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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泼皮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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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脱离了李清照视线,王汉才把香囊打开看,还真是猜对了,里面十三块碎银,另外还有支金簪,正是先前送回去那支。
    如此王汉焉能不懂,李清照这是给他的定情信物。
    由此可见九天玄女的威力,若不是使出这招,想要如此短时间谋得李清照的青睐,想都别想。
    既然得了钱,王汉自然是要把生活搞起,也不回家吃饭,就近找了家脚店进去,也学着水浒好汉那般潇洒,招呼小二来两斤牛肉,再来两角酒。
    大宋不许私自宰杀耕牛,对牛肉价格也有规定,最贵不能贵过羊肉,为何?若牛肉贵,则利润高,利润高,难免会有人往牛身上打主意,就算牛不死,也想个法儿让它死。
    牛在大宋来说不仅仅是生产资源,还是战略资源,牛皮,牛筋,这都是战争需要的,哪能随意宰杀?
    所以牛肉这东西在大宋来说不稀奇,羊肉鸡肉更多。至于烹饪,已经有了蒸煮炒焖。只是炒的少,就植物油而言,大宋已经普及到民间,凿壁借光的故事发生在汉朝,到了大宋,普通百姓也能点的起油灯。
    吃了纯天然无污染的盐煮牛肉,王汉美的像做了回神仙,再也不要吃饲料养成的各种动物了,以后做老大,千万要注意控制人口发展。
    就当前来说,王汉给自己先定个小目标,每天吃上二斤牛肉,牛肉没有就羊肉,要尽快地把身体养起来。
    少则三五月,多则一两年,这不仅仅是给李清照的承诺,更是对王汉自己的要求,也是对后世几十亿人民负责。
    不尽快地成为大人物,何以救天下?
    吃饱喝足,王汉往家走,免得张氏担忧。
    入得门去,却没有往常那样的饭香,倒是张氏听见门响,慌忙忙从厢房里出来,口里道:“宝儿回来啦,为娘还未做饭,暂且少等,等我生火。”
    尽管屋里光线昏暗,王汉也看出张氏和往日不同,走路不畅快,面上似乎有淤青,跟着过去,拉住道,“母亲且住,我看看面上如何?”
    张氏手遮面,“无事,不小心滑倒,磕碰了下。”说话间,已经推开木锅盖,往锅里添水。
    王汉就不喜了,按住她的手,“母亲是跟人争执了吧?”
    张氏语塞,不作答,只顾忙碌。
    王汉眼珠转动,问:“昨日我捡回来的钱袋呢?”
    张氏发慌,回答:“已经还于失主。”
    王汉立时恼怒,“还于何人?马上带我去见他。”
    张氏急羞交加,哀怨无比,最终还是讲了原委。
    昨日王汉拿钱回来,她担心儿子学坏,今日带了钱去相国寺门前柳树下等待失主,也正好来分辨儿子是否撒谎。巧不巧,哪里正好有群泼皮,成日里无所事事,遛狗逗鸟,聚众赌钱,有个人输的急眼,说自己丢了钱,被张氏听到,上前搭话,问他丢了多少,钱袋什么颜色。
    这一搭话就糟了,泼皮们哪里能饶她,先说是五百文,张氏闻言不理,又说是三贯,张氏要走,被他们拉住,让张氏把钱拿出来,张氏不给,几个泼皮上下其手,不但把钱袋抢去,连张氏辛苦的织布钱也抢了去,还给她推了一跤,面上打了一拳,因而发青。
    过程听完,王汉当场爆炸,这还了得?
    怎么说,这具身体也是从张氏肚皮里钻出来的,那是亲生老娘,怎么能让一班泼皮给欺负了?
