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一如既往的…呆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英语课。
    但因为英语老师忽然间有事情，这原本一节催眠、饥饿难熬的课就变成了做卷课。
    今天白天一直在回忆着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的墨楠北的心态现在出了一丢丢的变化。
    她…微妙的想要有更多的与李子千一同相处的机会。
    虽然从广泛的意义上来说，他们连个人现在的状况是可以被概括成一整天都待在一起，但是……在某些事情上还是会‘分开’的。
    其中，就包括在学校吃饭的时候。
    她好像还没怎么跟李子千一起吃过饭。
    如果她的记忆力没有出现问题的话，应当是只有三次才对。
    ‘想让他陪我一起吃饭来着的。’
    当这个想法出现在墨楠北脑袋里的时候，它就再也挥之不去了。
    它强烈到，只要这件事情没有得到解决，手里的这张英语卷子都完全不想写了的地步。
    只是，目标是有了，她究竟应该如何去开这个口呢？
    直说…？
    直截了当的对李子千表示，‘我想跟你一起吃午饭？’
    这不行。
    这铁定是不行的。
    那应该怎么办……
    只能旁侧敲击，从侧面入手。
    思索了片刻后，墨楠北有了想法。
    从书桌里拿出一沓便利贴，撕下一页写上一句话后，给李子千递了过去。
    猫南北：「忙吗，有空否？」
    李子千从桌面上把便利贴撕了起来，看了一眼后，低头写了一句话回复道，「有，具体…？」
    墨楠北：「时间不多了」
    「感觉需要提高一下我们的练习效率，有些注意事项需要给你讲」
    墨楠北省略了主语，但并不妨碍李子千去理解这句话。
    在看了一眼墨楠北便利贴上写的内容后，他不禁恍然。
    对哦。
    文化节是4月7日，现在已经是3月21日了，留给他们的练习时间确实不多了。
    现在他的进度只是进展到能不出错的把谱子都弹下来，距离墨楠北预期中的演奏效果，还差很多。
    ‘是要抓紧时间努力练习了啊……’
    如是思索了一番后，李子千对着墨楠北回复道，
    「那我今天快点吃饭，争取早点去琴房集合。」
    墨楠北：……
    见到了李子千这样的回复，墨楠北握住笔的右手微微颤抖，深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差点崩掉的道心，在便利贴上写道，
    「ojbk」
    在把便利贴递过去的瞬间，墨楠北感觉自己像是输了一把战争。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解决方式。
    虽然早点到琴房也挺不错的。
    但是……
    她想要的不是这个啊！！
    正常来说，难道不会来问一下‘什么时候有时间’，‘那不要抽时间’，‘具体你有什么安排？’这样的问题吗？
    为什么还没展开聊，这个话题就被终止了？
    而且终止的她还一点脾气都没有？？？？
    orz
    呜！苦鲁西！
    想到这里，墨楠北就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浓厚的挫败感让她的脑袋里快速的闪过一个词。
    晚上。
    人，重在有不放弃的精神。
    晚上还有晚饭！！！！
    于是，这一天晚上的最后一节课上，墨楠北再一次的进行了尝试。
    「今天晚上作业好像挺多的，感觉晚上好像没时间练琴了」
    墨楠北再一次的用便利贴跟李子千沟通道。
    「那明天补？」
    在看了墨楠北传过来的纸条后，李子千如是回复道。
    明天……
    必不可能明天！
    她！就现在！想！跟他一起吃饭！！！
    只要成功一次，未来就可以顺理成章名正言顺的一直在一起吃了！
    这种事情宜早不宜晚，今天她必拿下！
    如是想着，墨楠北很是‘官方’且‘负责’的在便利贴上写道，
    「早点吧。今天什么时候抽个空我给你把细节过一遍，这样明天练习的时候效率也会高很多，节省时间。
    你提前记一下，有什么不理解的，也可以早点问我。」
    现在是下午最后一节课。
