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血域有创，真身不明

    想来也是如此了。
    但从另一方面看，可以得到一个信息，以前发生的事情，十分了不得，连万灵血域这样一件来历非凡的“奇宝”都是受创。
    那样的力量，远超悟道，甚至超越了通玄境界！
    然而这些需要时间和机缘去得到答案，眼下，是考虑如何处置这些神之生灵了。
    “决定权在你，你想如何处置他们，我都可以！”季长风走到天觉身边，拍了拍它的肩膀。
    神之生灵，设计坑害了大魔之族，将它们一网打尽，然而天觉承受了最大的痛苦，眼睁睁看着族人，朋友，至亲为了延续它的生命，牺牲自己，血气抽干，死无全尸。
    这种痛苦季长风虽是没有亲身经历，但想来对于一个至情至性的生灵来说，一定是生不如死！
    几次见证天觉把痛苦压制在心底，心中也是着急。
    这种方式对修炼生灵来说，是大忌！如果不消除隐患，会成为心魔，轻则止步境界，等待天地轮回；重则走火入魔，当场灰飞烟灭。
    现下，战局已经被捏在了手中，季长风恰好做个顺水人情。
    “谢谢！”天觉颤抖着身子，郑重道，它清楚这个机会是季长风赐予的，换做它自己，可能这辈子没有机会报仇了。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句话。”
    天觉点点头，看向神之生灵一列，神情变得凛冽。
    除了七彩蹄踏兽，包括络腮男在内的三生灵，都是有些惧怕，它们悄然的向后退着步，试图逃走。
    见到这一幕，季长风一声冷哼，天降雷霆枷锁，将神之生灵全部束缚住。
    随后冰冷的声音，让几个生灵如坠冰窖，“不要想着逃走，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剑给我一下。”天觉在一旁沉声道，看其模样，应是想好了怎么惩罚神之生灵。
    季长风没有犹豫，唤出斩阙，将其丢给天觉。
    万灵血域因为法则恢复的原因，众生灵又是变回了人类身材的标准。
    天觉接过斩阙，拿在手中，十分称手，挥舞了几下，便是邪魅的盯着神之生灵笑了起来。
    欣慰的瞧了它一眼，季长风大概猜到了接下来的手段。
    换成是他，大概也会如此做，只是不知，天觉会做到何种程度。
    魔行事讲究果断干净，天觉并没有因为敌人不是它捕获的，而有丝毫负担。
    该复仇就复仇！
    季长风尤记得前世，小说里看到的狗血桥段，说什么直视本心，立个誓言，几年之后亲手手刃仇敌。
    敌人放在面前不杀，非要凭借自身实力，一决高下，再是亲手斩杀，其中的区别又是在哪里？
    先前还担心天觉会做出和脑海中想象一样的决定，现在这样，心也是放了下来。
    “小懒，要不你别看了？”接下来的画面将会极其血腥，季长风出言提醒。
    小懒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它似乎也猜到了天觉的用意，之间相处两年多，关于天觉的故事，有所听闻，它不是温室中的花骨朵，对神之生灵的所为，同样痛恨。
    同样想亲眼见证。
    “七彩蹄踏兽，也就是那个老的，留着。”季长风出言提醒，对方显然有些话要和他说。
    “可以，它并不是参与者之一。”天觉声音更深沉了几分，看模样已经控制不住杀意，要亲手手刃仇敌了。
    季长风耸耸肩，不置可否，只怕七彩蹄踏兽与坑杀魔之生灵脱不了干系。
    先听听他怎么说，再做定夺。
    接下来，没有理会神之生灵的求饶，包括络腮胡男，并没有因为他是人族，而让天觉放过他。
    心中有杆秤，区分着善和恶。
    人族之中为恶者，叫人难以容忍。
    天觉手持着斩阙落下，一剑紧接着一剑，每一剑，都有剑光闪烁，那是千刀万剐的声音，血肉一寸寸的分离，不曾想，天觉选择了最残忍的惩罚方式。
    想想，季长风也是可以理解。
    相比于它承受的痛苦，这种方式，不过是讨要一些利息。
    将地上的血迹抹灭，听着天觉仰天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让息神族和千神族，以举族之血，祭奠我魔族英灵！”
