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天灾

    今天她们这两千多人还在前进的时候，突然看到管道上有不少的人往这边走了过来。
    人不少，三三两两的跟逃难的差不多。王小杰立刻骑马过去询问，毕竟这些人似乎都是前面不远处镇子的人。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王小杰似乎对上面汇报过了，又来到了刘怜娇的边上。
    “在前面大约一周路程的地方，大约是贺兰山附近的灵州那边，河水决口了。”
    刘怜娇神色一愣，随即有些紧张道：“那我们呢？还怎么过去？”
    河水就是黄河了，长江叫江水。在黄河决口在古代太正常不过了，别说决口改道都是常有的事情。刘怜娇记得以前看的清楚，在中国解放前有记载的黄河决口次数，一千五百九十三次，大规模的改道就有二十六次。
    这是有记载的决口次数，说明肯定是大型的决口记录，怕不是不到两年不到就得一次。
    黄河，中国的母亲河……但从古自今除了养育了中华民族之外，带来的全部都是死亡。
    每一次决口都是数万生命的消失，每一次改道就是上百万生命的消失。远的不说，常凯申挖了花园口就差不多淹死了一百多万，这还不算逃荒饿死的人。
    当然历史上这种人祸不多，大部分的还是天灾。黄河每一次改道，中原地区基本上家家戴孝。
    决口虽然还算小规模灾害，但一样不容小视。特别是现在还在下雨，已经长达半个月的连雨天，还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本来士气就十分低迷的队伍，这次直接不想走了。谁都不想走，这种情况根本没办法在继续前进了，要么等待要么绕路。
    张校尉把所有的百夫长都叫过去开会，剩下的士兵原地支营，今天估计也就这个样子了。
    刘怜娇看着军队外面一个个全身湿透的平民，不由得叹息……
    古代，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时间段，在以前刘怜娇就没打算穿越，一点心思都没有。
    作为一个写小说的作者，她对于古代什么德行多多少少也了解过。任何一个朝代，底层都是这样，即使是盛世，也好不了多少。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除非穿越成一个富二代，否则就一个现代人回到古代，怕不是连死的心都有。如果死了就能回到现代，刘怜娇绝对立刻自杀。
    热的东西别指望了，雨下的现在就连帐篷里都是水，人人都在啃着被水泡得发软的面饼。如果不尽快离开这里，估计这群人都的染病。
    刘怜娇看着不远处在树下，或则一些地方避雨的百姓，心里真是不知道什么滋味。
    不是刘怜娇圣母，而是如果是现代，绝对看不到这种逃难的情景。当然刘怜娇也不过就是心情不好，她根本改变不了什么，甚至营地都出不去。
    晚上的时候，王小杰回到了这边。刘怜娇赶紧把他外面的蓑衣去掉，然后用拧干的手巾给王小杰把身子擦干。
    “我们怎么办？”刘怜娇问了一句。边上的叶紫婷还是一副看谁都怕的样子，除了跟刘怜娇能说几句话，跟王小杰都不行。
    王小杰叹了口气：“必须得改道了，再往前面走几天，估计就是灾区。那边据说都被淹了，根本走不过去。而且明天的时候灾民估计会更多，为了安全起见校尉打算往西南方向，经过长安那边，在去石堡。”
    刘怜娇点头，然后又问道：“这边黄河决口了怎么办，会派人来救灾么？”
    王小杰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就算有救灾的队伍过来，也得两个月左右了。当然……这边应该会自救，毕竟并州王距离这边不远。还有关内大节度使，官府等等。”
    烟寒水想了想，就古代的调动能力，两个月已经算是快的了。从洛阳开始到这边她们走了半个月，估计到决口的那边差不多还得半个月。
    不过灾难只能靠地方，要不然让灾民等两个月后，怕不是尸体都找不到了。古代就算是官道下雨后也会十分泥泞，没有水泥没有沥青，交通不便根本不适合大规模运输。
    王小杰继续说道：“在这西边有一个镇子，明天我们去哪里休整一下，等雨停了再走。”
    一夜无话，第二天……难民就已经达到千人以上了。军队这边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准备离开，在这期间打发了很多哭哭啼啼过来求吃的的灾民。
    当然这些人都被赶走了，队伍中的粮草都被层层克扣，他们自己都不够怎么会去管普通人。说句不好听的，卖给别人为奴为婢都没人要。
    既然对付不了当兵的，那么在难民之中抢劫食物的事情就开始不断发生。一村子或则几个人为小团体抱团，很多人都有武器。
    刘怜娇亲眼看见两波人火并，在死了五六个人以后，胜利者的一方抢走了失败者的所有财产。死人就被随便的丢在了一旁，
    王小杰对着刘怜娇说道：“怎么没见过这种场景？”
    刘怜娇捂脸：“灾民倒是见过，乞讨要饭的也见过，就是这一言不合就砍人的真不多见。”
    王小杰笑了笑：“越往北越是如此，自古燕赵之地民风彪悍。一来是这边穷山恶水，二来就是这里距离匈奴人实在太近了。”
    “据说当年大赵国建国之初，为了稳定北方形式，把军中老兵全部安排在了北方，并且命令所有男人必须习武。
    所以在北方随便一户家里，都有武器装备，每当匈奴来打草谷的时候，基本上人人皆兵。
    当然后果就是这样了，一言不合就动手。特别是在大灾之年，土匪强盗甚至比一般的军人都强。
    要武器有武器，要人有人……在石堡哪里也是一样。别看这囚车中这么多男人，基本上都是用来充当炮灰的。
    我们也必须绕路，万一再过几天灾民数量太多，可能也会对我们这些士兵动手，即使我们没有太多的食物。
    说起来这几年真是气候不好基本上年年都有各种灾害……”
    王小杰这话真的刷新了刘怜娇的三观，如此民风怕不是皇帝派过去的官员都无法掌控这里。基本上这里虽然没有独立，但也算自治了吧。
    军队走的很快，后面有不少难民跟着，估计也是想去附近的那个小镇投靠。
    大约一天多的时候刘怜娇她们来到了这里，一个只有不到两米土墙的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