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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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仅仅是自转时间长,单位不会出手,这八音盒的声音有催眠作用,而且只对小孩儿有用,大人听了没有任何影响。
    小孩儿听了被催眠,当时也没有反应,但当他们长大,会极度嗜血残暴,稍微受到刺激,就会产生虐杀一切生灵的冲动。
    严重的甚至会饮其血、食其肉,受它影响的孩子一旦开始发作,就会把八音盒送给其他小孩子,将这段‘信息’传递出去。
    由于发作的潜伏期长,负责这个任务的同事,花了三年多的时间,才找到这只被藏起来的八音盒。
    根据档案资料显示,它只能催眠八岁以下的孩子,在十八岁后催眠开始起效,也有二十多岁、三十岁时才起效的。
    这八音盒像一台留声机那么大,外壳是木头的,内部齿轮隐藏在隔板下,打开盖子会有几个木雕的小娃娃转圈移动,她们动作各异,仿佛是在追逐玩耍,已知的、它的历任主人均是女孩子,木雕娃娃也全是小女孩的形象。
    娃娃身上着了漆,面部表情也看得清清楚楚,八音盒发出的旋律我没听过,档案上写过,它不是被世人所知的曲子,可能是制作者自己编的曲,世上绝无仅有的曲子。
    只是没人知道它的制作是谁,八音盒身上没有署名,也查不到它的第一任所有者是谁。
    单位的同事做过实验,证实它对成年人没有影响,所以只是参观的话,不会发生危险。
    这东西在单位的仓库里摆放十二年了,一直被当成古物展品供新同事参观,没见有不良反应者。
    我从玻璃展柜前缓缓走过,仓库里每间库房的隔音效果都一级棒,一些总是发出声音的物品存进来也不会扰民。
    今天过来,也不全是为包子,我是真想参观一下那些被收纳进来的任务物品。
    有没有趣不重要,我在房间里看了几样,便跟管理员打招呼,想去下一间仓室看看。
    管理员正向包子介绍一把能照出人梦境的镜子,他们一个讲的认真、一个听得投入,没功夫管我,我就自己走出门,想先到下一个仓室门口等他们。
    出门转身向前走,才走两步,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跟上来,但我觉得不对,包子穿着半高跟的皮鞋,管理员也是皮鞋,他们俩走路时,都会发出哒哒地脆响,但出现在我身后的脚步声,像是那种布鞋摩擦地面的声音。
    吸怪体质又来了,我心里想着,装作没听见,绕着库房走,仓库是回字型建筑,中间位置是电梯,三面为库房,门只有一扇,且无窗,只有内部的排风口。
    我绕着回型走廊走,三条走廊分别被标记为甲乙丙三个区域,电梯是向下通行,越往下存放的东西越重要,并且危险等级越高。
    电梯需要管理员的指纹才能启动,每个房间都有随机密码,也需要管理员身上的设备连接,上次我代班的时候用过。
    也就是说没有管理员陪同的话,我无法打开任何一扇仓室的门……直到咔哒一声响起,我身边的一扇门自动解锁,我也因此停下脚步,愣在门口。
    库房门缓缓打开,像恐怖片的经典套路,里面没人,我也没有去推门板。
    身后的脚步声越过我,与我擦肩而过,走进这间库房。
    我大声叫管理员,他终于注意到我了,从‘展览室’探出半个身子问怎么了。
    “有扇门自己开了。”我指着面前的门说。
    像是故意和我作对,我话音刚落,库房门嘭的一声关上,电子锁重新启动。
    好在关门的声音很清晰,管理员听到了,他和包子关上‘展览室’的门,快步朝这边走来。
    “就刚刚,它自己打开、又关上。”我又补了句:“好像有东西走进去了,我听到脚步声。”
    包子对脚步声这三个字异常敏感,忙问:“什么脚步声?你听到传说中的脚步声了?”
