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唇枪舌剑 科举制度

    第166章 唇枪舌剑 科举制度
    “哦，对了，本王险些忘记一件事情！”
    眼见着快要走出大殿，黄逍猛然转回身形，拍着额头有些懊恼的说道。
    小皇帝刚在龙椅上站起，准备回宫用膳。三更就被黄逍则疼起来，到现在还是粒米未尽，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乍然见黄逍回转，刚放下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不安的问道：“王兄还有何事？”
    “是这样的，”黄逍沉吟了片刻，方道：“自先帝灵帝在位时，天下就已然是动乱不堪，黄巾起义后，更是战火绵绵，社稷飘摇，不少的文武才俊，皆因战乱所累而不幸早亡，各级官员多有缺失，以至于管理不怠。本王为国家社稷考虑，恳请陛下拟订旨意，传达于各州郡之间，于天都开放文、武科举，汇集天下有识之士，不分贫贱，唯才录用。如此，一者可扬陛下爱惜人才之美名，二者，可充实各级官员之缺失，三者，令真金不被雪藏，才尽其用。陛下以为如何？”
    “陛下不可！”
    还不待小皇帝说话，大臣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一人站了出来，向黄逍以及小皇帝纷纷礼道。
    “卿家有何事？”小皇帝刘协抬眼一看，原来是光禄勋林光，但此人却不是他和黄逍两派中任何一派的人，而是朝中中立派的一员。
    “启奏陛下，臣弹劾天王黄逍不尊祖制，任用商人，意图不轨之罪！更有今日这文武科举，如此不分贵贱贫寒，却是置世家颜面于何顾？我大汉开国四百年来，尚未开此先例，天王此举，就不怕引起世家的哗变？”
    “卿家何出此言？若非朕之王兄于洛阳及时相救，朕早就被李傕、郭汜挟持，又岂有今日。卿家莫要风闻奏事，伤了忠臣之心啊！”
    不得不说，小皇帝刘协的这番话十分到位，充分体现了一个爱惜臣子的好皇帝的风范，只可惜黄逍却是丝毫不领情，站在一边心里一个劲儿的冲着刘协吐口水。
    “启奏陛下，臣知天王洛阳救驾有功，然并、冀二州军制的更改，盐铁专卖被放皆为不尊祖制之举。且铁器一旦放开，则会使民间拥有大量兵器，使得民间混乱。商人唯利是图，扰乱秩序。而这科举一事，更是荒唐，而天王却让奸商、贱民和士子等同，则是为不尊圣贤。我大汉律条当由朝廷制定，天王却在他治下二州内修订新法，则是为意图不轨。请陛下明察！”
    虽然说是内心惧怕黄逍的虎威，但，却还不曾见过黄逍做出越理之事。黄逍虽然杀人，但是，每次杀人，都会有一大堆的理由来为其的行为搪塞。见林光说的在理，一时间有不少中低级官员收起了小心，壮着胆子纷纷出声附和对黄逍的弹劾。
    还别说，这样一来，黄逍还真没折，眼下的黄逍，就属于那种既要当婊。子又要立上贞洁牌坊的人。这也是他能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只手遮天，权力丝毫不比旧日的董卓差上分毫，却无人能说出其不是的缘由！
    但出人意料的是黄逍一系的官员并没有立刻为黄逍辩护，就连当事人黄逍本人也没有说话，而以关羽为首的武将也在黄逍以及杨彪的眼神示意下保持了安静。当那些出列弹劾黄逍的官员发现一旁站着的黄逍正微笑着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顿时让他们感到自己就像是一群在大街上耍把戏的人，这样的待遇让这群自恃天之骄子的文人心中火气更大，他们不再连续不断的攻击黄逍，而是齐刷刷的朝着刘协躬身行礼，齐声说道：“请陛下圣裁！”
    “王兄，黄王兄？”
    “哦，陛下，本王在！”听到小皇帝的叫声，黄逍收拾起了看猴戏的心情，将头转了回来。
    “王兄，众臣对王兄在二州之举颇有意见，不知王兄……”小皇帝好生的为难，先前刺客一事，早就将他吓破了胆，此刻，再不敢说黄逍的什么不是。只要他黄逍有理由，爱怎么改就怎么改，随他就是了！
