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众矢之的

    “捷报!”
    “捷报!”
    京都洛阳，一匹枣红色军马疾行驰骋，从北门闯进洛阳内.
    马背上，信使扬起信件，双臂来回挥动，呐喊狂喝.
    捷报?
    来自北方的捷报?
    街道内，错愕的百姓沉默少时，突然爆发出排山倒海声响.
    “胜利了!”
    “胜利了!”
    百姓奔跑，跳跃，欢呼!
    众人内心激动，内心痛快，已经无法用浅薄的语言来形容.
    是眉开眼笑，是心花怒放，是手舞足蹈，是开怀大笑...
    似乎所有人身体每一根汗毛全在跳动。
    数月来，北方义军扩张速度太快，所过之处，鸡犬不宁，不少城镇百姓惨遭杀害.
    随着讨逆军败退，义军即将闯进潞州，快要兵临洛阳城下，朝堂君臣无计可施时，城内百姓始终处在威压中，生怕义军南下，惨遭屠杀.
    不少富豪之家已经提前收拾行囊，拖家带口，向南方迁移了.
    今北方传来捷报，众人如释重负.
    “北方大捷，大家赶紧前往皇宫前，等待宫内张贴告示，瞧瞧何人阻挡叛贼!”
    街道内，有人惊呼提醒，沉浸在喜悦中的百姓，像湍急河水向宫门方向涌去.
    “大人，北方捷报!”
    信使策马抵达兵部，跃下战马直奔正堂.
    正堂内，兵部尚书钱莫风带同僚，处理前线军务.
    突闻有信使传来捷报，钱莫风内心一喜，匆忙起身向外走去，情不自禁嘀咕:“莫非楼将军，呼延将军，在平城附近获胜了?”
    与一众同僚走出正堂，钱莫风神态复杂询问:“楼将军，还是呼延将军送回捷报?”
    在他下意识里，朝廷派遣内侍前往河东，命令张玄陵，赫连勃，武威候，陆镇川等将领按兵不动.
    此刻，这伙人无法领兵作战，更不要说率军征战取得大捷了.
    楼炎冥，呼延魁领兵作战，纵然不利与韩青山谈判，然削弱义军锋芒，却对恢复大将军声望非常有效.
    闻声，信使神态一怔，旋即，作揖回答:“大人，小人乃武威候帐下信使，楼将军，呼延将军在平城是否取胜，小人并不清楚!”
    “什么?”
    “武威候率军取胜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钱莫风惊呼!
    说好的前线兵勇休战，按兵不动呢?
    说好的武威候为使者，前往平城与韩青山商谈呢?
    为何传回来捷报?
    “大人，张将军安排部署，亲自领兵作战，在武乡与太谷，祁县之间，陆续重创韩武牧部，武威候率军从旁策应!”信使不清楚钱莫风内心鬼主意，见他惊愕，以为对方不相信，拿出书信老实回答:“对了，陆将军从云中送来的捷报，也在小人这里.”
    惊愕中，钱莫风充满接过信件，折身返回厅堂，全部拆开逐一浏览.
    少时，他越看内心越惊慌，额头渐渐生出细密冷汗.
    怀朔镇大捷，斩敌六千!
    武川镇大捷，斩敌五千!
    蔚州大捷，斩敌七千!
    大捷云州，斩敌九千!
    太谷大捷，斩敌八千!
    祁县大捷，斩敌一万多!
    石会关大捷外，斩敌三万!
    石会关大捷，斩敌六千，
    武乡大捷，斩敌四万!
    大捷!
    斩敌!
    黑纸白字，刺眼的数据，令钱莫风眩晕，没有半点喜色，反瑟瑟发抖.
    骁果军!
    骁果军终究是成长起来了.
    一时，惊得浑身冷汗，没有丁点犹豫，抓着书信冲出正堂，喝道:“备车，快备车，送本官前往大将军府.”
    此事蹊跷，他须快速向秦慕寒汇报，与其商议.
    他们在朝堂设法消弱骁果军力量，破坏天子妄图借助地方豪强重新兵权的念头.
    派内侍前往北方，希冀与韩青山谈判，划界而治，已经引起洛阳百姓怒斥，私下里，全是咒骂大将军的言语.
    甚至狂徒在夜里，向大将军府门泼粪，泼狗血，向府院内死狗烂猪.
    今前线究竟发生什么，何人违抗军令，武威候没有与韩青山谈判，反连连大捷，斩敌近十万.
    钱莫风出府时，外面百姓围堵，挡住他的座驾询问何人领兵取得大捷，经不住百姓纠缠，被迫道出张玄陵，陆镇川姓名.
    钻进马车内，灰头土脸前往大将军府.
    穿梭在街道，他发现街道内百姓纷纷涌现皇宫，好像早知道前线大捷.
    “佞臣!”
    “奸臣!”
    前行中，有百姓认出钱莫风车驾，有人向车驾扔出臭鸡蛋，烂菜叶.
    义军屠城成为惯例，若率军攻陷洛阳，京都百姓将处在水深火热中，往常飞扬跋扈的禁军，在前线没有成功御敌，反而是地方豪强抗敌.
    百姓对钱莫风，秦慕寒等人，极为厌恶，憎恨.
    “张玄陵，陆镇川，这两个直娘贼.“马车内，钱莫风突闻百姓喝骂，暗自嘀咕怒骂两人泄恨.
    抵达将军府，在管家引领中，钱莫风前往客厅.
    遇到秦慕寒，钱莫风面容苍白如纸，抹去额头汗珠，心力憔悴汇报:“大...大将军，不好了，骁果军在前线取得大捷，义军锋芒被遏制.”
    闻声，闭目养神的秦慕寒猛然起身，忙询问:“陆镇川?还是张玄陵?”
    近年来，已经很少有事情让他临阵慌乱，然骁果军在北方举得大捷，真的惊到他了.
    这不仅意味前行有将领公然抗命，且表明地方军战力胜于禁军了.
    “禀将军，他们在河东南北皆取得大捷!”
    钱莫风气喘吁吁汇报，匆忙把书信呈给秦慕寒.
    匆匆浏览书信，秦慕寒面容铁青，拳头嘎吱作响，狠狠砸在案台，喝道:“该死的东西，破坏本将安排.”
    自从韩青山叛将在六镇起义，他从不在乎朝廷在北方损失多少州县，相反，趁义军肆虐时，他在朝堂加强对各军的控制.
    本计划与韩青山划界而治，铲除皇上立赵王为帝.
    岂料，南北军的讨逆将征战中损失惨重，导致北方州县沦陷，最终，让骁果军将领领兵逆势崛起，连连大捷，彻底控制北方大局.
    早知今日处境，当初该铁心否决皇上设立骁果军，如今骁果军锋芒尖锐，往日所作所为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假若姜越彻底掌控骁果军，骁果军以凯旋之态回京，他怕好事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