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五个人

    远处靠窗的角落，一个年轻人静静地坐在那里。
    因为光线昏暗，加上那人没发出什么声响，所以谁都没有察觉。
    那人穿着黑色的冲锋衣，身后还背着一把剑。
    他的面前放着一杯茶，外面的霓虹灯光透过窗户照在桌子上，反而使得茶杯更引人注意。
    在亦飞云发现那人的时候，那个人也看了过来。对方头发半遮眼睛，隐约可见的双眸无悲无喜，犹如黑夜一般的深邃。
    “好家伙，这不是一般人！”
    亦飞云心下微凛，但还是直接走过去，坐在了那人对面。
    一般人多半会以为这是一个装逼的中二少年，但多年的小说经验告诉他，这种造型和气质的人，绝逼是个大佬。
    大腿没跑了！
    “你好。”亦飞云打招呼道。
    结果对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茶。
    亦飞云毫不在意，对方的反应和他料想的一样，这才是高手的风范。如果对方是热情回应，他反而会大感失望。
    看见对方喝茶，亦飞云不禁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白光闪过，一罐可乐出现在手中，这是他黑戒中唯一存放着的东西。
    “可乐哪来的？”亦飞云拿出的可乐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年轻人的问话让亦飞云脑海浮现出穿越前的遭遇，一头熊猫公仔逮着问他有什么梦想，回答之后就送了一罐可乐，然后他就被一巴掌拍得失去了意识。
    “送我过来的那头憨批熊猫给的。”
    “熊猫？”年轻人奇怪道，“是圣域使徒吧。”
    圣域使徒有无数形态，每个人遇见的都不同。它会帮你实现梦想，当梦想实现的那一刻，你与圣域的契约便缔结了，成为了所谓的圣契者。
    作为梦想成真的代价，等待圣契者的将是永无止境的试练，以及无数随时死亡的考验。
    “所以，我签了卖身契就换来一罐可乐？”
    亦飞云这才反应过来，回想起脑海中的信息，不由大呼坑爹，简直损失了几个亿啊。
    圣域使徒可以使绝大多数的梦想成真，成为富翁、明星，或是获得麻省理工大学的offer都不是难事。
    但是也有极限，当梦想无法实现，就会转变成一件可以帮助你实现梦想的物品，通常是强有力的道具。
    “你回答了什么梦想？”年轻人问道。
    “就……修仙啊。”
    “……”
    “那憨批熊猫……”亦飞云极其郁闷，“我说的修仙不是熬夜的修仙，是修炼成仙的修仙。”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中餐馆的门突然被人大力踹开。
    五名全副武装的特种士兵闯了进来。
    这群不速之客让唐纳森和马克两人停止了争吵，整个中餐厅瞬间变得针落可闻。
    枪口对准众人，为首士兵喊道：“举起双手，表明身份！”
    “我是麻省理工的学生，这是我的证件……”
    印度小伙想从口袋掏出放着证件的钱包，却被神经紧绷的士兵误以为要拔出武器。
    啪啪几声枪响，皮肤黝黑的泡面头小伙倒了下去。
    白人女性吓得立刻失声尖叫，回应她的同样是几颗无情的子弹。
    亲眼目睹两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杀害，刚才还觉得无所谓的亦飞云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
    这和坐在荧幕前看电影，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先是一瞬的愣神，紧接着便是如坠冰窟的彻骨寒意，亦飞云吓得浑身都失去了气力，几乎软成了一摊烂泥。
    但他反应也快，顺势下滑战略转移到了桌下。
    就在这时，对面的年轻人忽然纵身而起，踏着天花板冲到了士兵们的上方，随后在落下的一瞬间——
    寒芒出鞘，如风似电。
    躲在桌子底下亦飞云这时才看到，那个年轻人手中握着的并不是剑，而是一把锋利的唐刀。
    等到年轻人缓缓收刀入鞘后，身边站着的几个特种兵才噗通一声倒下。
    “好家伙，这也太危险了。”
    亦飞云站起身，有些后怕地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然后他就看到那个年轻人一声不吭地直接走了出去。
    “诶，兄弟你怎么走了？不和我们一起组个队吗？”
    “我的任务完成了。”负刀而行的年轻人头也不回地说道。
    “啥任务？”亦飞云追上去问道，“是保护我们不被这些士兵袭击吗？”
    “不，是保护你们直到救援队抵达。”
    “救援队？什么！你说刚才那些是救援队？那为什么他们突然开枪呢？”白人大叔唐纳森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一脸震惊地连番追问。
    “你们还是回去躲着比较好，外面很危险，这个试练不适合新人。”
    说完这句话，年轻人飞身上了房顶，几个跳跃便远去了，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这，装完逼就跑……亦飞云撇撇嘴。
    回到中餐馆内，亦飞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强忍生理上的不适，在那几个士兵的尸体旁蹲了下来。
    真强啊，步枪被削成了两截，防弹背心连着半个身子都被切开了。
    看到士兵尸身的惨状，亦飞云不禁暗暗咋舌。
    “你在做什么？”唐纳森问道。
    “搜刮他们的武器装备，现在我们必须武装起来保护自己。”
    亦飞云将士兵的绑腿枪套解下，绑到了自己大腿上。
    “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镇静，做出正确的判断，你是我见过最靠谱的年轻人。”唐纳森惊讶地称赞道。
    “哈哈，我就是一普通大学生，刚毕业。”
    亦飞云笑了，心道如果不是看多了无限流小说，我也一样慌。
    其实亦飞云倒没有谦虚，他自认除了颜值和智谋外，其他方面都没有优势，至少从他的个人信息面板来看。
    姓名：亦飞云
    称号：无
    圣契者评级：灰岩（根据个人实力和试练成绩综合评定，影响圣契者在圣域的权限，决定试练世界与任务难度。）
    力量：e（肌肉力量、强壮度……）
    体质：e（生命力、耐力、抗性……）
    敏捷：e（速度、协调性、灵活度……）
    精神：e（意志、精神力、感知力……）
    灵能：e（真气、魔力、异能……）
    战力评级：无（根据圣契者的实战表现，试练结束后评定，仅供参考。）
    智谋评级：无（根据圣契者的推理、计谋、策略等表现，试练结束后评定，仅供参考。）
    ……
    e和灰岩都是最低的等级，代表了普通人的水平范围。
    “你并没有夸大言辞。”唐纳森叹了口气，说道，“这场游戏真的很残酷，我们的两个同伴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扯下桌布给那些尸体盖住后，亦飞云学着电影中的样子握住手枪，对准收银台上的青花瓷瓶扣动扳机，结果却没有任何反应。
    “手枪的保险还没解除。”旁边的唐纳森提醒道，“一看就知道你没碰过枪，我给你演示下，没有人比我更懂手枪了。”
    亦飞云尴尬地笑了笑，他在大学军训时只学习过步枪射击，确实是没有接触过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