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无声的离别,痛哭的人

    刻在榆树上的爱 作者:梅莉静
    于海走了，真的走了。也许再也不回来了，可这一切小可并不知道。晚上放学，她依然像往常一样未进家门先喊：“哥哥，我回来了。”
    没有人回她的话，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回她的话了。“哥哥，我回来了。哥哥……”小可探头探脑的进了院子，她以为于海在跟自己开玩笑，但是家里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却没看到于海。
    “难道是在地里吗？可现在没什么活要干呀！”小可自言自语的说：“是跑去玩儿了吗？但他没有玩得来的人呀！一定是去帮村长的忙了，对肯定是那样。”小可不准备找了，反正正来的时候总会回来。
    天渐渐黑了下来，小可左等右等依然不见于海回来。她着急了，跑到三婶儿家问：“三婶儿，你有看到我哥哥吗？”
    “没有啊！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他了。”三婶儿拿着馒头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小可焦急的样子说：“别着急，他都那么大了，不会有事的，也许他在别的地方也说不定。”
    “那三婶儿我先走了。”小可急急忙忙的从三婶家跑出来，往村长家奔去。
    “村长大伯，你有看到我哥哥吗？”跑了一路，小可满头大汗，已经看喘吁吁的了。
    “没有啊！”正在院子里吃饭的村长一家人，皆惊讶的看着。村长放下手中的筷子走到小可身边问：“怎么，于海也什么事儿了吗？”
    “没有，我哥哥没出什么事情。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哥哥，你在哪儿？村里能找的人家都找了，都说没看到于海。
    “哥哥，你千万不能有事儿呀！”小可都急哭了，一个人走在被月光包围着的村中小路上。种种可怕的想法冲击着她的神经。她不敢继续想，只能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哥哥很好，哥哥很好。
    回到家中，屋子里没有亮着的灯提醒着她哥哥还没有回来。模糊着泪眼，小可慢慢打开房门进了屋子里面。她多么希望哥哥就在隔壁房里睡觉，怀着忐忑的心，小可推开于海的房门。打开灯，床上摆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迅速的跑到床边，小可跪在地上，扒在床上大声的哭了起来。
    “哥哥，你去哪里了？”小可全身抖动着，她已经很努力的在改变自己了，为什么还是逃脱不了那种命运？难道这一辈子她注定只能一个人吗？不，别一个声音说：于海只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也许很快就回来了。小可相信后面一个声音。哥哥一定会回来的，不管等多久，她都会一直等到哥哥再次出现为止。
    一夜过去了，于海没有回来。小可等了整整一夜。“奶奶，哥哥到底去了哪里？他不会丢下小可吧？”小可双眼肿的像灯泡一样站在奶奶的遗像前。此时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一夜的焦虑等待使她整个人就快要死了似的。
    “奶奶，您告诉我，我该到哪里去找他呢？“虽然知道无法从奶奶那里得到答案，但是她现在唯一能问的也就只有奶奶了。
    “我不想他像您一样离开我身边。我已经无法守护你了，但是我想和哥哥好好的生活。“小可虚脱了的身子跪倒在奶奶遗像前。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只是一个劲儿的流着泪水。其实她心里早已经知道，于海可能真的走了。回想几天来，于海总是心事重重，好像有许多话要对自己说。只是每次话到嘴边双咽了回去。小可怪自己为什么不去追问？为什么昨天早晨天没亮哥哥喊自己起床的时候没立刻爬起来？也许，就算是有那么一次也好，小可能重视于海的吞吞吐吐，就有可能早点知道今天会生的事情。
    就算于海真的离开了，小可也不怪于海。他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能陪着小可过三个月已经很好了。只是，小可放不下对于海的卷恋。他走了，小可要向谁撒娇，向谁诉说？又有谁能做好早饭等着自己起床吃呢？
    “奶奶，您不用替我担心。就算没有哥哥，小可一样过得很好。”抬起苍白的脸，小可眼神儿中透露着坚定。她不能让奶奶担心，就算有泪水也要背着奶奶流。小可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一定要相信哥哥会回来，或许他今天就回来了也不一定……
    三天后，小可已经基本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一开始抱有的幻想也已经消失。她要照哥哥的话去做，不生活在消极的生活中。她不要做月婵，要做积极向上的于可。这样，等再见到于海的时候，她可以很大声的告诉哥哥，自己过得很好。
    “小可，于海回来了吗？”几天来，三婶儿每天都会来家里很多趟。她多么希望其中一次来时，小可能给她肯定的答案。
