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的农夫山泉

    到底拽什么，懂不懂篮球，有种不要走，三对三斗牛……
    井泽单手运球，左闯右突，奈何，始终突破不了两人的紧密防守。
    “井泽，加油！”
    “404，加油！”
    场边终于喊出支持404的声音。
    许可瞥了那几人一眼，露出不满之色。
    等着，下次寝室查卫生，让你们念检查。
    黄飞准备接应，但体力确实不支，那个“许蔫坏”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缠着，根本甩不掉。
    秦良依然站在篮框下，那孤单而挺拔的身影，很像一根大棒槌。
    井泽已经被逼到三分线外，无奈之下只能出手。
    干拔，后仰，跳……
    402队友甲和队友乙露出欣喜之色，在这个距离，这种情况下，仓皇出手，不可能投中的。
    穿着24号球衣就当自个是科比了？
    许可脸上显出笑意，只怪自己太聪明，这招足以对付他们。
    周围的同学们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目光追随着那个划着抛物线的篮球。
    没进！
    不止没进。
    三不沾！
    篮球稳稳的落在秦良手里。
    井泽没有投篮，而是传球。
    “良子！”井泽大喊。
    “禽兽！”黄飞大喊。
    “大个儿！”天霸大喊。
    秦良看着手中的篮球，只觉得沉甸甸，这不是篮球，这是404的希望。
    “扣啊！”哥仨异口同喊。
    402的三人此时已经冲向秦良。
    秦良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着篮球，干拔跳起。
    生猛的扣篮！
    “球进啦！”程天霸欢呼着。
    井泽和黄飞拥抱在一起跳跃着。
    女同学们发出了喝彩声。
    一片喜气洋洋。
    “喂，你们不管我了？”一个太监似的声音响起。
    循声望去。
    秦良仍然抓着篮框，在那晃呀晃，看上去很是紧张。
    “你还在上边吊着干嘛？”井泽问。
    秦良哭丧着脸，“太高了，我不敢下去。”
    刚才一个干拔扣篮技惊四座，成了立功的大英雄。
    瞬间，变成了一个胆小鬼。
    井泽叹了口气，站在他脚下，做垫脚石把他弄下来。
    第一局，404获胜。
    中场休息时间。
    黄飞已经走不动了，直接坐在地上，跨栏背心像被洗了似的，大裤衩子也湿透了，隐约可见红色四角小内内。
    “不行了，我是真不行了。”黄飞气喘吁吁。
    秦良没流汗，依然处在扣篮的迷茫和兴奋之中，他回忆着刚才的动作，突然觉得打篮球是件美妙的事情。
    井泽说道：“休息会，再坚持坚持，第二局一举拿下就结束了。”
    程天霸做服务工作，递上去几瓶水。
    黄飞咚咚咚往嘴里灌水。
    一股香气忽然飘来，又如一抹春风，荡漾在心怀。
    蔡小雅同学拿出毛巾，“井泽，累了吧？给你擦擦汗。”
    “额……”
    井泽头上闪过好多个问号。
    我跟你有这么熟吗？
    黄飞本要一鼓作气干掉那瓶矿泉水的，看见眼前情景，顿时停住。
    抹了抹嘴巴，“小雅，不用管他，我出的汗最多！”
    蔡小雅抬手就给井泽擦汗，眼神温柔，动作柔和，笑意盈盈，“可你进的球最多呀，个个都那么漂亮！”
    这种好意，根本没法拒绝。
    于是井泽选择了接受，并且享受其中。
    黄飞哼了声，默默拿起剩下的半瓶水。
    继续干水。
    最大的侮辱就是被无视。
    擦完汗，蔡小雅转身离去。
    井泽拿起她留下的矿泉水，喊道：“喂，你的农夫山泉。”
    蔡小雅回眸一笑，“不，是你的农夫山泉！”
    咦？
    怎么这么耳熟？
    井泽默默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果然有点甜啊！
    休息十分钟，比赛继续。
    402换了人，许可没上。
    井泽给队友们打气，“加油加油加油，一鼓作气，干掉他们！”
    秦良发着呆，两手相对，似乎握着个篮球，向左向右向上向下。
    就像个傻子。
    井泽走过去，低声说道：“还记得刚才的动作吗？”
    上局最后一球，完全是井泽策划，早已猜想到对手的防守方案，来了个将计就计。
    球肯定能传到秦良手中，唯一的变量在于他能不能打进，他可从未打过篮球。
    思考再三，打板和跳投都不能稳中，只有扣篮才行。
    因为扣篮离篮框最近。
    当然这得需要条件，例如弹跳力和个头。
    巧了，秦良都具备，于是计划成功。
    秦良茫然的摇摇头，“动作忘了，感觉还记得。”
    井泽问道：“什么感觉？”
    秦良回答：“有种裸奔的感觉！既兴奋又刺激。”
    井泽愣了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嗯，不错！”
    看来是指不上秦良了，扣个篮能想起裸奔来，也是没谁了。
    再者说，经过最后一球，对方不可能再让他这么轻易拿球。
    井泽将希望寄托在黄飞身上，“怎么样？恢复了吗？”
    黄飞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是汽车？加点油就能跑？”
    井泽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你不是汽车，你是开车的……老司机！”
    对付黄飞没有好用的办法，只能昧着良心说话。
    黄飞眼神显出激动之色，“你终于承认我开车的技术高超了？”
    井泽握着他的手，使劲点点头，“其实我早就知道了！黄兄，这局我们不能输，为了404，为了友情，为了哥们的爱情。”
    黄飞喝道：“拼了，今天我豁出这条老命，也要把他们灭了！”
    一旁的程天霸听闻这句话，抹了抹感动的眼泪，挥舞着双拳高喊。
    “一切为了404！”
    不成想，他的一句呐喊，带动了一个小高潮。
    女生们也喊出了这句话。
    “一切为了404。”
    其他场打篮球以及观众们，听到了这句话，尽管不知道他们在喊什么，尽管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
    就是觉得挺带劲，挺过瘾。
    于是乎，整个篮球场高呼着同样一句话。
    “一切为了404！”
    在这样的气氛的烘托下，三位勇士走上篮球场。
    好像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第二局比赛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