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踏破铁鞋

    王元亨洗完澡出来，坐在床边，点燃了一支烟。
    轻烟袅袅升起，变幻着各种莫名的形状，最后四散而去，犹如王元亨此刻凌乱的心情。
    他其实不怎么会抽烟，而且也已经很久没抽过烟了，早就快忘了香烟进入身体的感觉。
    而今晚，他不过是想借着这支烟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罢了。他已经不在学校了，而且离开了蓉城，到了另外一座城市，山城。
    昏暗的灯光下，烟雾飘飘忽忽，王元亨的面庞笼罩其中，模糊不清，一时竟有些恍惚了。
    白天的时候，王元亨向辅导员请了一个长假，老老实实的没有任何异状的离开了学校。他只是想，假如自己在外耽搁的久了，自己主动的告假，会让家里少担心一些。这次他出来，当然不敢告诉家里。虽然老爸的思想并不算太古板，但是这种前途莫测的事情，想来没有哪个父母会同意的。
    到山城的路上他的思维似乎更加的清明，所以他隐约感到自己为什么强化到目前就没有了进步。很简单，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各个人的情况也不一样。他只有打破某种枷锁才能更进一步的强化。
    甚至，他开始明悟，其实他现在并不算真正拥有了青铜守卫的秘典。需要再经历某个步骤或者他更进一步强大才行，但是怎么做他却毫无头绪。他只是感觉到，他要是能够真正拥有这部秘典，他将会得到全方位的强化。
    选择山城的原因也很简单，这里离岚绸市和蓉城都不远，他的口音可以完美融入这里的环境。同时，这里他没有多少熟人，很难被人在这样一个比蓉城更大的直辖市里面，被人发现身份。当然，官府的暴力机关除外。
    这支烟燃到了尽头，王元亨把烟蒂放进烟缸里面轻轻碾了碾。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物，戴上地摊上刚买的帽子，从一个刚买的旅行包拿了一些东西就出了门。
    王元亨在这家小旅馆周围转了转，决定到一开始就考虑好的地方去。他在这附近转悠几圈，是为了看一下周围的地形，随便看看这片小旅馆集中的地方有没有某些他期望的意外发生。当然，没有他也不会感到丧气，反正他早已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
    当然，他能做出这些行动，得感谢数量繁多的警匪片和那些犯罪记录节目，咳咳，同时感谢这个网络发达的时代。
    虽然他第一次到山城，但是并没有走多少错路，就到了山城酒吧较为集中的区域渝中区某地。这里交通方便，而且酒吧很集中大型小型的都有不少，勾勾搭搭的男男女女不少，他很满意这样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对于他来说作案，额，操作，操作很方便，而且这里离嘉陵江并不远，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全力奔跑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
    而他之所以敢到山城来，试图实现自己的某些不可对他人言的想法，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来源于这强大的身体素质！
    虽然他现在仅有两个属性，力量和体质他能利用，但是这两个强化了的属性展现出来的效果，也令他有了极大的信心，甚至超过了卡牌和秘典。
    因为人总是对于这些实实在在自己能真实感受到的，真切掌握的力量更有信心啊。
    虽说这两项属性的数据看上去小的可怜，但是，对比一下王元亨之前的数据，你就能感受到王元亨绝对可以说是今非昔比。更何况这些属性的数据对于身体的增长幅度并非看上去那样简单，按照王元亨的估计，属性越往后，增加的实际效果可以说是按几何倍数增长的。
    至少现在王元亨现在的力量属性，不过是开始的两倍多一点，可王元亨现在敢说普通三五个壮年男子加起来，也未必能在斗牛里胜过他。这导致他在刚得到青铜守卫的秘典那天，随意试了试，还不小心真捏爆了一盒牛奶。幸亏当时寝室里面没人，不然乐子大了。没有人是傻瓜啊，肯定能看出他的不对劲。
    不过，也就他快速增长属性的时间里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后来他刻意小心之下，就再也没发生这样的事。等属性增长停止以后，他已经就能完全随意的控制力量大小。
    作为直辖市的山城这些年发展的极快，而发展过快自然让不少人有了空子可钻，滋生了不少黑暗的东西。虽然政府多次扫荡，但是也是不可能清除干净的。
    今天，王元亨已经在这条街晃了四个晚上了，他到大大小小的酒吧都去打过眼，当然有些比较特殊的他没进去过，想起两个男人试图在他身上摸一把的时候，他就一阵恶寒，即便是他体质属性达到了0.51，在普通人里面已经可以说是体壮如牛的角色了，也忍不住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点酒，王元亨就准备离开了。
