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死亡才是终点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伴崎敦也失去了他的四只大拇指、命根子被分为两次切除，然后是一部分的肝脏、一个肾脏、半片肺。
    全身肌肉在保持一定生理机能的情况下被部分剔除，永久地失去了视力与听力，这使得伴崎敦也只能躺在无菌病房的病床上，他的肌肉无法让他进行任何程度的活动。
    伴随他十几年的光与声音自此消失在人生当中，伴崎敦也终日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古怪音节，他是在说些什么，但没有听觉进行校准，只能凭着大脑本能地发声，但出口只是杂乱的发音。
    伴崎敦也想要以死亡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就这样一了百了，不再承受此等痛楚，但是有很多的人并不想他死，活着受折磨的他才有价值，只有这样才能够安抚那个神秘的“卡面来打”。
    因为对方说到做到。
    最开始的警局大bang和那位废死派法律人士的家人只是一个开胃小菜，靖国神厕和具有首都功能的千代田区的部分职能性建筑都被对方作为警告给夷为平地了，皇居都受到了波及。
    无能为力之下，只能请美帝爸爸来帮忙，驻日美帝大兵可是脚盆的特产，cia一直没有放松过对脚盆的渗透，准备将有过嫌疑的长峰重树和岳斯带回警局进行审问。
    只是那群专员突然之间得了怪病，一个个口鼻流血暴毙当场，病理性检查并没有发现他们身上有什么致命性病毒或者化学合成物，统一解剖后发现是大脑出血造成的死亡。
    后来无论派多少人来，都会死于这种症状。
    这种起源未知的怪病令美帝吓破了胆，在他们眼中，只有美帝人——准确地说是只有美帝白人的命才是命，脚盆鸡死得再多也无所谓，脚盆这边只能被那“卡面来打”牵着鼻子走。
    毕竟那个神秘人并没有敲诈勒索或者表达什么诉求，要求的只是对两个少年犯进行折磨，对于被威胁着的贵人的生命，这点牺牲是值得的。
    当初“一亿玉碎”的口号喊出来之后，那一亿人中可不包括高层与贵族。
    这一切当然是岳斯一手所促成的，人体是非常脆弱的，一根血管所造成的问题就能要了人的命。
    他只是做了一批灰尘大小的黏土蜘蛛，让它们通过通风管道散播到各处，通过呼吸进入那些人的体内，然后轻轻地一爆，炸断一根血管，轻而易举地杀掉一个人。
    菅野快儿在逃亡没多久就被抓到了，伴崎敦也在失去四根指头之后便一五一十地把菅野快儿的行踪透露了出来。
    因为他发现，法律已经不能再保护他了，这群维护法律的人已经不再乎法律了，由被束手束脚的人变成了一如他们先辈般毫无底线的野兽——731的事情可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国家机器运转起来的力量是非常恐怖的，大批警员被抽调到了长野县，布下天罗地网地进行搜捕，菅野快儿毫无意外地落网了。
    被抓捕归案的菅野快儿迎来的是和伴崎敦也一样的遭遇，但他是幸运与不幸的，他的双眼与双耳没有被夺走，能够看到听到这个世界，但同时也意味着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变得残缺不全而无能为力。
    因为要给他们留下足够的术后恢复期，不然他们会有生命危险，整个过程一直持续了一年多的时间。
    在某个夜里，菅野快儿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恍惚间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这就足够了吗？你这就准备放过他们了？”一个人说到。
    另一个人用带着悲伤情绪的声音回答到：“是的，他们所遭受的惩罚，已经足够了，让他们以现在这幅样子活着，比让他们死掉更痛苦。”
    “他们还有一个同伙，叫做中井诚，最开始打电话把这两个人的情况告诉给你的人就是他。”
    那人说到：“我知道，但这些就足够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长峰重树通过新闻一点点地看到菅野快儿和伴崎敦也身体一点点地变得残缺，虽然报纸新闻上只有一张照片没有任何文字注解，但长峰重树心里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意思，心中的那份恨意也一点点地消失了。
    在岳斯的带领下潜入被严格把控的医院中，一年多以来亲眼看到了这两个杀害自己女儿绘摩的凶手。
    最终，他选择了放过了这两个人，神秘的“卡面来打”也在隔日寄出了最后一段影像，宣告这件事的结束，同时并发出警告，自己还会再出现的。
    虽然这两个少年犯被长峰重树放过了，但是死亡却没有忽视掉他们。
    失去了身体的几种重要器官，浑身上下几乎没一寸是好的，这种身体状态全靠医院里的设备与医护人员的悉心照料才得以生存下来，全靠昂贵的药物吊着命，这笔钱由税金支付。
    “卡面来打”结束这件事之后，菅野快儿和伴崎敦也就没有继续留着的必要了，他们的父母早已被“处理”掉了，没有人会为这两个无法为社会创造价值的家伙支付医药费，离开呼吸机等设备后一个小时，两个人就在痛苦中死去了。
    任务完成，岳斯在自己楼下的居酒屋里与长峰重树做着告别，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之间的联系并没有中断过。
    看到电视上伴崎敦也和菅野快儿的死讯，岳斯说到：“可悲啊！自诩为文明的国度，法律不是为了保护弱者，不是为了维护正义，反而成为律师们手中的道具，成为他们维护罪犯人权的理由，结果只有使用私刑还有违法的才能惩罚凶手，真是太可悲了。”
    长峰重树喝了一杯酒，说到：“也不知道这件事之后，那群法律人士会不会修改相关方面的条例，让受害者得到真正的正义。”
    “呵”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岳斯说到：“脚盆除了降低排污标准的方面动作很快之外，别的地方都是低效而拖沓的，即便有推动的意图，没有个十年的时间别想了。”
    既然我的污水达不到排放标准，那就把标准降低，然后就可以排污。
    关于这个笑话，长峰重树会心一笑，这也是他在女儿死后第一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