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三章 幽暗海洋

    灵平安兴高采烈的点开发来的红包。
    第一个888，第二个2688！
    果然是超大！
    给力！
    于是，他立刻打字吹捧起来：“小姨文成武德，一统天下，鸟生鱼汤！”
    “就你贫嘴！”对方很快就打字过来：“我不跟你扯了，我要去洗香香了！”
    “微臣恭送娘娘！”灵平安再次打字，同时发送一个烧香的表情包。
    然后，他捧着手机，看着刚刚入账的余额，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接下来两个月，总算可以松一口气！”年轻的书店老板轻轻吁出一口气。
    要知道，虽然他每一个月可以按时领到一大笔财政部的补助和津贴。
    但开支却依然有压力。
    不说别的，每个月的水电费和其他各项杂费加起来，就要支出两三千块！
    柴米油盐，虽然因为天天点外卖，而无需支出。
    但每日三餐加起来，一般都要花费差不多八十多块钱！
    这就又是两三千！
    更何况，他本人对钱没有概念。
    素来花钱大手大脚，随心所欲。
    计划外和不必要开支，每个月都要支出好几千！
    不过……
    年轻的书店老板，对这些事情，从来不上心。
    千金散尽还复来，明朝散发弄扁舟，就是他的座右铭！
    至于烦恼？
    不存在的！
    作为一个天生的乐观派，他素来没心没肺，从不担心明天。
    “明天早上，我要多喝一碗豆腐脑！”他认真的说。
    喵呜！
    小猫贝斯特轻轻的叫了一声，似乎也想要求加餐！
    “嗯……”灵平安看着它：“也对哦……小乖乖也应该加餐！”
    喵呜！
    小家伙开心极了，跳到主人怀里，亲昵的蹭了蹭。
    ………………………………
    行走在狂风与沙尘肆虐的荒野上。
    冉冰坚定的走着。
    狂风不能动摇她的步伐，尘土也无法遮蔽她的眼睛。
    在她的体表，甚至隐隐约约的有了一层薄薄的灵光。
    这灵光组成了一层防护罩，将沙尘阻隔在外。
    她一直向前，追踪着地上的痕迹。
    一个个爪印，在尘土中蔓延向远方的一个裸露的舰船废墟。
    那是一艘曾经的飞船。
    旧世界制造的星际飞船！
    但在旧世界崩塌时，这些曾经穿行于大气层间的庞然大物，轰然坠落。
    冉冰听说，整个旧世界的星舰，几乎全数坠毁。
    这些人类的究极造物，在灾难面前，不堪一击！
    冉冰看着前方的星舰残骸，数百米长的巨大舰体，栽在了大地上。
    它被摔成了数截！
    即便如此，但它的外观依然完整。
    特殊合金铸造的舰体，大部分依然保持了完整。
    她走过去，走到近前，抬起头看到了舰体上粉刷的字体：Challenger！
    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这些用激光打印在舰体上的字母，依旧清晰可见。
    “挑战者号？”冉冰舔了舔舌头：“那艘曾经著名的星舰吗？”
    即使是在今天，挑战者号星舰的大名依然无人不知。
    作为旧世界最著名的星舰，这艘传奇星舰，它曾被寄予厚望！
    因，旧世界选择将它作为前往比邻星的实验舰！
    可惜，实验还没开始，准备还在进行，旧世界就崩塌了。
    看样子，这里就是这艘曾经的传奇星舰最后的归宿了。
    不过，冉冰关心的不是这个。
    她看向这艘星舰残骸的一侧。
    那里，有一扇敞开的舰门。
    许多脚印，就是消失在那里。
    “所以……”冉冰想着：“这艘传奇星舰，最终成为了猩红兽的巢穴？”
    她耸耸肩，拿着手中的左轮手枪，走了过去。
    当她靠近舰门时，她发现了，在门口的尘土里，有一具已经被风干的尸体。
    “干尸？”冉冰皱起眉头来。
    众所周知，旧世界崩塌后的死者，都会被石化。
    鲜少能发现干尸或者其他形态的尸骸。
    所以……
    她蹲下来，拨开覆盖在干尸身上的尘土，看到了这干尸的装扮。
    这是一个男性，穿着旧世界的太空制服。
    肩膀上有着将星。
    一二三四……
    冉冰数了数，一共四颗！
    四星上将？！
    旧世界的四星上将？
