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环环相扣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梅贺身为御史之子，世受国恩，更当谨言慎行！
    但其却不尊法纪，强抢他人祖传宝物。至使苦主撞死于开封府堂！
    龙禁尉抓之无罪！
    另外，审案本当用刑！面对刁民，三木之下，才有真言！
    陛下，赵挺之身为御史，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在御书房大放厥词，臣请斩之，以尽天下效尤！”
    听着赵挺之指责的罪过，杨晓轻蔑的扫看了他一眼，亦转头告起了歪状。
    “陛下，就算是苦主撞死于开封府堂！此案也自由开封府受理！而且，龙禁尉不请旨便抄家拿人。若不惩治，定会使百官人自危！”赵挺之怒气冲冲道。
    “陛下，龙禁尉有监察百官，捕贼揖盗之责。若非开封府堂与梅大人官官相隐，使苦主状告无门，又怎么可能使得苦主撞死于府堂之上，引得百姓群哗。唐太宗有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臣如此做法，也是为了给朝庭消除隐患！
    赵大人你身为当朝御史，难道连这点事情都不懂吗？”杨晓针锋相对道。
    “都住口吧！”
    蔡京听着两人的争辩，淡淡的道了一句。把手拢在了袖子里，抬头道，“敢问武忠侯，梅贺是否有罪？”
    “当然有罪，供词在此！”
    杨晓把供词递了过去。
    当然不会由蔡京来接，而是那戴权接了过来，先给了遂宁帝后，又传视了一圈。
    “屈打成招，这怎么能算得上证据！”看过了供词之后，梅长林怒气道。
    “梅大人，有口供在此，便算人证。在抓捕人犯时，我们又在令郎的书房发现了雪山文禽图，算是物证。人证物证俱在，如何不能算得上是证据。还好你不是刑部的，否则的话，定然是天下冤案四起，百姓离心离德！”杨晓说道。
    “梅贺，你怎么说？”遂宁帝终于开口了。
    “陛下，的确是屈打成招，我不招，他们就拿鞭子打我！这口供上的画押，也不是我想画的，而是他们逼我的！”梅贺哭诉道。
    为了加强视觉冲击效果，他还一把扯开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身上的鞭痕与血痕。
    “梅贺，陛下问的不是你有没有受刑。而是，问你有没有罪？”杨晓早就猜出来梅贺可能会翻案，冷笑道。
    “陛下，学生无罪！那雪山文禽图，乃是……”
    说到这里，梅贺的眼睛闪烁了几下。想到了在龙禁尉诏狱里的情况。
    当时，狱卒只问了他一句。雪山文禽图乃是五代十国，后蜀的御用画家黄荃的名作，市价高达万贯，那苦主傻了才会愿意以三十贯卖给他。
    “陛下，那雪山文禽图，实在是，我们家的祖传之物！”
    一咬牙，他想到了一计，大声的说道。
    “不可能，你的口供上不是这么说的！”杨晓做出了不可思议的样子，大声的叫道。
    “我都说过是屈打成招了！这画的事情，我父亲也知道的！”
    眼见杨晓的样子，梅贺的表情变的得意了起来。脑海中甚至还浮出了一个他被陛下斥责，并被下令斩首的画面。
    为了加强自己的说服力，他干脆又加了一句，并且可怜巴巴的看向了自己的父亲梅长林。
    “陛下，这画的确是臣家中祖传之物！”
    梅长林虽然感觉到不妥，但为了保住儿子的性命，却还是开口道。
    “蠢货！”
    听着两人的话，蔡京的眼睛睁大了少许，心中暗骂一句后，又微盍双目。
    “陛下，臣请斩梅长林与梅贺两人，抢夺他人钱财不算，还敢在陛下面前信口雌黄，颠倒黑白！”
    杨晓见两人入瓮，变得兴奋起来，高声叫道，“陛下，臣打探得知。那苦主昨天曾经当众展示此画，左右街坊看到者不下百人！若是陛下不信的话，臣现在就可能叫人找人证过来！”
    “什么？”
    听了杨晓的话，梅长林大惊失色！
    到了现在，他如何还不知道自己被坑，先是恶狠狠的瞪了梅贺一眼，又只能死中求活的说道，“画作仿品颇多，说不得他那画作乃是一个伪作呢？”
    “真是死到临头，犹不可知呀！”
    杨晓再度长笑，转头又看向了遂宁帝，“陛下，那苦主在当众展示画作之后。因愤怒此画不能为家中所有，以及梅家的恶行，还在画作的右下角写了一个极小的恨字。如若陛下不信的话，可以一视！”
    说完，杨晓便又把那雪山文禽图递向了戴权。
    “陛下，也许这画……这画不是从臣家中搜出来的那幅画作呢？”
    听了此言，梅长林哪里不知道杨晓步步为营，环环紧扣。为了身家性命，只能拼了命的找根救命稻草了。
    “陛下，臣在搜拿赃物时，便想到梅大人会是这幅嘴脸。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曾令梅公子当场便在画作的背面，按下手印做证据。与此同时，在背面还有十数位当时参与搜拿赃物的龙禁尉画押和手印！”杨晓马上道。
    “什么？”
    一句话说出来，梅长林和梅贺是如丧考比。蔡京和遂宁帝则是脸色一变。
    而戴权则忙把画作给翻了过来，但看上面果然有十几个签名和手印。
    “怎的如此遭蹋先贤画作！”
    这刺目的画押及手印，只看得遂宁帝是一阵的吡牙，气冲冲的说道。
    “陛下，臣也知道这样不妥。但为了做实铁案，也是无法了！此事的确是臣的错，臣会找到那苦主的家人，以市价赔偿！”杨晓躬身道。
    “罢了，罢了！”
    遂宁帝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再度看向了梅氏父子，“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何话说！”
    “陛下，臣知罪！”
    到了这时，梅长林也知道狡辩非但无益，反而会让遂宁帝徒增厌恶，只能是一头磕下。
    “押下去，等待圣裁吧！”
    遂宁帝相当同情的看了两人一眼，又转过头看了看杨晓。
    脑海中浮现出了慕容贵妃的倩影，心灰意冷的一挥手，下令道。
    “搞定，收工！”
    看着大汉将军把梅氏父子给押将下去，杨晓的心里也是相当的得意。
    打算一会回去便去薛家提亲。同时还得再说一下，自己暂时不能在娶她的原因。
    想自己为薛宝琴抱了那退婚之仇，估摸着那小丫头肯定愿意做为薛宝钗的滕妾，嫁给自己了吧！
    没错！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薛宝琴。
    因为他总觉得空口白牙的让薛宝琴以滕妾之位嫁给自己，有些没底，而且也没有诚意。
    所以，才会不惜颠倒黑白，布局来搞梅家，以做为送给她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