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新的战争

    灾祸？
    比恶魔还可怕吗？
    萨瑟纳斯有些好奇。
    乔巴拿着卷轴，注视着上面的文字，宣读道：“没有谁知道母巢的来源，而听过它名字的许多人也已经死了。当然，除了我这个位面的旅行者。
    母巢是一种强大而可怕的生物，或者说是一个种族。
    它是位面中的寄生虫，能吞噬位面中所有的一切，泥土，石头，金属……所有都能够给它提供养分。
    而得到养分的母巢，将会生出，吐出或者说创造出各种生物，这些生物会继续为母巢掠食，让母巢成长，再创造，如此往复，直至整个位面被彻底吃光，毁灭。
    如果当位面毁灭时，母巢足够强大，那么成熟的母巢会在虚空中漂泊，掠食；如果不够强大，那么这只母巢可能会成为虚空巨兽的食物，或者被饿死。
    署名，未知。”
    乔巴将卷轴合起来，有些惊魂未定，“太可怕了，差一点把我吓得缩回壳里。”
    萨瑟纳斯在回想卷轴上母巢的信息——这样看来，母巢似乎更加可怕。
    恶魔传播混乱和毁灭，但位面本身并没有彻底毁灭，往往都是拉入深渊当中。
    如果其中有种族投靠了恶魔领主，运气好的话是能够活下来的。
    而如果遇到这个母巢，似乎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那个母巢长什么样子？”萨瑟纳斯问道。
    乔巴在萨瑟纳斯面前摊开了卷轴，但密密麻麻的文字当中，并没有插图。
    “行吧，那似乎也不好找。”
    萨瑟纳斯眉头上的细鳞不由得皱起。
    乔巴合上了卷轴，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么可怕的存在，你是在哪听说的？”
    “就这。”
    “哦。”
    “咚！”
    一声闷响，乔巴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缩进了壳子里。
    萨瑟纳斯看到壳子，还在不停的抖动，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乔巴说的话很真实，他真的会吓得缩进壳子里。
    “别怕，虽然就在附近，但现在还没找到任何踪迹。”
    萨瑟纳斯劝了一句。
    “就在附近？！”
    乔巴伸出脑袋，*头上的大眼睛瞪圆着望着萨瑟纳斯，“母巢就在附近？！”
    萨瑟纳斯龙头点了点，“之前的章鱼之灾跟母巢有关。”
    “……”
    乔巴已经震惊的无话可说了。
    他知道萨瑟纳斯没有必要欺骗他这样的老乌龟，他也知道剑鱼人、美人鱼以及纳迦岛上关于那些章鱼的传闻。
    而这些意味着，母巢真实存在。
    可是那样的话，就代表着乌龟人一族就会面对毁灭，整个海森位面也将被毁灭。
    “现在还没有找到关于母巢的消息，用不着害怕。”
    萨瑟纳斯不是什么救世主，但提供海量灵魂经验的海森位面他暂时是不会放弃的。
    无论是母巢还是什么东西，入侵他的位面就会被灭杀。
    当然，如果最终敌不过，萨瑟纳斯也是会战略性撤退的。
    但尽管萨瑟纳斯这么说，乔巴还是心神不定——果然活的越久就越怕死。
    问完关于母巢的事情之后，萨瑟纳斯又想起什么，把乔巴从乌龟壳里请出来，
    “刚才你说我占卜？”
    乔巴并不想从壳子里出来，但迫于压力不得不露出头来，
    “是的，可以占卜到一个模糊的未来。”
    “那你怕什么？”
    萨瑟纳斯松开龙爪放下了龟壳。
    乔巴从里面钻了出来，表情有几分勉强，“命运的线条如同密林的藤蔓密密麻麻，有时候占卜到的只是其中一个可能性。”
    乔巴的这话倒是让萨瑟纳斯有些困惑了，因为这意味着克尔苏的预言的不确定性。
    不过这倒是让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既然占卜的未来不准确，那已经发生的历史呢？”
    乔巴点点头，“这种方式倒是经常用来探索未知，但结果同样会很模糊。”
    “好，那你占卜一下关于吾的前生。”
