树立威望.
    依照他安排，若陈志成领兵前来怀荒镇，其他义军没有取胜前，暂时不必消灭博野军，免得锋芒太盛，引起朝廷注意，沦为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