    黄逍笑了笑，对刘协说道：“陛下，本王麾下有一将，现官拜征南将军，姓赵名云，字子龙，不知陛下可是知晓？”
    黄逍的这番回话明显离题千里，让刘协和大殿中的众臣，即便是赵云也为之一愣，只有熟悉黄逍的戏志才、郭嘉等人才知道，他们的主公黄逍不过是循序渐进的要将人引入他的“陷阱”罢了。不过，待到发现之时，也已然是在陷阱之中，后悔已然晚矣！这也是黄逍辩论的高明之处，众谋士学了良久，却也是未曾学来。
    “朕却是知晓赵将军的虎威，可这于刚才朝臣所仪之事有何关系？”刘协不解的问道。他又怎么回不知道赵云？当初洛阳一战，赵云只身战十将的风采早就流传开来，他刘协也曾眼羡黄逍麾下众将的风采，直叹这样的将官怎却不是他的麾下！
    “陛下，这黄逍明显是是心虚，顾左右而言他，陛下切不可上当！”一个声音从弹劾黄逍地官员人群中传了出来。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怎么又是伏完这个老东西！黄逍看着群臣中伏完的身影，心中暗恨，他娘的，老东西，别让老子抓住什么把柄，要不然……哼！
    不过，好象刺杀一道，也行得通啊！只不过，这却是对本王能力上的一个污点，万不得已却是不能为之！他娘的，要是贾诩那家伙在我的手下就好了，他对这个东西最擅长！不过，话说回来，这贾诩现在应该是在谁的手下？抑或是在老家？好象……他娘的，怎么就没有这人的太多记忆呢！贾诩的老家是哪里来着？
    这一下又让这些官员们为之热血沸腾，再度开口指责黄逍居心叵测。大殿中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只不过叫嚷的最凶的却不是刚才第一个出来弹劾黄逍的林光，而是那伏完！
    或许，他以为，在人群中，引不起黄逍的注意吧！
    黄逍冷笑着打量着众人的容貌，一一的记在心中。最好别露出什么破绽，哼，若不然，本王要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满清十大酷刑……不过，这戏看多了，也会烦的，显然，黄逍没有那个耐性陪他们玩耍了，陡然暴喝一声，
    “够了！！！”
    随着一声断喝，众人的声音顿时如同一只正在打鸣地公鸡被掐住了脖子般的戛然而止。
    “哼！这里是朝堂，并非诸位的私宅。陛下在和本王说话，岂容尔等随意插话！咆哮公堂，无视上听，此乃大不敬之罪也！汝等摸摸自己的脑袋，可还在？”黄逍眯起了眼睛，看着刚才那些吵闹的最厉害的几个家伙，双目之中，流露出了一丝杀机。
    “天王，不过是一群无知者犬吠而已，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
    能说出这样的话的，除了郭嘉、戏志才，再也找不出第三个人！只看郭嘉，站没站形，左摇右晃，嬉皮笑脸的说道。
    “郭嘉小儿，安敢辱骂我等！”
    郭嘉地一句风言风语，立刻将几个官员刺激的跳了起来。可是，郭嘉只是好象的看着几个暴跳如雷的官员，眯着眼，再不说话。直气得这些官员七窍生烟，却又无奈何。郭嘉虽然官不是很大，但是，别忘了，他郭嘉是谁的手下！
    “唉！要知道，只有心虚者方会不让人说话，诸位刚才打断本王回陛下的话，难道还有其他原因？”黄逍甚是觉得好笑，摆了摆手，制止住眼前丑态百出的大臣，反问道。
    “你……”
    “陛下！”黄逍一个潇洒的转身，对着刘协一拱手道：“你观赵将军之相貌如何？武艺如何？可是一员好将？”
    黄逍的直系麾下，一个个板着一张好笑的脸，看着仿佛是在说故事一般的黄逍，心下忍不住好笑，主公他还真能忽悠！
    “赵将军相貌俊朗，英武不凡，武艺更是出众。当初王兄你洛阳救驾，赵将军只身敌乱军十将而胜之，足见找将军之虎威也！如此威风，若不算得一员好将，那朕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人能成得上好将了！”
