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交易

    ，吾乃深渊恶龙
    ……
    随着烈焰的燃烧，一股海鲜的香味弥漫在海滩上。
    身宽近十五尺的巨型螃蟹挥动着巨钳，拼命地向着天空示威。
    但这对于天空中的巨龙来说，仅仅只是徒劳。
    此时，作为一只海洋生物，巨蟹身体的表面已经看不到水分的存在，而外壳的黑色中也多了几分深红。
    “没有用的。”
    灼热的烈焰射线在萨瑟纳斯的身边一闪而过，瞬间从巨蟹两眼之间的位置穿过。
    烈焰射线的温度极高，巨蟹被射穿的地方立刻变得焦糊。
    “嘭”的一声响，巨蟹直挺挺地倒在沙滩上，再也没有生命的迹象。
    “处理干净。”
    萨瑟纳斯凌空拍打着翅膀，对黑鳍命令道。
    “遵从您的命令，吾主。”
    看到烈焰熄灭后，黑鳍带着族人开始将巨蟹肢体分割开来。
    这只巨蟹并没有完全熟透，还需要再处理一下。
    跟鱼人部落信仰的那些家伙比，这些海兽给予萨瑟纳斯的经验值并不高，同等实力下只有前者的一半。
    萨瑟纳斯也没有在这些海兽身上掠夺到能力。
    但这些海兽的味道非常地美味，让萨瑟纳斯也忍不住喜欢。
    同时这些海兽的肉质还有特殊的功效，能够缓慢地提升力量和体质。
    这跟萨瑟纳斯的能力无关，吃过海兽肉的迪斯汀娜和鱼人们都有同样的感受，并且实力越弱小体会越深刻。
    ……
    萨瑟纳斯已经在海森位面呆了一个多月，沉睡和偶尔的狩猎让他的身体十分地舒爽。
    他已经感受到，自己的青春开始蠢蠢欲动了——他还需要更多的沉睡让身体成熟。
    现在拥有了变身术，沉睡的萨瑟纳斯也会缩小体型。
    而这样他就可以将迪斯汀娜搂在怀里睡——虽然他还不能什么做什么，但不代表他会老实，毕竟富有弹力的圆滚滚揉起来也会有助于睡眠。
    在这些时间里，萨瑟纳斯并非完全闲着。
    他已经让黑鳍挑选最强壮的鱼人战士，开始探索周围的海域。
    既然附近海域里面的海兽阻挡了萨瑟纳斯发展信徒，那么他就一点点将这些家伙清理掉。
    不过这件事比想象中麻烦很多。
    在这一个月里，光是巨型螃蟹萨瑟纳斯已经不记得杀了多少只，更别提其他大型鳄嘴龟、海鸟海蛇这类的海兽。
    而这些还只是上了海岛的那一部分，海域当中这样的怪物数量更多。
    海域并不比深渊当中安全多少。
    珊瑚岛附近的海域已经算是浅海区域，但海兽还是层出不穷，给萨瑟纳斯加了不少餐。
    这也让萨瑟纳斯清楚了一件事——为什么这些鱼人需要信仰。
    如果这些鱼人部落没有依附于那些保护神的话，这些海洋“霸主”很快就会让鱼人灭绝。
    在与海兽频繁的战斗中，萨瑟纳斯的魔法也得到了大量的联系。
    海兽对于火焰魔法的抗性极低，只要它们上岸，萨瑟纳斯就会用火球术欢迎它们。
    迪丝汀娜成长得也很快，现在她的法师职业已经达到了三级、
    她手中的火焰箭已经升环，大小看上去倒是更像“火焰枪”，足以在巨蟹的壳上留下个被灼烧的黑坑。
    黑鳍带领着鱼人熟练地将巨蟹的身体分解，从里面找到了魔钻交给迪丝汀娜，然后便是按照对待食材的方式开始处理巨蟹。
    不过这次萨瑟纳斯并没有等待，跟迪丝汀娜吩咐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海森位面。
    他先去诺德伦位面巡视了一番，那里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阿莉娅已经将军团整合完全，准备向着周围国度发起战争。
    相比于怒日帝国的内战，接下来的战争不会那么顺利，因为诺德伦的其他国家已经意识到了深渊龙的威胁性。
    但实际上萨瑟纳斯并不打算再过多的参与，将一切都交给阿莉娅和露斯以及他的仆从们。
    战斗是成长的最好方式。
    在诺德伦呆了一天，萨瑟纳斯便回到了深渊。
    他原本是来收获猎物的，但令他意外的是沃克奥回到了半山之地，并且声称带回来了重要的消息。
