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控场

    周默做事风格就是目的性强。
    今天来见极光娱乐来人的目的只有一个——卖歌筹钱。
    见过坑爹的系统吗？
    周默就遇到了。
    房屋抵押、已注册的所有音乐版权抵押，年息40%……
    一千万，合情合理地兑付给了秦羽，而周默则成了千万负翁。
    所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快速结束谈判，回去编程赚钱，然后尽快还债。
    ……
    苗红：不想签约出道？
    董文武：小朋友，不想出道你发什么歌啊……
    董文武和苗红两人几乎同时嘴唇微动想开口劝说，却又心头一动。
    不对，他现在发歌都是免费发在知否上！
    不打榜、不赚钱，那么就是先求名再求利。
    先超热自己再待价而沽的把戏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这类人都是心高气傲的主，不能一上来就驳了他的面子。
    先聊起来，再捧起来，然后再告诉他业界竞争有多残酷而能尽心尽力帮他成长的只有极光，最后甩出c类合同以示敬意！
    苗红心里琢磨着谈判策略，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的亲切了。
    “周先生，能不能说一下你对未来的规划吗？极光娱乐的企业文化就是以人为本，更愿意与年轻人共同成长。
    这一点，极光娱乐在业界的口碑非常好，也是有目共睹的事实。我们应该能找到共同语言。”
    苗红说话时，董文武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在调整坐姿。但落在周默眼中却是他的注意力更加集中，眼中的审视意味愈发的浓郁。
    什么叫hrbp？
    hrbp是伴随着人力资源部门职能分化和升级而出现的新兴岗位，首要职责就是hr视角出发参与业务部门管理工作。
    如果不懂基本业务、不与客户打交道，怎么参与业务部门管理啊？
    先引出话题让你畅谈规划、随后点评一二，列出一二三让你认清理想与现实的差距，然后在你感到沮丧的时候伸出援手……最后拐卖成功。
    最粗浅的江湖套路，失望、差评！
    于是，面对苗红的问题，周默只是给了她一个学霸凝视。
    “规划很简单，近期目标考上震旦大学致远学院，中期目标三年内拿下博士学位，远期目标是拿下九鼎奖和诺贝尔奖！业余时间玩玩音乐，说不定会写小说、画漫画。”
    周默继续学霸凝视。
    来来来，规划在此，麻烦点评一二……
    苗红见过无数十八九岁甚至年龄更小的孩子，他们或许性格各异但都有一个共同点：想出道当明星！
    所以，苗红只需拿捏住这个核心，不管多桀骜不驯的野马最后都乖乖地被套上了笼头。
    明明有音乐才华却一心相当学霸当科学家拿科技界顶级大奖的主儿，该怎么谈？
    华语十大金曲奖、金钟奖、帝国作曲家认证了解下……
    苗红心里一下子有点蒙，只能微笑着频频点头并在脸上挂出鼓励、敬佩的笑容。
    你说的太好了，请继续！
    然而，周默此时却闭上了嘴巴，犹如一座冰雕般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因为程潇一脸娇羞地拿着瓶装水和水晶杯出现了。
    气氛再度尴尬起来。
    董文武心中暗叹一声。
    他能理解苗红，苗红此时肯定有无数草泥马在草原上奔腾，因为他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可他不能说周默吹牛，因为资料上写的清清楚楚。
    2016、2017连续两年国际中学生奥林匹克大赛imo(奥数)、ipho(奥物)金牌获得者，并以满分成绩拿下冠军奖牌。
    从初一到高二，齐州一中乃至海岱省每个学期、每学年的总成绩、平均成绩第一都是周默的记录，除非再出现个语文能拿147分以上其他各科均满分的怪胎，否则周默的记录只能让后来人绝望。
    这样的人说要考七星大学想当科学家，不管他是否真的这样想，但你不能说他大言不惭、信口开河！
    业余玩玩音乐……
    人家摆明音乐只是爱好，怎么解？
    莫然艰难地吞咽了几下唾液，他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董爹、苗姐在公司都是手握艺人生杀大权的主儿啊，别说是他了，公司几位天王天后在董爹苗姐面前都得陪着笑脸。
    而今天这个比自己小4岁的弟弟几句话就怼的董爹苗姐说不出话来，这件事要是传回公司，绝对是个大新闻。
    不过，莫然尽管佩服周默敢怼董爹苗姐，却不喜欢他对待音乐的态度。
    莫然真的喜欢音乐，他的嗓子也不是抽烟喝酒弄的，而是19岁一场高烧弄坏了嗓子。
    吾苦求而不得，你却视为草芥。
    怎么能忍？
    莫然干咳一声打破现场的沉默，然后在董爹苗姐鼓励的注视下开口道：“周先生，唱歌呢，唱歌对你不重要吗？”
    因为两人都被大v挂在同一篇文章示众，周默知道莫然这个人。但知道有限，仅仅限于网络上的黑点。
    听到他开口，周默再次送出学霸凝视。
    “唱歌是为了放松，我不唱歌还可以打篮球、弹钢琴、画画、跳舞……反正我放松的方式多着呢，不一定非要唱歌。”
    这笔……
    莫然张大了嘴巴，万般委屈的看着周默，竟无语凝噎！
    我去，听说娱乐圈挺那啥的，这人眼神这么哀怨，不会……
    周默心中一寒，面对莫然的注视，一脸嫌弃的摇了摇头。
    “看到你这个打扮，我更不想唱歌了。”
    莫然抽了下鼻子，呆呆的问道：“为什么？”
    周默冷笑一声，“都画眼线涂眼影了，你说为什么？”
    莫然下意识的摸了下脸，然后猛地想站起却又硬生生地坐回沙发，只能看着周默想反驳。
    “你、你、你怎么……我……”
    他想发火，但站起后才想到此行的目的，而且董爹苗姐就在一旁，周默在怎么样，今天也轮不到他发飙。
    可我真的委屈啊！
    程潇感觉到脸上有热度，转眼一瞥，看到苗红正跟自己递眼色。
    程潇跟着苗红快十年了，无需沟通就知道该自己出场。
    于是，程潇上前两步打开矿泉水瓶，倒了半杯水递到周默面前。
    “周先生，因为舞台上光线太强，艺人如果不化妆，在镜头里就跟僵尸似的。”
    程潇还想继续解释艺人必须时刻维护好形象，周默却摆了摆手，“回归正题！”
    说完，周默将目光投向最大的boss董文武，“董先生，老师说除了签约外，你还有其他事情？”
    “这小子居然控场了！”
    董文武眼看着周默三言两语地将苗红、莫然、程潇打得落花流水，然后反客为主，把今天的主动权牢牢控制在手中。
    如今，人家已经把矛头对准了自己，再不开口就成敌人了。
    无奈，董文武只得苦笑一声，“我们想帮小莫邀歌！”
    “真地找我邀歌？难道是……”
    周默眼光一闪，冰山形象瞬间崩塌。
    他笑了！
    苗红、程潇也就痴了。
    周默看向董文武的眼睛在发光。
    “我那首歌进前十了？”
    董文武已经接受了周默妖孽般的人设，对他仅凭一句话就推测出作品获奖并没感到特别意外。
    他故弄玄虚地笑了一下，接着连连摆手道：“不可说，不可说，我估计今明两天就会有人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