    这一刻，它在发泄，季长风等人都安静的没有打扰。
    许久之后，烨幽踏步走到天觉身后，拍了拍它的肩膀，两生灵关系是除季长风之外，最要好的，虽是神魔对立的关系，却因为朝夕相处和彼此气味相投，成为了至交之友。
    没有打扰两生灵，季长风催动力量，凌空而起，蓦地，催动着全身的力量，肃清这片天地。
    那些存活下来的异化生灵，恢复了神智。
    血尸，烟消云散，化为了尘埃。
    诡异之物，则是化成了睡觉值。
    至此，诡异浩劫算是告一段落。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季长风带着众生灵，包括七彩蹄踏兽回到了洞房之中。
    “说说吧，你为什么会和那些神之生灵走的那么近，和它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将鼠三通和酒酒都是放了出来，季长风像是拷问犯人一样拷问老者。
    “请先允许我向魔之生灵道个歉。”七彩蹄踏兽所化的老者苦笑一声，最后真诚的对着天觉说道。
    “道歉不必了。”
    这句话过后，季长风看出了老者的一股无奈。
    随后，它将事情的始末完整的叙述了一遍。
    原来，有关万灵血域无主的消息是它透露出去的，但是这种本意，是想要彻底清除诡异与不详。
    只有万灵血域有主，才能借着天地之力，彻底抹杀王级源体。
    而它先前对魔之生灵存在误解，以为它们欺世盗名，借着封印之名掩人耳目，实则是图谋域灵。
    却亲手促成了引狼入室的局面。
    但老者不知晓，纵然神之生灵得到了域灵，依旧无法抹除王级源体。
    血域不完整，王级源体的身份也很特殊，不是以域主的身份，就可以抹杀的。
    最多将其镇压！
    .......
    “这么说来，你和它们一起，不过是为了阻止它们得到域灵？”
    “没错，魔之生灵被坑害，我是不知情的，但总归是我透露了万灵血域无主的消息。”
    老者叹了口气，对着天觉忏悔着。
    它发现一切太晚了，当意识到神之生灵不是善类时，才觉得后悔。
    季长风也是重重叹了口气，这么看来，七彩蹄踏兽是好心办了坏事。
    它是真正的从大义出发，想要一劳永逸解决问题，却不知神之生灵，会有卑劣的一面。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将灾难带给了天觉。
    可以说，它是间接覆灭魔之生灵的凶手。
    天觉沉默不语，但是季长风能感受到它对七彩蹄踏兽的杀心。
    “你似乎还有事情没和我说。”季长风皱了皱眉。
    七彩蹄踏兽说的事件经过没什么缺漏，但是先前对自己友好一笑又是出于什么。
    总觉得，它似乎知道些什么。
    “一切都是宿命。”老者长叹一声，仰望苍穹，似乎是在追忆。
    季长风将手搭在天觉的手臂上，示意它稍安勿躁。
    这世上总会有些人做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七彩蹄踏兽虽然有错，但是不该死！
    此时，老者的话音再度响起，“万灵血域本就是人族所创，是人族封印了邪祟！虽然不知道为何，我记不得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人族既然封印了邪祟，那就值得尊敬。”
    话毕，老者缄默不言，像是一肚子的墨水，都已经挥霍一空。
    老者的话，同时让季长风陷入了沉思。
    人族所创？域灵说的主人，也是人族？
    这个线索让他不禁皱起了眉。
    这么看来，好像更加有些说不过去。
    当初王级源体定然是全盛状态，有人族能将其封印，实力在苍界，怕都是王一样的存在。
    怎么听师父简纾云所说，人族的地位很低，别说整个亘古之地了，就是天云区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都是苟延残喘。
    显得很不真实。
