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帝王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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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国陈兵边塞,这一举动,可谓备受瞩目。
    首先得到消息的国家,乃是秦国,其次才是赵国。
    这完全得益于秦国打探情报能力的手段。
    各国的谍报组织,基本都无法与秦国的打更人相提并论。
    冠军侯府。
    嬴渊得知消息后,连夜派人将燕国的动向告知王上,随后,向朱雀吩咐道:“这几日,咸阳城内要戒严,传我命令,让城内的打更人密切将赵国使团监视起来,先别让郭开得知燕国的事情。”
    燕国派出军队,集结在与赵国接壤的边境,这件事情,邯郸方向,肯定会通知郭开。
    而一旦通知了郭开,他那边必然有所动作,甚至会率先决定拖延和谈之事,毕竟,在燕国伐赵的情况下和谈,绝对不利于赵国。
    既然如此,嬴渊只有先发制人。
    他深夜进宫。
    与此同时,李斯、王绾、尉缭三人一同迈入章台宫。
    待嬴渊到来时,这三人无有例外,皆对其恭敬作揖,“见过冠军侯。”
    他亲自将三人搀扶起身,而后看向嬴政,抱拳道:“臣弟拜见王上。”
    嬴政摆了摆手,“说说看,此次燕国伐赵,我们要不要凑个热闹?”
    这也是为什么嬴渊将全城戒严,想将赵国送消息的人拒之于城外,且派人密切监视郭开的原因。
    燕国伐秦,将会是一个绝妙的好机会。
    如果运用得当,只怕,此次能够直接攻入赵国邯郸。
    毕竟现在李牧已死,廉颇与已经不知所踪的乐乘闹过矛盾之后,也离开了赵国,来到了魏国大梁城。
    也就是说,目前的赵国,并无大将可用。
    再加上攻打函谷关的时候损兵折将,若是能够把握住此机会,没准能让赵国遭受灭国之灾也说不准。
    既然要商议是否攻赵,那么和谈这件事情,还是暂时搁置的好。
    一旦让郭开得知燕国的动向以后,他那边要么是回到邯郸御敌,并且可能因此而提前得知秦国的动作;要么,就是抓紧谈判的速度,会干扰秦国即将做出的预判。
    既然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倒不如提前先不让他知道。
    嬴渊再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策略,“回大王,臣弟认为,此刻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其一,囤兵边境,待燕国向赵国发动战争之后,我们可趁虚而入。其二,只囤兵,一边准备打,一边将和谈的利益最大化,同样也趁此机会,收复寿陵等周边十余座城关,此举,便可将发动国战的可能性最小化。”
    按照他的想法,到了那个时刻,基本上主动权就全部掌握在秦国的手中了。
    可是,这样一来,又要打仗。
    而且还是与燕国联合。
    自从燕丹归秦,宣布与嬴政决裂,并且在燕国蓟城刺杀嬴渊之后,基本上,秦国就与燕国互不往来了。
    这次联合起来攻赵,虽然是迫于形势,但不管怎么说,都让嬴家兄弟心里有些不舒服。
    现在就怕燕丹那边在秦国动军之后,会因为彼此之间的仇恨而搞出什么幺蛾子。
    嬴政也正思虑这件事情。
    燕丹的性格反复无常,乃是伪君子。
    和他一起伐赵,在互为默契的程度下还好,倘若一旦联合赵国攻秦,只怕...
    想到这里,嬴政开口道:“以寡人来看,现在还不适合伐赵,倒是你说的第二种办法,倒是可以让我大秦在此事中多赚一笔横财,至于全面战争,发动国战,还必须慎之又慎才可。”
    他这么说,而不是立即拍板决定,施行第二种方法,其实,心里也是想对赵国发动全面侵略的。
    只是怕燕丹会从中生出异样,到时候得不偿失。
    现在的秦国,还是需要发展一两年的内政,或者是平缓函谷关战役之后的余波,才能在发动大的战役,即使战败了,也不至于落入一个想现在赵国一样的尴尬境地。
    李斯知他顾虑,说道:“要不然...由臣派人接触接触这个燕丹?看他能不能与我大秦连横伐赵?”
    “王上,以臣下所见,应当即可派出军队,据守在函谷关一带,待时而动,此外,派人接触燕丹,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心思,如果他不愿答应与我大秦合作,那边按照冠军侯的意思,趁机夺取寿陵。”
    尉缭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史记当中记载的尉缭,对秦国出力不多。
    大概只是为嬴政提供了一份战略思维和战局发展,除此之外,身为国尉,他并没有亲自领兵出征,讨伐过各国。
    还有一种说法是说,他亲自为嬴政定下了一统天下的宏观战略思想,首先和李斯提出灭韩的建议。
    另外,他对秦国的军制改革,也起了突出贡献,可惜,秦国军制的弊端,仍然未能彻底除掉,另外,他还提出了治兵学说,一度将大秦将士的战力提高。
    但这件事情还有待考证。
    不管怎么说,唯一不能质疑的,是他的出众能力。
    不然,以嬴政毒辣的眼光来讲,也不可能让他出任国尉一职。
    相传尉缭懂得面相占卜,在初见嬴政时,就看出嬴政有帝王之相,不过乃喜怒无常之辈,他怕今后受害,于是几次三番想要离开咸阳。
    但每一次都被李斯拦下来了。
    直到被封国尉时,他才决定,留在秦国,为嬴政谋划做事。
    “那好,尔等认为,此次囤兵函谷,派谁领兵?”嬴政问道。
    嬴渊没有吭声。
    之前的函谷关一战,他名利尽得。
    此番无论主动请缨还是推荐他人去,都不太合适。
    有了这个想法以后,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什么时候跟嬴政说话,也开始吱吱呜呜,不会有什么说什么了。
    最后倒是王绾推荐了一个人,深得嬴渊与嬴政的认可,此人,乃是蒙恬。
    出了章台宫,李斯与王绾还有一些政务需要处理,并未随同尉缭与嬴渊同行归府。
    而后两者,其实彼此之间并不熟悉。
    “那日被桓齮将军救起,一直躲在密室当中,未能得见冠军侯血战城门的风采,真是一种遗憾。”
    兴许是一起同行但两者无言,显得有些尴尬,又或者是尉缭有意亲近嬴渊,总而言之,前者开始吹捧起后者。
    “匹夫之勇而已,国尉何必在意。”嬴渊淡淡一笑。
    尉缭思虑再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他的眼里,索性,他开口问道:“不知国尉大人有何事要说?”