    梅塞丽一直跟萨瑟纳斯打哑谜，这让他有些好奇——不是他在另一个世界的前生，而是那个跟梅塞丽有些关系的前生。
    “前生？”
    乔巴并没有接触到能够拥有前生的生物，他们一直以来都认为死亡便是死亡。
    但无论深渊领主，地狱大公，天界的天使或者那些神明信徒中的圣徒，都能够保存灵魂转生。
    萨瑟纳斯简单跟乔巴解释了两句后，老乌龟拿出陈旧的乌龟壳，然后将几个乌漆嘛黑的贝壳扔进了龟壳里，开始不断的摇晃起来。
    随着乔巴嘴里不断的念叨，摇晃的龟壳里面出现了一层黑雾，里面还夹杂着血红的颜色，不断向乔巴手里的龟壳侵蚀。
    “我的龟壳！”
    看着寸寸碎裂的龟壳，乔巴失声叫了出来，将其扔在了地上。
    随后龟壳随着雾气消解变成了一堆粉末，而在粉末当中，十几个贝壳从大到小，有序地摆在地上，十分整齐。
    “这是什么意思？”
    “秩序，强大，残暴，血腥。”
    乔巴吐出几个词汇，然后解释道：“占卜的龟壳破碎了代表你前生是个强大的存在，并且一生与残暴和血腥为伴。
    现在这些贝壳却完好无损的摆放在这里，代表着你身处于秩序当中，是秩序的维护者，”
    乔巴拿起了其中一枚变成了血红色的贝壳，
    “这颗贝壳或许就代表着你，但这也意味着你是秩序的受害者。”
    “血腥，秩序……”
    萨瑟纳斯心中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
    难道是跟地狱有关？
    可如果自己之前的灵魂是地狱的话，那么就算是转生也会在地狱当中，而不是在深渊。
    深渊怎么会愿意让一个魔鬼的灵魂进入，并且还在不遗余力的眷顾自己？
    萨瑟纳斯看着巴乔，开始怀疑老乌龟的话。
    “嘿，别忘了，还有我。”
    此时，旁边的理查突然开口道：“我感觉到了，咱们俩似乎陷进了某种阴谋当中。”
    一个深渊龙身上允许了秩序之力的存在，这里面恰恰跟这个占卜有些契合。
    萨瑟纳斯的龙头点了点，如果是这样就需要找机会去地狱一趟，或者提升实力，逼问梅塞丽。
    “吾还有一个疑问。”
    有了决定之后，萨瑟纳斯对乔巴说道。
    “可是我的龟壳已经碎掉了……”
    乔巴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再遇到合适的龟壳。”
    “不，这个问题，不用你占卜。”
    “哦，那你说吧，强大的巨龙，我都会告诉你的。”
    听到又有讲故事的机会，乔巴把破碎龟壳的悲伤放在一边，期待的看着萨瑟纳斯。
    萨瑟纳斯裂开龙嘴突然带上了几分笑意，
    “你们在交配完的第二天早上，会帮忙把对方翻过来吗？”
    ……
    萨瑟纳斯现在阶段的实力，吞噬其他低级生物价值已经不大。
    所以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处于沉睡当中，海森位面的信徒们则远远不断的给他提供灵魂经验。
    乔巴给了他一个海森位面的地图，上面显示在极其遥远的地方还有像七岛屿国这样的海岛，萨瑟纳斯交给黑鳍，让他派部下去探索。
    同时，萨瑟纳斯也吩咐克尔苏搜集制作航海船的资料，以作备用。
    不久之后，纳迦岛屿的简易传送法阵被迪丝汀娜假设完好，克尔苏带着法师团到了海森位面。
    老巫妖一直很好奇能够产出魔钻的位面是什么样的，现在也终于实现了小心愿。
    不过他踏入海森位面并不是欣赏风景，而是要建立深渊传送门的。
    而当海森位面的深渊传送门建设好之后，那萨瑟纳斯的三个位面也就彻底联通起来，各种资源、生活物资以及士兵也都能够顺利地运输交易。
    现在经常在深渊厮杀的约克，也带着几名神赐者踏入了海森位面，也算是在这里感受到了异域风景，亲自在海边猎杀海兽。
    另一方面，黑鳍麾下的鱼人部落现在是萨瑟纳斯麾下最弱的种族，现在也有改变的契机。
    虽然萨瑟纳斯更多把这些鱼人当做生产灵魂经验的工具，但黑鳍作为大酋长却有一颗想要上进的心，想要跨越到纳迦和剑鱼人的头顶，用部落的实力。
    为此他用特别的方式取了一个剑鱼人族的雌性，还为风涛部落有实力的年轻鱼人争取到了不少剑鱼人的妻子。
    甚至如果有雄性剑鱼人愿意加入风涛部落，他会给予各种好处，并塞给对方几个鱼人雌性作为配偶。
