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刺杀与猩球

    不列颠——威尔士，阿伯罗温小镇早已经失去了世界中心的位置，曾经统治整个世界的日不落帝国在一战之中消耗了太多的力量，似乎对世界再也力不从心。
    帝国的皇冠之珠印度，为这个满目疮痍的帝国勉强续命。
    一战过后，欧陆上的大多数保守派人士全都下了野，取而代之的是工党和自由党执政，皇帝再也不吃香，德国、奥匈帝国全都灭亡，魏玛共和国和十个小共和国取代了他们。
    不过这出现了两个新的问题。
    一个是战败后的德意志人民陷入贫苦和高额的赔款之中，每年百分之二十的贸易额都要交予各个战胜国作为赔偿。
    客观上来说，这的确会让德意志民众水深火热。
    第二个是新的意识形态之争。
    苏维埃和布尔乔亚（资产阶级）。
    阿伯罗温的别墅内，森光与天启在下华夏围棋，天启很快就学会了这种棋类运动的精要。
    天启说：“经过七年的重组，我们对黑寡妇们的掌握程度已经很成熟，遍布欧陆的黑寡妇网络会向身边人宣扬世界和平、地球一体、多边化发展，人类共同体的理念。”
    “最重要的一点，她们会向大众宣扬反战，排斥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研究。”
    “但是，阿瑞斯还是不知所踪。”
    森光点点头，往天元上下了一子。
    “你下了一步废棋。”天启说。
    “也许吧。”森光微笑起来，静等天启落子。
    在看到天启企图消灭白子的时候，森光眼神微亮。
    他在天元位附近跟着落下一子，前后呼应，反过来包围了天启的黑子。
    森光笑着说：“这就是以静制动。”
    “我们在这个世界植入的世界和平思想，就是我们战胜阿瑞斯的利器。”
    “他在哪里，做什么，都不重要。”
    “反正，无论如何二战都会发生，人啊，就是要经历过教训，才知道反思。”
    “再说，如果我们直接去搜寻阿瑞斯的话，会不必要地引来时间管理局的。”
    森光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赢下这盘围棋。
    天启并不在意棋局胜负。
    他告诉森光，“经过七年时间，黑寡妇们熟练地掌握了您教导她们的武术。”
    “这很好，这会提高她们的能力，和能够做到的事情。”
    森光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交给黑寡妇的武功，是自己用九阴真经和补天阁秘法，交杂出来的一种阉割版九阴真经。
    黑寡妇们学习这种武功以后，大幅度提高了身体机能，刺杀能力，她们便可以更好地执行自己的任务，再说如此武道气运会更加深入地植入这个世界。
    娜塔莎端着草莓走过来，恭敬地递给森光。
    “主人，你最好给这种武术取一个名字。”
    森光翻了翻白眼，本来就只是笔记形式的东西，还要取个名字，我随手弄出来的玩意啊。
    “那就叫黑寡妇宝典吧。”
    天启收拾起棋子的手掌顿了顿，这个名字……好随意。
    “时间抛弃了我们。”森光看了看自己双手，“在这个世界过了七年，娜塔莎都已经变成二十五岁的熟女，我和天启还是原来的模样。”
    娜塔莎咬住下嘴唇，樱桃般的嘴唇水灵灵的。
    主人……
    天启闷声说：“这不奇怪。”
    “我们就不属于这条时间线。”
    “无论我们在这里过了多久，我们的时间都永远停留在，进入这条时间线的那一刻。”
    天启对这个不在乎。
    一个活了几万年的人，怎么可能只在乎这几年时间呢？
    “还下棋吗？”
    “不下了。”森光拒绝道，他看向娜塔莎，“艾瑟尔那边怎么样了？”
    娜塔莎说：“很好啊。我听说艾瑟尔准备让莱恩认你当叔叔。”
    叔叔？
    森光表情古怪起来。
    莱恩是自己在这条时间线上留下的重要后手和重要棋子。
    娜塔莎放下银盘，为他们收拾起围棋棋子的时候，弯着腰说：“哦对了。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件搞笑的事情，这事情让欧陆的人在饭后闲谈时可以哈哈大笑。”
    “一个男人在啤酒馆发表演讲，他说他要推翻政府，告诉啤酒馆里的人，他给不了他们工作和粮食，但是会给他们尊严和自由。”
    天启罕见地笑了一声。
    “这太滑稽了，这个男人曾在马戏团工作吗？”
