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二 飞来的债务

    楚璃一听，心里顿时高兴起来，心道，别舍不得啊，快走，快走，赶紧走吧！不然自己作什么都不方便。
    但是表面上，还要装着依依不舍的样子：“老黄啊，为什么要走了？莫非是你的老伴来找你了？”
    “咳，咳……”老黄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几下，就听的楚璃继续道：“其实，俺早就知道，你有伤心事。要不然，你也不会天天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瞅着路上的那些个大娘们发呆。
    就像那天，如果不是遇到那位大娘，你也不会把俺给卖了啊！后来，俺就悄悄地琢磨，那个欠嫖资的小子，一定是你的私生子。不然，你也不会悄没声息的认了账了……，事后，你找过他们母子吧？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真是你年轻时候的桃花债……”
    楚璃一副知心好友的样子，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老黄早已不知哪里去了。老黄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这死丫头，不就卖了她一回吗？
    再听她说下去，不说私生子，说不定连十八房小妾也有了。真是个小狐狸，当老头子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第二日，楚璃醒来后，就发现桌子上有一个储物袋。楚璃觉得奇怪，谁这么好？把个储物袋放在她这里。神识一探，里面放着的东西，正是那天在老黄家里见到的，那些价值千金的宝贝。
    楚璃有些纳闷，这是老黄送给自己的，还是让自己保管的？随后，就看到了储物袋的角落里，还有一个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段话：“胖丫啊！虽然咱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咱们挺投缘的，臭味相投啊！里面的东西就送给你了，有缘再见！老黄。”
    楚璃看罢，暗呸两声，会不会用词，什么叫作臭味相投，和你个老乞丐有什么臭味相投的。随后，心里觉得有些忐忑不安，老黄就这么老实的走了？还给自己留下了这么多的宝贝，也没出什么幺蛾子？
    楚璃一点都没感到开心，老黄的东西哪有这么好拿的。一连过了三日，一切都风平浪静，楚璃这才放下心来，心道，老黄还算是有点良心，顾念着一些往日的交情。
    谁知她放心早了，到了第四天早晨起床后，楚璃打开了房门。天空中灰朦朦的，有丝丝的小雨落下，在阴寒萧瑟的秋风中，在凄风苦雨中，屋外黑压压的站了好多人，这些人都是大院里的住户。楚璃心头猛的一跳，一丝不妙的感觉从心底涌了上来。
    果然就见到领头的二拐子，搓了搓手道：“黑妞啊，那天老黄走的时候，找俺借了二百块灵石，说是你答应了还俺们，另外每个月多加一成的利息。”
    石头的老娘也尖着嗓子，跟着说道：“是啊，是啊，他找老娘借了三百块灵石，也是这么说的，喏，这是欠条。”
    “我也有欠条，是二百八十块灵石，也是每月一成的利息。”
    “俺也有，俺也有”。
    “……”
    楚璃取过其中的一张欠条，就见上面写着：今借王麻子一百八十块灵石，从借资之日起算，每逾一月加收一成利息。借资人，老黄。担保人，黑妞，某年某月某日。
    楚璃脸又黑了几分，她就说嘛，老黄怎么会这么安静的离开，原来在这儿挖坑，等着她往下跳呢。
    不对，楚璃脑海中灵光一闪，问二拐子：“那你们为什么不在老黄刚走后，就来找俺，要等到现在了，才来？”
    “老黄说了，他一走，黑妞肯定会舍不得，要伤心上几天。让俺们给你留三天的时间……”
    啊，这是算计好了的，这个老混蛋，变得法的给她挖坑，瞧这大坑小坑的。耳际中，传来了一个奶声奶气，小娃娃的声音：
    “黑妞姐姐，老黄爷爷也找小花借灵珠了，他说黑妞姐姐替他还，他还说还两倍的灵珠。”
    然后，又有一个声音响起：“还有我，老黄爷爷借了虎子的一块灵石呢！那还是阿娘，过年给虎子的压岁钱。”
    “小灵的也是……”
    “龙龙的也是……”
    又有十来个三岁到十岁之间的孩子，围了上来。
    楚璃眼前一黑，这什么人哪，连小孩子的零用钱也不放过，忒不地道了。