    空闲时间除去需要写作业的自习课以外，怎么想都只有‘晚饭’这么一个时间吧？
    这次，她总算是不会再被奇怪的理由搪塞掉吧？
    想到这里，墨楠北不禁势在必得的勾起了嘴角。
    虽然跟李子千吃饭就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甚至什么都不会发生，但是愿望即将得到满足的喜悦感还是令她难以遏制的感到兴奋。
    甚至手中握住的自动铅笔都在她手上快速的转了起来。
    没过多久，李子千就把纸条穿了回来。
    拿起来一看后，墨楠北愣住了。
    「emmmmm」
    「你要不就直接写下来给我吧。琴谱我是带了的，用便利贴贴着，看起来更方便一点」
    墨楠北：……
    ？？？？？？
    不是？？还能这样的吗？？？
    千算万算，她特么万万没有想到会收到这样的回复。
    她承认，她再一次的被秀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
    今天的学习任务明明不是很重，但她却倍感心累。
    ￥￥￥￥￥￥￥
    晚上回家，这一路上墨楠北都很沉默。
    这让李子千感到很好奇。
    她究竟是遭遇了些什么？
    基本上每天跟墨楠北在一起的时候，他都在惋惜这个人张了张嘴。
    明明不说话就是一副温婉的样子，但是一旦说话，不是祖安少女、就是疯兔。
    属实是让人在跟她聊天感到开心的同时，又多了一些残念。
    如果，墨楠北是淑女这个假设每天都会出现在他的脑袋里。
    但是…今天……嗯？？？
    忽然间不开口、突然间保持沉默了，他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回家，把校服换下、把在校没抄完的作业抄完后，两人习惯性的拨通了语音，开始了每日的game和码字。
    “我说，你今天晚上怎么了？”
    已经好奇了一个多小时的李子千，放弃了旁侧敲击、直接开门见山的对着墨楠北问道。
    “嗯？”
    墨楠北假装没听懂，对着李子千表示了疑惑。
    本来今天晚上只是有些残念她的计划失败了，但是就好像是祸不单行一般，在和几位关系还不错的同学一起吃饭、蹲角落刷手机的时候，她知道了一些让人很不开心的事情。
    只是……
    这事情虽然她很想找人吐槽、分享自己这不开心的情绪，但对象变成了李子千的话，她一时间就犹豫了起来。
    毕竟……
    她并不是很希望跟李子千分享自己这浓厚的负面情绪。
    “感觉你不是很开心。”，李子千对着墨楠北说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嗯…也没有吧……”，墨楠北模棱两可的回应道。
    “是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事情？”
    李子千这个问题问的就非常刁钻。
    基于两人现在的好感度状况，忽然说出这句话，就是完全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显然，说出这句话的李子千自然是知道它的分量的，而听到这句话的墨楠北也意识到了，自己这是被将军了。
    深吸了一口气后，她赶忙开口对着李子千解释道，“不是…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就是……”
    “就是什么？”
    “也没什么……”
    她到底应该怎么样才能把自己都有些描述不清楚的心中的复杂的情绪精准的概括给李子千听呢？
    思索了半天之后，她选择了放弃。
    而与此同时，李子千又继续在语音里面催促道，
    “没什么的话，就说说呗？”
    话都聊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早就意识到了，墨楠北在今天晚上确实是遇到了些什么让她很不开心的事情。
    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墨楠北今天晚上的行为举止。
    李子千感觉，应当就是在吃完饭的时候，发生了点什么。
    心里面有了一个对于时间的猜测后，他倚在椅子靠背上，单手敲着桌面等待着墨楠北的回应。
    带有着少许犹豫，墨楠北开口，罕见的略显磕巴的对着李子千说道，