    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冉冰拨开覆盖在他身上的全部尘土，最后，在他的手里发现了一本被他牢牢攥着的笔记。
    冉冰轻轻的拿起这个笔记。
    笔记已经被风沙与雨水所侵蚀，其中的大多数内容，都已经无法辨认。
    但在序页上，有一行用着多种语言并排写着的文字，却格外的引入注目。
    “我们只是生活在幽暗的宇宙迷雾之中的无知之人，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扬帆远航！”
    冉冰看着这行用着自己的母语也特别写了一遍的文字。
    她的眉头紧紧的锁起来。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行文字，就是这位旧世界的四星上将，在灾难发生后，冒着死的风险，跑出舰体，想要留给后人的线索！
    看着这行文字，冉冰想起了那位迷雾之中的怪人。
    “旧世界是因为妄图扬帆远航……”
    “所以才崩塌的吗？”
    她问着，但耳畔并没有呢喃声。
    显然，那本书不会告诉她答案。
    她继续翻着笔记本，最终她在末页再次找到了一行清晰的文字。
    冉冰努力的辨认和拼着这些用字母写的文字。
    好在，她受过语言教育，对旧世界的数种文字都有研究，所以她能读出这些字母文字的意思。
    “有人告诉我，宇宙是一片幽暗的危险海洋！”
    “每一个存在于这片海洋中的文明，都是一个可怕的猎食动物！”
    “所以，我们看到的宇宙星空，才会那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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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所有人都是猎手，所有人也都是猎物！”
    “在这个海洋中，任何文明，一旦显露自身的存在，就一定会被其他文明盯上！”
    “所以，即使是那些高级文明，也不敢显露自身的存在！”
    “不仅是因为这片海洋存在着其他猎手，更因为在这片海洋之上还存在着如同人类一样的渔夫！”
    “暴露自身的大鱼，一定会被摆上渔民的餐桌！”
    “而弱小的文明，譬如海洋中无知的鱼虾……”
    “大鱼从它身边路过，即使已经吃饱了，也会一尾巴将它敲晕，让它溺死在海洋之中！”
    “于是，我问他：那么人类呢？”
    “他笑了笑，告诉我：人类？你听说过磷虾吗？”
    后面的文字，再也无法辨认。
    直到翻了好几页后，冉冰才在一页已经破碎的纸上，发现了一句不断重复的文字：他说的是对的！
    他说的是对的！！！
    他说的是对的！！！！！
    合起笔记，冉冰站起身来。
    “所以……这本笔记，就是这位四星上将与某人的对话记录？”
    “但……”冉冰看向前方的星舰残骸：“对话人是谁？”
    她想着笔记里的描述，结合自己的经历。
    冉冰知道，那位对话人，说不定就知道旧世界崩塌的真相！
    冉冰想起了自己在那个书店里，所预见的朦胧画面。
    巨大的触手，从大地与海洋之下伸出来。
    大地颤动，天空摇晃，末日降临！
    她轻轻吁出一口气，走向前方的星舰舰门。
    她有预感！
    在这艘星舰内，必然存在着更多线索！
    ……………………………………
    十一点了！
    今天晚上，依旧没有客人。
    但灵平安却开开心心的将卷闸门拉了下来。
    然后他将小猫贝斯特，放到毛巾上。
    “晚安！”拿起手机，灵平安对小家伙说。
    然后，他关掉灯，哼着小曲儿，慢慢的走上楼去。
    楼梯嘎吱嘎吱的响着，渐渐的声音消失了。
    贝斯特趴在毛巾上，她亲昵的蹭了蹭身旁的玻璃门的边缘。
    然后，它轻轻的叫了一声。
    喵呜！
    一点小小的火苗，从天花板上落下来。
    幽蓝色的火光摇曳着。
    小猫看着小火苗，慢慢的变成一个窈窕少女。
    黑色的长发，包裹着她丰满的娇躯。
    隐隐约约中，羊脂白玉一样的胴体，像珍宝一样璀璨。
    “主人答应了！”她对小火苗说：“今天加餐！”
