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野蛮的时代

    夏立再次翻开《源术基础》的课本。
    ‘源术的修炼进度，按照熟练度，分为三个阶段：初学、小成、大成。大成之后的层次，就和熟练度无关了。’
    ‘初学阶段：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勉强可以施展出源术。’
    ‘小成阶段：常规干扰下，仍然可以施展出源术，并保证较高的成功率。一般来说，练到小成阶段，已经可以用于战斗。’
    ‘大成阶段，源术已经近乎于一种身体本能，不仅施放速度大大加快，而且会降低不必要的源力损耗。’
    在页脚处，还有几行娟秀的小字，是沈青雁的心得感悟：
    ‘就算源术已经修炼到大成，也要经常练习。’
    ‘修炼源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勤奋练习的话，就会变得生疏，施展时间变长，失败率增加。’
    ‘所以，绝大部分源者，都会根据自身源根天赋，精修某一系的几个源术，而不是贪多求全。’
    源根天赋？那是什么玩意。
    夏立皱眉，难道是还没有看到过的课本内容。他记下了这个名词，继续翻页往下看。
    终于，一个小时到了。
    夏立打开《战姬物语》。
    【训练结束，战姬夏莉已习得基础源术：霸气斩。目前进度：初学。是否同步？】
    夏立选择同步。
    一瞬间，夏立感觉自己再次升华了。
    一遍遍枯燥的挥剑，练习霸气斩的过程记忆，融入了夏立的脑海。
    工具姬作为二次元纸片人，在练习源术的时候，有着现实人物无法企及的优势。
    现实人物练习源术的时候，需要消耗体能，消耗精神，最重要的是消耗源力。而这些都需要休息才能补充。
    可能刚刚找到感觉，一休息的时候又忘了。
    工具姬不需要休息，体能、精神和源力可以说是无穷无尽。
    夏立竖起了一根手指，模拟长剑，对着前方的纸杯，凝神劈下。
    体内的源力，沿着特定的源脉运行，与夏立心念中的形象相结合。
    嗤！
    夏立的指尖，一缕淡白色的光芒激射而出，就像是一柄真正的长剑。
    唰！
    纸杯连同下面的托盘，一分为二！
    就连桌面都被斩透了。
    好在这一剑比较短，不然桌子也要被切成两半。
    这就是源术的威力！
    哪怕是基础源术，也不是普通人或是普通的器物所能抵挡的。
    如果夏立用的是真正的刀剑，威力肯定要比手指强得多。
    ‘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成功率还是很高的……不过，要是有人干扰，我就未必能够保证心象的稳定和源力的运转，会出现失败的可能。’
    ‘而且，初学阶段的源术，控制力、精准度都不够，我本来想只切一只纸杯，结果连下面的托盘和桌子都切开了。还是要继续练习。’
    夏立调出了战姬管理界面。
    果然，在指令一栏，他又发现了一个新的子选项——源术训练。
    跟夏立猜的差不多，已经掌握了一个源术的情况下，所以就可以进行源术训练了，所以源术训练选项也会出现。
    夏立当即启动源术训练，选定目标源术：霸气斩。
    他很快得到提示，把《霸气斩》练到小成阶段，需要5个小时。
    没说的，练吧。
    课本里说了，初学阶段的源术，基本无法用于实战。只有练到小成，才具备实战意义。
    对于这门源术的杀伤力，夏立还是很满意的，再花5个小时练到小成，值得。
    就在工具姬认真地挥刀、收刀练习时，夏立完成了两小时的晨读，背着书包赶往教室。
    ……
    上午的课，夏立仍然认真听讲，记着笔记。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有班主任林妙涵的课，《符文常识》。
    “请大家翻到模拟卷的最后一题，符文模型辨析。”
    林妙涵捏着粉笔，在黑板上画出了最后一题的符文模型。
    她今天穿着浅紫色的职业套裙，画出的符文模型，线条优美、圆润。
    “在讲这一题之前，先请一位同学，帮大家回顾几个基础知识点。”
    林妙涵看向了教室最后方，正在奋笔疾书的夏立。