    “虎子，老黄也给你们打欠条了？”
    “没有，他在我的胳膊上写了。”虎子说罢，把袖子撸起来，给楚璃看。
    楚璃就见小胳膊上面，用红色的颜料写着：“一”字和画着一个灵石的样子。欠的账就在孩子们的胳膊上，不知是什么染料，也不褪色。有写“二十”然后画着一个灵珠的样子。
    这是早就算计好了，连不褪色的染料也准备好了。太无耻了！太无耻了！楚璃心中的小人狂跳，她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只好把孩子们叫到跟前，得，还是先还他们的吧！于是，楚璃用两倍的代价，先把孩子的账还了。
    随后清了清嗓子，对着各位债主道：“各位大爷，大娘，大哥，大姐，这个账俺一定还。但是俺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灵石！给俺个时间，俺慢慢还给大伙，行不？先把欠你们的灵石的数目记下来，等俺有了，一家一家的还……。”
    说着说着，脸越来越黑了。按照每日十块灵石的入账，这不知要还到什么时候？自己原本是不缺灵石的，可是不敢一下子拿出来。
    这不是引人怀疑，如今自己不过刚刚引气入体，要让别人发现了自己的异常之处，这与找死无异。还得从长计较，慢慢还。
    待得众人散去后，楚璃统计了一下，总共六千三百二十五块灵石，还不算利息。根据现在的收入，每天十块灵石，一个月除了房租的一十三块灵石，及买酿酒原料的十六块灵石，其它的全部用来还债的话，每月还有二百七十一块灵石。照这样下去，就要两年多才能还完，好罢，暂时先这样吧。
    谁知，这事还没完。第二日，又来了几人，正是老黄驱鬼驱死人的那家人。他们并不是来找老黄的，而是来找她的。
    老黄说了，让楚璃替他还债，说是给死人的赔偿。说罢，拿出了一张，欠着三千块灵石的欠条，上面倒是没有写着算利息，不过以两年为限还清。
    楚璃恨得咬牙切齿，这个老骗子，这一个个的坑还真是没完没了，真是太无耻，太没品了，也太没有人性了……。等下回见了，非得给他找出十个八个私生子，二三十个私生孙来不成。
    楚璃想了个对策，又出门了两天，在城中另一个偏僻的地区，租了一座洞府，上面设有禁制，每月的房租是三十块灵石。
    然后，回了大院里，找了两个十来岁的孩子，让他们每天帮着出摊卖酒，每月给他们十块灵石，然后对大院中的众位债主说，为了尽快还了大家的债，她找了个侍候人的活计，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她倒是很想一走了之，但是看到这些债主，为了多挣几个灵石，哪个不是起早贪黑，幸幸苦苦的。她实在是迈不出那条腿，一定是那个老混蛋，抓住了自己的这一点，才把这一个个的债务，算在了自己的身上。别让自己再遇上他，遇到他一定要……要，算了，还是赶快跑，楚璃承认自己怂了。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鉴宝会开始了。一些坊市上的摆摊人，也越来越多了，谁，谁在地摊上买了一块矿石，经鉴宝师鉴定后，是块十分珍惜的炼器材料。
    谁淘了一个不起眼的物什，经鉴定后是一件古宝。谁花了三千块灵石，买了一个精美的花瓶，经鉴定是只能算是个普通的物件，不值十块灵石。
    谁与谁，因为争夺一件几百块灵石的物件，结下了死仇等等这一类的消息，层出不穷。鉴宝会期间，楚璃也不能免俗，经常逛逛那些地摊，买的都是一些不值什么灵石的物件。
    她可不敢像原先似的那般花灵石，虽然修为恢复了一些，那也是别人一根手指头摁死的菜。哎，人还是要有些自知之明的好，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一日，绿竹馆的债务终于还完了，不用再去了。楚璃轻舒了一口气，无债一身轻，不对，是只还清了一个债，接下来还有二十多个债主呢。
    不过，不用天天出去了，终于可以一门心思的恢复实力了。没修为的日子，太难过了，没有一点的底气。
    绿竹馆的修竹，对她这三个月来的表现，很是满意。翘着兰花指说，以后楚璃可以来他们这里弹琴，每日还是那个时间点，每日三十块灵石。楚璃心道，老黄头当初把她给卖便宜了，瞧瞧，人家这一出手，可就是三倍的价钱。
    这一日，听说要举行几场大型的拍卖会，去的都是高阶修士。楚璃因为灵根得到了改造，也就对这些拍卖会，没有这么热心了。只是随意的逛一逛地摊，瞧着能不能淘到一些有用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