    王汉气的不轻,张氏抓着他肩膀劝,“罢了罢了,我们不与他争,以后见到他们躲着些。”
    这是典型的老好人思维,逆来顺受,息事宁人。
    王汉也不说话,心里清楚,张氏这样的,根本讲不通。当下把香囊拿出来,抓了四五块碎银给她,道:“母亲不必挂怀,些许小钱,不值得争执,此后也不用再辛苦织布,生活用度由我负责。”
    张氏再次愕然,痴呆呆地看着王汉手中香囊,胸口起伏,“你何处又捡来的?”
    王汉烦躁,跟她解释也麻烦,想了想,来个干脆的。当下起身,领着张氏来到后院,问:“母亲可曾见过孩儿习武?”
    张氏摇头,满面惊愕,自己的儿子自己能不清楚?别说习武,走路都慢吞吞的跟鸭子样,仿佛一阵风要吹倒,哪里习得了武?
    王汉也不说话,当下摆了个架势,打了一套军体拳,又翻了几个跟头,还不够,用了跑酷的技巧,在后院来回上墙,上树,又从树上空翻下来。眼见张氏惊掉下巴,还从地上捡起小石子,扬手一打,口里道:“着!”
    树上一只斑鸠应声而落。
    张氏差点晕倒。
    平复下来,问王汉,“我儿何处学的?”
    王汉把骗李清照的那一套又拿出来讲,说自己受了九天玄女的点拨,眼下已经是强人,日后不会再让母亲受苦。又说到香囊,讲是九天玄女亲点的姻缘,已经和人家女子见过面,香囊是她送的,金簪是定情物。
    张氏听完,泪流满面,跑去厢房拿出王汉父亲灵位,跪在前面磕头,一番哭诉自是不提。
    却说翌日清早,王汉吃了早饭,告诉张氏说自己去外面看看谋个什么差事,就算谋不到,逛逛东京也好。
    张氏嘱咐他早些回来,千万莫与人生事。
    王汉出了门,又在外面补充一斤牛肉,一碗馄饨,吃的肚皮儿滚圆,这才慢悠悠往相国寺走,到了地方,果然看到那班泼皮在玩闹。
    说起来也怪王汉,他在相国寺做空空儿,为了不让张氏怀疑,随便讲了柳树下这个地点,张氏就信了,结果让泼皮欺负。
    人肯定是同一班人,泼皮们也是有地盘的,轻易不会越界。
    王汉数了数,有八个人,都是十七八的年纪,个子最低的也比自己高,身体最瘦的也比自己力气大,毕竟年龄差距在哪摆着。
    如此悬殊,单枪匹马上去肯定会吃亏,但必须要出手教训,不然咽不下这口气。
    王汉走过去,远远就笑,朝泼皮们拱手,“几位哥哥,打听点事。”
    泼皮们都错愕,停了玩闹,围绕过来,为首的是个七尺大汉,问王汉:“要打听什么?”
    王汉笑答:“前日我在这里游玩,丢失钱袋一个,内里八块碎银,三百铜钱,各位哥哥有见到?”
