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一千贝利

    “奥罗科先生，请您在这里稍等，妆容工作还没处理完毕！”大厅，年轻的小费雪拦住了利桑德罗·奥罗科。
    在费雪家族已经在香波地群岛提供家族式的殡仪服务六十多年了，他们有自己的职业操守与坚持，这也是西法斯·卡曼选择他们的原因。
    “奥罗科先生，我们还是在这里等候吧。”西法斯·卡曼轻声说道。老奥罗科之得往那大厅中的黑皮沙发走去，沉沉地坐下。
    米莎·奥罗科不敢说话，也无法说话，她的眼圈通红，默默走到了老奥罗科身边，扶着老奥罗科坐着的沙发椅电，静静地站着。
    她原以为自己会欣喜，但是在得到消息后，她的心就被悲伤填得满满的，容不下一直以来的肮脏念头。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从小以来的权利欲和占有欲，在哥哥们面前却只是为了博得哥哥们的认可而已……你瞧，米莎不比你们差！
    “米莎，你确定不和我一起去迎接桑尼吗？”今天凌晨穿着白色西装的霍尼曾这样问米莎。
    “我邀请了洛基小姐来我们家，我得梳洗打扮得体地接待她。”米莎如此回应道。
    或许当初她和罗素一起迎接的话，哥哥们不会遭此厄运，黑帮们不敢得罪海军……她不确定！她不确定！
    不知何时，泪水已经在她姣好的脸庞上流淌，她抽泣出声。
    另一边，西法斯·卡曼带着年轻的小费雪来到了离老奥罗科稍远的角落。
    “还要多久？”点燃一根烟，西法斯·卡曼浅色的眼眸看着面前紧张的，十五六岁的少年。
    “我不知道，卡曼先生。”小费雪紧张地说道：“尸体一共有4具，每一具都损坏到难以处理，哥哥、姐姐和父亲已经全力去做了，但……”
    “好了，你不用说了。”西法斯·卡曼看着面前紧张的少年，抽了一口烟，徐徐吐出。
    “卡曼先生我得进去搭把手，失陪了！”小费雪朝西法斯·卡曼鞠了一躬，又朝坐在沙发那处的奥罗科们遥遥鞠躬，走进了殡仪馆的遗容化妆室。
    小费雪这一去就是一个多小时，然后他满头大汗地出来为老奥罗科三人到了点红茶，又重新走进了房间。
    老奥罗科足足等待了六个小时，食物冰冷地放在老奥罗科面前的茶几上，毫无生气。终于，秃顶的老费雪带着他们一家子走出了遗容化妆室。
    “奥罗科先生，请节哀！”老费雪郑重地对老奥罗科说道。对于老费雪来说，奥罗科先生是一个十分值得尊敬的人，他尊重传统与规矩，而且费雪家族困难的时候也曾受到了奥罗科家族的帮助。
    “鲁德，我可以进去了吗？”老奥罗科记得老费雪的名字。
    “当然可以，奥罗科先生，我这就带你进去。”老费雪说道，他还想说些注意事项，但是张了张嘴还是止住了。
    老奥罗科一行进入了遗容化妆室，为了保证尸体不腐坏，这里的室内温度被控制在十度左右的室温。
    老奥罗科打了个寒颤，将视线移到了房间的中间。
    那里三具尸体正渐渐躺在那里……霍尼闭着眼，棱角分明的脸庞和薄而坚毅的嘴唇还能看到他往日里的沉着和冷静。桑尼则躺在他弟弟身边，闭着眼，老奥罗科上一次见到他还是在五年前，他常年海盗生涯使他的肤色更黑了，脸上的轻浮之气已经褪尽只剩成稳。
    在桑尼身边的是美丽的伊丽莎白，她的皮肤曾可以比得上羊奶，如今已成了小麦肤色。她安静地躺在那儿，双手交叠于平坦的腹部，身边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
    “天哪……”老奥罗科只看了一眼就扶住了自己的额头，他的脑袋又剧烈疼痛起来。西法斯·卡曼上前搀扶住了有些站立不稳的教父。
    米莎流着泪，抚摸着自己大哥脸庞，脸颊的一处忽然凹陷了一个空洞！这让米莎发出了短促的尖叫。
    “米莎小姐，我来处理！”老费雪快步来到了桑尼尸体的身边，打开了工具盒，熟练地为桑尼补妆：“填充的凝胶还未定型，这时稍微软了些，请不要触摸。”
    “我哥哥他，受了什么样的伤！”米莎用手帕捂着嘴，眼泪不住地流下。
    “米莎小姐，请恕我不能告诉你……这并不让人好受。”老费雪历经无数死亡的眼眸看着面前年轻的小姐：“但我能告诉你你的哥哥至死一直保护着他的妻子，我从他的背部发现了几百处枪击的痕迹。”
    “是的……他一直是这样……”米莎喃喃说道。
    老奥罗科在疼痛和眩晕中站稳了身子，他握了握自己两个儿子的手，冰冷得让老奥罗科心颤。
    “西法斯，瞧瞧他们是怎么对待我的儿子的……”老奥罗科的声音低沉，如同雄狮低吼：“去做事吧，去通知诺尔、乔塞、雷兹他们，奥罗科的鲜血必须用更多的鲜血来偿还！”
    “是，奥罗科先生！”西法斯·卡曼低声应道。
    老奥罗科曾说‘不要恨自己的敌人，这会影响你的判断。’
    这件袭击很是诡异，老奥罗科急了点，但是西法斯·卡曼觉得这并无大碍，在这片岛屿上能反抗奥罗科家族的势力并不存在，包括海军支部！
    走出殡仪馆时，西法斯·卡曼，被一个小男孩叫住了，他有一头短短的寸头还有一双倔强的眼眸。
    “先生……你是奥罗科家族的人吗？”
    “是的，我是……”西法斯·卡曼站在小男孩面前俯视说道。
    小男孩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但还是勇敢地看着西法斯·卡曼。
    “我看到了一切，先生……或许这能给你们一些帮助！攻击奥罗科先生的有血港的派克，看上去像老大的有3个人，一个是3米高的光头壮汉，还有一个是鱼人，另一个穿着毛皮大衣！还有个画着拿刀骷髅的海贼团截断了后路……”
    小男孩似乎准备了很久，他以清晰微快的语速整理出了自己所知的所有信息，这才大喘了口气。
    ‘血港派克、卡塞米罗、费歇尔·塔汗与鱼人兰德里·雷奇。’奥罗科家族的军师轻而易举地从小男孩的话中线索，确定了参与袭击的四人！
    “小家伙，你得到了奥罗科家族的友谊，我有一些钱……”西法斯·卡曼说着往自己的兜里掏钱币。
    “我不需要，先生！”倔强的小男孩向远方跑去：“霍尼·奥罗科先生已经给过我钱了，一千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