    “啊……其实也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
    就是……在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知道了一个并不是很开心的事情。”
    “具体？”，李子千追问道。
    “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嗯？”
    “就是……”，墨楠北又一次的纠结犹豫了起来。
    李子千：？？？
    这个人平时骂人的不是挺利索的吗？为什么到这种时候就这么墨迹呢？
    他现在是有点急了。
    倒也不是对墨楠北不耐烦。
    他只是迫切的想要知道墨楠北不开心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毕竟……这似乎是第一次，跟墨楠北在一起相处的时候，她如此明确的表示着自己遇到了某些让她感到不愉快的事情。
    回忆着今天晚上车上墨楠北一言不发的样子，他的眉头就不禁再一次的皱了起来。
    诚然，他喜欢沉默版本的墨楠北，因为这样的墨楠北非常的好看。
    但是，他不喜欢因为这样才导致沉默的墨楠北。
    与其这样，倒不如让她继续祖安、疯兔下去。
    就当家里面养了一只贼皮的狸花猫、哈士奇，也不是不能接受。
    “啊……”，电话那头，墨楠北依旧在用冗长的语气词拖延着时间。
    听到这里，李子千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对她再次催促道，
    “你倒是说啊。”
    “额…别催啊。”
    对于李子千的催促，墨楠北就有些无奈了，“我在组织语言。”
    “嗯。没事，我等着。”
    “组织不出来。”
    “……”
    组织不出来是什么鬼？
    你特么在上厕所吗？？？
    草？
    揉了揉太阳穴，李子千对着墨楠北提议道，
    “你想到什么说什么？”
    “别吧。”
    “那…？”
    已经发生了不开心的事情，跟别人吐槽一下心情难道不会舒畅一点吗？
    这样犹犹豫豫的是为点什么呢？
    他不是很理解墨楠北纠结成这样的理由和原因。
    是因为事态过于严重…还是牵扯到了些什么不是很好的事情？
    一时间，李子千的脑袋里闪过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就在他疯狂思索着的时候，墨楠北在沉默了十几秒后，对着他解释道，
    “就觉得跟你说这些不大好。”
    李子千：？
    “那你觉得跟我说些什么比较好？”
    “嗯…开心的事情？”
    “懂了，关系不够，看明白了，就只愿意跟我说开心的故事，大家的关系就是狐朋狗友这样的。”
    墨楠北：(ΩДΩ)
    讲道理，李子千的这句话给墨楠北整不会了。
    她听得出来李子千这句话里面有着开玩笑的意思，但更多的……好像是认真的叙述。
    “不是不是不是……就是……”
    就是觉得跟你吐槽些负能量的东西，会影响好感度……
    qaq
    她到底应该怎么样才能解释明白这件事啊！
    本就繁忙的大脑因为李子千的致命语句而变得雪上加霜。
    特么的。
    她果然还是不擅长解释说明这种东西！！
    “啊！！算了，敲字跟你说。”
    “……行”
    虽然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但墨楠北说敲字跟自己说，李子千对此也并没有什么意见。
    他默默地在电脑端上登录qq，打开他与墨楠北的对话窗口，等待着墨楠北发消息给他解释说明今天晚上在吃饭的时候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猫南北：就…】
    【千山：。】
    【猫南北：就是……】
    李子千：……
    令李子千万万没想到的是，墨楠北在切到qq的时候，又双叒叕的开始重复起了先前在语音里的‘语气词拖延战术’。
    【千山：你特么倒是说啊。】
    【猫南北：。】
    电话那头的墨楠北叹了一口气，仿佛是放弃了什么一般，快速的敲击起了键盘。
