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5：善恶一举之间

    老人正蹲在院子里编筐子，看到徐雅等人来，也跟着站了起来。
    徐雅瞧着眼前的女人，问了句。
    “先前是你们家抱养了我儿子吧，你男人是开车的司机，对吧？”
    从刚才有些人的口中，徐雅已经知道了，开大巴车的男人，就是姓陈的这户人家的。
    女人不想多说这个，对着徐雅就撵人。
    “这是啥时候的事儿，我咋不知道。俺家没抱养什么孩子，没有的事儿，你们赶紧走。”
    徐雅蹙眉，因为不知道实情，还真是不好就随着自己的脾气来。
    霍仟源也瞧着这女人不是个好说话的，就跟旁边的老人说了起来。
    “大爷，您一直住在这个家里？应该知道这个事儿吧。”
    老大爷是个憨厚心善的，但碍于儿媳妇的面，刚才一直沉默不敢说，现在被霍仟源问着，倒是全说了出来。
    “你们说的那个孩子，不是被送走了，你们咋又来了？我家铁柱，把孩子给送走了。一个小的是个男娃娃，还有个大点的，那小的，从被抱回来就一直哭，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就哭，被那个大点的男娃一抱，就不哭了。”
    老人跟霍仟源说着，这个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回来的汽车司机，也就是陈铁柱。
    忙着推开人群，就走了进来。
    “你们别为难我爹，有啥事儿跟我说，跟我说……。”
    陈铁柱张口说着，但在看到霍仟源跟小宋身上的衣服，语气就变得弱了不少。
    “首长，你们来俺家是干啥的？”
    徐雅将孩子的事儿，先说了出来。
    陈铁柱忙着去屋里搬了凳子，让人坐下，徐雅跟霍仟源也真的坐了下来，就想听听陈铁柱是咋说的。
    小旭说的那些都是小旭所经历的，可还有一些小旭都不知道的事呢。
    陈铁柱一听到说是孩子亲生爹妈来了，就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了他们。
    “这个，我还真是不太清楚，白天我开车，将着周围村子里的人送到城里，一般都是等到最后一班车，将回来的人，都收的差不多了，就开车回来。
    俺们这个跟城里的公交车不一样，不按时间。那天我开车回去的时候，正好是有一对从城里看病回家的人，我瞧着人上车，就关了车门，开车走了。
    后来听人说才知道车上还有孩子，就是听到哭声但没看到孩子，原来是孩子掉在车座下了，自己爬不出来，俺们也都没注意到。
    要不是人说，我还真是不知道的。这都回到家了，想着也许是谁家孩子养不起，不想要了。”
    不管是城里还是乡下，扔孩子的事儿，依旧都发生着。
    城里人，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养不起，或者孩子有病，不知道怎么做，就选择将孩子丢弃。啊
    而乡下，扔掉的大多数是女孩子。
    有些人狠心的，将活生生的孩子，往什么沟里，河边一扔，或者是水闸道儿上。
    扔了，要是孩子命好，遇到个好人家，就活了下来，命不好的，可不是就是活活饿死了。
    这些司空见惯的事儿，极为可怕！
    更可怕的是，听着陈铁柱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徐雅很想上前反驳，她不会，她绝对不会扔自己的孩子。
    霍仟源握着她的手，示意她冷静下来。
    听那陈铁柱继续说，“带回家后，那孩子也真是娇贵，喂啥他都不吃。隔了两天来了一个小男孩……。”
    徐雅道，“来的那个是我外甥，被一个商贩给拐走了，自己跑出来的。”
    围观的吃瓜群众，露出一阵哗然的声儿。
    连陈铁柱面上也带着了几分尴尬！
    先前跟霍仟源说话的老人，顺着陈铁柱的话说，“本来俺家是想要那个孩子的，后来还是给送走了。”
    霍仟源目光冷肃，望着陈铁柱，直击他内心，容不得陈铁柱说谎。
    “你们最好没做什么什么坏事。”
    陈铁柱也不敢藏，老实交代了。
    “俺家老娘们说要养这个孩子，我、我这不是给还回去了，还送到车站了。那个小孩，还说他知道回去的路，不让我送了。我可是当天下午，又把孩子给送回去的，我真的没有私心，我……就是有私心，也没敢做啊。”
    这个陈铁柱跟她老婆，一直不能生，去大医院看病不舍得花钱，在家吃偏方草药，又治不好，俩人结婚五年，都没孩子。
    陈铁柱的老婆，瞧见军庆，稀罕的很，就想要。
    陈铁柱都答应了，要真是这个孩子没人要，他们家就留下来，对外说是买的。
    只能这样才不会被人给抢走了。
    后来，正是小旭来了，找到了这家，看着那个半大的小子，哭着喊着求他们还给他弟弟。
    陈铁柱于心不忍，但陈铁柱的老婆，死活不给。
    为此，他们还打了一架。
    这也是陈铁柱的老婆，对徐雅跟霍仟源，绝口不提孩子的事儿的原因。
    但最后，陈铁柱还是为了让自己良心上过的去，没开大车，弄了个驴车，还给了小旭一个馒头跟几个胡萝卜。怕小旭不好抱孩子，老人还给了小旭一个背筐。
    而小旭呢，也是怕这个男人会反悔，拘着自己不放，还不给他弟弟，他是害怕了！
    等到了车站，他带着军庆就离开了，连头都没赶回。
    从车站到徐家，这些路，全是孩子自己走来的，才一直到晚上才走回去。
    小旭是个聪明的孩子，只要他走过的路，都能很好的记下来，就是从那个车站到家里，距离有点远，但他不会迷路，自己熟悉的地方，还是不迷路的。
    听着陈铁柱的话，谅他也不敢说假话。
    徐雅就问了句，“你知不知道一个姓胡的商贩，卖菜的，家里有拖拉机的。”
    陈铁柱直接脱口而道，“你说胡三啊，这人不是个善茬，隔壁村除了名的狠人，打自己的老婆打到不能下床。那拖拉机不是他家的，是村大队的。他是胆子大，晚上都敢开车走道儿，才给他开拖拉机的！这事儿，咱们这几个村子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