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九章 ‘人’才是最可怕的

    林默在大肉虫体内，感觉良好。
    不光可以放松浑身肌肉，还有一种让人飘飘欲仙的感觉。
    最后大肉虫将他吐出来的时候，林默还有些不乐意。
    出来之后，林默就感觉到一个东西扑到了自己怀里。
    “豆豆！”
    林默喊了一声。
    “爸爸，我想你！”
    这会儿豆豆抱着林默不撒手，嗷嗷直哭，林默也是鼻子有点酸。
    有些日子没见豆豆了，这小家伙好像又长了一些个头。
    更壮实了。
    看得出来，这小家伙在这里吃得好过得好。
    林默很欣慰。
    但还是偷偷问了一句：“豆豆，孟奶奶对你好么？”
    豆豆明显比以前聪明了很多，有心眼了。
    小家伙小声道：“爸爸你放心好了，孟奶奶对我特别好。”
    林默点头。
    看起来小家伙成长了不少。
    虽然还是紫不溜秋的，但不知道怎么的，越看，越觉得这小子可爱。
    林默这個时候才有时间四下看看。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十分特殊的洞穴，周围都是血肉之壁，看着都渗人，而在这些血肉墙壁之内的血管里，流淌着的仿佛是岩浆一样的血液，不光看着非常牛皮，还有实际作用。
    照明。
    这让巨大洞穴之内十分明亮。
    可以清楚的看到趴在墙壁和地面上，那一个个巨大的肉虫。
    基本上，就是肉蛆放大几百倍之后的样子。
    当然，这里体型最大的是林默的干妈，孟奶奶。
    对方的本体是一个更大的肉虫。
    至少占据这个巨大洞穴三分之一的空间，那种压迫感令人窒息。
    林默冲着那边孟奶奶笑了笑，又偷偷的问了豆豆一句，就问平日里你都做些什么。
    这事儿林默得搞清楚。
    孟奶奶不会无缘无故认豆豆当干孙子，要说是因为觉得豆豆可爱，这鬼话林默才不会信。
    严格来说，豆豆一点都不可爱，甚至是非常恐怖。
    只有对它非常熟悉，朝夕相处，例如林默自己，才会觉得这小子可爱。
    一个素未谋面的顶级梦魇，怎么会无缘无故因为可爱就认干孙子？
    不可能的事。
    所以对方必然有其他原因，还要将豆豆带走，那目的性就太明显了。
    那么问问豆豆来了这里之后做了什么，就可以搞清楚孟奶奶的目的。
    结果豆豆说，它除了吃饭，也没干别的事儿。
    “就只是吃饭？”林默问。
    豆豆点头。
    显然，如果不是孟奶奶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想带孙子的话，那问题一定出在吃饭这件事上。
    “豆豆，你每天吃的是什么？”
    “包子，肉馅的！”
    “还有呢？”
    “没了，就包子！”
    林默心里确定，包子有问题。
    还想再问，那边孟奶奶忍不住开口：“你有啥事儿问我吧，我看你够费劲的，也别难为孩子了。”
    “成！”
    林默点头。
    心说我说话这么小声你都能听得见，你这耳朵可真够灵的。
    林默让豆豆去玩，他朝着孟奶奶走了过去。
    此刻光线充足，可以清楚的看到孟奶奶这个人形身体背后的那一根根肉肠子一样的东西，连接着后面的巨型肉虫。
    一开始林默以为这个人形孟奶奶的形象只是肉虫的一个‘面具’，一个发言人，就像是三个鬼船老大用尸体说话一样。
    但此刻林默发现，情况比自己想的似乎还要复杂一些。
    人形孟奶奶身上，有极为强大的怨念和梦魇气息，虫形态的孟奶奶也有，感觉不像是谁屈从于谁，更像是一种强强联手。
    这种梦魇林默也是头一次见。
    林默过去先问了声好，甜甜的叫了一声干妈。
    这叫有孝心。
    一会儿如果自己说错话，问错事儿，对方当长辈的，也得担待一些。
    紧接着，林默就问起来包子的事儿。
    孟奶奶说你别急，马上就到饭点儿了，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说完，就招呼豆豆，说是要吃饭了。
    豆豆欢呼一声，蹦蹦跳跳的走过来，朝着前面一个血肉通道走过去，穿过通道，到了一个餐厅。
    豆豆拉着林默坐在座位上，然后它和孟奶奶也坐好。
