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背负此世一切之恶

    远处，一抹红光亮起。
    那是一柄红色的长枪，向着两人飞了过来。
    穿刺之死棘枪，这是它的名字，凯尔特神话的英雄库·秋林的宝具，逆转因果的魔枪，以刺穿敌人心脏为“果”而投掷而出的长枪。
    虽然对投影出“剑”类的宝具比较擅长，但其他种类的武器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消耗多倍的魔力，穿刺之死棘枪便是英灵卫宫准备的杀手锏，绝杀之宝具。
    对抗这把宝具的方法只有四种，第一是在它的所有者投掷出之前解决掉他；第二，掌握着死而复生的技能，以一条生命来抵消掉这把长枪的“果”；第三，拥有顶级的强运，以不可能的奇迹来避开这把枪；第四，制造出足够强大的魔术壁垒，足以强大到抵挡这把枪的魔力。
    从者的数值会因为御主的属性而发生变化，而身为卫宫切嗣的从者，阿尔托莉雅的幸运值并不是很高。
    作为召唤的圣遗物，誓约胜利之剑的剑鞘、那能为使用者带来不死性的宝具，遥远的理想乡此时埋藏在卫宫切嗣的身体里，这是计划中必不或缺的一点，saber以不死来抵消穿刺之死棘枪这一点可以排除了。
    至于最后的强大魔力来抵抗着一点，英灵卫宫已经想尽办法地让saber消耗掉了她那庞大的魔力，甚至因为过度的消耗，saber的力量开始下降。
    她的强力是靠着魔力放出的技能来提供的，魔力的消耗会大大降低她在这个方面的数值，甚至连英灵卫宫的舒服都无法挣脱。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saber向着英灵卫宫提出了疑问。
    红衣的英灵说到：“为了人类。”
    从被卫宫切嗣在废墟下挖出来之后，那个名为卫宫士郎的内心便缺失了一块，他拼命地想要用什么东西填补在其中，用来掩盖那名为负罪感的东西。
    为什么被救出来的是我而不是其他人？
    这种想法一直困扰着卫宫士郎，直至他从卫宫切嗣那里获得了“正义的伙伴”的理想，他将这份外来的愿望当成自己的东西，并用一生来实现它。
    就像那个问题，有两艘面临着沉没危机的船，一艘船上有九十九个人，另一艘船上有一百个人，而你手上掌握着修复船的方法，但时间只能让你来得及避免一艘船不会沉下去，让你选择，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卫宫切嗣的话，他会选择人更多的那一艘，哪怕是以亲手杀死另外一艘船上的所有人为代价。
    但卫宫士郎不一样，他会尽可能地拯救所有地人，如果必须做出牺牲的话，他会希望那是他自己。
    或许是这份品质，让他被抑止力看中，无名的他在死后有幸成为了守护者，却在履行职责的时候不断背离自己的梦想，杀死自己曾经发誓要保护的人。
    现在也是一样，无论平行世界的卫宫士郎对saber保持着怎样一份爱意，但那都是过去式了，他的职责是守护人理。
    长枪一并贯穿了两人的心脏，将他们现世的灵核进行破坏。
    一个被抑止力接回，安置在了英灵王座之上，另一个被圣杯系统投入了承接从者灵魂的小圣杯当中。
    收集到了五名从者的灵魂，圣杯苏醒了。
    圣杯早已从作为容器的爱丽丝菲尔体内取出，圣光赋予了她因此而残缺的那部分躯体，原本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死去的人造人存活了下来。
    作为打开通往根源之门的容器，从门的另一侧流出的黑泥率先充斥在圣杯当中，那实质化的魔力产生了难以想象的高温，将承载着它的魔术礼装一并融化。
    多位魔术师的协作下，圣杯与外骨骼装甲融为了一体，而这件寄托所有人希望的礼装如今却溃散了。
    但这一切在计划之内。
    圣杯与装甲融化后按照提前刻好的术式在地面流淌，成功地形成一个巨大的魔术基盘，天空之上，黑色的“孔”中倾泻出庞大的黑泥，那是被纯粹的恶意污染了的魔力。
    黑泥在圣杯接引之下，全部流在魔术基盘之上，按照特定的仪轨运行起来。
    一个庞大的、立体的术法运行了起来，除了人造人爱丽丝菲尔与丝毫不懂魔术的言峰璃正之外，其余所有人都为这个术式而着迷。
    虽然依然在魔术的范畴，它无限趋近与魔法，掌握着一定魔术基础的人都能从中窥探到一定的知识，为他们的未来铺平道路。
    作为今天的主角，身上缠着绷带的卫宫切嗣并没有留恋多久，毅然决然地踏入了仪式当中。
    为了提高成功的概率，英灵卫宫将自身的魔术刻印贡献出了一部分，移植给了卫宫切嗣，这份跨越时间与世界的礼物，由子及父。
    卫宫切嗣虽然没有直接问英灵卫宫，但他从中看出了什么，欣慰地笑了。
    仪式是根据卫宫切嗣的魔术回路打造的，他踏入其中之后，立即产生了感应，融化的装甲裹挟着黑泥倒卷而上，覆盖在了卫宫切嗣的体表，形成一套暗金色的装甲。
    卫宫切嗣牵涉到时间之力的魔术刻印在装甲的重新锻造中产生了共鸣，原本金色装甲在黑泥的污染之下大部分成为了黑色，残余的金色部分成为了装饰一般的存在，象征着时间的钟表金色纹饰分布在装甲的足尖、脚踝、膝盖、腰部、肩甲、肘部、面部。
    仪轨结束，圣杯系统在邪神的侵蚀下彻底解体。
    痛苦，极致的痛苦。
    黑泥对于从者是致命的毒药，但魔术师可以靠着自身魔力的抵御着黑泥的腐蚀，只是这一过程并不好受，不过这却为卫宫切嗣带来了庞大到难以想象的魔力，他体内的魔术刻印快速推演成长，已经达到了当初卫宫矩贤的程度并且还有所超过。
    此时的卫宫切嗣所能做到的事情可以称之为奇迹，并且他开始明悟自己如何去做。
    “邪神也是神，只有魔的力量才能打败神。”
    “黑泥即为此世一切之恶，而你便是承载了此世一切之恶的最恶最强魔王。”
    “但是为他人承载了此世一切之恶的存在，你又是至仁至善的最强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