    紧接着，没过多久，一条不像是墨楠北这种短句式刷屏的人能发出来的长句子被她发送了出来。
    【猫南北：就是今天在吃晚饭的时候，有人在一个并不是很多人的小群里说我坏话，然后还被我知道了。】
    【千山：。】
    李子千现在的心情跟他发送的符号一样。
    就…就这？
    也不能说是就这。
    背后说别人坏话，还被正主知道了这件事本身就挺蠢的。
    而且，这‘坏话’究竟坏到什么地步，这才是决定正主有多生气的点。
    换他，他也会感到生气。
    但是，有一点李子千不理解。
    就这？墨楠北犹豫了半天不跟他说？
    他还以为是什么更为恐怖、更为让人怀疑人生的事情？？？？？
    还他的福尔摩斯思考时间？
    还他看微博、贴吧的经验？？？？
    叹了口气，感慨着‘我愚蠢的墨楠北哟’的同时，他敲着消息回复道，
    【千山：那有什么的？】
    【猫南北：确实没有什么的】
    【猫南北：但是很生气啊】
    墨楠北发送消息的速度很快。
    只听着一连串的滴滴滴滴，电脑端的聊天界面就被她的消息占满了。
    她又恢复成了那个爱发短句式的刷屏的龙王。
    似乎，直接把事件概括出来后，她放下了什么芥蒂？
    李子千不懂，但他在很专心的看着墨楠北的吐槽。
    【猫南北：就…明明不怎么熟悉的人】
    【猫南北：摆出了一副很熟悉的样子，对我开始评头论足】
    【猫南北：带着点口嗨，又带着点偏见】
    【猫南北：明明什么都没有的事情，就在那里瞎说】
    【猫南北：就像是为了黑而黑一样】
    【猫南北：甚至什么都能黑】
    【猫南北：发红包的大小能黑】
    【猫南北：id也能黑】
    【猫南北：说的话也能去黑】
    【猫南北：明明没有什么交集、甚至完全不认识的人也可以添一嘴来补充点有模有样的事情】
    【猫南北：就…挺不开心的】
    终于，墨楠北停顿了一下。
    似乎是在休息，又似乎是组织下一段语言。
    借此机会，李子千回复道，
    【千山：那对线回去啊？】
    这种事情，怼回去还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吗？
    莫非不怼回去，还要忍着不成？
    哪有这种道理的？
    如果这种事的正确解决方式是忍着，那不是平白无故的欺负老实人么？？
    但，墨楠北却这样回复道，
    【猫南北：这种事情，怎么对线回去啊】
    【千山：为什么不行啊？】
    【千山：直接喷回去啊，惯毛病了？】
    【猫南北：。】
    【猫南北：就是不能喷回去啊】
    李子千：？
    讲道理，墨楠北这回复给李子千整不会了。
    也兴许是她敲字并没有把事情讲述的很完整的缘故。
    但基于现在墨楠北所描述的情况来看，他并不是很理解墨楠北的顾虑与纠结。
    【千山：？】
    【千山：你这说的我挺迷茫的】
    【猫南北：……】
    【猫南北：就现实生活中有挺多情况下是没法喷回去的吧】
    【千山：为什么不行？】
    【千山：他们背后说你坏话让你不爽了】
    【千山：你不喷回去，不爽的只有你一个人】
    【千山：喷回去了，他们也难受，四舍五入你不就舒服多了？】
    【猫南北：……】
    【猫南北：那不是挺尴尬的】
    【千山：背后说别人坏话的人不尴尬，你尴尬个什么？】
    【千山：你敢站出来喷他们，尴尬的就是他们啊？】
    李子千觉得自己这个逻辑并没有任何的毛病，反倒是非常的优秀才是。
    而跟自己脑回路相像的墨楠北，也完全没有道理不懂这件事吧？
    所以…既然懂了，为什么还会有着上述那样的纠结？
    他并不是很理解。
    于是，他停下来，没有敲字，继续看着墨楠北给他发消息。
    【猫南北：他们会感到尴尬，那这个前提得是建立在他们有这种自知之明的情况下吧】
    【猫南北：他们觉得这说的就是对的】
    【猫南北：他们说的就是事实】
    【猫南北：然后理直气壮的跟你对线】
    【猫南北：然后那个时候，就会深切的怀疑自己】
    【千山：？】
    【千山：怀疑自己什么？】
    【猫南北：为什么要放下身段去和这种白痴去说话、去争论这种问题】
    【猫南北：敢做都不敢当，在那里曲解意思】
    【猫南北：只敢歪曲事实，小群里口嗨】
    【千山:……】
    【千山：你是……】