    娜塔莎一边收拾桌面，一边对天启搭话，能说诸神都不了解的事情，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
    而且，黑寡妇网络一直在关注潜在的战争份子，可这个人嘛，就是个小丑。
    天启大人不知道他，也很正常。
    娜塔莎笑道：“哦，不是。他是一个到三十岁还一事无成的男人，他的父亲想要让他当公务员，可他却整天和流浪汉混在一起，还做过要当画家的美梦。”
    “这个怀揣着艺术梦想的小伙子来到奥地利维也纳艺术之都，请求能够进入维也纳艺术学院，招生老师劝解他，不要做没有天赋的事情。”
    “还建议他，可以成为一名建筑师。”
    “这个年轻人愤愤不平地离开，成了一个到三十岁还没有正经工作的流浪汉。”
    1923年，画家是精英阶级的职业，必须手绘工程图的建筑师又需要良好的绘画能力，所以没有天赋的画家往往可以选择成为一名优秀的建筑设计师。
    当然，对于一个想要成为画家的年轻人，这蛮侮辱人的。
    天启听得哈哈大笑，觉得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一种蠢人。
    “他是挺有艺术天份的。”
    “为什么要在啤酒馆拉拢一帮酒鬼。”
    “愚蠢至极。”
    娜塔莎深以为然。“我听见过别人说起来他的名字，阿道夫.希特勒。”
    森光挑起眉头。
    她们说到一半的时候，自己就已经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
    阿道夫.希特勒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恶魔。
    他的诞生，会让这个世界，陷入比起一战更加恐怖的世界大战。
    森光眼中有了杀意。
    放任人类自食恶果是一回事，放任一个最可怕的人类成才，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二战可以发生，但是如果任由希特勒成长，阿瑞斯会借此东山再起，而且很可能会更加恐怖。
    “娜塔莎。”
    森光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天启和娜塔莎不再谈笑。
    这代表森光有正经的命令。
    “娜塔莎你漏了一点，这个你所瞧不起的男人，曾经在一战获得过铁十字勋章。”
    “铁十字勋章不是只有军事贵族才能获得吗？”娜塔莎惊异道。“他只是一个平民。”
    为什么一个被大家当作笑料的男人，会获得这种勋章，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森光瞥了眼她。“传言和笑谈，会扭曲事情原本的真相。”
    “你不能沉迷在，人们口耳流转的笑话里。”
    “你去杀了……这个男人。”
    娜塔莎一下子愣住。
    “杀……杀……杀？”
    这只是一个小角色啊？
    高高在上的神灵，为什么要注视向一个小丑？
    向他递过去匕首？！
    ……
    地球外太空，阿瑞斯闷闷地遥望地球。
    乌木喉出现在他身后，看着舱窗旁的阿瑞斯，他说：“七年过去了，我一直在等待你恢复伤势，你说过，待你恢复伤势以后，你会带我去地球拿到宇宙魔方。”
    “呵呵。”
    阿瑞斯笑了几声，意味不明，他对乌木喉鞠了一躬。“尊敬的乌木喉长官。”
    “我……唯泰坦星是命。但是，地球上的那两个存在，阻碍了泰坦星的计划。我在等待更大的战争降临，这样我才能打败他们。”
    乌木喉皱起眉头。
    “好吧。”
    毕竟双方是合作关系。
    交易嘛，不给阿瑞斯一点好处，自己这边也不可能白白拿走宇宙魔方。
    阿瑞斯恭敬地说：“地球上有一个普通人类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关键，我担心那两个地球上的不朽生灵，会杀死这个关键。乌木喉大人，您的意见呢？”
    乌木喉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沉吟了一会儿。
    经过思考后，他说：“直接对抗，会有失败的可能。”
    “借力打力，在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也没可能在地球上拉到盟友。”
