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闲暇与恩赐

    因为没有意外，萨瑟纳斯的作息很有规律。
    从沉睡中醒来之后，他便会再次踏入深渊中开始杀戮。
    这一次是持续六天的厮杀，黑松森林附近的恶魔几乎已经被他屠杀干净。
    雌雄壮少，遇到的一个没留。
    纵使恶魔诞生的速度再快，深渊也需要喘一口气。
    而这几天的厮杀也让萨瑟纳斯五级的灵魂经验走到了头，顺利升级到了六级。
    看到提示之后，他也才有心思将注意力放在系统面板上，
    【萨瑟纳斯·奥克斯诺·萨迪斯·奥克希尔理德……狄米尔·亚德斯特】
    种族：深渊龙（雏龙）
    等级：六级
    灵魂经验：137/47010
    属性：【力量19】【敏捷16】【体质19】【智力12】【感知18】【魅力10】
    能力：【渊堕强韧（特殊）】【腐化啃咬2】【血肉回复1】【狂暴2】【恶魔龙爪2】【混乱毒雾1】【多重龙爪攻击2】【灵魂牵引】【龙之威仪1】【猛扑1】
    【利爪强韧1.2/100（无效）】【污臭之云3.5/10（无效）】【多重爪击7.88/100（无效）】【猛扑5.5（无效）】
    【强壮体魄0.05/1（无效）】【武器掌握0.81/1（无效）】【连续剑击0.51/1（无效）】
    天赋：【掠夺与恩赐】
    称号：【恶魔决裁者】
    进阶到六级之后，萨瑟纳斯的力量、敏捷、体质以及感知各提升了一点，【腐化啃咬】莫名的提升到了二级。
    同时掠夺来的能力【利爪强韧】在疯狂地杀戮，也终于将【恶魔龙爪】变成了二级。
    六级之后的另一个变化就是萨瑟纳斯的体型的增长，身高硬生生的提高了三尺，整个身型也壮硕了一圈有余。
    最后一项变化是灵魂经验——萨瑟纳斯知道会增长，但没想到进阶下一级需要将近五万灵魂经验。
    “一个小恶魔3050经验不等，运气好的话一天能杀……算了，不算了。”
    萨瑟纳斯放下扒拉一半的龙爪，靠在一棵黑松树边欣赏着深渊的血月——原本他打算到树上去，可惜触目所及没有任何一棵树能承受住他的身体。
    深渊的天空并没有星星，如果没有血月的话那就是一片昏暗的黑灰世界。
    而且在深渊之中也无法真正体会到宁静，哪怕周围所有的活物都被清理，混乱和毁灭也会跟意识纠缠在一起，在灵魂中喃喃低语。
    否则萨瑟纳斯也不会连算一道简单数学题的耐心都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他喜欢在诺德伦沉睡的主要原因之一。
    他乐于驾驭毁灭，也会可以肆无忌惮地杀戮，但萨瑟纳斯很反感深渊意志对他的磨叽和掌控。
    萨瑟纳斯并没有在这样的安静呆太久，吩咐给维琳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他被召唤到了诺德伦。
    深渊献祭每一次都要付出代价，所以萨瑟纳斯每一次的来往，都会消耗四五个人类的性命，灵魂被深渊掠夺，当作路费。
    萨瑟纳斯思量着，能建立一座传送门就好了，也省得一直被深渊占便宜。
    只是深渊传送门不仅仅需要施法者、图纸、材料等各种东西，还需要一个足够安全稳定的地点。
    这样的位置在诺德伦容易得到，可在深渊之中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萨瑟纳斯需要在深渊拥有一块属于他的领地。
    知识，力量，领地……事情往往是越想越多，让深渊龙忍不住的烦躁。
    迪丝汀娜和维琳伺候在萨瑟纳斯身边也有几天了，十分敏锐感受到了她们主人的情绪，立刻连呼吸都努力控制着。
    而迪丝汀娜的反应更快一些，连忙将盛装着肉的木箱拉过来，恭敬地放到萨瑟纳斯身前。
    萨瑟纳斯终究是有理智的，并没有任凭情绪肆意妄为，再加上食物吞进肚子的愉悦感，共同驱散无常的暴躁。
    “……现在是什么时候，白天还是黑夜？”
    龙头枕在迪丝汀娜腰上的萨瑟纳斯咽下了嘴里的鲜肉，询问道。
    跪在一旁的维琳柔声回答道：“黑夜，主人。”
    她正一只手拿着一块鲜肉，另一只手握着一条黄尾鱼，等待着萨瑟纳斯张嘴。
    维琳很讨厌鱼的腥味，她甚至连烤鱼都不吃，但此刻却丝毫不在意，脸上满是笑容。
    能跪在萨瑟纳斯身边喂食，是她这些日子费劲辛苦努力得到的恩赐，要知道之前这些都是迪丝汀娜独自负责的。
    而维琳现在的目标，则是能够有一天让萨瑟纳斯肆无忌惮枕在她的腿上——虽然那硕大的龙头并不是她能承受的，但那将是莫大的信任。
    “嗯，一会迪丝汀娜跟我出去透透气。”
    “好的，主人，我就让雷恩安排，以免那些人类打扰到您。”
    维琳十分恭敬地应声，将手里的食物小心喂到萨瑟纳斯嘴里之后迅速起身，迈着小碎步离开了地下室。
    雷恩得知消息之后，立刻派人清空小院附近的闲人，换成了他的亲信。
    他这么小心谨慎，倒不是要封锁消息，而是为了保证自己的性命。
    这不是萨瑟纳斯第一次到地面上，只不过上一次是白天，萨瑟纳斯并不是很喜欢阳光的味道。
    再加上有两个人类见到萨瑟纳斯就尖叫着高喊着魔物，所以上一次并不是个愉快的过程，雷恩差一点因此丢了性命。
    当然，那两个冒犯的人类直接就被龙爪揪下了脑袋。
    安排好一切之后已经是深夜，雷恩快步的跑到了地下室将萨瑟纳斯请了上来。
    ……
    微弱的星光飘洒在院子里，萨瑟纳斯深吸一口气——没有混乱和毁灭的呢喃，这才是真正的宁静。
    今夜的天空被些许流云遮盖，但却依然唯美迷人，看来物质位面美妙的不仅仅是灵魂。
    这个时候雷恩带着两名亲信，抬着木箱送到了萨瑟纳斯面前。
    “主人，这是我傍晚刚从猎人手里收购来的一些魔物的肉，正好给您做欣赏夜景的宵夜。”
    萨瑟纳斯并没有多看木箱里的肉，因为距离够近，他的鼻子已经嗅到了这些肉的香味。
    “很好，生火，烤一下。”
    或许是因为宁静的气氛，此刻萨瑟纳斯心情也很愉悦，突然想再尝一尝熟食。
    “啊？”
    雷恩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反应过来，“遵从您的意愿，我的主人！”
    “快，生火！”
    “再来桶酒。”
    “快，把酒馆里最好的酒都搬来！”
    ……
    诺德伦的酒并没有多香，魔物的肉烤起来也没有生吃来的痛快，但这一夜萨瑟纳斯吃的却很满足。
    或许就是杀戮和沉睡之余，偶尔停歇的满足感。
    “你这一次做得不错。”
    萨瑟纳斯放下了空荡荡的酒桶，龙头从迪丝汀娜的胸脯上抬起，望向雷恩，
    “值得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