    季长风从自己一路走来的眼界比对，王级源体的可怕，超乎想象，而能封印它的存在，那所在的种族，又怎么会任人欺凌？
    并非不信任简纾云，只是老者同样没有欺瞒他。
    想到了那段老者遗忘的记忆，季长风曾经不止一次，听到遗忘这个词。
    可是修炼者的记忆何等强悍？！
    过目不忘，一目十行，那都是小儿科，又怎么会存在遗忘这种说法？
    亘古之地似乎隐藏极大的秘辛，过去曾被掩埋。
    只言片语中，很难得到答案。
    老者所述，给了一个合理不杀它的理由，它确实是一个怀揣大义的生灵。
    然而季长风却没办法放任它离开万灵血域。
    老者见证了天觉斩杀神之生灵，这在苍界是大忌，会引发震动，这个消息，绝对不能传出去。
    好在他已成域主，可以将其囚禁在这方天地之中，并且能让其无法吐露真相。
    不曾想对老者的处决还没定夺，它竟然主动提出要求，当个“管家”。
    先是目光看向天觉，“如果你要杀我，我没有怨言，也不反抗，一把老骨头了，死就死了。”
    “如果你信得过我，我想略尽绵薄之力。”
    又指了指季长风，道“似他这般的天之骄子，注定是要离开万灵血域，和那些神魔天骄竞争。”
    “包括你们，都是要离去的，不可能常驻在这里，而且纵然他是血域之主，也无法随心随意的到万灵血域，届时邪祟仍是有破封的可能。”
    “我愿意余生都驻扎在这里，加固封印，安稳血域的秩序。”
    “现在血域百废待兴，需要有人站出来管理，以我的实力，只要不是域主，基本场面都可以镇压住，可否？”说到最后，老者诚挚的望向季长风，目光灼灼，似乎想将功补过。
    季长风瞥了一眼天觉，想听听它的看法。
    他动了恻隐之心，不过更需要天觉的想法。
    不曾想，它当即点了点头，默认了七彩蹄踏兽的方案。
    感受其悄然放下的杀念，开怀一笑，季长风知道，天觉也是为自己思量。
    “你似乎还知道一些东西。”季长风望向老者。
    这个秘密暂时只有他自己知道，没想到老者先自己一步知晓。
    看起来，它真的对万灵血域研究很深。
    “只是记忆深处的一些东西罢了。”
    对此，季长风点头表示理解，看来，七彩蹄踏兽和血域有很深的渊源，不然不会如此了解。
    按理来说，成为了血域之主，拥有随时来去的能力。
    但是他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现如今，季长风只有在身处血域之中，才有通天彻地之能，出了血域，只是个醒魄仔！
    他现在只能算拥有了万灵血域的一半，这听上去很滑稽，但事实便是如此。
    万灵血域这件奇宝很特殊，它分为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域灵，另一部分是万灵血域本身。
    每个宝物，都会以一种物质形式存在着，万灵血域也不例外。
    它拥有许多入口，但真身不明，没有炼化真身，便无法掌握随意进出的能力。
    无论是域灵透露，又或者已知的信息，都没有点明万灵血域的真身在何处，需要寻找。
    “那你可知？”
    还不待季长风说完，七彩蹄踏兽便是摇头，“具体不知，只是记忆中，那里同样封印邪祟，那是一个即便是用灵力也无法驱散的黑暗之所。”
    给出的提示很少，也很模糊，季长风在心中暗暗记下。
    掌握万灵血域真身，便是可以随意进出入口之处，而这里又连接了整个苍界。
    换言之，找到万灵血域真身，他便是可以随意进行苍界任意一处超远传送。
    意识到这一点，更是知道万灵血域是一件了不得的宝贝。
    ......一众生灵修养了一天，次日，季长风正式委托七彩蹄踏兽成为血域的新任城主。
    讲述了一些要点，他已是归心似箭。
    回头，对着烨幽一众生灵温声道，“此次我们因缘际会，之后，还请各位在外多多帮衬。”
    众生灵，都因为诡异之源动荡，法则破碎重组，失去了回去的路。
    不过他是域主，法则之链不曾在他身上消失，只有他可以找到回去的路，这也是另外一项特权。
    阔别两年半的时间，也不知道师父她们，可还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