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消息

    “所有的剑鱼人，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臣服在吾主的羽翼之下！”
    黑鳍手持战戟，对着比他高一个头的剑鱼人厉声高喝。
    剑鱼人跟黑鳍这个鱼人并不属于同一个种族，并且从外貌上看，根本找不到相通之处。
    鱼人没有脖子，直接一个大脑袋按在人身上。
    而剑鱼人与人更加相似，身高接近七尺，十分的强壮。
    剑鱼人脖子上也是鱼脸，脑袋的大小跟人类的相似。
    这些剑鱼人刚刚经历过与小章鱼之间的战争，虽然没有遇到超巨型的章鱼，但却遭遇了无数的大章鱼。
    整个岛屿上存活下来的剑鱼人数量只有八千左右。
    而且剑鱼人的国王已经战死，还没有选出来新的首领。
    面对黑鳍率领的鱼人军团，他们此时只能龟缩在岛上的最高处，不知道该怎么办。
    剑鱼人迟迟没有回应，黑鳍不愿意浪费时间等待，随即就要下令进攻。
    “我去劝劝，或许可以。”
    此时法琪主动站出来，建议道。
    黑鳍看了眼山坡顶上的剑鱼人们，最终点了点头。
    这不是他仁慈，而是萨瑟纳斯需要的是信徒，如果能够劝降最好。
    法琪扭动着后臀，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
    “我是黑礁石岛的女王法琪·艾萨斯，你们之中谁能做主？”
    站在山坡最前面的几个剑鱼人相互之间看了一眼，最终里面最强壮的一名走了出来。
    “尊敬的纳迦法琪女王，我们的国王已经战死，我是大家临时选出来的首领，达克。”
    黑礁石岛的纳迦跟剑鱼之间关系还算友好，剑鱼人的态度也比较恭敬。
    “你们的信仰陨落了？”
    “是的，法琪陛下。”
    剑鱼人首领的脸上有些悲伤。
    “那这场战争没有必要，吾主萨瑟纳斯是一位伟大而慷慨的神主。
    如果你们信仰吾主，加入部落同盟，依旧可以保持你们各自的部落之名。”
    法琪理解剑鱼人的哀伤，但并不同情，甚至还有一丝喜悦。
    没有了信仰的剑鱼人，就真的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可以任凭他们蹂躏。
    “您是说，我们不需要必须加入某一个部落，依旧保持自己部落的传统吗？”
    剑鱼人达克脸上有些吃惊。
    往常的战争，无论是战败还是投降，都会被当作奴隶。
    即使是加入某个部落当中，也会受到排挤。
    所以法琪的这句话立刻就让达克动了心。
    此时法琪则转身看向黑鳍，味道，“黑鳍大人，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
    黑鳍手持战戟，走到了法琪身边，
    “但是，如果加入了部落同盟，你们就必须接受部落之间的通婚。
    对于你们的雌性，其他部落也有竞争的权利！”
    黑鳍的目光在达克身后的几名胸脯鼓鼓的雌性剑鱼人身上游走。
    事实上，这一条是他刚刚加上去的。
    法琪当然明白黑鳍的心思，但她没有出言质疑，她也没有资格质疑。
    达克的鱼眼转了转，
    “黑鳍大人，法琪陛下，我需要跟我的族人们讨论一下，才能做决定。”
    “好，但不能太久，否则吾主的怒火谁也无法承受。”
    黑鳍将战戟插在身前，静静等候。
    他已经决定，只要达克拒绝，就会立刻命令军队进攻。
    而那些剑鱼人雌性，风涛部落依然能够得到。
    不过最终黑鳍的打算还是落空了，剑鱼人全都选择了臣服，加入了部落同盟。
    同为萨瑟纳斯的信徒，黑鳍只能收起私欲，命令达克带上所有剑鱼人，暂时迁入黑礁石岛。
    并且选出了三千名剑鱼人战士加入军团，向着美人鱼岛进发。
    美人鱼一族跟剑鱼人族完全不同。
    他们大多都擅长水系或冰系魔法，雄性美人鱼当中也不缺乏勇猛的战士。
    而美人鱼一族信仰的一只巨型的鳄嘴龟，体型差不多是萨瑟纳斯杀死的那只超巨型章鱼的一半。
    所以章鱼之灾在美人鱼面前算是灾难，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信仰依旧存在，自然没有和谈的可能。
