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2章 两败俱伤

    这张脸庞，毫不出奇。
    但是，那目光，却似乎能将他的神魂都冻结。
    叶云霄在这道目光下，赫然心神震动，感觉到了一股极为恐怖的威压降临。
    这威压，比起天海的最底处的威压，都要磅礴得多。
    这一瞬间，叶云霄就喷出了鲜血。
    哪怕他现在是星空帝仙的状态，也被压制得气血翻涌，不断后退。
    叶云霄拼命想要抵抗，但却发现，他竟然无法抵抗，只能不断后退。
    甚至，那一股恐怖的威压，竟然在不断逼迫他，要他下跪，要他匍匐。
    叶云霄狂吼着，每退一步，都要跟那威压拼命对抗。
    如是退了十几步，他强行停了下来，浑身都喷射出了血雾。
    而他的膝盖骨，竟然有了一道道裂缝。
    叶云霄心中大惊，他无法想像，他竟然被一幅画中的人给逼成了这样。
    即使那画中修，曾是让星空颤抖的远古大能，但是，现在顶多只剩一道残念而已。
    叶云霄抬头，满面狰狞，七窍淌血。
    但是，他心中不屈的意志，却轰然爆发。
    “吾之道，斩天裂地，得大自在，就算这天地，亦不能让我跪，你算个什么东西！”
    叶云霄低吼着，星空帝仙的力量，在不断轰鸣。
    体内那融成一条的道脉，瞬间膨胀。
    就似乎，这道脉，变成了一座构架在他体内各处的一座踏天石阶。
    “至高法，横扫宇宙。”
    叶云霄狂吼着，在星空帝仙的状态下，他使出这至高法时，明显不一样了。
    刹那间，天地皆颤，风云倒卷，一座踏天石阶，赫然出现。
    它看着，仿佛不是虚幻，而是真正的踏天石阶，无边无际，遮天蔽日。
    就似乎，它不是处于这世界之中，而是，这世界，也仅仅是它的一部份。
    它纵横宇宙，仿佛通往了苍茫的虚无。
    有一股至尊之气，赫然散发出来。
    更在上面，出现了一些虚影。
    每一道虚影，都有无上威势显化。
    “踏天石阶……”突然，那画中修士，望着这踏天石阶，呢喃开口。
    这时，跪在地上的程道子，顿时大吃一惊，露出无法置信之色。
    他从来没有听过，这画中修士说过话。
    就在这时，那画中修士，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前方一步迈出。
    一瞬间，程道子和叶云霄，都流露出震惊之色。
    空间扭曲，那画中修士，竟然从画中，一步走出，出现在了那座踏天石阶上。
    叶云霄愣住了，他就这么看着这修士，一步一步，在踏天石阶上攀登。
    他越走越远，越走越高，一个个虚影，被他甩在了身后。
    眼看他就要登上最高点，这修士突然停了下来。
    “这踏天石阶，是残缺的。”
    “而我，也是残缺的。”
    “当年，我本该消散的，可是为什么，我还在……”
    这修士，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带着无尽煞气。
    也就在这时，他用力一跺脚。
    叶云霄一口鲜血喷出，看到这踏天石阶，竟然瞬间崩溃。
    在踏天石阶崩溃的同时，这修士的身影也同时消散。
    而下一秒，那幅副中，重新出现了一个修士，没有了动静。
    就在这时，程道子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惨叫着，又连喷两口鲜血。
    甚至是身体上，也全都裂开，血雾喷出。
    他的生命，他的精血，一瞬间，就被这幅画抽走了一半，让他的气息，顿时虚弱了起来。
    程道子骇然，他从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就似乎，刚刚他被这至高法反噬了。
    叶云霄的那颗轮回果，自身体飞出，落在他的手心，被他收了起来。
    “要继续吗？”叶云霄冷冷盯着程道子，开口道。
    “你不想打了？在恐惧是不是？你从这种状态下跌落，我现在要杀你，轻而易举。”程道子冷声道。
    但在他的心中，却在迟疑，他并不确定，叶云霄是不是还能重现之前那种星空帝仙的状态。
    “呵呵，你这么认为吗？不过权衡之下，若是强杀你，叶某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到时没有半点好处，全都便宜了他人。”
    “但是，你若非要找死，那叶某就成全你。”叶云霄厉声道，手中的轮回果，赫然爆发出恐怖的气息。
    程道子瞳孔一缩，死死盯着叶云霄。
    此时，若是叶云霄故作平静，他会立刻判断他是在强撑着。
    但是，叶云霄却一脸不耐，似乎真的想要强杀他，这让他迟疑了。
    “那就试一试好了。”程道子抬眼，杀气冲天，朝着叶云霄冲了过来。
    也就在同时，叶云霄冷哼一声，手中的轮回果，直接按向了额头，身上的气势也冲天而起。
    他目中的杀意，更是毫无保留。
    刹那间，叶云霄气势爆发，身体再度膨胀，身上星光闪烁。
    他一挥手，本源道火滔天而起。
    程道子心中大惊，身体蓦然停顿，然后倒退。
    他可不是真的要跟叶云霄拼命，事实上，他也心生退意。
    因为，至高法的反噬，让他前所未有的虚弱。
    而他没有至高法，但叶云霄却还能维持星空帝仙的状态，那么，真要战下去，他怕自己杀不了叶云霄，还会被他反杀。
    “叶云霄的这种逆天道法，肯定有限制，要么是时间，要么是次数，他要维持，肯定要付出代价。”
    “他即使杀了我，我亦有机会重生，所以，真要拼命，我跟他也只能是两败俱伤，到时，也的确便宜了别人。”
    “而我跟他拼到最后，即使把他杀了，也会变得虚弱不堪。”
    程道子心中闪过种种念头，叶云霄的实力，让他太忌惮了，他不能不考虑玉石俱焚的后果。
    叶云霄没有去追，只是气势依然滔天。
    “程道子，你若真要跟我拼命，那就来，否则，别总来挑战我的耐心。”叶云霄说着，一步朝前踏出。
    这一瞬间，大地破碎，虚空裂开，有无上的气势自叶云霄身上冲天而起。
    程道子立刻倒退，他倒想这么退去，但却不甘心。
    因为，他总觉得，叶云霄这里是在强撑着，他应该是强弩之末了。
    只是，他无法真正确定。
    “叶云霄，你是不是太着急了一些，你其实，是故弄玄虚吧。”程道子目光闪烁了一下，突然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