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初鹿野花沢

    “初鹿野啊，我有点印象。”凉介放下筷子努力回忆着记忆中关于这个女人的事情。
    “大概在几年前，我父亲领着我们兄弟三人参加过初鹿野集团的宴会，我见过她，一个我也看不透的女人。”
    能够被凉介这么形容，初鹿野在明日川心中的第一印象就已经警惕了起来。
    “表现在哪里？”明日川问道。
    为了接下来可能的接触，明日川想多了解一下这位三年级会长的情况，而且他也很想知道能够压山崎学姐一头的人会是怎样的人间绝色。
    凉介摇头：“小明你也知道，在没有观察仔细之前我不会私下对别人进行评价，那不礼貌，我只能说……眼见为虚这句话在她身上很适用。”
    “羽生君很懂的嘛！”山下被山崎和村田按在地上关节锁，他一边喊疼一边凉介聊天：
    “村田你是想掰断我的手吗？不要让我抓住机会，不然下次给你把第三条腿掰断！没错，初鹿野那个人表里不一，对外人也许看起来很平易近人，但实际上是个冷血到了骨子里的家伙。”
    “我曾经是文宣部的一员，后来受不了初鹿野那种冷血的压抑，主动辞职了。如果你们两个真的打算成立学生会的话，离她远一些。”
    初鹿野集团作为日本顶尖的商业巨头和与国同休的财团，其地位即便是掌握了交通命脉的羽生集团也不可比。
    这种能够直接跟国民经济挂钩的财团，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于是明日川很容易联想到了四宫财团，也不知道那个女人跟冰辉夜比如何。
    他摩挲着下巴思考，不管怎样，看来这种人确实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鬼知道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会不会有什么心理变态的恶趣味。
    并不是所有富家子弟都像凉介和山崎亚衣这样性格好，虽然也是问题儿童，但不可否认这两个人都是很温柔的性格，至于其他人……只能说心理有问题的居多。
    不出意外，三位学长都喝大了，凉介把大门从外面锁了以防风纪委员突击检查，然后放学之后再来打开给他们放出来，在此期间他们可以尽情击剑。
    锐利的剑，锐利的眼！
    做完击剑部的善后工作，凉介跟着明日川去了a栋顶层的学生会办公室。
    三个年级的学生会办公室分别在活动中心三栋楼的顶层，a栋是高三学生会，b栋是高二学生会，明日川和凉介未来的办公地点在c栋顶层。
    推开厚重的红木门，几百平米见方的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大概是因为日常例会要在高三学生会办公室举行，所以高三的办公室要比其余两个年级大得多，还有会议桌可以用。
    全部都是面生的学长学姐在整理文件和大声打电话，明日川环视会议室，而后领着羽生凉介走到了写有“高一”字样的桌边坐定。
    周围紧张的气氛让明日川没由来的想到了华尔街之狼，虽然他没有亲眼见过华尔街到底是什么样子，但莱昂纳多的演出绝对是经典。
    坐下之后，明日川看到了在主座的那位被山下学长视为洪水猛兽的初鹿野大小姐——
    身上穿的不是仁德义塾高中的制服，而是偏向于制式西服的样子，黑色的长发柔顺且惹眼，这是明日川自转生以来见过最标准的黑长直。
    那张脸简直就是女版的明日川，倒不是说长得像，而是跟明日川如出一辙的惊为天人。
    但跟明日川总是带着若有若无迷人的微笑不同的是，她的脸上毫无表情。
    那不是山崎学姐习以为常的淡然，也不是板着脸的冷漠，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无情”。
    她仿佛在看一群操劳的蚂蚁，而不是一群心腹在忙碌。
    闷热的会议室里其实是开着窗的，这是明日川注意到初鹿野的发梢微动才反应过来的事情。
    但即便是开着窗透气，会议室里的压抑气氛还是让明日川和凉介有些喘不过气。
    这些三年级前辈们就好像是那悬崖边如履薄冰的亡命徒一样连轴转，好似身后有什么吃人的怪物在追赶他们。
    “是初鹿野。”凉介用短短几分钟时间理清楚了会议室里的气氛。
    压抑的源头来自那个女人。
    他注意到财务会计在高声训斥电话那头的人，但眼神却在微瞥初鹿野，那眼神中有恐惧。
    他注意到秘书正在整理接下来的初鹿野的发言稿，一遍一遍检查审核让她显得异常慌张，背后已经湿透了。
    如果出现一个错字或者一点语法问题，她就完了。
    仅仅是从旁人的表现上，凉介就对初鹿野在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定义，然后小声跟明日川交流。
    “山下学长说的没错，这是个很危险的女人，离她远些。”
    明日川点头：“我大概也能感觉出来，这些学生会的前辈对初鹿野学姐有着很深的恐惧，令人不爽啊！”
    “咚！咚！咚！”
    恰值此时，声音不大的敲门声响起。
    原本在这嘈杂的环境里，这样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应该很不起眼才是。
    但当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的时候，却显得有些刺耳。
    明日川能感觉到前辈们长舒了一口气，就好似黑暗中的旅人看到了曙光。
    “请进。”
    初鹿野脸上的表情变了。
    随着她的起身，她露出了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但那笑容却让凉介和明日川这两个挚友皱了皱眉。
    这是假笑，而且是最高级别的假笑。
    秃顶大肚子的教导主任领着一群学生走进了会议室。
    这是高二学生会的成员们，领头的是位风度翩翩的男生，大概是二年级的学生会会长。
    又是一群脸生的前辈，但目光扫过去，明日川看到了一位熟人。
    山崎亚衣居然也在这群学生会成员之列！
    此时的山崎亚衣就没有跟明日川相处时候那种轻松愉悦了，冰水仙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淡漠地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来。
    “初鹿野会长贵安。”高二的会长大人微微欠身，做了一个标准的西方男士礼节，跟初鹿野打招呼。
    初鹿野捏着自己的裙角交叉双腿，“凤君好久不见。”
    “呀……初鹿野同学，这位就是新高一升学成绩的第一名，结城爱同学。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就请你多多关照了。”秃顶的教导主任额头冒汗，他让出身子将身后的一位女生推到身前，然后急急忙忙就要走。
    “我就不打扰你们开例会了，老师还有事情，先走一步。”
    “老师请慢走，恕不能远送。”初鹿野礼数做得很足，目送着老师离去。
    随着大门的关闭，那位新高一的准会长变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但她昂首挺胸，根本就没有犯怵，“高一（a）班，结城爱，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