    现在有这么多强大的法师出现在海森位面，黑鳍可谓是盛情款待对方，希望克尔苏或者哪个法师能够在鱼人部落里挑选几名学生。
    而当黑鳍与约克一同猎杀海兽的时候，同为神赐者的约克的强大也让黑鳍震惊，其他的人类神赐者也比鱼人们更加强大。
    相比于鱼人使用三头叉的“刺捅扎插”，约克和人类神赐者们拥有更丰富的剑招和更加系统的战士训练方式，战斗经验也令黑鳍惊叹。
    于是黑鳍用丰盛的晚宴单独宴请了约克，并且在鱼人族里挑选了数位鱼人族最美的雌性来作陪。
    在战斗中跟黑鳍结下友谊的约克也没有吝啬，虽然他拒绝了黑鳍推给他的丑陋的雌性鱼人。
    但同为萨瑟纳斯的信徒，约克教授了黑鳍许多战士的知识，并且暂时留下了两位人类神赐者作为鱼人战士的教官。
    鱼人和剑鱼人在人类的视角下都是非常地丑陋，但纳迦族的女性和美人鱼却是盛产美女——尽管只有上半身。
    而且这些部落都极其地开放，选取配偶的方式也简单粗暴，只要足够强大，那么就会受到青睐，这倒是让约克和神赐者们尝到了不少海洋之味。
    在深渊中呆久了的神赐者们，身上都多了一些野性，也没有了在人类世界的拘谨。
    血腥的战斗往往需要发泄，释放欲望是排解的最好方式之一。
    当深渊传送门建立好之后，海森位面里面的消息也就传到了深渊当中，很多魔裔不惜花费魔力晶石作为路费，踏入了海森位面。
    而鱼人部落则醉心于战斗。
    在传送门建立完成后，黑鳍挑选了精锐的鱼人战士踏入深渊，与强大的恶魔厮杀，磨炼战技。
    在这个过程中黑鳍惊奇的发现，吞食恶魔的血肉能够缓慢的增长实力。
    这种效果一次进食并不能发现，但当这些鱼人在深渊里吃了一个月的恶魔肉之后，明显变得更加强大。
    这些鱼人也变得更加的狂躁，从最初见到恶魔的胆小，到后来两眼冒着血红的光芒，不用黑鳍催促就会上去厮杀。
    这也让黑鳍看到了希望，不断派遣族人到深渊中磨练。
    变狂躁没什么，大不了以后改名字叫狂暴鱼人。
    可弱小，是原罪。
    ……
    深红之巅，血色王殿。
    丰盛的晚餐过后，梅塞丽在大殿的王座上斜躺着。
    此时魅魔侍女伊芙琳就站在旁边，手里端着精致的银盘，里面盛放着切好的鱼肉。
    这是梅塞丽的餐后点心。
    “萨瑟纳斯说这叫什么来着？”
    梅塞丽咀嚼着鱼肉，指着盘中碧绿色的酱汁对伊芙琳询问。
    “送东西来的魔裔说，这叫芥末，说萨瑟纳斯大人亲自嘱咐要配这些鱼肉片吃更好一些。”
    伊芙琳回想了一下，补充道：“说是叫刺身，一个深渊泥潭大小的岛屿国的食物。”
    “嗯，这个芥末的味道不错。”
    梅塞丽回味了一下，伸出纤细的手指在芥末上面抹了一大块直接放进嘴里吮吸了一下。
    这种普通人吃下呛得不行的调料，倒是能给她不少刺激。
    “对了，一会你去吩咐一下，让所有的小领主都召集军团，”
    梅塞丽细长的舌头将指头上芥末舔干净，“让他们准备战争。”
    “您，您的伤好了？”
    伊芙琳脸上满是惊喜地看向她的领主大人，不过下一秒却急忙低下头。
    作为仆从，领主大人的伤势这种事情可不是她能随便探听的。
    梅塞丽直起身，手指捏住伊芙琳的下巴，将她的头轻轻抬起。
    黄色的竖瞳盯着伊芙琳，“没事，你可以知道。”
    随后，梅塞丽将衣服拉起直到露出胸脯圆润的下半截——蛇鳞完整，人类的皮肤也光洁滑亮，再也没有伤痕的影子。
    “恭喜领主大人！”
    作为梅塞丽最贴身的侍女，她是真的开心。
    梅塞丽的实力恢复了，她也就不用担心领主之位被颠覆了，不用怕那些恶心的恶魔会爬到她身上了。
    “好了，快去吧。把这个刺身留下。”
    梅塞丽松开了手，催促道。
    “是，领主大人！”
    伊芙琳放下银盘，匆匆地小跑出大殿。
    梅塞丽拿起盘子，伸出舌头卷起一大块鱼肉，手指沾了点芥末放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咀嚼着，脸上慢慢出现了一丝邪媚的笑容。
    “1132的奈克奥迦，还有费洛的卢修斯，等待我的仇恨降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