    很快，从另外一个方向的通道，传来了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就见一个四肢扭曲的怪物推着一个老式餐车走了过来。
    也不说话，打开餐车，从里面取出了几个笼屉，然后摆在了餐桌上。
    完事儿后，推着餐车从原路返回。
    林默看了看桌子上的笼屉，他伸手打开。
    里面真的摆着包子。
    还冒热气儿呢。
    豆豆二话不说，抓起一个就吃。
    林默也拿起一个，他没有吃，而是掰开了皮。
    里面真的是肉馅的。
    但这些肉馅，散发着一股骇然的恨意。
    那种憎恨带着莫名的耳语，似乎可以影响心智。
    林默不能再闻这个气味，赶忙将包子放下。
    “集合了人间最强大的恨意制作的包子，有的时候，还有用怨念制作的饺子，用纯粹的恶意制作的混沌，我的恨意已经满了，再吃这种包子，会出事。但豆豆不一样，它有得天独厚的天赋，吃再多也没事。”
    孟奶奶这个时候说了一句。
    这算是解答了林默之前的疑问。
    那就是对方为什么要把豆豆带回来。
    其实，就是为了让豆豆吃这种恨意包子。
    林默看豆豆吃的贼香，这会儿已经吃了一个，正准备拿第二个。
    想了想，林默就说：“可以不吃啊。”
    “啥？”豆豆不理解的看过来，林默说不是和你说话，你继续吃你的。
    刚才这话，是对孟奶奶说的。
    “不吃不行，有人盯着呢。”孟奶奶说了一句。
    林默一愣。
    这话里透露出不少信息。
    那意思是说，孟奶奶在这边，也要受人限制，甚至是仰人鼻息。
    “你来这儿，不光是为了找豆豆吧？”孟奶奶问了一句。
    就如同林默想通过它了解一些事情一样，孟奶奶也想通过林默了解一些东西。
    有些事儿林默觉得还是不要藏着掖着的好。
    互相猜心思，太累。
    所以他决定做个表率，先跟孟奶奶坦白了。
    就把他这一次来的目的和原因讲了讲，包括他的朋友不知什么原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过着另外一种生活。
    还有那个诡异的‘社区’。
    孟奶奶一听，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们要弄死你，你这是撞见了他们最大的秘密。”
    林默立刻问‘他们’是谁？
    “救赎会！”孟奶奶的回答并不出人预料。
    林默具体问是怎么回事。
    孟奶奶想了想，问林默，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是什么？
    这个问题很宽泛。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回答。
    林默为了不让自己表现的太过怪异和变态，想了想，说应该是梦魇。
    这是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的答案。
    结果孟奶奶摇了摇头。
    “梦魇也是由人的恐惧所孕育出来的，而很多人做出来的事情，比梦魇还要可怕无数倍，所以，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梦魇，而是人。”
    林默想了想，说这话有一定道理，但也不绝对。
    “干妈，你看啊，人和梦魇在小巷子里遇到，肯定是人更害怕对吧。”
    “不一定啊，就比如说你，你和别的梦魇遇到，我感觉是那个梦魇更害怕才对。”
    “干妈，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能拿我打比方呢，我不是正常人，我有病的，这个不算的啊。”
    “……”
    “你别不信啊，真的，我有精神病的。”
    “行吧，不拿你打比方，救赎会的高层委员会也是人，但这里的梦魇，还有所谓的神明见到他们，都会害怕。”
    林默是头一次听说救赎会的高层委员会。
    接下来孟奶奶仔细给林默讲了讲关于救赎会的事儿。
    “委员会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疯子，一开始他们利用恐惧创造神明，后来，他们决定自己当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