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捷报

    刘伟超继续对崇祯皇帝说道：“就目前来说，我觉得你的亲力亲为，其实还是有用的。”
    “？？？”崇祯皇帝一听这话，就有点疑惑了，好像刘明伟刚才说话前后矛盾啊！
    或许是看出了崇祯皇帝的疑惑表情，刘伟超就笑着解释道：“你之前的亲力亲为，其实看着是亲力亲为，其实都是浅尝即止。这个成语可能用得不好，但是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也就是说，表面上你每个事情都过问了，但是真正做事的过程以及结果，你却是没精力去继续跟进。也是如此，做事的效果真得如何，比如赈灾，招安等等事情，下面执行的怎么样，你根本就不清楚！”
    崇祯皇帝听到这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显然是在思索之中。
    而刘伟超还在说道：“而如今你的亲力亲为，是真得亲自去盯着一个事情，比如强军的方方面面，兵仗局内的各类事情，甚至还亲自去解决了工匠的问题这些。你这种亲力亲为，就是真得把这些事情按照你所想地去做了。效果怎么样，你自己心中应该也有数。”
    崇祯皇帝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微微点头，显然认可刘伟超的这个说法。
    “当然了，后一种亲力亲为当然是很好的。但是，你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而你又是皇帝，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这也就是说，你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像这种程度的亲力亲为去做事。”
    刘伟超说到这里，忽然提高了一点声音，显然是着重接下来的话道：“而你这个时候，吏治腐败，如果只是采取第一种亲力亲为的话，其实就等于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去做，被下面的那些官吏给糊弄了。因此，你这个阶段，我觉得你现在做的是对的，重要的事情，比如强军这个事情，你一定要亲力亲为，不能出错。至于其他，你忙不过来的话，还是要交给放心的手下去做。”
    崇祯皇帝听到这里，提出了他自己的疑问道：“朕放心的……手下，是指你推荐的那些臣子么？”
    “其实不一定！”刘伟超听了，马上回答道，“我给你推荐的那些，是历史中记载，按理来说，该是可以的。但是，历史到底怎么样，谁都不清楚。因为不管是谁来记录这个历史，第一，他不可能全部事情都亲身经历过，有可能是听说而已；第二，只要是人，就会有自己的主见，带有个人的主观性。你也知道的，我们华夏文字，只要改一个字，效果都可能是完全不同的。”
    “那朕该怎么做？”崇祯皇帝听了，连忙问道。
    刘伟超一听便笑了，回他的话道：“其实，你已经在做正确的事情了。比如，启用厂卫暗查，并且厂卫之间各自分工等等。”
    说到这里，刘伟超又认真了一些，对崇祯皇帝说道：“我之所以今天又和你说这么多话，主要是你来问相关的事情，因此就想起来，是想和你强调下制度的重要性。在我看来，大明朝的制度，其实是很完备了。只是时间太长，不少制度失去了原本的作用。比如，都察院的监察，厂卫的监察，吏部的选官等等，都失去了一开始制定措施的目的，而你当皇帝的，就是要让这些制度重新发挥出作用。而不是魏忠贤时候厂卫横行，你觉得不行，就禁足了厂卫。”
    崇祯皇帝一直认真地听着，琢磨着这些话。听到后来，脸色微微有点异样，不过很快就恢复了。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一句话。”刘伟超说到这里，舔了舔有点干燥的嘴唇说道，“你还是要让各衙门定期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而不是权力只归某个衙门去管别的衙门，比如京察，就容易滋生腐败。”
    “批评和自我批评？”崇祯皇帝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很是新鲜的样子，不由得有点好奇地问道。
    “对，就是批评和自我批评！”刘伟超听了，重点强调道，“一个是自我反省，另外一个是部门反省，做到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当然了，这种事情，也容易来虚的。具体如何执行，执行力度怎么样，还是要你自己去体会。反正腐败的事情不可能根除，也没有百分百解决腐败的方法。”
    崇祯皇帝听了，认真地点点头说道：“好的，朕知道了，朕会琢磨这个事情的。”
    听到这话，刘伟超不由得一笑。嘴炮最是容易了，至于怎么做，就看崇祯皇帝自己了。
