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天子临朝

    洛阳城.
    北方义军如野火蔓延，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河东.
    噩耗伴随寒冬猎猎冷风，从北方传回洛阳.
    大将军，大司马秦慕寒权倾朝野，独揽大权，获悉遣往北方的将军，渐渐改变被动处境.
    可惜，局势恶化之快，义军之狂妄，超出他预料之外.
    况且，不论韩青山的义军，还是张玄陵的义军，全打着清君侧，铲除秦慕寒旗号.
    群臣上书，请求天子临朝，主持政务.
    秦慕寒左右为难.
    天子继位，为提防天子掌权，重振超纲.
    他与太后商议后，以天子抱恙为由，率先软禁天子.
    数月来，纵然六镇有陈选义之流，与天子密谋夺权，天子仍死死控制在他与太后手里.
    群臣不满，摄于他威严，不敢狂妄.
    如今，北方义军势大，他麾下将领作战节节败退，导致六镇易主，河东，河北烽烟四起，令他颜面扫地.
    迫不得已中，秦慕寒与太后唯有再推出天子，平息群臣怒火.顺道来反驳北方两股义军，证明他南下勤王，名不正，言不顺.
    天子临朝，群臣欢喜.
    宣政殿内，摄于秦慕寒权势，气氛冷肃，然许多秘密保皇的臣子，打心眼里高兴.
    天子姜越端坐龙椅内，阅览信使从前北方传回军报.
    获悉领兵北伐的武威候，扬武将军，朔方军，博野军，四支讨逆军队，二十余万精锐平叛，没有消灭叛军，反损兵折将，北方疆域节节失守，即将威胁京师.
    姜越震怒，起身扫了眼群臣，喝道:“谁来告诉朕，究竟发生何事，为何世代效忠朝廷的六镇悍卒，突然起义了.“
    他本欲联合陈选义，纠集北方老将铲除秦慕寒势力，怎奈计划暴露，遭秦慕寒软禁.
    数月来，与外界隔绝，临朝便有如此紧迫事态.
    殿内，群臣不敢言语，没人出声.
    六镇边军为何起义，臣子们心似明镜.
    若非大将军独揽朝纲，在六镇安插亲信，打压老将，引起六镇兵卒不满，六镇起义不会发生.
    可惜事情涉及大将军，谁敢提及，下朝后怕人头落地.
    朝堂左侧，身穿铠甲的秦慕寒，坐在玉阶下方，面孔狰狞冷森，隐藏在朝服内拳头紧攥.
    皇上临朝，指桑骂槐，向他发难.
    分明把罪责故意推在他身上，欲瓦解他在朝堂内权威，趁机收回皇权.
    奈何，先前平叛的武威候，扬武将军温正彦，博野校尉陈志成全是他举荐，岂料，三将征战落败.
    唯有不被他看好的朔方校尉陆镇川，表现卓越，收复沃野镇不说，还把韩青山的西路打的落荒而逃.
    此一役，他在朝廷内颜面尽扫，年轻的皇帝正设法收缴他的兵权.
    天子正襟危坐，精明的眼眸横扫群臣，眼见秦慕寒沉默不语，咄咄逼人喝问:“大将军，平日里，你主意最多，你来说说，此役该怎么办?“
    秦慕寒正郁闷呢，突闻天子问计，清楚姜越发难，暗暗恼怒，抱朝笏起身，走向殿中央随意作揖行礼.
    “皇上，讨逆军平叛受阻，微臣建议，调集南方六营北上平叛，化解燃眉之急!“
    “嗯!“
    姜越应了声，不温不火询问:“六营北伐，南方呢，南方富庶之地不需要了吗，大将军，你领兵镇守吗?“
    秦慕寒，姜越，君臣矛盾尖锐，被软禁时，姜越早有铲除秦慕寒的念头.
    这次临朝，恰逢北方生变，他欲借北方起义，从毁掉秦慕寒威望开始，逐步剪除秦慕寒党羽，最终彻底铲除秦慕寒与太后，收复皇权.
    秦慕寒与太后关系亲密，宁愿支持太后的嫡子继位，也不愿支持当朝皇上，与太后没有半点关系的皇上继位.
    突闻天子追问，一时愕然.
    先前太恼怒，敷衍皇帝，岂料被抓住把柄，一时没有完美计划.
    铁拳紧握，抱朝笏道:“皇上，平叛事宜，事关重大，微臣不敢擅做主张!“
    “哼!“
    姜越怒哼，异常不满.
    “林将军，京兆伊，孙司徒，褚司空，你们来说说，怎样解决北方叛乱?“
    姜越点名的四人，林将军乃他亲舅舅，在南方六营担任将军，与坐镇南方的征南将军来往密切，又是南方大族，秦慕寒不敢撼动.
    京兆伊乃皇上岳父，洛阳大族，在洛阳威望极高.
    这两人拥护姜越，也是姜越抗衡秦慕寒的依仗.
    司徒孙逊，司空褚夜渠，摄于秦慕寒权势不敢张狂，然秘密支持他.
    闻声，京兆伊挺身而出，抱朝笏行礼:“禀皇上，北方两支叛军中，张玄陵曾为洛阳世家子弟，其父乃老司空张久林，微臣建议，赦免老司空罪责，恢复张氏名声，让老司空前往怀荒镇，招降张玄陵.
    据微臣所知，张玄陵麾下义军，纪律严密，骁勇善战，纵然数量不多，若反戈一击，为朝廷平叛，仍是支劲旅.
    况且，张玄陵义军处在韩青山右翼，若协助朝堂，与朔方军校尉陆镇川合力，东西夹击，可把韩青山义军年要斩断，配合朝廷讨逆军，可逐步蚕食韩青山麾下义军.“
    哗!
    京兆伊提议，令群臣震惊.
    老司空张久林获罪，乃洛阳冤案，群臣心似明镜，当初，大将军秦慕寒为控制朝廷，特意借莫须有罪名迫害老司空.
    先帝受当时的宸妃，现今的皇后蒙蔽，没有追究秦慕寒罪责.
    此事，多年来沦为朝廷禁忌，没有官吏敢提及，更不敢在秦慕寒面前提及.
    岂料，今日京兆伊公然在朝堂内提及.
    不过，群臣清楚京兆伊为朝廷着想，为皇上献策，提议非常稳妥.
    一旦劝降张玄陵，轻而易举消灭一支义军，还增强朝廷力量.
    “张玄陵是老司空之子?“
    京兆伊提议，姜越满意，又震惊，急切询问.
    一来，京兆伊的建议行之有效，具有可行性.二来，老司空曾为他授业恩师，之所以遭秦慕寒陷害，与被册封为太子有密不可分关系.
    况且，张玄陵是幼时他玩伴之一.
    今日，沦为北方义军首领之一，打着清君侧起义征战，有铲除秦慕寒迹象，他可秘密结交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