    这几天，他都是每天换一个看上去人气很足的酒吧，在里面找个角落喝一杯，偶尔到舞池里面骚一把就离开，然后大街小巷的乱窜。
    倒也不是没遇见来搭讪的妞，如果是以前也许还心情激动的去和妹子聊些人生理想，可惜他暂时可没心情和这种在夜场厮混的姑娘玩。
    反倒是第二晚上的时候他做了一票，咳咳，是劫富济贫，惩强扶弱。
    他在某个小巷子里面敲晕了两个喝醉了的小混混捞了点活动资金，毕竟他来之前虽然把小金库里的钱全带来了，但并没有多少。
    所以早就打定主意的某人，果断在某个酒吧后门的漆黑小巷子了做了无本买卖。可伶两个小混混人影都没见着就在垃圾桶旁睡了一晚，其中一个还有了轻微脑震荡。
    “唉，看样子，这样守株待兔效率确实太低了，可惜这是目前我想到的唯一行之有效又相对安全的做法了。”出了酒吧逛了一圈却一无所获的王元亨默默的想到。
    “按理说，应该去城市郊区人迹少的地方找找，因为这样其他得到卡牌的才敢正大光明的露出来，但是，这种大海捞针的做法效率更低不说，人少同时也意味着我自己也更容易暴露。而去警局或者其他暴力机关的门口守，那也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而渝中区这条酒吧街，附近酒吧几多还有各种娱乐场所，人流量大，易于我自己隐藏作案，呸，除暴安良。最主要的是，酒和女人这两样东西，都是最容易引起矛盾争斗的玩意。这简直就是天然的掩护，可以说地利人和我都占住了，就只能静待天时了。”
    重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王元亨觉得自己的想法应该是不错的，毕竟，作为一个普通大学生，他能有的选择不多。
    他暗暗给自己打气，暗示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只需要静静等待就好了。王元亨决定再去逛一圈，就算没有发现，看看能不能增加点收入，赚点外快也好。毕竟像那晚那样合适的下手对象并不好找，他可不想随随便便就暴露了自己。
    “阿七，你娃子最近挺牛气哦，连老子的人都敢打了哈。日你先人板板，你狗日的是不晓得姓啥了哦。”
    王元亨走街窜巷两个小时，终于发现了两个合适资助自己的对象。
    尾随了七八分钟，眼看两个一头五颜六色的怪异发型的小混混式人物进了一条偏僻的后街。几乎没有灯光，动手的大好时机，却被这个突然响起的粗暴大嗓门给破坏了。
    “噢，原来是刘黑子哦。怎么地，找事啊。”一个戴着鼻环，双眼凹陷，而且明显有些醉醺醺地高个混混摇摇晃晃的转过身来。
    “哟呵，龚七娃，你狗日的找死啊。我黑哥的名字也是你能喊的。”一行四个人走了进去，当先一个是个大光头，身材不高但却很壮实，皮肤黝黑，灯光暗淡点，连身上的纹身都看不清。旁边一个是个干瘦的年轻人，尖嘴猴腮，就是他在大声骂着龚七。
    “老子喊了怎么着。”龚七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怎么，面对四个人完全不怵，也不理一旁悄悄拉了拉他胳膊的同伙，反而还挑衅似地朝刘黑子几人抬了抬下巴。
    “我日你仙人板板。”刘黑子身后两个没开口的小混混突然举着两把小刀子就朝龚七划去。龚七慌张之下被同伴往后拉了一把也没能完全躲开，只得又急又怒骂了一句。
    “龚哥，别用，快跑，里面去才行。”龚七身边那个不怎么出声的矮个子低声急吼到，然后拉着气急败坏的龚七往里面跑。
    “刘黑子，刘三娃，有种你们跟到来，狗日的。”龚七这时候似乎酒也醒了，边跑还不忘回头骂两句。
    “黑哥，怎么个整，要废了那两个龟儿子不？”一个提着刀的小青皮问道。
    刘黑子头一抬，朝前一努嘴，刘三也拿出一截钢管带着两个小混混快步追了上去。而刘黑子则拿出一支烟点上慢慢跟上，青烟袅袅升起，配上昏暗的灯光，从背影上看去还真有点港片里黑道大佬的风范。
    王元亨站在拐角对几人的谈话听得很清楚，随着体质属性的增加，他的听力视觉都有所提高，至少他现在早已经不近视了。
    以前遇见这种事，他是有多远走多远，可今晚他其实不就是等这样的机会吗。
    他不可能经常遇到落单的小混混，而且这些人身上一般来说现金在酒吧里面出来后都不会太多，而频繁做这种事更容易暴露目标。
    反正迟早自己是得和这种人对上的，毕竟自己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的主要经济就是他们，也没多少回旋的余地。而且现在在这条偏僻无人的昏暗街道，已经是极佳的“作案”地点了，又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呢。
    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注意到他，而这几天他已经多次观察，这附近没有什么监控摄像头，至少他没有发现，真要暗中有他也没办法，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就不能瞻前顾后了。王元亨咬了咬牙，使出王氏鼓励法，故作轻松的走进了那条昏暗的后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