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进步

    “兴哥、哨子哥，如果哪天干得不开心了，可以来小弟的公司上班，缺人。”
    “咳咳，这就开始替你老板挖墙脚了？”
    “不算！只是给两位大哥多一个选择。有了退路，看谁不顺眼也可以放胆去怼一怼嘛，对不对？”
    方兴哈哈大笑。
    “行啊，你小子，这是生怕我们跟姓林的化敌为友呢！放心，你的话老哥记住了，再碰一个？”
    陈卓：“！！！”
    碰一个，就碰一个。
    来来来，喝完这一杯，还有一杯~来来来，喝完这一杯，还有三杯。
    男人就该不醉不归。
    “晴雨难测，道路是脚步多。我已习惯，你突然间的自我……”
    鹏城之行，太多任性。
    陈卓跟楚然妞儿打过招呼，也该赶回魔都《姐姐》剧组了，散心完毕。
    《姐姐》剧组。
    大家怨声载道。
    “世界那么大，我也想出去走走了，怎么办？”王蕊怒道。
    整个剧组，也就王同学有勇气挑战导演的权威了，小花还得是小花。
    “别生气，我给你带了辣条。”
    陈卓贿赂道。
    辣条是机场买的，压酒劲比口香糖好用……
    王蕊拍掉他献殷勤的手。
    辣条掉在了地上。
    陈卓无辜的眨眨眼，模样委屈极了。
    王蕊扶额，就很服气。
    她在这边使劲的发脾气，结果导演——你还是个孩子吗？哈？你明明是个大坏蛋啊！
    “又又心态怎么样？”
    陈卓一边捡辣条，一边问。
    “别问我，不知道！”
    王蕊赌着气。
    “拍拍拍！我们赶春节档！目标国内票房三亿！争取再卖几个海外电影发行！”
    陈卓意气风发。
    王蕊干瞪眼。
    怎么着，出去走一趟，结果把脑子弄丢了？
    哼，不理你了~
    拍戏日常继续，陈卓再入戏，当起了坏蛋，他的镜头实则没那么多，大概半个月，彻底杀青。
    他是在防弹车里被王蕊干掉的……
    当时王蕊那无情的小眼神，陈卓都自愧不如，怎么就能演得那么好呢？
    不得不说，拍《姐姐》这部戏，王蕊进步很大。
    然而，陈卓的要求更严，动不动就是重来重来重来……有一场戏，王蕊掉下高楼，被拦网接住昏迷的镜头，愣是让王同学摔了六十六次，才过。
    要不然摔得太丑，不好看。
    要不然摔得太美，假得很。
    记得当天拍完，王蕊躲厕所里哭了半小时，好些人都说听见了。
    尽管如此，陈卓可不会心软，反正他早给女主角额外买了一份高额的人身意外保险……
    拍戏中。
    王蕊的进步有目共睹，但陈卓觉得，自己才是进步最大的那个，感觉像是找到了艺术与商业结合的诀窍。
    或者说，他对表演的理解，更深了一层。
    很玄乎的一种感觉。
    比如王蕊被反派闯进当铺索要“物品”的时候，空间很狭小，演员不好发挥。
    《大叔》寒国电影里，这里都采取了相对隐晦的拍摄手法，一个镜头暗示就过去了。
    也许导演有导演的表现手段。
    然而，陈卓亦有自己的想法。
    打斗必须有！
    台词也得丰富！
    否则观众不过瘾，对不起大制作亿元荧幕电影的规格！
    王蕊却死活不能达标，离陈卓要求的标准相去甚远，台词讲的差了点，动作差了点，内心戏差了点，哪儿哪儿都差了点。
    一遍。
    两遍。
    三遍。
    ……
    亏得电影里，反派提前登门过了，屋内搞成什么样子，都能继续拍，逻辑可以成立。
    否则，光这场打戏，每一遍下来，剧组的损失分分钟上千块左右。
    拍电影，可太烧钱了。
    王蕊毕竟是女演员，再敬业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需要休息。
    等待时。
    陈卓带头重新布置片场。
    二十分钟后。
    王蕊强提精神，要求继续。
    陈卓却道：“别继续了，我替你试试，你在监视器上看看效果怎么样。”
    王蕊：“……”
    咬着牙。
    没说话，算默认了。
    实际上，她的确迷失了。
    不明白为什么一分半的打戏而已，陈卓挑刺到了一种近乎变态的地步。
    工作人员听说导演要亲自上阵，不敢分神，配角也赶紧做准备，现场很快鸦雀无声。
    陈卓做了个开始的提示动作。
    打板小哥上来，咔嚓一声，《姐姐》第xxx场第xxx镜第xxx遍，开机。
    一分半……一晃而过。
    监视器前，王蕊神情怪异。
    看画面，不像是国产的打斗戏，倒像是——有点欧美电影的范儿。
    主角太冷，而冷中带着自如，台词节奏很装，打得时候一下一下，特别最后到点那一下，格外用力。
    她都替搭档感到疼。
    当然，动作的干净利落肯定谈不上，毕竟陈卓还是第一遍演，哪怕动作由他亲自设计，随性成分也太大。
    陈卓走过来看了遍回放。
    “不咋地，意思差不多就那意思吧。你再琢磨琢磨，或许再来个五六七八遍，我们就能过了。”
    他点评道。
    不能怪他说得太模糊，好些事情，他本人尚且处在只可意会不晓得怎么表达的阶段。
    非导演专业的局限。
    他能想到的，对王同学最好的引导办法，只能是按想法把想要的给演出来，让王蕊自行去悟。
    “我再看看，你别打扰我。”
    王蕊说道。
    陈卓：“……”
    好嘛~
    我就站着等你！
    十五分钟过去，王蕊蹙了蹙眉，终于舍得从舒服的导演椅上站起来。
    “来吧。”
    她望向陈卓，很装的道。
    陈卓顿时眼前一亮，哎呦，不错哦，好像有点内味了！
    五遍。
    六遍。
    七遍。
    八遍。
    还真就是第八遍，陈卓满意了。
    “过！”
    他大喊道。
    “收工！今天不拍了。哎呦，拍打戏真累！搞一下，我腰都痛了~”
    众人：“……”
    这话，你也好意思说？
    王蕊：“……”
    翻了个白眼。
    她当然清楚导演这是在活跃气氛呢，帮大家伙儿放松呢，可她——实在笑不出来。
    因为，她貌似受伤了……
    一开始，陈卓没注意到，等注意到的时候，王蕊已经坐在地上，疼得直咬牙哆嗦。
    “靠！流血了不吭声，你疯了吧？！”
    陈卓惊声破口大骂。
    王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