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爷青回

    杨太后回去后，日子彻底回到了正轨。
    值得一提的是，在聊完了有关杨太后的话题后……
    北堂秀忽然发现自己不会说话了。
    面对源庭时雨，他总是会想到先前的事，脑子里一团乱麻。
    看着她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
    有种交际癌复发的感觉……
    爷青回。
    ……
    临近饭点，北堂秀趴在办公桌上捧着一本书，眼睛偶尔会瞥向沙发上的姑娘。
    源庭时雨从妃妃那儿知道了一个做菜软件，这两天正在研究中。
    她倒是没有察觉到北堂秀的异样，毕竟他的话本来就不多，所以她也没多想。
    不过，源庭时雨每每看懂一处菜式的难点，都会想象着北堂秀吃到后的表情，然后整个人超级开心。
    在这种臆想之中，她总是不自觉地偷偷望向北堂秀，沉迷于他认真的侧颜。
    但是，今天的北堂君，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很懒散地趴在桌子上，书页很久都没有翻过，每次看他时，他的头都会往侧边扭过去……
    奇怪。
    “嗡嗡~”
    “嗡嗡~”
    忽然地，两道提示音同时响起。
    源庭时雨很开心地看到妃妃发来的消息，而北堂秀则是吓得一哆嗦。
    他做贼心虚一般地把藏在书本里的手机扒拉到桌子上。
    然后将页面从某乎上的“如何判断别人喜欢上自己/自己喜欢上别人”划开，一阵恼火地点开微信。
    【吾儿淳炀】：阿秀啊，快看b站，我把视频上传了！
    而另一边，源庭时雨也同样收到了妃妃叫她去看视频的消息。
    两人颇心有灵犀地都回了个“好”后，齐齐点开了网页。
    【艺术就是boom！经费爆炸！！！】
    “……”
    突然映入眼帘的标题，透露着季淳炀的沙雕气息，当然，也有风气使然。
    因此北堂秀也无多在意，他有个习惯，每次看视频前都会看一眼简介，而就是这一眼……
    差点就把北堂秀带走。
    就见简介小字这样写着:
    ps:跟好兄弟一起去炸机场，最后还遇上了保安……
    北堂秀眉毛隐隐跳动，可他却不知这仅是一个开始。
    播放，click~
    “拨不通的电话，信号丢失云层上昂昂昂昂~”
    突如其来又戛然而止的一句跑调歌词直接让他人没了。
    好家伙，季淳炀把他跑得最离谱的一调给剪到了开头，以造成一种“开幕雷击”的效果。
    看着满屏如潮水般的“哈哈哈我要笑死在这儿……”、“这就是大家都喜欢的帅气秀爷吗，i了i了”、“反向宣传哈哈哈……”、“已设闹钟，这不比lost rivers厉害的多”……
    可见这操作属实有效，投放不到半小时，播放量已经朝着十万冲杀而去。
    虽然这速度确实算不得头部，但也可以说是相当霸道了。
    对面，带着耳机的源庭时雨正眨巴着桃花眸子，偷偷扫过她，眼里充满了笑意。
    她紧紧捂着嘴，却怎么都合不拢，几声清脆的“咯咯”声传入北堂秀的脑海……
    她也在看？北堂秀皱了皱眉毛，这奇迹俩还一起宣传？
    “呼——!”
    颤抖着吐出一口气，北堂秀在心中告诉自己要克制。
    季淳炀，我只给你打个八成折吧……
    指节咔咔作响。
    另一边，源庭时雨正笑眯眯地看着视频中的北堂秀。
    她还没有往后看，那句跑调得离谱到即使没听过原唱也知道是是跑调的歌词她反反复复听了好多遍。
    暴雨夜，燃烧的背景，破损的机舱，还有那颓废感十足的北堂君……
    好帅啊!
    就连没有节奏感可言的唱词，听多了也变得好听起来，不愧是北堂君!
    她看着潮水般的弹幕，好多都在笑话北堂秀跑调得离谱。
    初次接触这种弹幕文化，她并不知道大家只是在表达一种和气的欢喜感，以为发“哈哈哈”的人就是在嘲笑。
    所以庭时雨很生气，一遍遍地发着“很好听的!”、“觉得不好听的你们给我听一百遍啊!”、“不准说北堂君坏话!”……
    十分霸道，像是小水军一般。
    很快，终于看到了疑似“友军”的发言:
    “唉~我男人哪儿都好，可惜就是长了张嘴。”
    哈？！！！
    源庭时雨猛拍桌子。
    你男人？!baka~!
    源庭时雨要炸了，怎可如此不知羞耻，我我我我都不敢说……你怎么敢!
    于是，看着这条明显是调侃的弹幕，源庭时雨扒拉着进度条好几次，终于成功把大红色的弹幕跟在那人之后:
    “你走开!北堂君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男人!”
    发完后，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软绵绵地摊在沙发上……
    回想着自己因冲动而发的弹幕，她满脸羞红……
    庭时雨好像，双标了……
    不知羞耻……
    不过，她们也不知道这是庭时雨发的吧，那……
    眸子一亮，庭时雨决定要在网上做一个没有名字的坏姑娘!
    ……
    进度条后移，视频后边的内容变得正常了很对，以季淳炀的搞笑日常为主题。
    大概是季淳炀晒晒自己的“雄厚资本”什么的，暗示着后续华丽场景都是他砸钱砸出来的。
    其间还夹杂着北堂秀要冲百万和打算好好更新的微信聊天截图。
    他还对着镜头说到:
    “阿秀的粉丝们都截好图，此乃物证，我则是人证，以后逼迫阿秀当生产队的驴，天天更新什么的……”
    弹幕适时飘过“更新赛母猪”、“大梦一场”、“小僧已没了那种世俗的欲望……”
    最燃最炸的正片rap部分则被放在了视频最后，以及自古无人看的2p纯享。
    见此，逐渐恢复冷静的北堂秀还是比较理解的。
    这是理智且高效的审时度势。
    毕竟音乐区已经相当惨淡了，如果不向生活区妥协的话，一个一两百万粉的音乐区头部up主，每个视频播放量只有二三十万已是常态。
    如今只有歌曲，哪怕再精良也播放量低迷。
    不过这也没办法，当今社会节奏太快了。
    不是你的死忠，谁又会花几分钟的时间去听一个陌生人的歌？更别提还是翻唱……
    只有简单粗暴的快乐，猎奇，搞怪，才能一上来就抓住眼球——难成气候，但着实好用。
    当然，这么说确实有失偏颇。
    质量依旧为王，可喜闻乐见的高质量，则更是王中王。
    即一个精致的利益至上主义者。
    季淳炀，也不完全是一无是处的。
    算了，打个五成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