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孩子的父亲是？

    “嘘~！”
    当牧霓裳说出这话，牧清怡犹如一只受了惊的小白兔，连忙捂住姨娘的嘴巴，小心警惕地看着外面，生怕消息被人听了去。
    牧清怡掩着嘴巴，做出嘘声的姿态，典型的“做贼心虚”。
    却见牧霓裳笑着说道：“傻丫头，怀孕又不是一件丢人的事件，有什么好怕的。”
    正如她说的，怀有身孕本不是丢人之事，相反的，反而应该是一件值得庆喜之事。然而，未婚先孕，于封建社会的古代，可算是一件为人所不耻的事情。
    若是传扬出去，这种人会被人视之为淫娃荡妇，唐朝法律尚且宽松些，在其他朝代，可是要浸猪笼的，更是要当中遭人凌辱要谩骂。被钉在耻辱柱上，永生难在翻身。
    而且牧清怡非是普通人家，乃是云岚宗宗主之女，地位更是超然。可是，牧清怡志不在此，她渴望行走江湖，救死扶伤。
    好在宗门出了一位“八级”天赋的大师姐杨芊芊，深得牧轻舞的欣赏，反倒是分散了牧清怡肩上的担子。
    牧霓裳乃是人母，最是懂得牧清怡的感受。无论是感受还是心情，正如当初，得知自己怀孕后，又怕宗门人发现，终日惶惶，无奈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正因知晓姨娘的过往，牧清怡才请求搬至后山来居住，目的便在于此。而次要的目的，则为后山清静，除却鸟鸣虫叫，宗门弟子更不敢登山入禁地。
    每日送餐的子弟，也仅是放在半山腰的凉亭取餐之地，而后便离开下山，不敢再继续深入腹地。
    “姨娘，你真讨厌，少拿我打趣，明知此事说出去不光彩，还要埋汰我。”牧清怡撒娇说道，如她这般模样，却也是少见的，模样实在可爱的紧。
    牧霓裳抿嘴轻笑：“你啊你，若非我是过来人，怕是你这丫头连我都骗，哼！！”
    说罢，用纤细玉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
    牧霓裳是过来人，她身怀六甲之时，牧清怡还是嗷嗷待哺的小婴儿呢，最是明白怀孕初期的反应，哪里又如何逃得过她的法眼？
    而牧清怡自以为掩饰的很好，骗过了她的母亲和其他人，哪只被姨娘一眼识破，忘记了自己的母亲根本没有怀过身孕，只有姨娘生有一个儿子。
    只不过，至今无人知道姨娘的亲生儿子是谁？知道唯一真相的除却宗主外，他人根本毫无知情，隐藏牧霓裳亲自儿子的身为，不为别的，树大招风，很容易引来好事人，为了保护他就此封闭了消息。
    试想，如此大的宗门，云岚宗圣女的儿子，有多少人觊觎他的性命，想要趁此打压云岚宗，为了李牧尘的安全，就此隐去，也是无奈之举。
    牧清怡也是无奈之举，她又怎会想到？她与李牧尘于蓬莱仙岛上发现如此羞耻的事情，竟然怀了李牧尘的孩子，如此几率也是没谁了。
    起初，牧清怡都在意此事，直到她察觉身体略显不适，她自己可是医女，诊断号脉之后竟然发现自己怀有身孕。当时的她，整个人彻底懵了，所以她拒绝了所有人郎中的诊脉。
    “你这孩子，从小便让你母亲和我放心，这一次，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日子一天天过去，你的肚子早晚要大起来，纸是保不住火的。”牧霓裳说道。
    她说的话，牧清怡何尝自己想不到？怀孕岂非儿戏，肚子随着日子一天天大起来，到时候就算想要遮掩也是遮挡不住的，而现在的牧清怡也仅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牧霓裳和牧清怡虽无血缘关系，二人却亲如母女，对于这位小外甥女，牧霓裳也是喜欢的不得了，她的事情可算是头等大事，马虎不得。
    “清怡，你告诉姨娘，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这已经不是牧霓裳第一次问及这个问题，当她知晓牧清怡怀孕之后，便不止一次问过。
    哪只牧清怡缄默不言，对于孩子的父亲不愿多说一句话。实在搞不懂她心中的想法是什么？
    “我……，哎！姨娘，你别闻了，从此以后，我们俩不可能再有任何的交集，这个孩子就让我安安静静地生下来，自己一个人将其抚养长大，可以吗？”牧清怡说道。
    这个问题，她实在不愿意提起，她与李牧尘就此分别之后，一人于江湖之远；一人于庙堂之高，二人本就是八字难以合在一起。
