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和布鲁斯的日常

    散去【金皇】其形其意，森光踩着风，御风而行，方向是……
    韦恩庄园。
    这是自己在猫头鹰决战之夜过后，第一次回去韦恩庄园。
    下了小雨。
    阳光下的韦恩庄园，仿佛是披了一层婆娑透明的雨衣。
    空气中弥漫有温度的香气。
    推开韦恩庄园的门，森光有点忐忑自己该以什么方式接触蝙蝠家族。
    在思考的时候，门开了。
    海伦娜打开大门，俏脸充满开心的笑容。“伊顿！”
    “来吧，父亲、我们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啊？
    森光被她从后面推着进入屋子，通过玄关、餐厅，他看到了主厅里的所有人。
    大家笑意盈盈。
    就在这一瞬间，森光心中的某个结被打开了。
    是嘛，都是家人，为什么要去思考该如何和他们相处呢。
    迪克.格雷森坐在餐桌上，他戴了一定白色棒球帽，穿着绿色的衬衫，显得很阳光。即使是过了好多天，他依然在喋喋不休，认为布鲁斯没有把计划告诉他，是对他的不信任。
    他的女朋友芭芭拉白了他一眼，深v领的黑色衬衣性感动人。“得了吧，迪克。布鲁斯只是不想要你和你的祖父翻脸。”
    “一个想要杀死我的祖父。”迪克补充说，他看向不太明白的森光解释说：“猫头鹰同时对付了我们所有人。五名利爪在我保护市政要员的时候，突然从电线杆上面跳了下来，从背后袭击我。”
    “你看我的后背。”
    他转过身来，掀起衣服，露出后背缝好针的狭长伤口。
    红头罩杰森.托德突然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拉上你的衣服，不用在我们这么多人面前显示你的身材吧。”
    “你！”迪克一时语塞。
    杰森和迪克吵了起来。
    提姆对森光说：“欢迎你回来，弟弟。”
    望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森光心头一片开朗，他点了点头。“嗯。”
    海伦娜从后面勾搭上森光的后背，说：“嘿，伊顿。父亲就在花园里等着你，我觉得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以后，他会有很多话想要和你说。”
    森光疑惑地看向她。
    有什么话可以上餐桌上来说嘛。
    海伦娜低声对森光说：“关于你是宗师的事情。只有布鲁斯、芭芭拉和我知道，就算是杰森.托德也只是有所怀疑。至于我嘛，谁叫我和芭芭拉是很好的姐妹，而你又让芭芭拉知道了太多的东西呢。”
    “快去啊。”
    她从背后轻轻推了下森光，森光向前走了几步。
    “好……好吧。”
    穿过宽敞的走廊，森光走入庭院。
    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城市郊区外风景美如画的韦恩庄园中，花园里郁金香若火焰般燃烧，风信子宛若金黄色的铃铛，藤蔓、婆娑那、夹竹桃、水仙、百合……
    布鲁斯站在庭院中间赏雨，背对走廊。
    当森光走过来的时候，布鲁斯突然说：“宝贝儿，半年没见到我，你居然没什么表示。”
    “海伦娜送给我一份马丁.路德.金的演讲稿，芭芭拉给我做了一份丰盛的晚餐，杰森……”
    “我很惊奇，你居然双手空空。”
    森光抿嘴，“那也许是因为他们很少见不到你，而我可是有十年时间没见过您。”
    被他这么一怼，布鲁斯有点尴尬。
    他低声说：“对不起。”
    “可是你知道吗？在我被不朽之王和该隐的追杀中，我曾经多次想要放弃，血族魔咒侵入我的躯体，让我彻夜疼痛。在我最灰色的时候，是你让我坚持下去。”
    “我？”森光抬起头，这时才发现布鲁斯黑色的头发之中有些花白。
    布鲁斯蹲下来，找了一块石块坐了下来。
    森光挑起眉头。“我去帮你拿把伞。”
    “不用。”
    布鲁斯说，“雨不算大。再说有时候雨水可以让我们头脑清醒。”
    他招了招手，俨然要森光坐到他腿上。
    森光没动。
    这个动作太亲密了，害羞。
    布鲁斯叹了口气。“海伦娜有她母亲的照顾，芭芭拉、杰森他们都有能力独自生活，但是你不同。”
    “一想到我家里还有一个十岁大的可爱蓝眼睛的儿子，需要我照顾，我浑身就充满了动力。”