    “那典韦典将军呢？典将军他相貌丑陋，却可算上一员好将？”黄逍失了耐心，也不待小皇帝回话，直接说道：“想必陛下也是知道，将者，最大的作用就是安定之时威慑边邦，国家有需要之时，征战沙场。不论是高矮胖瘦丑俊，能为国家安国定邦者，就不失为一好将。”
    “啊……”
    黄逍的话音刚落，大殿中的人精们顿时就明白了黄逍的意思，只不过他们却暂时不知该如何反击黄逍的这番辩论，一时间哑口无言。
    黄逍可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时间，接着说道：“陛下，方今天下继黄巾之后动乱就一直存在，这就意味着这大汉原有地社会秩序已经彻底崩溃。若还是照着老一套来治理天下。这恢复的速度绝对快不起来。当年高祖平定天下和光武皇帝重兴汉室之时，都没有一味依循旧例就是明证。故而如今我等也当因时因事而异，不墨守成规，当求变法以图强。《吕氏春秋》中不也有世易时移变法宜矣一说。”
    “吕不韦乃一介商贾，《吕氏春秋》乃其门客所作，怎可视为真理？”弹劾者当中立时对黄逍此言中对《吕氏春秋》的引用进行抨击，意图将话题引开。
    “商者又如何？哼，本王最瞧不起你们这些人，手无缚鸡之力，文不能安邦，武不足以定国，却偏偏一门心思的勾心斗角，民间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扯老婆舌！本王见尔等就是这般！饮水尚且思源，本王告诉你们，你们这些无能之人的俸禄，还是来自这些商贾的供养，没有他们，你们哪还有力气站在这里人五人六的！知恩不报者，是为不仁，妄自贬谪衣食父母，不孝不义，咆哮朝堂，藐视圣听，是为不忠！尔等这些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又有何面目来指责本王？”黄逍好脾气终于耗光了，再不愿意与这些人纠缠。再说，眼见要到午饭的时间了，可不能让貂禅、蔡琰久等才是！
    “天王骂的甚是！尔等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孤陋寡闻尚且卖弄，好不知羞耻！《易经》中不也有‘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之言！《韩非子》中也有‘是以圣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论世之事，因为之备，故事因于世而备适于事’之句，又岂非是先贤教育后辈不应墨守陈规之言！”
    早就看不下去的徐庶这时也蹦了出来，来帮黄逍出头。徐庶双目圆睁。怒视这那群官员。他是文人不假。可也是带兵杀人的主儿，文人谋士中的另类存在！徐庶身上也有杀气。稍稍发作一下，就镇住了想要浑水摸鱼的家伙。
    “呵呵。”黄逍一阵轻笑，说道：“元直所言极是。但我们不能否认正是吕不韦为始皇帝打下了足以扫平天下的基础。因人而废事，乃智者所不为也！”
    还得说这些文人，若是让黄逍他向徐庶这般引经据典，给他一台电脑还差不多！即便是有一台电脑，也万难做到徐庶这般敏捷的才思！
    “陛下，都言本王不尊祖制，不敬圣贤。敢问祖制为何？圣贤为何？”黄逍转向小皇帝，接着问道。
    “祖制，自然是我大汉之制度。圣贤，自然是孔子、孟子等诸子。”一个也参与弹劾张辽的官员得意的说。似乎，知道这个，很了不起的样子。
    笨蛋，这下却是苦也！中了黄逍的圈套还不自知，真是蠢笨的可以！官员人群中的伏完身是郁闷，心中忍不住暗骂。可是，他又能怎么样，难道反驳这些不是祖制？不是圣贤？那不是打自己嘴巴嘛！
    徐庶刚才已经引用了《易经》和《韩非子》，黄逍却也提到了高祖和光武帝，显然黄逍他们已然做好了万全准备，可以不断地从典籍中例举出无数地例证，这人的话不过是让黄逍他们地话题能够顺利进行下去罢了，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却是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之嫌！