    此时，李子千的脑袋里闪过了一个微妙的猜想。
    墨楠北这么抑郁该不会是……
    还没等他把疑惑问出口，就见墨楠北敲字回复道，
    【猫南北：对，就是喷完了之后开始怀疑人生了】
    【千山：……】
    所以这个人刚刚所谓的‘不能喷’究竟是什么概念。
    哦！事后不能梅开二度了么？
    但…他觉得，梅开二度的再去对线一顿也没什么问题啊？
    心情不好，艾特出来再骂一顿不就好了么？
    莫非她现在这个样子，纯粹只是没骂爽？
    或者是没找到什么借题发挥的点？
    不过，单纯的喷人而言，需要借什么题么？
    李子千并不是很懂。
    于是，他对着墨楠北继续问道，
    【千山：那你其实是没骂爽对吧…？】
    【猫南北：嗯】
    【猫南北：而且深入对骂的话，估计也骂不过】
    【猫南北：他们的词太脏了】
    【猫南北：他们消失的只有族谱，听起来伤害也并不是很大的样子】
    【千山：……】
    李子千觉得他好像懂了。
    墨楠北所谓的不能喷，大概指的是这一点吧。
    她喷，对对方的伤害并不大，但对方却可以实打实的恶心到她。
    这确实跟心态有点关系，不过…也跟性别也有些关系。
    这波他属于逻辑上理解了墨楠北的顾虑。
    但要从行为学上来说，他还是不大懂墨楠北究竟在纠结些什么。
    对骂的时候还需要看对方说些什么吗？
    不是专注着说着自己的，猎对方的族谱，然后闲的没事的时候找对方的语病、扣字不就好了？
    不过，这可能这就是他与墨楠北两人为数不多的差距吧。
    经验方面、实战方面与一丢丢思维模式上的差距。
    墨楠北会在某些事情上，比他多了那么一丢丢的‘矫情’。
    就是那种，没有办法用普通语言去形容的那种顾虑。
    一时间陷入了沉思的李子千并没有及时回复墨楠北消息。
    但是。
    墨楠北并不是那种没有人回复就发不下去消息的人。
    只听着滴滴滴滴，聊天窗口上又在疯狂的弹着消息。
    显然，她对于这件事是非常怨念的。
    不过对此，李子千也是非常理解。
    换他，他遇到这种事情，兴许会比墨楠北更气。
    【猫南北：其实就挺微妙的】
    【猫南北：明明都是同学，明明跟他们相处的时候我都是报以善意的】
    【猫南北：然后背地里就这样说话】
    【猫南北：就挺怀疑人和人之间究竟还有没有信任这种东西】
    【猫南北：哦】
    【猫南北：最后最开始带节奏的那个人】
    【猫南北：还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猫南北：就怎么会有这种白莲花存在？】
    【猫南北：还是一朵男白莲】
    【猫南北：我特么在今天才正式的意识到，原来长舌不是女人专属】
    【猫南北：是我狭隘了，是我带性别偏见了】
    【千山：。】
    不知道为什么。
    说真的，李子千很理解这是一件非常让人感到气氛的事情。
    设身处地、将心比心的带入一下，他已经开始生气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墨楠北这个人有问题。
    配合上她的语气、遣词造句，再加上时不时插入的猫猫表情包。
    看着墨楠北描述这件事，他怎么就那么多的想笑？？？
    在这一瞬间，他仿佛理解了昨天晚上墨楠北听故事时抑制不住笑意的心态。
    兴许就是跟现在一样吧。
    就，他现在很容易就脑补出一副，炸着呆毛的、金发萝莉无能狂怒的样子。
    很魔性、很上头、很要人命、也很可爱。
    也很想让人去捉弄她，让她再生气、再炸毛一点。
    虽然他知道这是不对的，这也不很合事宜，但这冲动就特么是让人控制不住……
    而另一边，不知道李子千脑袋里究竟在和什么做抗争的墨楠北依旧在发送着消息。
    【猫南北：……】
    【猫南北：总而言之就是，不愉快】
    【猫南北：大家不是一个圈子里的，平时也不会怎么遇见】
    【猫南北：但终究是同一个年级的同学，平时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猫南北：我就很不明白】
    【猫南北：为什么要这样去说别人】
    【猫南北：口嗨自己的年级同学很快乐是吧？】
    【猫南北：……】