    “这么看来，要想救下你所说的这个人类，而没有失败的可能，就只有制造一个问题，转移伊顿他们的注意力。”
    “让他们无暇去处理其它的事情。”
    制造问题？
    阿瑞斯不解地看着乌木喉。
    乌木喉吩咐飞船上的齐塔瑞人从地球的非洲抓过来数批狒狒，在经过数十道工序之后，齐塔瑞超级黑科技使得这些狒狒的眼神有了灵智。
    一个狒狒愤怒地用拳头砸隔离玻璃，抗议他们被关在里面。
    阿瑞斯惊疑不定。
    乌木喉镇定自若地说：“这些智商高达259的高智商超级狒狒，会降临在欧陆上。”
    “我相信，在猩球大战中，那两个不朽存在，就不会把目光放在小小一个人类身上了。”
    他吩咐齐塔瑞人。“把你们的全套武器分发给这些猴子。”
    “然后，把这支猴子军团投入地球，让他们自己战斗去吧。”
    乌木喉对阿瑞斯解释说：“他们一定会认为我们想利用猩猩和人类的种族之争，恢复你的战争神力。然后，他们就会把视线集中在不起眼的猴子身上。”
    “当然，假如他们忽视的话，那也没什么，猩球大战的确可以恢复你的战争神力。”
    “另外，我会让齐塔瑞人偷偷和德意志人类接触，帮助他们发展科技，保护那个你所谓的特别的人类。”乌木喉说：“这一次，我会与你站在一起。”
    ……
    巴黎，艾瑟尔的家中，年幼的莱恩听到有人进，连忙打开房门。
    见到是森光以后，他疑惑地瞪大眼睛。
    这个人好熟悉啊。
    好亲切。
    但是，为什么让自己害怕。
    莱恩两只手的手指相互触碰，“你好啊，大哥哥。我妈妈不在家，我妈妈说，如果她不在家，我们家是不能够进入别的人的。”
    “我也不行吗？”森光挑起眉头。
    与自己的应身说话，是一种独特的体验。
    莱恩笑脸纠结起来，森光的问题难倒了他，‘我也不行吗？’
    为什么会突然被绕晕了呢。
    行？
    还是不行呢？
    莱恩纠结地说：“行，又不行。不行，也行？”
    “呜呜呜呜……”
    森光差点笑喷出来，唉，还是别逗弄自己了。他把一本英文的武功秘籍递给小莱恩。
    “我听娜塔莎说，你整天说自己喜欢看儿童故事，可是你妈妈又不舍得给你买，那么今天叔叔给你带了礼物哦。”
    “嗯，很好看的，去读吧。”
    虽然应身是独立的自己，但是继承了自己的天赋。
    小莱恩一拿到紫霞神功，便似入了迷，以为真的是童话，蹲坐在地上，有意思地一页页翻过去。
    森光用了七年时间推演紫霞神功，他把梅花易数、大同易数、周易、周礼加入原本的紫霞神功，又从其中剔除出冗余的道家修炼观念，再旁征博引，融入论语、中庸等四书五经，使得本来就道儒融合的紫霞神功偏向了儒教。
    自己认为，这门神功的威力，应该在b级。
    可毕竟只是理论，还需拿自己的应身做一下实验。
    新紫霞神功内容浩瀚，是旁人一辈子也学不完的，即便是自己的应身，也至少需要十年时间入门。
    森光摇了摇头，笑着离开。
    走之前，还帮自己关上公寓的房门，防止自己被人拐走。
    “我小时候是这么傻白甜的吗？”
    “真的是……算了毕竟是真七岁。”
    “距离二战，应该还有七、八年的时间，我再想办法提高一下降龙掌和魔刀的等级好了。”
    希望娜塔莎已经把希特勒杀了。
    ……
    三天后，娜塔莎跟踪了一天的希特勒。
    黑寡妇的情报机构给了她希特勒的情报，住址、活动范围、爱好。
    她轻轻地从三米高的大树下跳下来，落地无声。
    九阴.飞絮劲，当然现在要叫黑寡妇宝典飞絮劲，可以抵消力道，让落地时的自己像一根羽毛一样悄无声息。
    她又用螺旋九影和狸猫翻滚跟了上去。
    她跟了希特勒一整天。
    就是要等到悄无声息的时刻，一刀杀死这个人。
    这个时代还没有装在手枪上的消声器，但是运用补天阁秘法杀人，比起枪支来得更为简单利落，还不会被人发现。
    观察了这个人一整天，由不得她不深思一下了。
    这个游手好闲、眼高手低的年轻人，居然花了一个早上和下午的时间，和一帮流浪汉、酒鬼、赌徒辩论是谁害得德意志如此贫困，娜塔莎惊奇地发现，流浪汉他们居然真的听信了希特勒那套凡尔赛条约是罪魁祸首的鬼话。
    要知道，这种地痞无赖是最最难说服的人物。
    假如你连地痞无赖都说服了，那么你还能有谁，说不服气呢？
    在娜塔莎注意到这个人极端的思想和惊人的口才，以及无比的执着以后，她顿时明白了伊顿主人要自己杀了这个人的理由。
    这个人……必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