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快跑

    九龙溪有九龙山，是大片高耸的山脉……
    山中多天然溪水。无数的溪水汇聚在大山谷，形成一条比较大的溪河，名‘九龙溪’。
    作为风景区，但这边比较原始，出名的地方也就龙溪古镇。龙溪古镇依山傍水……
    ……
    上了坟。
    林易在最后的天师墓前磕了几个头：“保佑我今年发大财，中彩票啊。”
    “被富婆看上，也成……那富婆要漂亮一点。”
    上坟，许愿，基本流程。
    磕完头，林易放了最后一串鞭炮。
    从山下上来，林易有些口渴。道观的后院有一口天然泉水，龙隐泉，也叫龙眼泉。
    沿着长满青苔的石板路，林易来到了龙隐泉。
    泉眼在道观的背后。背后是一条深谷，深谷两边是几乎笔直的悬崖……
    进入深谷，就听到哒哒滴水声。那是岩石缝隙渗水滴落在岩石上的声音……
    石板路沿着小溪，小溪里有明显的流水。山谷最里面，一口往外冒水的井，就是龙隐泉。传说是祖龙眼睛所化……
    九龙山的水质特别好。只要是岩石渗出来的水，都能直接喝。一些湍急的山涧小溪，里面的水也能直接喝。
    这口水井很大，直径1.5米左右。里面的水清澈，能看清井底……
    井口高出地面一些，有个出水槽。林易过去接了一些水，洗把脸，喝了一些。水冰凉，甘甜……
    这里的水，不比市面卖的矿泉水要好？
    如果找个大泉眼开个矿泉水工厂，那不得发……
    也就想想罢了。早几年，大自然的搬运工看上了九龙山某处的泉水，要来建厂，当地人们都没答应。
    山谷里有些凉。
    那是能穿过衣服直达皮肤的凉意……
    林易再喝了一口泉水，向泉眼拜了一拜。
    喝了这里的泉水，都得拜上一拜。那是林易爷爷教的，说是泉眼是祖龙眼睛所化。泉眼就是龙的眼睛……
    喝了这里的水，受了恩惠，得感激。要是龙王爷看到你喝了水不拜它，就回来找你麻烦。好小气的龙王爷……
    九龙山各种传说很多。大多传说都和龙有关……这也是很奇怪的。
    大山里，如果是山精鬼怪传说多，那都能说得过去。可是多龙的传说，那是真的奇怪。
    依着爷爷以前的教训，林易双手合十，拜了一下。这一拜不要紧，林易瞟见了井底下一抹白色。
    白色的瓷器口边缘……好像是碗，露出了一小角落。
    瓷器，古董？
    天师观存在几百年了，要说这里有古董，也是可能的。
    这口井不深，最多不超过3米。
    做为接受过高中教育的现代人，林易是不信鬼神的。对一口泉眼膜拜，心里面其实也没有太多敬畏。他随即拿了根干竹子过来，伸进去碰了一下那个东西。
    井底有淤积的泥沙，轻轻一碰，下面就浑浊了。确实是一个碗，透过井水，那个碗好像是天青色，挺漂亮。
    等着井底的水清澈一些，林易再看了看那个东西。越看，林易越觉得那东西值钱。
    九龙山这边有挺多古玩意。在林易小时候，经常有古董商挨家挨户的收购老玩意。就几年前，李家村那边出过一个价值三百多万的青色碗。据说是汝窑……卖碗的那个家庭是林易同学，姓李，如今在九龙溪开农家乐。
    “感谢天师保佑……天师真灵验。”
    如果也是汝窑古董碗，林易不求三百多万，能卖几十万，那也相当不错了。
    林易稍微有些激动，不管是不是，都要捞起来看看的，万一就是价值几百万的汝窑呢。
    在古代，九龙山这边盛产茶叶。虽在大山中，却有不少大户人家。龙山中有些百年老宅，那放到现在，都算是豪宅了。
    林易脱了衣服，裤子，冷的嘛，要打哆嗦了，但还是不忘再向龙隐泉拜了一拜，然后用冷冰的进水打湿手腕，再将身体打湿……鼓起勇气，下了井水里。
    里面的水真冷。
    林易哆哆嗦嗦的，先习惯一下里面的水温，将头发打湿，这才深吸一口气，扒着井边岩石潜了下去。
    林易会游泳的。
    小时候经常和小伙伴们在九龙溪的水塘子里洗澡，但潜水三米左右，对林易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第一次，脚刚触及底部，就忍不住了，赶紧游了上去。第二次终于成功，林易来到了井底，伸手摸了摸……
    井底都是泥沙，还有些沉水的树枝。井底下确实有东西，林易摸了好几个碗出来，还有个破罐子，陶器碎片等等，以及一个紫砂茶盅，和一颗奇怪的珠子。
    从水里出来，林易冷的直哆嗦，赶紧穿上衣服鞋子，先拿起紫砂茶盅，有些眼熟。
    这……
    如果不错的话，这个紫砂茶盅是自己的第一件网购商品，是送给爷爷的75大寿礼物。也是好货，几百块钱的东西。
    那几个碗都是同款，碗的外身有大红鸡公。没有青色的碗……全都是白色。在井口看着是天青色，应该是井水的原因。
    这样的碗，林易小时候见过很多。
    天师观如果没有被小偷光顾的话，伙食房里应该还有不少。
    碟子，放蘸酱的小碟子，看着也是普通玩意。唯独那颗珠子，刚才在井底，不对……珠子不是在井底摸到的，而是在井中，井的中间……
    第三次下潜，林易摸到一个碟子后上浮途中，随手抓到了这么一颗珠子。珠子是半透明的蓝色，似有淡淡蓝光。珠子里面还有图案……
    井底下憋气难受。林易刚才也没在意，现在回想，林易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抓到的这个珠子。似乎，好像，是它主动凑过来的。这个想法冒出来，林易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幽静山谷里，几只不知名的鸟儿有一声没一声的叫唤着。
    林易觉得山谷里越来越冷，心里开始突突突……
    有些事不能想。越想，就越吓人。
    林易赶紧对着龙隐泉拜了几拜，将紫砂壶丢回井里，还有别的东西全部还给了龙隐泉。
    紫砂壶是自己送爷爷的。爷爷都去世了，这东西，自己自然不会用。而且它为什么会在井里，是爷爷不小心将紫砂壶掉了下去？
    就爷爷的性格，这口井又不深……
    算了，不想了。
    碗和碟子，看着也不是值钱的东西，就全部还了回去。陶瓷贵不贵，好看和不好看，是重要的衡量标准。井里的陶器碎片可能有些年代，但这些碗，绝对是近代的东西，全都不怎么值钱。将那些东西丢回去，林易拿起珠子，转身就跑。
    林易逃似的出去山谷，一口气跑到了道观大院。
    太阳下，一身的寒气好像被驱散。
    林易喘着大气，打量起手上的珠子。就和玻璃珠差不多大，该不会就是玻璃珠子？
    林易将珠子拿到了眼睛前，珠子里立体画面，是个山谷？
    两座大山，不对，应该是一个深谷。
    一个被大山包围的小山谷，其中一面陡峭，另一面山坡似乎可以攀爬。山谷很长，在陡峭山壁下面有一条河，河的最下游是个大湖泊。
    珠子里的景象，仔细看之下，觉得特别立体、真实。
    河流上游，水的源头是个瀑布。
    瀑布从笔直半山处出来。仔细看着，林易身上的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冒了出来：“妈呀，这是个什么玩意。里面的水，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