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真是不得了真是不得了

    大喜多艳子的办事效率极高，才刚说完打工事宜没两天，就已经安排好了具体的工作。
    而且工种都是按照蛭本空所说的亲自下场的一线工作，似乎也考虑到了住址远近的问题，范围都限定在荒川区及周围。
    就像现在这家位于台东区的高档料理店——笑亭。
    虽然店面看起来只是两层的小楼，但内里的进深极大，还有一处露天的庭院，走进去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上班族饮酒作乐撒欢的地方。
    “蛭本，把这条章鱼处理一下。”
    “好。”抽出厨刀，蛭本毫不留情的给章鱼来了个精油开背，取出章鱼骨。
    他动作利索，出刀精准，宰杀章鱼时一分一毫多余的动作都没有，比店里十几年的老师傅动作都要利索。
    甚至在看着这宰杀章鱼的场景时，站在一旁的一名后厨经理都禁不住夸张的赞叹道：“好，好温柔……”
    能够被那么行云流水的动作宰杀，对章鱼来说都是一种温柔的幸福吧。
    瞧见那精准落刀、高速解剖般的一幕幕，章鱼死的时候一定是没有痛楚的——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自己也是一条章鱼，死在蛭本的手中也是一种莫大的温柔。
    “啪嗒。”
    不过短短几秒，蛭本已经将宰杀完毕的章鱼扔在案板上，他扭头看着身旁的经理问道：“那条章鱼也需要宰杀吗？”
    “啊，不用了。”已经看傻眼的经理回过神道，“三十六号房的客人要求的是活章鱼。”
    “嗯。”
    虽然完全无法理解日本人吃活蹦乱跳蠕动着的活章鱼的习惯，但蛭本空……也不打算尊重。
    【触发人生成就——第一百次杀水产。】
    【我已经杀了不知多少条水产，早已心如铁石。】
    【对水生生物优势+10】
    【体力+3】
    【力量+3】
    【剑术+3】
    瞥了眼出现的系统面板，蛭本空耍了个刀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对水生生物优势+10】这个词条，要是放在什么异世界背景里，在对抗人头鱼、鱼头人这样乱七八糟的怪物种族时，说不定是个神技能。
    但在地球，这也就是个卖鱼强的命了。
    而且之前第一次杀水产、第十次杀水产时都相应的赋予了【对水生生物优势+1】【对水生生物优势+5】的词条。
    作用在身体上，便是蛭本空即使在看到公园水池里的金鱼时也已经情不自禁的在想……该从哪里下刀。
    不过剑术+3带来的优势蛭本空是感觉到了，他使用起厨刀、餐刀、乃至指甲刀起来都变得更得心应手。
    虽然还没有到真正的剑术高手的程度，但搭配上对【对水生生物优势】的词条，他在宰鱼时岂止是行云流水、得心应手。
    可惜现实不是什么有水猴子、河童、美人鱼存在的世界，水生生物优势完全变成了没用的屠龙术。
    而算上第一次、第十次杀水产分别也获得了【+1】【+2】的剑术，那单单是杀水产，就给自己带来了【+6】的剑术。
    要是再多提升几次，在剑道一途上应当就能达到人间高手的程度。
    “蛭，蛭本，暂时已经没有东西要宰杀了。”后厨经理满意的看着蛭本空，“不错，很不错，你再帮着处理一下那条东星斑，过会我让人来清洗一下厨具。”
    他经营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将杀鱼这一行为做出艺术感的。
    擦了擦满是鱼腥味的手，点了点头，蛭本耍了个刀花，找出了一条东星斑开始刮鱼鳞的步骤。
    “锃。”
    在他的五指间，厨刀舞出了炫目的刀光。
    “你是笨蛋吗？不是和你说了，这盘活章鱼是给三十六号房客人的，你这是第一次送错餐了！那活章鱼差点没把二十一号房的客人心脏病吓出来。”
    后厨经理训斥着一个冒冒失失送错菜的服务员，扎着马尾的服务员不停的点头鞠躬致歉。
    就这样约摸着训斥了两三分后，气呼呼的后厨经理指着宰杀区域道：“你这个冒失鬼去给我把那片区域好好清洗一下！”
    “是！”
    被遥指着额头训斥了半天的小森园穗花低着头，将抹布、清洁剂、拖把这些琳琳朗朗的东西放在桶里跌跌撞撞走向后厨。
    “对不起，我来清理……”将东西放好，小森园穗花抬头看向正在处理东星斑的后厨人员。
    她先是看到了一双白皙的手，左手按着已经刮完鳞片的东星斑鱼，右手的厨刀直接从东星斑的腹部入刀，像是切黄油一般毫无阻滞的剖开。
    然后是改花刀、开背、去除腥味较重的部位……
    明明说起来只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但在这一双手的奇妙表演下，看似好似是在欣赏一场解剖秀。
    说来有些羞耻，看着那双手解剖鱼的动作，小森园穗花不禁有些想要被尝试……
    “小森园，穗花？”
    将处理完的东星斑放在一边，蛭本空这才发现站在身后的提桶少女。
    因为前几天刚见过面的缘故，他想了不到两秒就记忆起了这少女的姓名。
    小森园这种一听就跟‘旧贵族’差不多的姓氏，还是比较让人印象深刻的。
    “啊，你，你……您是蛭本空。”
    已经看傻了的小森园穗花被这一声唤回神，她慌慌张张的向前鞠躬，水桶里的清洁用具叮里咣当的作响。
    “您这种称呼就太夸张了，你是……在这里工作的？”
    “啊，是，我在这里晚上打零工……您……你也是在……”
    刷了刷厨刀上的血，蛭本空淡淡的道：“打工。”
    “欸？打工……打工？”
    听到蛭本的回答，小森园穗花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蛭本君……您，您打工……您可是……林大厦……欸？”
    她似乎因为过于震惊而丧失了语言能力，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蛭本大概也能猜出来她是要说什么，这女生多半认为自己能出入林大厦，顶撞大喜多纯乃，那也一定是和大喜多的家庭背景差不多的，怎么会要晚上出来打工。
    “那晚只是大喜多夫人那天晚上约我有点事情，我才会去林大厦，平常我也是靠打工赚生活费的。”
    “啊？这样啊……这样啊……”
    看了看蛭本空俊秀的脸庞，再想了想大喜多夫人那美艳丰腴的身躯。
    晚上，约到林大厦。
    她瞬间，明白了什么。
    小森园穗花的脸颊刹那红了起来。
    她不停的哆嗦着嘴唇，看了看蛭本空，接着立马低头小声喃喃道：“真是……不得了，真是……不得了……现在的人，真是不得了……”
    一个是美艳有钱的熟女。
    一个是俊秀贫穷的少年。
    真是不得了真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