    连卡鲁斯都不能提前知道，必须当面告诉萨瑟纳斯的消息。
    这倒是让萨瑟纳斯有些好奇，立刻召见了沃克奥。
    ……
    “那位巫妖，要跟我交易？”
    听完沃克奥的汇报，萨瑟萨瑟纳斯有些疑惑。
    各种可能的状况在脑海中闪过，他还是难以想象那位克尔苏阁下想要跟他交易什么。
    他想骑我？
    不太可能，巫妖更喜欢的是充满死灵气息的骨龙或尸龙。
    “是的，主人，并且我能够感受到那位巫妖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
    沃克奥满脸认真地回复了萨瑟纳斯，接着继续说道：“克尔苏阁下已经率先交出了一部分传送门的资料，并且为了表达诚意，交易的地方完全可以由您来指定。
    我已经仔细地查阅过那些资料，里面记录的都是非常深奥的魔法知识，即使不是关于传送门的资料，也拥有极高的价值。”
    萨瑟纳斯若有所思地点点龙头。
    沃克奥越是这样说，萨瑟纳斯心中的疑惑越是浓烈。
    这种无缘无故的示好往往都是鱼钩上的饵料，等待那些乐于占便宜人咬上去。
    但现在看上去并不是这样。
    巫妖克尔苏放出这枚饵料实在大块了，萨瑟纳斯完全可以不管钩子而直接吞掉。
    而且萨瑟纳斯不相信克尔苏那么强大，能够预知他所选择的地方，设置陷阱。
    那样的话也不用什么阴谋了。
    剩下另一种可能就是萨瑟纳斯真的拥有克尔苏想要的东西，所以他以最大的诚意来获取这个交易的机会。
    可如果是这种情况，萨瑟纳斯又想不清楚的就是克尔苏到底想要什么。
    沉思了一会之后，萨瑟纳斯对沃克奥命令道：“把你跟那位巫妖交流的全过程复述一遍，从头到尾，全部。”
    “是，主人。”
    沃克奥回想了一下，从他跟黑暗精灵法师的交易开始，到最后巫妖克尔苏派人将他送出黑暗废墟完整地描述了一遍。
    而萨瑟纳斯听完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莫名其妙。
    对于他恩赐于沃克奥的那双爪子，拥有莫名其妙的兴趣。
    “对了，主人，那位巫妖阁下曾说过一句，‘就是这一双爪子，正是我看到的’，似乎他在其他地方看到过跟我这一样的爪子。”
    沃克奥想起之前的情景，补充了一句。
    “嗯。”
    萨瑟纳斯沉声应了句，一直在思考着。
    现在他能够确定的是，巫妖克尔苏确实想要与他交易，只不过交易的东西他还想象不到。
    是沃克奥爪子的秘密？
    “主人，要不然我们让那位巫妖大人来半山之地，在这里就算有什么预谋都无关紧要。”
    卡鲁斯是个谨慎的人，而对于他来说巫妖也是个强大的敌人。
    但如果在半山之地，有戈多克，迦德罗再加上他，即使萨瑟纳斯不动手，巫妖也占不到优势。
    前提是克尔苏不带领暗黑废墟的法师军队。
    萨瑟纳斯毫无征兆地站起身，“不需要这样。”
    他现在已经八级，即使杀不了克尔苏，但也并不惧怕。
    他一跃而起，一把抓住黑暗侏儒，
    “带路。”
    ……
    混乱能量的微风在暗黑废墟中徐徐吹过，但依然无法改变这片安静废墟中建立起来的规则。
    也正因为暗黑废墟的安静，许多恶魔都不喜欢呆在这里，而在这里更多的是各个种族的法师，和一些自由的亡灵族。
    法师能够在暗黑废墟中进行一些知识交换，亡灵族能找到一些类似雇佣兵的任务。
    因为巫妖克尔苏的存在，大家也都比较遵守规则，法师和亡灵族之间相处得也比较融洽。
    但这种安静随着一股强大气息的到来而被打破，暗黑废墟的角落里走出数个身影，一齐向着西边天空中逐渐逼近的巨大黑影。
    ……
    此时，暗黑废墟唯一一座三层石塔里。
    克尔苏正坐在一张披着狂战魔皮的椅子里，身前的石台上摆放着一卷兽皮纸。
    这是一卷残缺的死灵召唤法阵，通过它能够跟某些不死君王对话，谈一些交易。
    之前克尔苏打算通过学习这个法阵，从而沟通不死君王获取得到血肉之躯的方法。
    不过现在不需要了，克尔苏便打算改变一下这个召唤法阵，看看能否召唤出一条骨龙。