    聊天看到这里，李子千也已经把心里面想要捉弄墨楠北的情绪压了下去。
    他现在开始思索起了另一个问题。
    就是，墨楠北起初为什么犹犹豫豫的不直接开口跟他说。
    【千山：这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么？】
    【猫南北：也没有啊……】
    【猫南北：就是会有很多想吐槽的】
    【猫南北：而且怨念很大吧】
    【猫南北：就总感觉不是很合适】
    【千山：有什么不合适的】
    【千山：有谁每天都很开心的】
    【猫南北：……】
    【猫南北：那我继续说了】
    【千山：……】
    不是，让你客气客气，不是让你这么客气的……
    嘛。
    但这样也不是不行。
    其实讲道理，秉承着吃瓜的心态，他看的还挺开心的。
    他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就是这个所谓的小群，以及这个让墨楠北心情如此不顺畅的人究竟是谁。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他也不是很想去对线，就是想要去猎一波这个人的族谱。
    仅此而已。
    【千山：你介不介意详细的透露一下这些人究竟是谁？】
    【猫南北：介意】
    【千山：。】
    【千山：就不能说一下吗？】
    【猫南北：明天看谁大清早站在办公室门口，你就知道是谁了？】
    【千山：？】
    墨楠北这是什么意思？
    【猫南北：我就是玩儿不起】
    【猫南北：不是造谣我去打小报告么】
    【猫南北：反正他们造谣了，我还不去做，那不是血亏】
    【猫南北：于是在回教室后越想越气的我，变本加厉的告了他们一波】
    【千山：。】
    不是，这个人为什么这么秀啊！
    想着墨楠北越想越气的样子，一时间笑出了声。
    【千山：哈哈哈哈哈哈】
    【千山：那你还这么生气做什么？】
    【猫南北：我只是单纯不爽有人说我坏话】
    【猫南北：仅此而已。】
    【千山：。】
    【猫南北：不行，想想还是好气】
    【千山：那怎么办？】
    【猫南北：我决定把这事儿换个方式写到小说里】
    【千山：？】
    当他打出问号的时候不是他有问题，而是他觉得墨楠北有大问题。
    这个人的骚操作为什么这么多？？？？
    【猫南北：我读着肯定站我的】
    【千山：？】
    【猫南北：总而言之先让他们再被骂一顿】
    【猫南北：反正就算不知道我遭遇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猫南北：跟一句他妈炸了】
    【猫南北：准没错】
    【千山：。】
    【千山：你也是秀】
    【猫南北：嗯，没毛病】
    【猫南北：反正我也是写日常文的！】
    【猫南北：情景符合、逻辑通顺，完全没毛病！！！！！】
    【猫南北：哼！！！！！】
    看着这一连串的叹号以及最后这堪称傲娇的‘哼’，李子千又一次的笑了。
    【千山：……】
    【千山：你开心就好】
    【猫南北：哼！】
    【猫南北：这样一想我就爽快多了】
    【猫南北：嘿嘿】
    【猫南北：找你吐槽一顿还是很开心的】
    【千山：你开心就好。】
    “嘿嘿。”
    吐槽完了之后，墨楠北在语音里面就开始说话了。
    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呆。
    不过…在这一瞬间，他忽然多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是想听一下墨楠北语音版的吐槽的。
    总感觉，会更有喜感的样子。
    当然这种事情他是不会现在跟墨楠北去说的。
    毕竟，他又不是什么魔鬼对吧？
    总归是需要考虑一下墨楠北那颗玻璃心的。
    这种机会，以后有的事，到时候在提这个小要求就是了。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做什么？”
    李子千对着墨楠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