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大的难题

    “学长，你长的真好看，能加个微信吗？”
    “学长，我越看你越觉得面熟，我们之间是不是见过面？我换了手机，能再加一下联系方式吗？”
    “学弟，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加个微信吧，学姐我对养生非常有研究，我们探讨一下养生保健!”
    燕京中医药大学是华夏最顶级的中医药学府。
    校园面积很大，环境非常优美，学生也很多。
    但第一次走进校园的陈子寒想不到，会有这么多女生这么热情，明目张胆或者略带羞涩地和他打招呼向他索要联系方式。
    “对不起，我不是学长，我是老师。”
    “我不用微信，等我以后注册了微信后再加你们吧!”
    “我也不需要什么大保健。等我需要了再找你!”
    面对那么多贪婪的目光，他不得不落荒而逃。
    “现在的女生都这么可怕吗？不就是我长的好看一点吗？”
    “以后名声传开了，会不会每天都被她们围追堵截？”
    “我要不要放纵一下自己呢？人不风流枉少年么，不搞出人命就行了!”
    一路上他浮想联翩。
    但一想到某个女人，他微叹了口气。
    陈子寒生于医学世家，祖上几代人都是国医级的名医。
    医术精湛的祖父和曾祖父，一直在为传统医学的复兴和发展而努力。
    他们认为，无论哪门学科，都是在不断探索和研究中才得以发展。现代医学和传统医学各有长处，如果某一个人能取长补短，融贯中西，那肯定能成为医学大家，甚至成为一代宗师。
    两位老人就将这个重任交给了陈子寒。
    陈子寒没辜负他们的期望，天资聪慧的他在两位老人教导下，再加上年少时候有过奇遇，小小年纪就融贯了中西。现在他的医术已经不弱于那被传统医学界喻为妙手神医的爷爷陈天明。
    陈天明有个叫陆海云的得意门生在燕京中医药大学当校长，他一直想请自己的师父来学校教书育人。
    但陈天明不愿意受约束，以年事已高为由拒绝了他的几次邀请。
    “到中医药大学教书，肯定能发现几个好苗子。”
    “如果能教出更多德才兼备，医术精湛的学生，那老师您复兴传统医学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
    最终，陆海云以这样的理由说服了陈天明——过了年后，将陈子寒骗到燕京来教书。
    只是陈子寒想不到，他居然这么受女学生的欢迎。
    最终，怕麻烦怕再被骚扰的他掏了副墨镜戴上。
    在校园内乱逛了一会后，陈子寒准备去找陆海云。
    他想把一切安排好后，再让爷爷的这位弟子请他吃饭喝酒。
    找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却被告知，陆海云去会诊了。
    陈子寒拿出手机，给陆海云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
    听出打电话的是陈子寒后，原本声音有点沉重的陆海云瞬间变得亢奋，“子寒，你赶紧过来一下，正想打电话问问你什么时候到呢!我在附属第一医院，有点麻烦事，我叫个人来接你。”
    半个小时后，陈子寒在陆海云秘书带领下，走进了附属第一医院的会议室。
    路上的时候，陈子寒听陆海云的秘书说明了情况。
    从前天开始，附属第一医院收治了多名不明原因导致的重症感染患者，病人病情很严重。
    经初步诊断，这些病人是被一种不曾见过的病毒所感染。
    感染了这种病毒后，身体的过度免疫反应会导致体内脏器被免疫系统误伤，严重情况下可导致多脏器功能衰竭，治疗过程中一定要抑制机体免疫功能。
    但抑制免疫功能，又会导致病人抵抗力降低，康复进度变缓，甚至病情越来越严重。
    两难的选择，让所有人都很头疼。
    “靠，刚来就拉我当壮丁!”陈子寒忍不住低声骂了句陆海云，“自己学艺不精，解决不了问题，就赖上我了，真给我爷爷丢脸。”
    陈子寒跟着秘书从后门悄悄走进正在进行会诊的会议室时候，头上顶着博士生导师、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主任医师头衔的燕京中医药大学校长陆海云，正神色严峻地对大家说道：“附属第一医院共收治了三十一名患者，其中多例重症和危重症，还有多人可能在短时间内转为重症。”
    “情况很麻烦，我们已经下发了十几份病危通知书，病人的家属情绪也比较激动，他们一再请求我们，一定要治好他们家人的病。我们压力很大啊!”
    “在座的都是各科室的学科带头人，请大家畅所欲言，说说自己对治疗方案的见解。”
    陆海云今年五十五岁，因为精于中医调养，他的气色非常好，脸上的皱纹很少，头发也很浓密，一根白头发都没有。如果不知道他的实际年龄，会误以为他只有四十来岁。
    陆海云在中医药方面的造诣挺高，中医诊断和中药学的很多专著他都是编委或者主编，在各种杂志上发表的文章也很多。只是，这两天收治的这些病人，还是让他觉得棘手。
    今天，他亲自召集了中医药大学几家附属医院的专家进行会诊。
    会诊后，再进行综合性的讨论。
    陆海云说完后，第一医院呼吸内科吴主任举手发言：“这些患者不只肺部有感染，其他脏器都有累及。之前的治疗中，所有抗病毒的药物都用了，但就是没有效果，我觉得，不一定是病毒感染，也不一定是呼吸系统疾病，有可能是其他我们还没弄清楚的原因。”
    肾内科的一位主任医师提出了同样的怀疑：“我赞同吴主任所说，这些病人不一定是病毒感染，而是其他原因，比如细菌、支原体、衣原体，或者群发性中毒。我们要再溯源，先把最终病因弄清楚。”
    负责收治病人的临时病区负责人宋主任站了起来，“病因已经确定，是我们没有接触过的一种rna病毒导致的感染。病毒是怎么感染的我们暂时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感染了这种病毒后，病情进展很快，会出现多脏器功能受损，而且有一定的传染性。”
    陆海云点了点头后再道：“此前的治疗手段没什么效果，必须选择新的治疗方法。”
    他让大家畅所欲言。
    但遗憾的是，在争辩了一番病因后，并没有人站出来陈述具体的治疗方案。
    面对这种狡猾的病毒感染，在场的这些专家都犯难了。
    见此，陆海云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和手下的团队采用了很多种中西医结合治疗办法，病人病情依然朝着坏的那一面发展。
    已经有八位病人变成了危重症，重症病人也越来越多。
    他们的各项指标都非常差，如果没有新的有效的治疗办法，很快就会发展为呼吸衰竭并导致死亡。
    如果出现多名病人死亡，那对中医药大学及其所属附属医院的名声将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对传统医学也会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
    还有，陆海云及其他领导，相关各科室的负责人，都有可能被追责。
    特别是陆海云，他还担心那些一直对他不满意的人，利用此机会发难。
    而且，这种疾病有传染性，如果病情不能控制，最终导致院内或者院外感染，那情况更加麻烦，甚至有可能有人要进监狱。
    更何况，这是三十几条人命。
    人命关天哪!
    三十几个病人关乎着三十几个家庭的完整和幸福。
    无论是陆海云，还是其他人，压力都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