    而且法琪似乎很讨厌美人鱼，在与美人鱼的战争中，她几乎是在最前线。
    手中的弓弦频频拉动，数不清的美人鱼被冻成了冰雕。
    对于纳迦战士，女王的意志仅次于信仰，所以他们冲锋的脚步也异常坚定，锋利的战戟无情的撕开了美人鱼的身体。
    不得不承认，相比于七国的种族，鱼人的实力终归是差了一些。
    尤其是纳迦和剑鱼人也信仰萨瑟纳斯时，他们的实力都得到了提升的情况下，战场上最勇猛的都是他们。
    这也是黑鳍对剑鱼人族的雌性，有些贪婪的原因——他想改变种族的血脉。
    战场上，纳迦族中接连出现了六七名神赐者的身影。
    他们青绿色的身体鼓动着肌肉，体型迅速变大，身高超过了十三尺。
    原本粗长的战戟在这些神赐者手中变成了玩具，每一次挥动都有一名美人鱼战士被刺穿身体。
    他们还能给手中的战戟临时附魔，使其带有冰系魔法的伤害。
    又继承了萨瑟纳斯的一部分冰系魔法和水系魔法的抗性，让美人鱼法师的魔法对他们伤害极小。
    而唯一能拦得住这些纳迦神赐者的，只有美人鱼当中浑身长满尖刺的神赐者们。
    反观那些普通的鱼人战士们，有很多倒在美人鱼法师的魔法当中。
    ……
    “看来，以后普通的鱼人们，应该更多的负责繁殖。”
    当飞到美人鱼岛的上空时，理查看到战场上一片片倒下的鱼人信徒，不由得有些肉疼。
    这些可都是灵魂经验啊！
    “嗯，但是现在战士的数量不够，只能用这些鱼人凑数。”
    说着，萨瑟纳斯在天空停住，挥动龙爪开始召唤恶魔。
    黑色的漩涡直接在美人鱼法师当中出现，数百只恶魔冲了出来。
    这一次不用萨瑟纳斯废话，恶魔们便开始了肆意的屠杀。
    有的美人鱼法师与最擅长的近战的狂战魔之间的距离几乎是脸贴脸，根本来不及反应，下一秒直接被咬掉了半张脸。
    或英俊，或娇美的尤物，片刻间被撕成破碎的血肉。
    萨瑟纳斯没有心思欣赏这些，从地上陆续抓了几只看上去像是头目的美人鱼，挖穿了她们的胸脯，掏出了心脏扔进嘴里。
    理查闭上眼，在记忆里搜查有用的信息，开始确定那只乌龟的位置。
    “在岛上的西北边。”
    理查的话一出，萨瑟纳斯便拍打着翅膀向着目的地飞去。
    萨瑟纳斯现在在寻找，美人鱼一族信仰所在的位置。
    美人鱼岛跟黑礁石岛一样，面积差不多跟县级市的大小一样。
    所以对方如果想要躲藏，萨瑟纳斯并不是很好找。
    按照理查所指引的方向，萨瑟纳斯只找到了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穴。
    向里面望去，尽管萨瑟纳斯拥有强化后的黑暗视觉，依然只看到了海水，和里面的一片漆黑。
    “那只老乌龟就躲在这里面？”
    理查点点头，“是的，那些美人鱼的记忆，就是这样描述的。”
    “吼！”
    萨瑟纳斯对着洞穴咆哮，意思是在向对方宣战。
    然而，在他的一声龙吼之后，洞穴里回应他的只有回声。
    “还真的是一只老乌龟。”
    萨瑟纳斯跟理查相视一笑，然后收起翅膀落在洞穴边缘，
    “美人鱼族的信仰，加摩拉，我知道你在里面。”
    萨瑟纳斯张开龙嘴，对着洞穴大喊，
    “你可以一直躲在里面，但我会把你所有信徒都杀光。”
    声音落下半天，依然没有回应。
    “很好，果然乌龟。”
    萨瑟纳斯拍打着翅膀，一跃而起。
    就在他准备去屠杀美人鱼时，沧桑的声音从洞里响起，
    “强大的巨龙，我并不是您的对手，如果您愿意留下我的性命，我愿意臣服。”
    “嗯？”
    萨瑟纳斯有些疑惑，还没有动手就臣服？
    加摩拉似乎听出了萨瑟纳斯的疑惑，再次开口道：“您不必疑惑，我已经预见了您的到来，和强大。”
    “等等，你见过巨龙？”理查插嘴问道。
    “是的，在我极其漫长的生命当中，曾经见过一些外来的旅行者，他们教会了我一些知识。”
    萨瑟纳斯暗暗思量，加摩拉口中的外来的旅行者应该是一些喜欢探索世界的旅法师。
    他们不愿意封神，也不喜欢称霸世界，而是热衷探索未知和新奇，游历各种各样的位面。
    在萨瑟纳斯沉默的时候，加摩拉再次开口，
    “如果您不接受我的臣服，那我只能放弃这个岛上的美人鱼一族，从海中离开。”
    可以，既怂，又无情。
    “我接受你的臣服，但你也要信仰我，将你的信仰之力分给我一半。”