    “三婶儿，哥哥已经离开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回来了。”看着三婶愁眉苦脸的，小可也跟着难过起来，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她告诉过自己，以后不论如何都不要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伤心脆弱的一面。于是她满脸笑容的说：“三婶儿你放心吧！等我哥回来，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哎！少了于海，生活突然变得没意思了。”三婶低声叹了一口气说：“于海这孩子很好，即懂事又能干，我还想再过几年把妮嫁给他呢！”
    “对了，妮儿怎么样了？”这几天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竟然把刘雪妮给忘了。哥哥离开，刘雪妮伤心的程度应该不亚于自己。
    “她很好啊！能吃能睡的。怎么想起问她了？”提起刘雪妮，三婶儿的气又不打一处来。
    “她现在应该在家里吧？我找她有事情。”是该照顾照顾刘雪妮的情绪了，才刚表白哥哥就走了。她现在一定有苦说不出。
    “嗯，在家看书呢！”三婶儿冷哼了一声，不过不是对小可，而是对自己那个不听话的女儿。
    “那三婶儿，你在我家呆会儿。我先去找妮儿了。”说完，小可飞也似的往三婶儿家跑去。
    “妮儿，妮儿。”刚进大门，小可就大喊。
    “什么事啊？”刘雪妮端着一盘花生米，站在门口边吃边问。
    “你，还好吧？”小可走到刘雪妮面前，担心的问。
    “我很好，你要不要吃？”刘雪妮把花生米放在小可面前。
    “我不吃。我哥走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小可诧异的看着刘雪妮。
    “什么？”一盘花生米随着一声咣当声散落在地上。
    “怎么，你还不知道吗？”看到刘雪妮傻傻的愣在那里，小可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根本白问的问题。
    “这几天，我一直忙着复习备战中考，根本没有时间见你哥。”刘雪妮双脚一软，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你不要难过，也许过一段时间他自己就回来了。”小可衷心的这样想，不过连她自己也不确定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你哥走了？我还没来跟他表白，他怎么就走了呢？”刘雪妮自言自语道。
    “什么？你没跟他表白？”这真是个晴天霹雳。“那天你妈拿给我哥的信不是你写的吗？”
    “什么信？”
    “哦！天呐，我知道了。”小可兴奋的跳了起来。
    “你知道什么啦！”正处在伤心状态的刘雪妮，没有心情看小可跳舞。她觉得自己当初应该勇敢一点告诉于海自己喜欢他。如果那样做了，也许现在就不那么后悔了。她现在一点精神都没有，站起身，准备回屋自己疗伤去。
    “我哥肯定收到他广州朋友的求救信，所以赶去帮他了。我想等事情解决了，哥哥就会回来了。”拉住就要离去的刘雪妮，小可宣布自己的结论。现在，小可简直兴奋的快要飞到天上去了。
    “真的吗？“刘雪妮不相信。如果真是帮助别人，大可跟小可说一声再去嘛！
    “我相信哥哥一定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走的那么急，甚至连跟我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不管刘雪妮怎么想，小可愿意按照自己的想法等下去。
    “你哥哥是不会回来的。”正当小可兴奋的手舞足蹈的时候，一个不该出现的人站在刘家大门口。
    “刘二娘，你来我家做什么？”刘雪妮从台阶上走下来，恶狠狠的瞪着高满花。她早就看这个老巫婆不顺眼了。正好今天心情不好，拿她练练手也不错。
    “做什么？来看这个小贱人又怎么沦为孤儿的。”高满花看着小可，恨不得把她吃到肚子里。现在小可又变成一个人了，她想怎么“管教”都可以。
    “高满花，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上次听到她打自己的妈妈的时候，刘雪妮差点冲动高满花家把他们的锅给砸了，今天她又跑到自己家里来欺负小可，刘雪妮说什么也不会再放过她。一记猛虎扑象，刘雪妮将高满花压倒在地，左手抓住她的头、右手肘抵住她的脸说：“高满花你给我听好了。如果现在向小可道歉，说不定我会饶了你，否则你就等着变猪头再回家吧。”
    “要我给她道歉？你想得美。快点把我给放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高满花很不识实务，被压在别人身下几乎说不出话依然那么嘴硬。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刘雪妮松开右手肘使劲儿往她脸上打去。站在一旁的小可没有劝架也没有帮刘雪妮的忙，因为她也想教训教训高满花，并且她知道凭高满花那一身的肥肉根本打不过刘雪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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