    几个泼皮听完都变色,却不肯承认,向外轰王汉:“去去,小屁孩儿去别处寻开心,莫来这里胡缠。”
    王汉呵呵,拱拱手,转身走。
    走出十步远回头,几个泼皮都在看他,各自面色不善。王汉哈哈笑,“先前说了好话给几位哥哥,哥哥不承认,小弟只好得罪了。”话毕就变脸,成了凶相,单手一扬,口里一声打,最先的高个汉子就哎呀一声后仰跌倒,手捂了眼。
    其他泼皮立时哄闹,一窝蜂地往王汉跟前扑,如此正着了王汉的道,手里提前数好的石子接连向外发,无比精准,全都砸到泼皮面门,砸的几个人吱吱哇哇,也愈发凶狠,誓要把王汉抓住。
    王汉且扔且退,泼皮们追不上,也学了他的样子在地上捡石块,往王汉身上招呼,如此王汉大喜,施展了自己的拿手绝学,空手接镖。
    说起王汉扔石子的功夫,也有来头,他自小在山林里长大,鸟兽繁多,国家禁枪,只能用弹弓打,但王汉懒得练,成日用石子飞,飞着飞着,练就了这般准头。
    有多准?曾和战友打赌,打狗蛋蛋,说打左边绝对打不了右边,如此赌了两年,部队周边两公里都无野狗出现。
    打狗如此,打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泼皮们扔了石块过来,王汉躲都不躲,顺手从空中接住,反手扔回去,力道更大,准头也更准,砸的泼皮呼天喊地。
    这手功夫是学校里和同学打沙包练的,更是非凡,想起来就唏嘘,王汉小学时候不懂事,一个沙包打中班里发育最好的女同学胸口,女同学痛的哭,他去查看,吓的躲在家里三天不敢上学,说把人家胸口打肿了。
    却说泼皮里面也有精明的,眼见王汉手准,呼吁各人散开,都停止攻击,要和王汉对话。
    王汉停了,那厮拱拱手,朗声道:“小兄弟,哥哥们有眼不识泰山,给你赔罪了,你丢的钱袋确实是我们捡了,只是银子使了些,故而不好意思讲。”
    说着,从怀里拿出钱袋,正是王汉特意配的那个。
    “喏,钱袋在此,小兄弟只管拿去,咱们做个朋友。”
    王汉心里怒,也看出了这厮不怀好意,当下问:“敢问哥哥大名?”
    那厮拱拱手,嘿嘿笑,“不敢,在下高通。”
    王汉点头,“高通,很好。”当下走过去,伸手拿钱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王汉伸手一瞬间,几个泼皮一起扑上来,要把小王汉按住。
    哪里能没防备?
    王汉一个头锤撞在高通脸上,抢了钱袋,从人缝隙中窜出,迅捷无比,眼见有人扯他腰带,头都不回,只把手在他手腕上一划,那厮就哎呀痛叫,跳着脚跑开。
    再看手,鲜血淋漓,被刀刃划开。
    如此众泼皮才知道厉害,也更疯狂,叫着喊着要打杀王汉。
    王汉起了恶心,几个泼皮不知好歹,连他都敢撩拨,不给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
    于王汉而言,莫说几个泼皮,就是皇帝老子惹他不开心也是一石子飞脸上。眼见几个泼皮追来,手中的铲刀不客气,撩上去就见血。
    铲刀毕竟短小,是王汉用来做空空儿割包的,割开皮肉见血,但不致命。即便如此,几刀下去也将泼皮们震住,不敢再往上追。
    泼皮们是打架,王汉是要杀人,两者不在一个层次,哪里敢追。
    眼前的王汉,透出了上世才有的气势,眼里有凶光,面上有煞气,那是血海尸堆里练就的,跟面相青涩稚嫩的少年格格不入。
    泼皮们不敢再追,瞪着眼看。
    王汉掂了掂钱袋,嘿嘿笑,问高通,“这钱袋真是你捡的?”
    高通惧怕,答道:“已经给回你,还要怎地?”
    要怎地?打我老娘一拳这事怎么算?王汉嘴上不说,是怕给张氏带来麻烦,但不代表他不做。尤其是这厮阴险,还假装和好欺骗自己,不给他留个记性怎么够?
    当下招手,“高通你来,我只跟你谈。”
    高通往后退,惊问:“谈什么?”
    王汉猛地前窜,做了个单手侧空翻,这一手将泼皮们震慑,认为他武艺高强,都做鸟兽散,唯独高通一个跑不急,被王汉捞着脖领抓在手里。
    如此反倒方便了王汉,之前都以为,这班鸟人团结,自己肯定不敢正面肛,现在来看,这帮怂货被吓破了胆。若是有一两个敢舍命的,上来抱着王汉不撒手,任凭王汉如何狠,也着了他们的道儿。
    哪像现在,七八个大孩子,被个少年吓住。
    王汉捞着高通在手,扯着他耳朵就要割,高通吓的大叫,“哥哥饶命,我叔父是殿前禁军都虞候高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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