    “我不确定是不是,但肯定是脚步声,它跟着我走到这,然后门开了,它走进去。”我如实描述,没有加入自己的主观臆断。
    管理员使用随身的设备,输入随机密码打开库房门,我觉得这个房间号码有点熟悉。
    包子扒在门框上探头往里看,里面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有一排排的柜子,这里不是‘展览区’,所以柜子全是特殊金属柜,上面没有玻璃,从外面看不到里边存放的东西。
    管理员站在门口细听,想听听屋里有没有脚步声,听了几秒发现没有,于是走进去查看。
    这里的灯是感应灯,进人了就会亮,我跟着进去查看,没见到人或别的活物。
    但我走到一排柜子前,看着上面的标号和标签,心中微动。
    “冷组,发现什么了吗?”在单位里,若是不熟的人,会用职务称呼对方,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叫。
    我的组员叫我老大,私下会叫长官,包子一直喊我姐,曾珊也是,我反应了下,才意识是在跟我说话,于是回道:“这是我上次存鞋子的地方。”
    代班时入库的那双绣花鞋,就放在我面前的柜子里。
    “鞋?什么鞋?”包子凑过来,想看我说的鞋,可惜柜子不透明,她什么也看不到。
    “旧时的绣花鞋,算是古董吧。”柜子没有密码锁,但也需要钥匙才能打开,我心念一动,转身对管理员说:“能打开这柜子看看吗?”
    管理员说可以,一个房间一把钥匙,同一房间里的柜子,共用一把万能钥匙,他们值班的时候钥匙板就别在腰间,这钥匙不能离身。
    仓库用的钥匙和外面的不一样,不是扁的、不是十字型的,它是三角型,据说在外配不了,是单位请能人特制的。
    管理员打开我面前的柜子,他站在我前边,挡住了我的视线,只见他打开柜子,后背突然一僵,紧跟着脚向后撤,差点踩到我。
    幸亏我反应快,连忙躲开,才没被他踩到。
    管理员‘啪’的一下合上柜门,或者更准确地说,他是用力把门掼上了,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门一关就自动上锁,柜子与柜子之间的间隔空间不大,由于位置的关系,包子还在柜子旁边站着,她更看不到柜子里面的情况。
    管理员关门把她吓一哆嗦,表情管理都失控了,我问管理员这是干嘛,他说他要给领导打电话,现在、立刻、马上!
    仓库有仓库的领导,管理员的领导是仓库主管,他们不负责值班,但24小时待命,随时有事随时到。
    管理员跑到门口值班台那边打电话,因为库房里没信号,我和包子也不好留在库房,便跟着管理员出去了。
    我们听到他打电话,向他们主管汇报说出大事了,地下的东西跑出来了。
    很快支援的人就到了,我和包子只好告辞,人家要封仓检查,我们留下不合适。
    包子鲜少这样安静,从仓库出来到坐上地铁,她都一言不发。
    但她的表情告诉我,她其实憋了一肚子话想说,就是时机不对。
    等我送她到她家附近,走在一条无人的小路上,她才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凑到我耳边小声嘀咕:
    “我知道是什么东西跑出来啦!”
