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蓬莱人与不死人

    “疼疼疼疼疼啊……”妹红的痛呼把我从惊呆中拉回现实，我看向妹红，发现她虽然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可却没有丝毫要挂的迹象，我急忙凑过去，“你没事？”
    “啊，没事没事，一会就好了。”妹红左手仍捂着眼睛，右手则挥了挥示意我不用担心，“你不是说威力不大吗？连我脑壳都打穿了……”说完她回头瞥了一眼，却看到了墙上的洞，“不光是脑壳，连墙都打穿了！”
    “威力是相对的，相比我流亡者零式机甲上三联装高能光束炮A模式的蓄力攻击，这真的算很弱的威力了……话说，被打成这样都不死，你命比我硬多了啊。”我顿了一下，才再次开口，“你……也不是人类吧，跟你刚才说的幻想乡里其他的妖怪一样。”
    “啊……”妹红的语气突然低沉了下去，“是啊，我是蓬莱人，不生不死的蓬莱人，很可怕吧。”说着，她的左手垂了下去，露出了已经完全长好的，除了残留的血迹外再无一丝受伤特征的左眼。
    “没啊。”我突然凑到离她脸庞只有几厘米的地方，把正低沉中的她都吓了一跳，“我只觉得，这样都能长好，这得多省医药费啊……”
    “哈？”被我这么一说，妹红反而有些好奇了，“医药费？”
    “是啊。你是不知道，我在外面流亡的时候，那受伤是常事，每次的医药费……哎呦喂……我想想都肝疼，那群医生死要钱死要钱的啊……”我大倒苦水。
    “我是说，你就只想到了医药费？”
    “你觉得我还应该想到什么吗？”
    “人类不都是会惧怕跟自己不同的生物吗？我以前认识的人发现我不老不死之后，都把我当怪物看。”妹红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残酷的事实，“人类就是一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种族，即使那异类曾经也跟他们是一样的。”
    “你搞错了两件事情。”我下意识的就扶住了妹红肩膀，“第一，并非所有人类都无法接纳其他的存在，你刚才说的博丽灵梦，她应该是人类吧。”
    “是……你怎么知道？”妹红想起自己并没告诉我博丽灵梦的种族。
    “你刚才介绍博丽灵梦的时候用到了‘这一代’，这就表示博丽的巫女是一直在更新换代的，之前你还说过，幻想乡建立时间只有一百多年，而你说到幻想乡建立的时候用的是‘当时的博丽巫女’，这就代表算上那一代和现在这一代，博丽的巫女在一百多年里至少有两代，相当于最多一代任职五十多年就要换代，只有人类的寿命满足这个条件。”我解释自己的分析。
    “你……分析的没错，博丽的巫女都是人类，但她们都是由妖怪贤者八云紫选中的，把她们作为人类个例，没什么说服力。”
    “那幻想乡里就没有别的人类了？”
    “怎么可能，就算不算人之里，魔法森林里那只黑白可也……诶？”
    “怎么样，不知不觉中其实已经有认可自己的人类出现了，你只是没有发现，或者说不想发现罢了。”我一边做着结论，一边拿起旁边的竹子和锤子开始修理被光束手枪打穿的墙洞，“有没有钉子？”
    “……也许是吧，也许我的确是钻了些牛角尖。”妹红突然叹了口气，承认了自己的心理局限，“你的分析还真是厉害，我现在开始感兴趣了，关于你所说的我所搞错的第二件事，还有，钉子就在你脚边的箱子里，你用的竹子是我本来要加固屋顶的。”
    “你搞错的第二件事就是……”我停了一下，把叼在嘴里的钉子拿出来钉在墙上，“谁告诉你我是人类了？”
    “你不是人类？”这次轮到妹红和她的小伙伴……哦，她没有小伙伴，总之是惊呆了。
    “我不是告诉你我失忆吗？”我反问了一句，“我失去的是一百多年前的记忆，我今年保守估计也有一百五十多岁了，你觉得我是人类吗？”
    “那你是什么？”
    “我一开始也不清楚，毕竟失忆之后我除了一个名字之外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可后来我在流亡的时候，对比自己的生命情况和我打听到的一些消息，我也大概有了点眉目。”我堵死了墙洞，放下了锤子，“我很可能是来自一个叫做不死人的种族。”
    “不死人？没听说过。”
    “这个种族人很稀少，甚至可以说现在还存不存在都不知道，但这个种族和我很像。”
    “说说看。”可能是刚刚被我开解的原因，妹红并没表现出我所预料中的不耐烦。
    “不死人有着无限的寿命，但也只是寿命。”
    “也就是不会因为单纯的衰老而死，对吧。”
    “是啊，但是，疾病还是会感染我们，伤痛还是会腐蚀我们，而且脑袋上挨上一枪还是会让我上西天。”我自嘲的笑笑，“跟你这种是比不了啊。”
    “但比起人类来，你要好的多了，我见过多少人为了获得像你一样的长生不老而机关算尽，最后却是枉费心机。”
    “是啊，这东西可遇不可求的，还有就是，不死人从出生就会觉醒一种特殊的天赋能力，能力是随机的，可能是翻江倒海，诛天灭世的大神通，也有可能是柴米油盐，洗衣做饭才能用得上的小能力，甚至还有的是屁用没有的垃圾能力，告诉我这些消息的那个老头说他以前有个不死人朋友，能力居然是放屁。”
    “噗。”妹红直接喷了，“放屁？这算什么能力啊！”
    “他可以以一天从早到晚不停地放屁。”我用平静的语气解释，“你说这能力是不是没什么卵用。”
    “何止没有卵用……哈哈哈哈……”妹红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但这次不是因为受伤，而是笑的。
    少女狂笑中。
    过了好半天，妹红才止住笑：“哈哈……对了，你说……哈哈……不死人都有天赋……哈哈哈……能力……哈哈……那你的能力是什么啊。”
    “告诉你也无所谓，我的能力是穿梭次元。”我实话实说。
    “穿梭次元？哦……你是不是就是用了这招才从外界掉到幻想乡里面来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向外界人进入幻想乡通常有两种情况，要不是被八云紫用能力带进来的，要不就是因为大结界的某些问题而导致外界人发生‘神隐’现象而进来的，但不管哪一种都不应该出现在迷途竹林这里，因为这里不是大结界边缘的不稳定地带，八云紫也不会无聊到把人带来后扔在这里，所以你只有可能是通过第三种方式进来的。”
    “你还说我的分析厉害，你也不差啊。”我有些庆幸多巴胺抑制器的存在，不然要是刚才被夸奖后得意忘形就糗大了，这会儿一定已经被啪啪打脸外加按在地上摩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