    “哪怕身体疼痛到几乎要裂开，我也要回来。”
    森光想要反驳。“我有能力独自生活。”
    “不是字面意思。“布鲁斯轻轻皱眉。“钢骨监控了整座城市，现在你从影武者联盟开始做下的所有事情我都了解了。伊顿，你需要一个父亲的引导。”
    “正如当年的达米安，你很多行为需要指正。”
    森光冷冷打断他。“我不喜欢做一个替代品。”
    “你不是！”布鲁斯眼神微微黯然。“你绝对不是一个替代品。你和达米安之间很不一样，达米安不知道什么对对什么是错，所以他做下过很多错误的事情。”
    “可是你比他聪明多了。”
    “聪明会有可能反被聪明误，我能理解你做事情极端，是为了对付那些极端的罪犯。”
    “我为你骄傲。”
    “可是你这么做事的方式，总让我觉得不安。”
    “布鲁斯说：“你杀的罪犯的数量几乎可以填满一个监狱。”
    “你才那么小。”
    森光抿嘴，解释说：“那些罪犯让我别无选择。”
    “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你。”
    布鲁斯说。
    “威廉.韦恩怎么样了啊？”森光想起了那个布鲁斯的克隆体。
    “他死了。”布鲁斯遗憾道：“他在临死前找到我，跟我说了很多话，告诉我这段时间你经历过的事情。他要我好好珍惜你，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他在死后世界也要我付出代价。”
    “他告诉我，你不喜欢学习，不喜欢家庭教师。”
    “他告诉了我，很多关于你的事情。“
    听着布鲁斯巨细无遗地说出所有有关自己的生活细节，森光觉得布鲁斯真的关心自己。
    也许，自己真的是这个男人在最痛苦时间中，唯一可以支撑他活下去的东西。
    布鲁斯的眼神很哀侑。“威廉是自己选择自杀的，我尊重他的选择。”
    “我知道，自你从医院醒来到现在为止，都是威廉代替了我的角色。但是我认为我会比他做得更好，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他真诚地看向森光。
    在这种目光下，森光偏开脑袋避开他的眼神。
    森光收敛起锐气。
    他叹了口气。
    对于这具身体来说，他有拥有被布鲁斯爱的义务和权利。
    对于布鲁斯来说，他有给予一个十岁男孩爱的义务和权利。
    森光决定成全他们。
    他犹豫了一下，扑入布鲁斯的环抱中，坐在他的腿上。
    布鲁斯露出惊喜的神色。
    他环抱着手中男孩，抚摸过他尚还瘦弱的脊背，好像心里终于踏实了。
    布鲁斯举起手，在空中停止了一下，摸向森光脑袋。
    父子两个同时笑起来。
    有风吹过，清风拂面，雨后的清新空气扑鼻而来，带动郁金香花丛摇曳，如同火焰在飞舞。
    父子毕竟是父子。
    两人冰释前嫌。
    布鲁斯好奇地问：“你是怎么想到让企鹅人帮你拿到猫头鹰的名册的。”
    森光从怀里拿出猫头鹰的名册，布鲁斯惊奇地看着名册，这可是他都第一次见到的东西。
    他惊奇地翻阅名册，很快便发现，这份名册被施展了魔法，永远也不会被翻尽。
    森光不无骄傲地对父亲说：“我知道企鹅人只要想做一件事情，就一定会做成。”
    “所以，我只要告诉他，什么东西可以让他东山再起。”
    “他就能找到，我都找不到的猫头鹰名册和猫头鹰的神秘元老。”
    布鲁斯把玩着猫头鹰册子，父子有一搭没一搭聊天。“那位神秘元老是谁啊？”
    “是奥格多辛格小姐。她可真的是一个疯女人。”
    布鲁斯愣了一下，旋即说：“是的，她是一个疯子。我还以为她是猫头鹰的受害者。”
    一想到，如果有一天海伦娜为了某些狗屁理由，想要杀死自己，布鲁斯就觉得背后发凉。
    幸好，海伦娜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儿。
    布鲁斯低头瞥了眼儿子，另外，他也没有理由怀疑自己的儿子会背叛自己。
    因为即使是在蝙蝠家族最危险的时候，几乎要支离破碎之时，伊顿都没有被猫头鹰策反，背叛自己。
    情感是需要经历大事情考验的。
    一个人的品德，可以从这些事情中看出来。
    轮到森光问他了。
    森光问出自己最好奇的事。“爸爸，你到底是为什么会被猫头鹰俘虏啊？”
    听到这个问题，布鲁斯其实不太愿意回答，但是他还是回答了。“你从医院昏迷以后，我是够伤心的。我害怕在失去达米安以后，再失去你。”