    闻声,尉缭心中一惊,深深作揖道:“这‘大人’二字,卑职万万不敢当,只是,卑职懂些相面之术,观您面容,有紫薇之气象,属实怪哉...”
    说出这番话,只是一时兴起,当突然意识事情的严重性时,他连忙闭上嘴巴。
    嬴渊皱了皱眉头,“本侯与国尉大人有仇?”
    “是卑职胡说,卑职胡说。”
    尉缭赔笑道:“侯爷不必多虑,卑职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卑职向侯爷道歉。”
    此时,他的额头上,已经冷汗直流。
    显然是被嬴渊那充满着杀意的语气惊吓到了。
    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好在,这里就只有他们二人。
    今日的尉缭也不知是怎么了,总之,细细观察嬴渊的面容之后,他便越是吃惊。
    王上已经具有帝王命格,这个冠军侯,居然也拥有帝王之命。
    一国,又是亲兄弟,怎么可能?
    这种现象,只有在上古时代才会出现。
    可是,上古时代,是神话时代啊!
    据传,太康与中康兄弟二人,便皆具帝王命格。
    只是,冠军侯这帝王命格,还欠缺一些东西辅佐,才可吸纳紫薇之气,拥有帝王之运,不像嬴政那般,命格浑然天成,无懈可击,注定大势在身,碾压一切。
    见他欲要行大礼,嬴渊立即搀扶起来,严肃道:“杀人诛心,尉缭大人要是想让本侯死,何须如此?”
    这下尉缭是彻底害怕了,不顾他的搀扶,连忙想要下跪。
    但是嬴渊岂可让他如愿?
    他死死握住尉缭的手腕,小声但充满着威胁的感觉淡淡说道:“要是尉缭大人的这张嘴在管不住的话,那么本侯将会亲自撕烂它。”
    “是,是,卑职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尉缭连连作揖。
    他本来是一不卑不亢之人。
    但是也不知怎么了,在嬴渊面前,他没有任何的底气可言,心脏一直在因为害怕而扑通扑通跳着。
    嬴渊不再理会他,冷哼一声后,转身便走。
    尉缭紧紧跟随。
    走了半程,嬴渊忍不住了,怒声道:“国尉府好像与侯府不同路吧?”
    尉缭吞吞吐吐,不敢看向他,半天连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
    嬴渊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就来气,“你又想说什么?”
    尉缭咽了一口唾液,尽可能想让自己的情绪恢复镇定,他思来想去,觉得这个问题要是不问,心中定然觉得遗憾,于是不顾危险,脱口问道:“敢问侯爷,您身边,有没有奇怪的人或者物?”
    “你到底想说什么?”
    马车就停在前面,嬴渊是真的有些不耐烦了。
    尉缭来到他的跟前,像是做贼一样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确实没人之后才小声嘀咕道:“比如,有没有一个人,让人感觉很自大,自比古之圣贤,其实并非自大,实则心中的确暗藏乾坤,乃为王佐之才,或者说,有大智者、大圣人暗中陪伴侯爷左右?”
    他看着嬴渊淡定的表情,丝毫没有波动,感觉不像是有那样的人在其身旁,毕竟,要是真有的话,最起码,他的神情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如常,应该会有一些细微的变化才对,比如说惊讶?
    想到这里,他皱了皱眉头继续询问道:“那有什么奇怪的的物种?比如...麒麟?绝世良驹?或者是...举世罕见的天材地宝?像和氏璧一样的宝贝?
    或者脚踏七星?哪怕是身上有七个疤也算啊?正好与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天阳和摇光等星辰排列图案相似...”
    等说到‘脚踏七星’时,他正在低头掰手指数,似是在回想七星名称,生怕自己说少或是说重复,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嬴渊已经走远了。
    而后者也完全没有听到他说起有关七星的事情。
    渐渐地,尉缭失魂落魄的凝望着嬴渊的背影,刚欲转身离开,却突然听到对方传来两个字,
    “有病。”
    闻声,他愁眉苦脸,眉头紧锁,喃喃道:“什么都没有?那不对啊?什么都没有,他这面相,按理来说,就不可能拥有帝王之气运啊!难道是我的相术还没有学到家?这次看走眼了?”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逐渐失去了自信。
    从此不在给人看相。
    直到某一天,他状若疯魔般和别人大声说着些什么...
    别人只以为,他是真的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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