    用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了看说话的人，再看到那副得意的表情，黄逍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对小皇帝说道：“陛下，始皇帝统一天下，以严刑苛法治国，致使民生疾苦。高祖推翻暴秦，以黄老之无为治国，让百姓休养生息，后经文景之治国力恢复。孝武皇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南平百越，北逐匈奴，打出了大汉赫赫的威名。这足以证明凡事不可墨守成规，当应时应事而变。试问，若高祖沿用秦之严刑峻法，孝武皇帝在国力充足时依然一味忍气吞声，我大汉如今会是什么样子？几位先皇的教诲，陛下想必不会忘记吧？”
    黄逍将汉朝初期的几位皇帝都搬了出来，而且以他们的行为为自己辩解，这让那些弹劾他的官员们没了底气。他们谁也不能去指责这几位皇帝，否则就会违背孝道。
    “朕自是不敢忘却先帝的风采。”黄逍说的是事实，小皇帝自然不敢有丝毫的反对意见，忘却了，那可是对祖先的大不敬啊！虽然他年纪小，但，这还是懂得的。
    “敢问天王，我想开放盐铁专卖后铁器将会失去控制这总不是危言耸听吧？若是大量兵器流入民间，对民间的秩序会造成多大的破坏，想必以天王的睿智，应该能想到吧？”第一个弹劾黄逍的林光这时候站了出来，开口说道。
    对于这个人，黄逍的印象还算是不错，虽然他弹劾的是自己，但他的弹劾却是秉于公心而不为私怨，这让黄逍对他有了些许好感。
    “这位大人，本王且来问你，你姓甚名谁，官拜何职？”
    林光倒也不惧，轻轻一礼，说道：“回天王，下官姓林名光，字伟杰，现官拜光禄勋一职。”
    黄逍点点头，微微一笑，道：“盐铁专卖的危害想必不用本王在此多说，而放开专卖的好处自然也无需多言。所谓铁器放开后会造成兵器流入民间，这种可能性本王不否认。所以，在放开盐铁专卖之前我就要求制定新法，其中不但包括了《商法》，还有《民法》和《刑法》，而这些法律中都会对兵器的制造、买卖做出规定，任何兵器作坊以及工匠动将登记在册，将由官府对其不定期检查，以防止杀伤力大的兵器，如军用弓弩之类的兵器流入民间。同时对民间持有的兵器的种类和数量也做出了限制，并会有官吏进行检查和管理。或许这样依然会有疏忽，但比起专卖是的危害，本王想也不会大到哪里去。至于，这个科举，本王也一并说了吧，免得麻烦。此一事，并非本王有心打压世族，实乃是为国家着想。古语有云，英雄者，莫问出身。说句不敬的话，即便是高祖皇帝，也不是世族出身，难道诸位同僚也能一概而论么？开国韩信、留侯张良，又有哪一个是出身高贵？只有广开门庭，招纳天下英杰，才是我大汉强国之途径，富国之根本。山野雪藏之麒麟，岂止一二？”
    黄逍的话说的甚是实在，因为即使没有放开盐铁专卖，依然会有兵器流入民间，同时还使得盐铁专卖造成的问题继续存在。放开专卖，虽然依然会有兵器流出，但却割掉了盐铁专卖造成的毒瘤，而兵器的问题还有制定出的新法进行管理。这样看即使不是皆大欢喜也是两害相较取其轻。而科举一事，黄逍甚至连高祖皇帝都搬出来了，即便是这些世族想维护自己的利益，一时之间，却也是不好再说起。
    “下官明白了，多谢天王指教！”黄逍的回答虽然完全没有先例，但却句句在理，林光点点头，然后开始思考黄逍的每一句话。
    “陛下，你看……”黄逍又看向小皇帝，问道。
    “全依王兄之意，若无他事，就散朝吧。”小皇帝可是被饥饿折磨的惨了，也再不想看他们两方的争辩，而且，黄逍的话多是在理，他又人微言轻，即便是阻止，又能阻止得了黄逍么？
    “谢陛下，那就散朝吧，陛下也回去休息吧！”
    黄逍甩袖走向殿门，路过那些官员身边，冷哼了一声，随即看了看林光，点点头。
    “林光，天都事务繁重，本王手下官员有限，你明日就到杨司徒那里，帮助打点一下天都的大小事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