    “夏立同学，请你回答一下，符号、符文和符文模型三者之间的关系。”
    不少学生露出了轻松的表情，这是一道送分题。
    显然，林妙涵这样提问，也是煞费苦心的。
    夏立站起身。还好，早上背过。
    “多个符号经过特定顺序的排列，构成了符文；多个符文通过特定结构的组合，构成了符文模型。”
    林妙涵点头。昨天教《源界常识》的刘思语老师说的没错啊，夏立果真变化很大，这两句话绝大部分学生都知道，但能背得一字不差，肯定是用了心的。
    “很好，那你知道符文模型在现实生活中的作用吗？”林妙涵追加了一个问题。
    还好，这个问题也不难，同样属于常识。
    夏立回答：“很多地方都能用到符文模型。炼器师在成型的武器装备上铭刻符文模型，能够打造符文装备，制符师在特制兽皮上铭刻符文模型，能够制作符文卷轴。”
    班里人人侧目，都用惊异的眼神看着夏立。
    问题简单是一回事，但回答的人是夏立，怎么看都不正常。
    “很好，请坐。”林妙涵称赞道，“夏立同学进步很大啊……好了，同学们一起来看看这个符文辨析题目，首先我们根据符文连接的形式，分析它的表层结构……”
    涉及到这种应用分析的题目，零基础的夏立，如听天书。他只能努力把林妙涵讲的东西记在笔记上，等看完高中全部课本之后，再回过头来学习。
    下课了。
    夏立正在整理笔记，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江华，像咱们这种天天努力学习的好学生，偶尔一个走神都要被老师骂。某些人渣天天逃学，认真一次都能得到表扬，你说说，这合理吗？”
    夏立抬头看了一眼，又是吕玉明。
    吕玉明一瞪眼睛：“看什么看？”
    有点不对劲。
    夏立品出了一点味道，以前吕玉明仅仅是打打嘴炮，但今天很有点寻衅滋事的意思。
    “你不看我，怎么会知道我看你？”夏立回怼一句。
    “卧槽，你有种。”
    吕玉明抱着粗壮的膀子，来到了夏立面前：“实战排名一千开外的渣子，敢这么嚣张的，三中你是独一份。”
    “你实战排名多少。”夏立不动声色。
    “562！”吕玉明得意地说。
    “也不怎么高嘛。”夏立一听年级排名500+，瞬间觉得吕玉明很弱鸡。
    副班长江华，语气阴柔：“夏立，你不理解这两个名次之间的差距……确切地说，一千名之后的你，连挑战吕玉明，发起公开决斗的资格都没有。我劝你还是跟他道歉得好，不要做没有实力，只会动嘴皮子的……小丑。”
    吕玉明已经怒极而笑，道：“江华，你不用给这小子台阶……夏立，你没有挑战我的资格不假，不过我给你一个上决斗台的机会！敢不敢？”
    校规不允许学员私斗，而是提倡公开决斗。
    毕竟《实战》是高考主科，而且公开决斗的制度，有利于保持战斗系学员的血性，发泄他们无处安放的精力。
    林城三中公开决斗的场地，就是位于学校操场的决斗台，又叫pk台。
    夏立瞟了一眼吕玉明：“你说决斗，我就要跟你决斗？凭什么啊。”
    在夏立的认知中，这句话没问题。
    不过，夏立看到周围的同学们，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就醒悟了过来。
    这是源能时代啊！一个有着相当发达的文明，但风气野蛮，崇拜武力的时代。
    这个时代，对弱者无疑是极不友好的。
    普世观念中，弱者应该敬畏强者，恭顺谦卑。
    像夏立这样，公然跟吕玉明回怼，却又拒不接受挑战的行为，就属于江华口中“没有实力，只会动嘴皮子的小丑”，会被人看不起。
    不过，夏立也没想着入乡随俗。
    被看不起又怎么了，还能比夏公子的形象更差？
    “你怕了？”吕玉明哼了一声，“知道害怕，以后就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郑桐说道：“老吕算了吧，你跟夏立决斗没有任何好处，就算赢了，又不加排名，得不到排名奖励的。”
    等等，排名奖励？
    夏立猛然想起，学校的确有这个说法，每次实战排名提高，都会有相应的奖励，提升幅度越大，奖励越是丰厚！
    “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