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金针城城堡的主楼里。
    里奇跪在萨瑟纳斯的面前，将怒日帝国对他的召唤复述了一遍。
    在萨瑟纳斯沉睡的这些天里，他被关在地牢里吃了不少苦。
    同时作为擅自闯入的代价，刚进来的时候他还被萨瑟纳斯拍飞在墙上。
    所以现在格外地老实。
    趴在大厅里的萨瑟纳斯，此时正在用竖瞳审视着眼前狼狈的里奇。
    他并不会就这么轻易相信里奇突如其来的效忠，毕竟他自己曾经就是人类，知道什么是反复无常。
    “那是什么让你没有响应皇室的召唤，反而来主动臣服于我？”萨瑟纳斯沉声问道。
    “因为……您不属于这个世界！”
    里奇犹豫了片刻，咬着牙回答道：“对不起，伟大的深渊龙殿下！
    在得到您的信息之后我到了灰林城中调查，您应该跟恶魔一样，来自于深渊！”
    里奇的结论并不让萨瑟纳斯惊讶，稍微有心思的人都能查出这些信息，光是深渊龙就足够让人联想。
    倒是来自于深渊跟臣服之间有什么关系？
    “说下去。”
    “诺德伦曾经是一个伟大的世界，可是却被深渊恶魔的入侵彻底毁掉了。现在的诺德伦就像是即将逝去的老者，没有了生机。”
    “我现在只是一名十级的游荡者，在曾经的诺德伦中随处可见，可我现在却已经站在了诺德伦的顶端！”
    “我不享受那些平凡人类的追捧，我需要追求更高的境地，更精妙的战技，更强大的力量！”
    目光昏暗的里奇忽然抬起头望向萨瑟纳斯，“深渊龙殿下！这个世界需要您改变！”
    “您虽然是来自于深渊的，但与入侵诺德伦的深渊恶魔不同，您会接纳仆从，追随您将会走得更远！”
    里奇对历史很感兴趣，在典籍里恶魔并没有奴役人类，只是肆意地屠杀，传播死亡与混乱。
    虽然他的认知并不全面，但入侵物质位面的恶魔军团确实跟萨瑟纳斯的目的有些偏差。
    “现在只有在您的带领下，才能打破这些桎梏，让诺德伦冲破文明的枷锁，重现恶魔入侵之前的诺德伦！”
    说着，神情激动得里奇，嘴角浮现出一丝嗤笑，
    “可惜，怒日帝国的皇室是不会接受这件事的，他们只会将诺德伦的领地当作家族的私有财产，用一切方法和代价保住这些财产。
    阿索尔在给我的信件里写着为了人民不被残杀，为了诺德伦不被恶龙侵扰……呵呵，可笑的理由。
    因为他们而死亡的人又什么时候比这些少……”
    里奇说的话很动人，但巴克并没有感觉，只是“嘎嘎”地怪笑着。
    不过他知道，跟着萨瑟纳斯殿下会得到力量。
    但露斯作为一个受过正统教育的贵族小姐，她对里奇所说的事情深有体会。
    比如，阿莉娅拥有的魔法武器，她不可能再拥有。
    可在曾经的那个时代，花费金币或者魔力晶石都可以买到。
    而且曾经的那个时代，那些跨入圣者领域的先辈们的寿命都会大幅度提升，甚至三五百岁依旧神采奕奕。
    可现在呢？
    已经没有几个人能够活到一百五十岁了。
    即使是这样，那些帝国皇室还在垄断私藏，任由诺德伦的继续沉沦。
    露斯当然不会觉得这里面有对错，只是选择，就如同里奇现在的选择。
    萨瑟纳斯倒是没想到一个游荡者会有这样的想法——追求力量，并且胸怀整个诺德伦。
    当然，他知道里奇的话也不一定都是真话。
    “我并不是你眼中的救世主。”
    萨瑟纳斯沉声道：“但我不会亏待忠诚的仆从。
    你既然臣服于我，就要付出忠诚，签订契约，而背叛就要付出代价。”
    之前放纵雷恩和维琳都是因为他们没有丝毫威胁，而这个十级的游荡者跟这两者很大区别，所以必须要有约束。
    “我愿意！”
    里奇毫不犹豫地答应，他来之前已经做好的打算。
    “您的意志将指引我手中短剑的方向！”
    “上前来。”萨瑟纳斯沉声道。
    里奇没有起身，迅速地爬到了萨瑟纳斯的身前。
    萨瑟纳斯将龙爪按在里奇的头上，混乱的力量瞬间爆发，里奇顿时惨叫一声。
    在萨瑟纳斯刚来诺德伦的时候，曾经有一名盗贼死在他嘴里。
    现在刚好把从盗贼身上得到的【背刺】和【阴影隐藏】恩赐给里奇，也算是符合里奇的职业。
    十级职业者身体承受能力比其他人都要强上许多，这些力量并没有让里奇有太大的痛楚。
    除了刚刚进入的刹那。
    ……
    “竟然进阶了……我竟然十一级了！”
    里奇满脸震惊地趴在地上，感受着充满力量的身体，甚至忘了站起来。
    他知道追随深渊龙会得到力量，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啊！”
    里奇的话音刚落，突然惨叫一声，狼狈地蜷缩在地上。
    刺骨的疼痛骤然间让里奇清醒下来。
    “记住这种痛楚，我可以赐予你力量，也能掌控你的生死。”
    萨瑟纳斯要让里奇清楚自己的身份，并没有刻意折磨他。
    “感谢您的恩赐，伟大的深渊龙殿下，您的仆从将永远忠诚于您。”
    里奇恭敬的应道。
    随后萨瑟纳斯看向维琳，“把那只匕首拿出来。”
    “是，殿下。”
    维琳急忙起身，到旁边的展架上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送到萨瑟纳斯的面前。
    “这是一个不知名的盗贼留在我这里的，现在赐予你吧。”
    “感谢您的慷慨！”
    里奇双手接过维琳手上的木盒，然后缓缓地打开，再看到里面匕首的瞬间屏住了呼吸！
    布里索的撕喉之牙！
    里奇无比震惊，他找了布里索很久就是为了这把撕喉之牙！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
    那个蠢货！
    里奇现在很想大笑，但他并不敢在萨瑟纳斯面前放肆，只能将狂喜放在心里。
    萨瑟纳斯并不在意一只匕首，看着发愣的里奇，“你还在我面前趴着干什么？”
    “对不起殿下，我马上退下！”
    里奇捧着木盒，迅速地躲到一边。
    萨瑟纳斯则将目光放到露斯身上，开口道：“你去挑选出二十名士兵送来，深渊守卫需要新鲜的血液。”
    “嘎嘎，主人，我也一起吧！”
    听到要增加新的深渊守卫，巴克满脸兴奋，“我知道哪些家伙更适合成为您的仆从！”
    “嗯，那你去吧。”
    “嘎嘎，谢谢主人！”
    巴克兴奋地奔了出去。
    而旁边的里奇再一次震惊。
    他知道深渊守卫是什么，他震惊的是深渊守卫竟然是被萨瑟纳斯创造出来的。
    此刻里奇突然有些期待，
    当阿索尔招募的屠龙小队遇到那么多的深渊守卫，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