    “可是，宝贝儿，我可没那么脆弱，居然要整日待在蝙蝠洞里逃避现实。”
    “在你昏迷一周以后，我接到了陌生的短信，说是有能够复活达米安的方法。”
    复活？
    其实是有的。
    森光也是认真起来，抬头看向父亲。
    布鲁斯略过这个话题。“后来我发现这是猫头鹰的阴谋，但是已经为时已晚。我被他们抓住，关入一个建造在办公楼的迷宫里。嘿，小子，我告诉你，那个迷宫很有趣。”
    布鲁斯知道森光喜欢这类新奇的东西。
    事实上，森光也的确被吸引了注意力。“为什么很有趣？”
    “办公楼上下所有楼层都被打通。”
    “楼层内充斥一个个同样规格大小的正方形房间，这些房间每隔一段时间会自己移动，让你永远不知道你真正处于的位置。”
    布鲁斯想到那段日子，也觉得渗人。“你老爸差点死在里面。”
    森光越听越觉得像是异次元杀阵里的那个异次元魔方。
    猫头鹰法庭在研究四次元模型体？
    这未必不可能啊，原著中四次元模型就是被一个研究机构研究出来的半成品。
    这个世界的猫头鹰法庭接手了四次元方阵项目，也很可能啊。
    森光和布鲁斯继续聊下去。
    他们聊了很久，直到两人都饿了。
    布鲁斯先离开庭院，可是森光却站在庭院里望着布鲁斯的背影，眼神略微暗淡。
    布鲁斯爱的是他的儿子，是这具身体。
    可如果……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儿子呢？
    我只是一个异世界的旅客？
    森光摇摇头，“算了，我在想些什么啊。”
    “既然来到这个世界，我就要没有后悔地活下去。”
    ………
    韦恩家族的轻松生活维持了不到三天，就被人打断。
    森光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乱了，到处都是风暴，可没想这么快就找上自己。
    哥谭市那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次性审判四千多名企业家和高官的法庭，直到现在都没有结束。
    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结束。
    森光本来打算花一周时间休息。
    和父亲钓个鱼、弹个吉他，用国际象棋虐虐海伦娜那个越输越下的女孩，虽然她越下越菜。
    再就是找杰森和迪克在自家草坪上打冰球、玩棒球、橄榄球，甚至是打高尔夫。
    韦恩庄园后面有一大片绿色草坪，这些地被阿尔弗雷德规划成了高尔夫球场。
    可现实是，世界黑道等不及一周时间。
    就在今天，唐纳德打电话告诉自己，之前给互助会提供蔬菜、肉类的所有农场一手贩子，现在突然拒绝再继续提供货物。
    理由是有一个更大的买主，高价收购走他们手中所有蔬菜、肉类。
    森光挂断唐纳德电话，海伦娜因为在这森光下棋，正巧也在。
    海伦娜说：“怎么了？我们接着下，来啊，你不会告诉我，你现在有事情吧！”
    她露出一对小尖牙，不甘心地抓着桌沿。
    森光叹了口气。“你没发现你越下越菜吗？今天你都输了我十几局了，和你下真的是没一点意思。”
    “什么！我…我这是没认真下棋。”海伦娜脱下马甲，眼神充满挑战精神。“来，我们接着下。”
    森光拍了拍额门。
    他看出来了啊，这小姑娘就是一个越输越玩的人，通常赌场都很欢迎这种朋友。
    他脸色有点难看。“不行，有人断了互助会餐馆食材的源头。我要去处理这件事。”
    “断了你食材的源头？”
    “嗯，他们用第三方机构收购了我餐馆之前的中、小农主合作商。”
    “没有了他们供货，我们餐馆就没办法生产餐品。”
    森光发现海伦娜奇怪地看着自己。“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海伦娜表情古怪。“没什么。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们韦恩集团遇到这种情况，就是直接收购他们。”
    她昂起下巴。“既然他们用第三方机构收购你的供货商货物，你为什么不干脆收购了他们的第三方机构呢？”
    森光眨眨眼，看着她不知所措，这也太豪横了。
    不过貌似可以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