    现在天气渐渐热了,晚上出来遛弯的人变多了,但她领我走的这条路上没路灯,又黑又静,一边是公园外墙,一边是废弃的篮球场,还有一个多高的树木挡着,除了我们俩没人走这条路。
    “你看着了?”我纳闷。
    “没,我听他说编号,那个编号,我知道是什么。”包子掐着嗓子低声说。
    她在单位可算老资历了,又因身是掌门的养女,整天混迹在单位,知道的事情比老员工还多。
    她仰头望天,盯着半空的月亮想了想,说:“我记得这个编号,因为那时我刚被爸爸领回家不久,对他的工作充满好奇,他说的任何一件事、每个细节我都特别认真记在心里。”
    提到她被收养的时候,那应该是十多年前的事,包子稍稍放大几分音量,但语气仍旧鬼鬼祟祟。
    “我记得有一天过节,嗯…是中秋,对,因为他拿了月饼回来,说是单位发的福利。”
    中秋节,本该提早下班的掌门,反而回去的比平时晚,说单位有临时任务,他处理好才下班。
    吃完团圆饭,又有电话打过来,掌门到阳台去接,包子躲在厨房门后,好奇地偷听。
    她的八卦潜质看来不是后天培养的,她说当时只是好奇,想知道为什么爸爸总有事忙,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从断断续续地对话中,她听到了一些关键词,其中就包括编号9999这串数字。
    是编号,也是事件号,貌似是99年9月9号那天,发生过一件大事,有东西在任务中遗失,而在包子记忆中的那年中秋被找了回来。
    东西入库,存放在不可参观、不可查阅、不可提取的地下仓库。
    “我感觉呀,那东西…它是个活的,晓得吧,不是个死物。”包子压着嗓子,像要咽气似的。
    “正常说话,这边没人,活物就活物,自然有人处理。”我有件事没告诉包子,在管理员退后的一瞬间,他身体闪开一点,露出柜子的一点边,我并不是什么都没看到,我看到了一双眼睛。
    我想那双眼睛也看到了我,只是还没等我们眉目传情,柜门就被管理员掼上了。
    那双眼睛属于活物,但我不太想知道它为什么跑到柜子里去,脚步声是不是它发出的。
    事情总会见分晓,我就等群里传消息再看,动脑子的事我一概不想参与。
    除非不得已,我能不动脑就不动脑,瞪眼望天的日子不多了,等组员培训结束,我们就要开始正式接任务了。
    果然,没过两天,群里便传出消息,说地下仓库有东西出逃,好在没跑出仓库,只是从地下三层跑到一层,随后被管理员及时发现送回地下仓库。
    而那传了一阵子的奇怪脚步声,也有了一个称不上答案的答案,管理员通过这次出逃事件,发现有双绣花鞋具备隐身功能。
    只要穿上它,不管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都能跟鞋一起隐身。
    那鞋是老仓库收拾出来的旧物,已经没有档案资料,所以入库的时候没人知道它有什么来历和故事。
    再说那是双三寸金莲鞋,只要是鞋码正常的成年人,无论男女,经手的时候都不会想自己穿上试试看。
    单位又没小孩子,那就是件古物,不会有人动,却想不到仓库下边有东西惦记上它,竟然偷跑出来,穿上它四处溜达。
    地下的‘货物’怎么跑到上层来的,这是仓库那边的事,我们其他部门的人不好多问。
    如果能讲,他们事后自然会讲出来,不好说的,我们也不方便打听。
    这有失职嫌疑的事,毕竟不是光彩事,没人去触他们的眉头。
    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可就在群内新闻更新的当天,也是傍晚,仓库那边的主管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再过去一趟。
    仓库的主管姓侯,我听包子管他叫侯爷,而不是侯主管,言语间像是在谈论长辈,估计这人跟掌门年纪相仿。
    侯主管说话客气,一口一个冷组长的叫着,我不好拒绝,便赶了过去。
    在人类的世界生活,这人际关系最是麻烦,比在战场上杀怪物难多了。
    我赶到仓库,一进门就把我看懵了,门内穿着管理员制服的同事们分作两列,夹道欢迎之势明显,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站在队列尽头,见我进门就开始鼓掌。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突然被调了岗,今后要来仓库上班,他们这是在办迎新大会呢。
    花白头发的男人走上来跟我握手,自我介绍说他姓侯,以后可以叫他老侯,我哪敢这样称呼老同志,客气地叫了声‘侯主管’。
    “谢谢你上次的帮忙,要是没有你在,我们这怕是要出大事喽。”侯主管一脸富态相,白白的面庞双下巴,耳垂特别大,裤腰大概和裤长相等,但制服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皮鞋擦得锃亮,他的人就像他管理的仓库一样,整洁、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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