    就在克尔苏刚刚开始研究的时候，一股危险的气息出现在他的意识当中。
    克尔苏手轻轻一挥，魔法的力量便让他看清了远处逐渐飞近的身影。
    克尔苏眼眶中幽蓝色的光芒一阵波动，再次确认远处的身影。
    荣辱不惊的巫妖，最近这段时间里已经频繁激动三次了。
    他难得使用魔法戏法，清理了一下身上的尘土和，一个羽毛在他枯枝般的手中闪过。
    下一秒，克尔苏缓缓的升入天空之中，准备迎接西边那位客龙的到来。
    ……
    “尊敬的深渊龙殿下，”
    克尔苏的礼仪十分的周全，俯身的的角度能看出他的真诚，
    “我是暗黑废墟的统治者，克尔苏·加德，欢迎您的到来。”
    巫妖可不是其他那些小角色般的废物，萨瑟纳斯自然也有给予适当的尊重。
    他微微点点龙头，“你好，克尔苏阁下，恶魔决裁者，黑暗指引者，毁灭与混乱的掌控者，绝望者之信仰深渊龙萨瑟纳斯·奥克斯诺·狄米尔·亚德斯特。
    我已经知道你给沃克奥的魔法资料，感谢你的慷慨的诚意。
    但我的仆从并没有说明，你想要交易的是什么？”
    萨瑟纳斯既然已经亲自飞来，自然也就不再拐弯抹角。
    “请您原谅，并非我要刻意隐瞒什么，只是这是个漫长的故事。”
    克尔苏坦然地解释了一句，然后提议道：“如果您愿意听的话，或许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毕竟天空不是很合适。”
    “好。”
    ……
    暗黑废墟边缘的某个角落，四名黑武士守在四个方向，而沃克奥也警惕着周围状况。
    而在他们守护的中心，萨瑟纳斯正在趴在地上，听克尔苏讲故事。
    “……从那开始得到鲜活血肉的身躯变成了我的理想，但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毫无结果。
    最终我换了一个方向，对我未来是否能够获得血肉身躯的未来进行占卜。”
    “然后呢？”
    萨瑟纳斯对克尔苏的故事很感兴趣，忍不住催促道。
    “然后，我便看到了一场正在发生的战争。”
    克尔苏的意识中立刻出现了占卜出的画面——那一次占卜耗费了他一次性命，并且等他从命匣中醒来，职业等级还降低了一级。
    “一名长着奇异爪子的侏儒紧握着根镶嵌着墨蓝色宝石的法杖，魔法的光芒从上面一闪而过，烈焰随即落在前方的怪异的虫群之中。
    天空中一排排长着暗色鳞甲、扇动着巨大翅膀的战士如潮水般涌过，将天空中的长着翅膀的怪异虫子撕成碎片。
    而在这些身影的后面，一个近三十尺的黑影，正在用银紫色的竖瞳审视着战场，时不时吐出紫色的洪流将飞向他的怪异虫子淹没。”
    说到这，干涩的声音停下，克尔苏用幽蓝色的眼眶直直地盯着萨瑟纳斯。
    此时萨瑟纳斯也明白克尔苏的意思，问道：“你是说，你看到的画面中的是沃克奥，和我？”
    “除了您身边的那位侏儒法师，我并没有遇到其他有这样特征的存在。
    并且如果忽略掉您现在的体型和画面里所见到的长着翅膀的奇特战士，剩下都与您吻合。”
    克尔苏现在已经基本确定，萨瑟纳斯就是他占卜中所见到的那头深渊龙。
    “克尔苏阁下，去过诺德伦吗？”萨瑟纳斯突然问道。
    “诺德伦？”
    干涩的声音中满是疑惑，克尔苏微微摇头。
    萨瑟纳斯也决定巫妖克尔苏不可能去过诺德伦那个世界。
    而这样，克尔苏就不可能知道那些神赐者的存在——这或许真的是他所占卜到的信息。
    “那些奇怪的虫子是什么？”
    “从未见过，不是深渊中的物种。”克尔苏回答道。
    “那，如果占卜是真的，你想要交易什么？”
    萨瑟纳斯放下怪异虫子这件事，直白地说道：“我并不能让你拥有血肉躯体，也不懂得创造血肉之躯的方法。”
    这句话让克尔苏有些沉默，但他依然坚信占卜的结果，
    “这个过程无法想象，但我的未来一定与您有着莫大的关系。
    或许您可以给我一个承诺，一个真龙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