    奉献信仰之力，就是加摩拉向萨瑟纳斯祈祷，那样他的信徒提供的信仰之力就有一部分被萨瑟纳斯得到。
    “如您所愿，我的主人。”
    加摩拉很快就融入了新的身份。
    “好了，你上来吧，让那些美人鱼们都停手。”
    萨瑟纳斯话音落下没多久，一直背上长满尖刺的灰色巨龟浮出水面，慢慢的爬了出来。
    加摩拉倒是非常识趣，刚出来就向萨瑟纳斯第一次祈祷，一下子贡献了三万点灵魂经验。
    很显然，这是向萨瑟纳斯展现了自己的价值。
    ……
    有了加摩拉的命令，战争立刻就停止了。
    只有恶魔们不听话，陷入了疯狂的杀戮之中无法自拔。
    萨瑟纳斯没有办法，只能将几个疯狂家伙的脑袋捏碎，老实下来地等他们自己被传送回深渊。
    而这场战争停止后，萨瑟纳斯给这些信徒留下了些休息时间。
    也是让他们重新收拢军队，再向其他的岛屿国进攻。
    萨瑟纳斯再次召见了加摩拉，问了他关于章鱼之灾，以及母巢的事情。
    只是活了无数岁月的老乌龟也遇到过类似大量螃蟹海怪、龙虾海怪的袭击，却并没有听过关于母巢的事情。
    萨瑟纳斯略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有为难加摩拉。
    吩咐加摩拉退下之后，他传送回了深渊。
    ……
    “黑暗，吞噬，成长，母巢……”
    克尔苏喝着茶，口中念叨着萨瑟纳斯跟他提及的词汇，同时在脑中搜寻有用的信息。
    只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信息。
    “殿下，我会帮您留意这方面的资料。”
    “好，”
    萨瑟纳斯点点头，克尔苏都不知道的东西，也确实算的上秘辛。
    他暂时将这件事放下，看着喝茶的克尔苏，好奇的问道：“克尔苏，你作为巫妖，能感受到茶的味道吗？”
    克尔苏摇了摇头，“但我的学生说，这是作为法师的优雅。”
    “理解。”
    萨瑟纳斯顿时明白。
    “对了，殿下，”
    克尔苏放下了茶杯，似乎想起了什么，
    “领主大人前些天送来消息，请您去她的宫殿，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梅塞丽的宫殿是不是在这一层中央，深红之巅的血色王殿？”
    萨瑟纳斯回想了一下，摆了摆龙头，“不去，太远了，飞过去起码要三五天的时间。
    有事情让她来找我，她作为领主可以在这一层随意传送。”
    “领主大人似乎预料到您的意图，同时还送来了她宫殿的传送阵坐标。”
    “……传送费用梅塞丽预付了吗？”
    ……
    一阵魔法的剧烈波动，萨瑟纳斯的身影出现在传送阵当中。
    传送阵的前方站着两名雌性四臂蛇魔，看到萨瑟纳斯的身影恭敬的低头施礼。
    作为梅塞丽的亲卫，萨瑟纳斯的样子已经刻在她们的脑海里。
    萨瑟纳斯打量着眼前的宫殿，粗狂的野性直扑他的视野。
    高耸的宫殿整体像一颗獠牙直冲天空，上面挂着一片片暗黑色的骷髅头作为装饰。
    宫殿的入口看上去像一只张开大嘴的巨蛇，里面布满了染了鲜血的尖牙。
    除了宫殿外的血红色，没有任何女性色彩的气息，全是深渊的狰狞与血腥。
    “日安啊，强大的领主大人。”
    萨瑟纳斯打了招呼，看了眼身体眼斜靠在王座上，尾巴微微摆动着的梅塞丽。
    然后丝毫不客气地坐在王座对面，将桌子上的食物塞进嘴里。
    梅塞丽一边捏着尾巴，一边吃着东西，问道：“你不是不来吗？”
    “笑话，领主大人命令，飞在远我都回来。”
    萨瑟纳斯面不改色的吃着东西，“说吧，领主大人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只是得到了一个叫做火焰之地的位面坐标，不知道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
    “火焰之地？”
    萨瑟纳斯心中一动，“那里面有什么？”
    梅塞丽漫不经心的思考了一下，回道：“好像是几只掌控火焰的怪物吧？”
    萨瑟纳斯顿时将龙爪中的食物扔掉，
    “咱们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