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失之交臂

    马戏团一大清早就乱糟糟的。
    倒不是因为三大头牌集体消失，其中两个还是马戏团的老板。
    而是因为马戏团来了许多警察。
    不是两个警探来调查案件，而是两个警探带着诸多警员，来这里对没一个成员问话，还要搜查他们两个老板的房车。
    那自然是有人拦着，问他们有没有搜查令。
    警察却说用不着搜查令，因为他们两个老板已经死了。
    这一下就让马戏团炸了锅，所有人都处于不安当中。
    “嘿，克林特，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你怎么了？”
    卖爆米花和汽水的小姑娘，见到克林特回来，赶忙过去问道，然后才发现，这个让她有点心动的家伙，脸色憔悴，双目茫然，一副失了魂的样子。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克林特跟他哥哥恩断义绝，茫然无助地开车，却又不知道能去哪，兜兜转转的，直到大天亮，又兜回了马戏团。
    “你知道吗，出大事了，剑客和捷射死了！来了好多警察……对了，还有警察问到你呢。”
    小姑娘语速飞快地说道，克林特听完不由得身体一颤。
    和他哥哥分别之前，他还只是专注于他两位老师和他哥哥的问题，但后来他才意识到，他自己的问题也不小，他出现在罪案现场，还带走了一个持枪杀人的暴徒，警察说不定会将他视为同党！
    而且警察确实应该这么想，因为他确实帮助一个杀人犯逃跑了。
    要是被警察查清楚事实真相，他这辈子都完了！
    克林特想到此处，不由得手脚冰凉，浑身颤抖……
    “克林特巴顿先生？”
    便在克林特发愣，小姑娘担心的看着他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一个很有磁性的很客气的声音。
    跟着就见到一个发际线很高，戴着墨镜，穿着笔挺的西服的白人青年，正笑眯眯的冲他走过来。
    “我是菲尔科尔森探员，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谈一谈。”
    克林特见对方亮出一本证件，却并没有注意到，上面是一个钢铁雄鹰的logo，而不是警徽，也不是fbi，他只是紧张的想吐，耳朵里、脑子里都是嗡嗡嗡的……
    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跟着这位科尔森探员离开的马戏团，又是怎么上的车，他只看到科尔森嘴动，对方说的话却左耳进右耳出，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你想要吃点什么吗，巴顿先生？”
    直到克林特下了车，又坐下去，他才回过神来。
    然后发现并不是他脑子里的审讯室，也不是冰冷的铁栅门，而是一间小饭馆。
    “你不是……”
    克林特想问“你不是来抓我的？”，还好忍住了，再怎么说也不能不打自招吧？
    “是的，我并不是警察，也不是fbi探员……哦，稍等。”
    科尔森摘掉了墨镜，笑眯眯的眼睛，更凸显老好人的气质，倒是让克林特稍微放松了一点。
    “一杯咖啡，一份华夫饼，一份煎培根，谢谢。”
    科尔森先是跟过来的服务员点了餐，才接着说道，“抱歉，我来的匆忙，还没吃早餐，而且我这其实也算是加班，你真的不点些东西吃吗？”
    克林特摇摇头，“那你到底是什么探员？”
    “我是神盾局的探员。”
    “神盾局？”
    “全称是……”
    克林特听得云山雾罩的，他不明白，这样一个声称是监视全球异常动态的神秘机构，找他干嘛？
    科尔森其实也不太明白，但他只需要尽心完成交给他的任务，“巴顿先生，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的，你的兄长巴尼·巴顿，于今日凌晨五点，死于加油站的一次打劫。”
    “……什么！？”
    克林特瞬间瞪圆了双眼。
    “我很抱歉。”
    科尔森一脸同情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克林特。
    “……不，不不不！”
    克林特从文件袋里抽出一沓照片，上面都是加油站的监控录像拍摄的画面，他哥哥倒在血泊之中，一个带着兜帽的人打开一个袋子，里面一卷卷钞票……
    他的视线再次被泪水模糊，他的大脑再次一片空白，除了悲伤，一无所有。
    他并没有多少愤怒，看到他哥哥倒在血泊中的照片的一瞬间有，跟着却只是悲伤，还有一丝他不愿意承认的解脱。
    他并没有注意到，服务员和零星几个客人，没人对他的异状表示惊讶，服务员淡定的给科尔森送餐，科尔森安静的吃着早餐，给他消化悲伤的时间。
    “巴顿先生……”
    “是的，昨晚巴尼也在现场，是他开枪打死了三个人……”
    克林特回过神来，却一脸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还没等科尔森问他，就全都说了出来。
    他再也忍受不了这一切，他承受不住这么多，他累了。
    “我都知道。”
    “你知道？”
    “实际上，昨晚在现场的那位女士，也是我们的人。”
    “……再说一遍，你们是管什么的？”
    “就是我说的那些，而监视异常动向，自然离不开人力资源，各行各业，多少都有一些我们的人。”
    “那你找我到底想干什么？看起来不是想带我去警察局的？”
    “其实是昨晚的那位女士，对你的身手有些感兴趣，然后我们就调查了一下你，发现你虽然和雅狄·迪凯纳（剑客）、巴克·科斯霍姆（捷射）关系密切，但从未参与过他们的犯罪行动，而昨晚的事件，你似乎也不是直接参与者？”
    “不管你信不信，但我真的是昨晚才知道的，他们都是怎样的人，我只是想亲口质问巴尼，却没想到……”
    “那么巴顿先生，如果有一个机会，让你摆脱之前的一切，重新开始，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你是否有兴趣呢？”
    “我……”
    ……
    “交给发际线兄弟，应该没问题的吧？”
    巴基不是不想亲自去接触未来的鹰眼，嗯，小伙子现在已经是鹰眼了。
    却还不是巴基记忆中的，那个特别讲义气的，为了美队，可以放弃他的家庭，幸福美满的隐居生活，义无反顾地去跟大侄儿托尼机场约架的鹰眼。
    但已经可以看出他的有情有义来了，巴基可是全程围观两兄弟的恩怨情仇的。
    可就是因为巴基不能放过他那个在希尔旁边乱开枪，毫无顾忌的杀人，想来也没想过放过希尔的兄长，最后亲自去伪造了一起临时起意的打劫。
    这给人家亲哥亲手弄死，巴基也直接打消了跟这个很讲义气的家伙成为朋友的打算。
    算是失之交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