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极善到极恶

    循着从那些人脑海中知道的记忆，杨牧在黑夜中一阵穿行，就来到了一栋偏僻的独栋别墅。
    这里就是市二院院长黄魁元的家了。
    化作一道黑影，杨牧进入了他的家中，不愧是一院之长，住的地方还真是豪华大气，倘若前世，杨牧看到这样的大别墅会感到羡慕。
    但是现在，在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鬼怪，有超凡力量，并且自己现在已经拥有了超凡力量之后，杨牧的心境就已然发生了变化，物质上的享受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感知中这栋房子里的气息，杨牧开始快速穿梭，最后在一间书房里看到了正坐在书桌前的黄魁元。
    从黑影中显露出魔鬼的形态。
    看着眼前坐在书桌后的这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人，杨牧很难将其和那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恶鬼联系起来。
    此时在沉思的黄魁元也发现了杨牧，除了刚开始有一瞬间的吃惊，然后就马上恢复了常态，至少从脸上看去没有一丝惊慌。
    “你是什么人？”
    杨牧心中冷笑，口中说道：“别来无恙，黄魁元，黄院长。”
    恶魔般的二重声线响彻在黄魁元的耳边。
    听到这个声音黄魁元知道眼前的魔鬼这不是人类假扮的，脸上终于有些动容，但是还强作镇定。
    “我是来替枉死的冤魂讨一个公道的。”
    听到这话，黄魁元的脸色再也绷不住了，“你不是已经被异人消灭了吗？”
    “嗬嗬嗬嗬！”
    杨牧的口中发出怪异的笑声“原来你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异人身上啊！不过可惜的是，你欠的债始终是要还的。”
    “是啊！我欠的债要还。”
    像是认命了一般，黄魁元低声的呢喃道。
    “可是，老天爷欠我的，为什么不用还。”下一刻，黄魁元站起身大声的冲着杨牧咆哮道。
    听到这话，杨牧原本满含杀意的心也稍微静了一下，想看看他能说些什么。
    说说看，老天爷如何欠你的了？
    黄魁元这时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眼里闪过痛苦的回忆。
    然后用无奈的声音讲述道：“我出生在医学世家，从祖父起就是医者，治病救人、救死扶伤那是已经刻在我们家骨子里的东西。”
    “我从小同样立志成为一名医生，经过多年的努力，我最终没有辜负家族长辈的期望。”
    “我继承了祖辈的意志，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医生，行医近四十年的时间里，被我治好的病人，我自己都数不清了。”
    “每次看到他们被治愈后的笑容，我觉得自己很幸福，我享受那种感觉。”
    说道这里，这位院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和一抹向往的神色。
    “我原本以为，我这一辈子就会这样在这种幸福的感觉中度过，直到闭眼。”
    “可是，老天爷就像是和我开了一个玩笑一般，在我快花甲之时我自己却生了一种怪病，我体内的器官竟然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衰竭，无论如何检查也查不出病因。”
    “一开始，当别人都很焦急是，我却很豁达，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终归是要凋零的，不过早晚的问题。”
    “可是当最后的那种痛苦袭来时，我才明白，我不是圣人，还是做不到坦然面对生死。”
    “可笑我行医救人一辈子，临老却救不了自己。”
    “我不甘心，我不想就怎么死去，我恨老天爷的不公平。”
    “凭什么我行医救人、积德行善一辈子，最终会落得如此下场。”
    ‘自那之后，我开始不计代价寻求治愈的方法。
    &最后有人提醒我，既然我自己的器官在衰竭，那我只要换一副健康的器官不就可以了。
    &但是器官移植却有很大的风险，就在这时，一个神秘人找到我，告诉我他有办法让我移植器官之后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一开始我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的，不过后来他向我展示了一番他所拥有的超凡力量。
    &那一刻我动心了，最后他给了我一张黑色的符纸，让我在移植之后贴在身体上。
    杨牧知道，那个神秘人多半就是一个异人了。
    世界向来如此，既然有除魔驱鬼的正义之士，那必然有作恶为祸的邪徒奸党。
    杨牧并没有打断他的讲述。
    只听黄魁元接着说道：“邪念一旦滋生便不可遏制了，恶魔种下的种子已经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
    &当再一次的痛苦袭来之时，对于生的渴望，终于让我决定释放心中那压抑的恶魔。
    “那一次是我早就选定好的目标，而给我动手术的人也是我的心腹。”
    “按照神秘人说的，在我移植完成之后，我将那张黑色符纸贴在身体上，一瞬间，那符纸就融进了我的身体，我却没有感到半点不适。”
    “当那一副健康的器官重新在我身体中运转，我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我的心脏跳动是那么的有力。”
    说道这里，这位老院长一脸激动的神情。
    不过杨牧却是感到悲哀，本该是德高望重受万人敬仰的人，却还是输给了命运。
    只听他继续说道：“我以为我获得了新生，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痛苦和愧疚。”
    “在重获健康之后，我开始拼命救人行善，想要赎罪。”
    “可惜，接下来才是无尽深渊的开始，这幅器官带给我的活力却不长久。”
    “仅仅四个月的时间，我又出现了同样的症状，而且这一次器官衰竭的速度甚至更快。”
    “不得已，我只能再次进行手术，这一次没有神秘人的黑符，我差点就此死去，不过最后，神秘人及时出现，我捡回一条命。”
    “此时神秘人也露出了獠牙，他说可以帮助我，但是他要收割完之后的那些人的尸体。”
    “我不明所以，但是已经被活下去的执念蒙蔽了心智的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在我又经历了一次生死挣扎之后，我的心已经彻底堕落，在我眼中那些尸体也不过是些待处理的废品罢了，既然他要便给他就是了。”
    “双赢，何乐而不为呢！”
    “从哪以后，我每隔一段时间便要换取一副健康的器官来维持我的生命。”
    “用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来换取你几个月的苟活，比起我的样子，你更像魔鬼。”
    对于杨牧的话，黄魁元并没有接茬，自顾自的接着说道：“渐渐的，这种一开始只为我续命的手术变成了更大范围的交易。”
    “要知道世界上永远不缺少想要不择手段活下去的人。”
    “从此我抛弃了医道世家的荣耀，抛弃了前半生积累的功德，抛弃了作为人的人性。”
    “我变成了一头冷血残暴的恶鬼，不停的择人而噬，我身上的罪孽已经让我迷失了本性。”
    “昨天发生的鬼事，死去的几个人都是和这件事有关系的，我知道是他们回来了，我惶恐，害怕他会找上我。”
    “但没有想到的是，仅仅一早上的时间那个鬼东西便被异人消灭了，我庆幸自己死里逃生。”
    “可惜终究还是逃不过啊！”
    “你到底是谁？能不能让我明白着死去。”
    看着眼前貌似一片坦然赴死的老人，杨牧心中只是一顿冷笑，随后嘲讽道：“故事很精彩，但是恐怕你还不想死吧！”
    “按照你刚才做的小动作，你应该是在通知某个人来救你吧！”
    “我猜猜，是不是你口中那个神秘人，以时间来看，想必那个神秘人已经正在赶来的路上了吧！”
    听到杨牧这话，黄魁元脸色剧变。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嗬嗬！
    “你那点小动作，我看得清清楚楚，本来我都不好意思揭穿你的。”
    “不过现在故事听完了，也没必要在藏着掖着了！”
    此时看着杨牧那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黄魁元心中的防线已经全面崩溃。
    就在这时一阵阴冷的笑声传来。
    “桀桀！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