    他随即接着对崇祯皇帝说道：“下面，我给你说说你刚才具体的问题。你不是说钢铁需求的事情么？你可以先用坚固木头当铁轨，或者包层铁皮也行，可以在矿区先试着，有经验之后，再开始正式修筑铁路。这么一来，既能稍微解决运输瓶颈问题，也能避免前期消耗过多钢铁影响到军工那边。”
    “这样也行？”崇祯皇帝一听，稍微有点惊讶地问道。
    刘伟超一听便笑了：“只要你一个车厢不要运太重的东西，就不一定要铁轨来承压。另外，到底行不行，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空口说得再多，也不如实践中出真知啊！”
    崇祯皇帝听得很是兴奋，点点头说道：“朕今日听了不少有意思的言辞，感觉很有意思，就比如这个实践中出真知，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个意思！这些话，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么？”
    “……”刘伟超一听，稍微无语了一会，然后才回答道，“你看我才多大，我怎么可能说得出那么多的名句。这些名句，都是名人所说，就类似你们那个时候对圣人之言的熟悉一样。”
    “真得么？”崇祯皇帝一听，连忙问道，“那能不能给朕一些有关的书籍，就类似朕这个时代的四书五经？”
    “……”刘伟超一听，顿时傻眼。
    崇祯皇帝这意思，是要xxx语录、笑嘻嘻理论这种么？给他看的话，真好么？
    想了下，他最终还是拒绝道：“这倒也没有，个别内容适合你，我都随口和你说了。如果还有什么适合的，我想起来也会和你说的。”
    “哦！”崇祯皇帝听了，略微有点失望。
    挂断了电话之后，崇祯皇帝又回味了下刘伟超的话，然后提起御笔在宣旨上写下了几个关键词，至少在他看来，是关键的几个词。
    “亲力亲为”
    “制度”
    “批评与自我批评”
    “实践出真知”
    写完之后，他就看着这几个字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他被外面传来的动静给唤回了神。
    “捷报，大捷……”
    一听这个消息，崇祯皇帝不由得有点意外，很是惊喜地抬头看向殿门处。
    就见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拿着一份奏章，欢天喜地地进入了大殿。
    “万岁爷，大捷啊！”王承恩一边往崇祯皇帝这边小跑着，一边喜开颜笑地说道，“白杆军重创流贼，白杆军重创流贼了啊！”
    “哦？”崇祯皇帝一听，大喜过望，连忙伸手道，“拿来，快快呈过来！”
    真得，他是太久没有听到报捷的消息了。如今，更是对他忠心的白杆军传来的捷报，自然就更是欣喜。
    如果是左良玉那一类人传来捷报的话，他肯定不会这么高兴！
    王承恩很快到了崇祯皇帝近前，呈上了两份奏章，是一起快马送到京师的。一份是秦良玉的奏报，另外一份是卫辉知府黄澍的奏报。
    崇祯皇帝一目十行地先看了一遍，然后又仔细地重新看了一遍，随后便哈哈大笑起来。任何人都能看出，崇祯皇帝此时的心情非常好！
    边上的王承恩见了，便立刻带着笑意恭维道：“白杆军真是不负万岁爷的栽培，没有枉付那么多的新式盔甲，建功了！”
    他的这个话，真得挠到了崇祯皇帝的痒处。
    新式盔甲是他发明出来的，至少在这个世界，这就是他的成果，从炼钢到盔甲出炉，一条龙全是他指挥的。
    而秦良玉在奏章中重点强调了，此次能获得大捷，大胜流贼精锐多亏了盔甲的功劳。
    这就让崇祯皇帝看到，以后勇卫营和京营都装备了新式盔甲和军械之后，战力到底会有多大的提高！
    换句话说，有这两支强军在手，那真得是大有可为了！
    有这个胜利作为打底，崇祯皇帝的底气一下变得十足。
    “来啊！”崇祯皇帝当即中气十足地吩咐道，“拟旨，朕要封秦良玉的爵位！”
    一是秦良玉的这次大捷，是松锦之败后的胜利，他是非常需要这样一场胜利来重整军心士气；
    第二个原因，是秦良玉的忠心，可以说，她是真正的对朝廷忠心。为大明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付出了那么多，和其他臣子比起来，真得是非常可贵。
    既然周遇吉、孙应元和黄得功都能封爵，那么秦良玉封爵，也是理所应当的。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刘伟超曾对他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的道理，而他也太需要人手能帮他了。既然如此，把秦良玉封爵这个当作千金马古，说不定就能激发出大明朝涌现出更多的女将，或者其他方面有成就的女人，能助他中兴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