    小火苗欢快的舞动起来。
    祂已迫不及待了。
    主人答应加餐！
    那可太棒了！
    一片翠绿的嫩叶，悄然出现。
    柔软的藤蔓，轻轻环绕在小火苗周围，传递出了它的渴望——饿！要分一杯羹！
    少女眉头微微蹙着，似乎有些烦恼，但却又不得不应允：“给它也带一份回来！”
    小火苗晃晃悠悠，勉强应允了。
    下一秒，漆黑的书店，恢复了正常。
    一只小猫，趴在了门口的毛巾上。
    它的嘴角，不争气的眼泪正在徘徊。
    它等待着，期待着，今夜的加餐！
    ……………………………………
    第四百八十九层深渊位面，毒害之谷的恶魔们，和往常一样，在地底的深渊蠕虫们的沙沙的啃噬声与呼吸声中，行走在这层位面中。
    这里是一片无主的深渊层面。
    因为它本来的领主，炎魔塔恩海姆已经失踪了很多年了。
    但没有迹象表明祂已经陨落。
    而且这破地方，实在太偏僻和贫瘠了。
    其他领主们有能力占领这里的不愿意来，想来的没有绝对的把握（深渊之中，一旦某位领主开始进行军事征服，那么祂的死对头们，一定会行动起来，千方百计的阻止祂，除了血战之外，恶魔们的天性就是内斗！）
    于是，这一层深渊就这样的变成了塔恩海姆的部下们的天堂。
    它们各自占据了一片区域，打着塔恩海姆的旗号，互相攻伐。
    很多其他深渊层面里的野心家们，也纷至沓来，加入到毒害之谷的内战中。
    这让这个本就贫瘠的位面，雪上加霜，越发的没有恶魔领主能看得上了。
    但，生活在这里的恶魔们却很满意现在的情况。
    它们甚至觉得，现在的状况再好不过了。
    没有人管束，所有人都可以自由自在的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想吃就吃，想杀就杀。
    太棒了！
    然而……
    在某一刻，整个毒害之谷，似乎都察觉到了什么。
    无数恶魔抬起头，它们看到了毒害之谷那永恒的灰色天空，似乎被什么东西染红了。
    一股股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栗，让恶魔们惊慌失措。
    整个位面之中，那数之不尽的深渊蠕虫们，在此刻发狂的尖叫了起来。
    终于，天空被彻底染红！
    一点火星，出现在了其上。
    然后迅速的扩大到整个天空，整个世界在这瞬间，燃烧起来！
    伟大的旧日支配者，已经降临！
    这里变成了祂进食的餐桌！
    所有毒害之谷的恶魔，包括深渊蠕虫，都将被祂端上餐桌，宰割分食！
    …………………………
    拿着左轮手枪，冉冰走进星舰内部的一个已经破碎的舱室。
    当她走进来，这艘早已经坠毁的星舰的内部灯光，忽地一下子全部亮了起来。
    照亮了这个损坏的舱室。
    数以十计的人，挣扎着，保持着生前的神态和步伐。
    但他们已经变成了石像。
    轻轻一碰就会碎成粉末的那种。
    在舱室尽头，有一个指挥控制的触屏仪。
    冉冰走到它面前。
    这个触屏仪，似乎依然保持完整。
    当她接近时，这个仪器就启动了。
    屏幕上出现了雪花的电子信号。
    滋滋滋……滋滋滋……
    似乎有着模糊的声音，从屏幕里传出来。
    “那是……什么？”有人在惊呼！
    “滋滋滋……滋滋滋……”
    “什么……”
    “滋滋滋……”
    “星舰被入侵……怪物……滋滋滋……滋滋滋……”
    在这些声音中，屏幕隐约闪过了一个模糊的景象。
    蔚蓝色的星球侧面，一根根巨大的触手正在伸出来！
    和冉冰在那书店所预见的场景，几乎无二！
    “滋滋滋……滋滋滋……”
    “磷虾……”一个声音在杂音里，绝望的喊道：“从一开始就不该远航！”
    “那位四星上将的声音吗？”冉冰想着。
    然后，她转过身去。
    手中的左轮手枪举起来。
    砰！
    一颗子弹穿透了厚厚的舱门，将一头硕大的猩红兽直接打翻在地。
    耳畔的呢喃声，重新回来。
    在那屏幕里滋滋滋的杂音中，轻轻的在冉冰耳畔说道：“这里有昆扬人来过！”
    “在哪？”冉冰问道。
    和从前一样，她没有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