    她不愿多说，牧霓裳也不愿过多逼问，她深知牧清怡心中的心绪，故而不再多说什么？
    “哎！！只怪你腹中的可怜孩子，出生便是没有了父亲，罢了罢了，要怪就怪你这丫头命苦啊！”牧霓裳哀叹道。
    她们家的女子多薄命，多年只有吃苦的命。
    正在她们二人说着话的时候，一只白色的飞鸽，拍打着翅膀，从山下飞过来，白鸽落在悬崖的山洞洞口。
    这时，牧霓裳走上前去，将白鸽腿上的小竹签取来。牧清怡问道：“姨娘，这是什么？！”
    “这是你母亲豢养的信鸽，每月都会定时传送信息至后山悬崖。”牧霓裳解释道。
    “啊？！”
    牧清怡满是惊惑，她竟完全不知此事，没想到母亲和姨娘二人通过这种方式联系，真是太聪明了。
    牧霓裳轻笑道：“每月你的母亲都会传来近日长安的消息，好让我能够最先掌握长安的近况。”
    她人在云岚宗，却每时每刻不再心系着长安城，只因那里有着她的儿子和丈夫，一座城池，隔绝了一家人的团聚。
    这二十多年来，没有陪伴在儿子的心旁，她心有愧疚，没有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更知他二十多年的苦痛。
    牧轻舞为了缓解姐姐的思念之苦，每月都会派人前往长安搜寻新闻消息。因此，牧霓裳随时掌握着长安城的一切动态，也知道李牧尘多年来所遭遇的坎坷经历，以及被人冷落嘲讽，如同废物的活着。
    为此，牧霓裳心如刀绞，她愧疚不已，生下了他，却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如此这般，实在不配做一名母亲。直到近一年来，她听说李牧尘迅速崛起，成为了长安城最受人敬仰的好王爷。
    身为人母就是这样子，她的心随着儿子的境遇变化而变化，李牧尘遭遇坎坷，她的心情也是随之低落；李牧尘一朝升起，她也会跟着开心。
    前几次来信，信中多是关于李牧尘的好消息，看着儿子能够走到今天，牧霓裳的心情别提有多开心了。
    虽然不知李牧尘长了什么模样，但在心中描述过，她基本可以想象儿子的俊俏风雅的样子，无论俊丑，天下母亲的心里面，自己的孩子永远是最好看的。
    正当她开心的想着，顺势打开藏于竹签中的书信，牧霓裳定眼一瞧，她整个人都怔住了，傻傻地愣在原地，好久好久没有说话。
    牧清怡见之有些奇怪，故而叫道：“姨娘？姨娘？姨娘？！！”，她连喊了三声，不见对方有着回应。
    只见牧霓裳僵住原地，仿佛时间停止，画面在此定格。
    牧清怡不解，于是走到她的身边，将书信拿了过来，仔细瞧瞧，她倒是想看看，长安近来到底有什么大事，能使得镇定自若的姨娘变成这幅模样。
    待牧清怡看完之后，她的表情与牧霓裳一般无二，整个人怔在原地，二人表情神同步，静止不动，好似整个世界都停止了。
    原来，信中所说之事，正是长安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吴王被杀”一案，凶手乃是李牧尘，而李牧尘则被唐王发配边疆，充当劳役犯，怕是生死难料，多半将死西北边疆。
    牧霓裳无法接受这个时候，上个月还好好的，为何这个月突遭巨变？长安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迫切的需要有一个人给她解释。可是，后山仅有她们二人，没有人能够给她一个合理的说明。
    李牧尘被发配边疆，那可是九死一生啊。纵然活罪可以免除，可如此这般活着，比杀了他们还要痛苦百倍不止。
    “李世民！！”牧霓裳心中咒怨骂道，“他可是你我的宝贝儿子，为何你如此狠心将他流放边疆？你的心都让狗给吃了吗？”
    也难怪牧霓裳心有怨气，身为母亲的她，不怒反而觉得奇怪，她心里面咒骂李世民，总是免不了的，能够决定一切的人，除了他那个皇帝，不然何人敢下如此判决？！
    牧霓裳愤怒和愣神，她自己觉得可以理解，毕竟李牧尘被发配边疆，作为母亲最基本的反应。
    可是，牧清怡的反应有些奇怪？
    当牧霓裳回神过来，她有些失落地叫了她一声：“清怡？！”
    只见她傻傻地站在原地，心思早已经跑到了九霄云外，姨娘的话根本没有听进去。
    牧霓裳是何等的聪明？看看李牧尘的聪明劲儿就知道，完美遗传了娘亲的智商，她仅从牧清怡的反应之中，似是瞧出了一些端倪。
    “清怡，姨娘问你，你腹中孩子的父亲，是否为长安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