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天空之城

    “快快快，32教101阶梯教室！！”
    “赶紧的，再不去就抢不到位置了！！”
    “啊啊啊啊！祁元老师我来了！！”
    “今天祁元真的会来吗？”
    “赶紧的赶紧的！再不去真的没位置了！”
    西都电影学院，同学们还在吃着午饭呢。
    忽然，大家就骚动了起来。
    祁元，今天下午要在32教101的大阶梯教室给大家讲课！
    这个消息顿时就引爆了全体学生！
    早就知道祁元成为了西都电影学院的名誉教授。
    但是在大家的眼里，这件事情，也就是走走过场罢了。
    不是说祁元的实力不行。
    而且以祁元的工作的忙碌程度，他怎么可能来学校给大家上课呢。
    所以虽然同学们很激动。
    但其实也并没有抱着太大的期待。
    但是就在今天中午，忽然有消息说，祁元今天居然要来给音乐学院的学生上课了！
    “这事到底真不真啊！”
    “千真万确！音乐学院那边都发通知了！”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文学院啊？”
    “说是这次讲课的内容是和音乐相关的，所以就只告诉了音乐学院那边！”
    “这不公平！这是赤裸裸地歧视！我身为导演系的一员，一定要坚决地反抗学校的这种做法，同学们，今天祁元在哪里讲课啊，我去现场批评一下组织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祁元来了的消息，在短短的十分钟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学校。
    慕名而来的学生蜂拥而至，但却发现，教室早就被坐满了！
    一个可以容纳200人左右阶梯教室，此刻容纳了近250人。
    谭华校长看着眼前的盛况，和负责安保的人员说道：“这人气……早就猜到同学们会这么疯狂，特地等到今天才临时通知……但是这场面，还是有点吓人。待会一定注意组织好大家，千万不要出现什么踩踏之类的事故！”
    101教室人满为患。
    而在隔壁102教室，则显得比较冷清。
    这里，坐着几十个音乐学院的学生。
    学院通知祁元在隔壁讲课的消息，他们已经知道了。
    此刻他们的心里都有些犹豫。
    因为在这里，同时还有着一场交流会。
    来自国外伯克利音乐学院的著名教授杰弗森带领的交流团队来到了学校。
    “有点纠结啊，这时间点怎么都赶在一起了啊！”
    “杰弗森教授也是我超级喜欢的一位大佬啊！”
    “啊！没办法，还是选择杰弗森教授吧！这才是咱们专业相关啊！虽然很想去看祁元，但是他毕竟是流行音乐那一挂的！”
    “其实祁元的课，不听没关系的，但是杰弗森教授的交流会，那可是这一辈子，可能就这一次了啊！”
    学生们都比较纠结。
    负责这次交流会的副教授柳建义也早早地来来到了教室，见到眼前的30多位同学，笑道：“哟！还有三十多个人呀？我以为都去隔壁了！”
    同学们哈哈大笑。
    “老师，不是我们不过去，其实也是想过去的，就是那边的人啊，实在是太多了！”
    “老师，祁元老师的课会有录像吗？”
    “我还是喜欢和杰弗森教授交流音乐啊！哈哈！”
    柳建义道：“别说你们了，我都想去旁边听听看。”
    祁元写了很多的流行音乐，但是柳建义最喜欢的，还是已经被收录入中小学音乐教材的那一曲《夜的钢琴曲五》。
    而且因为后面这个五的数字，让柳建义的心啊，一直痒痒的。
    因为这个五，就代表着，前面还有着一二三四。
    这前面的四首曲子，是他很想要听的。
    但是因为从来没有和祁元有过交流的机会，所以这件事情，就一直压在他的心里。
    而今天，就是最有机会和祁元交流了的。
    所以即便是要和伯克利的音乐人做交流，但实际上，柳教授的心，都已经飞到了隔壁。
    时间来到了一点半。
    隔壁的喧闹声越来越大了。
    杰弗森教授一行五人，穿过了走道，看到了101教室外的盛况。
    “哇！教授，你在华国的人气，这么高啊！这么多的学生都来看你！”
    “这个人数，实在是太夸张了！”
    “看来这里的学生，都是非常爱音乐的啊！”
    一行五人都被眼前的盛况给惊讶到了。
    此情此景，实在是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
    虽然杰弗森教授在国际上，确实挺出名的。
    但是也仅限于音乐届。
    眼前学生的人数，这是远远超过了这个学校学习音乐的学生的人数了吧？
    杰弗森教授四十多岁一米八几，很高。
    他一头雪白的头发，走在五人组的最前面，看到眼前的场景，颇为得意。
    这次来华的音乐交流，还没开始，就已收获到了一肚子的身心愉快了啊！
    “教授，来我们走这边。”工作人员领着杰弗森五人，绕过了庞大的人群。
    这个行为，让杰弗森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不得不绕一条路才能进去？
    几个人毫无阻碍地进入到了102教室里，一行人和柳建义问候了几句。
    然后交流会，便正式开始了。
    杰弗森立在了讲台上。
    但是此刻，他的人有点懵。
    外面那么多的学生怎么不进来？
    在场虽然有几十个人，但是和外面比起来，实在是差别太大了吧？
    心里虽然很困惑，但是杰弗森还是很职业的，点开了自己的ppt，播放了自己的音乐，然后开始讲了起来。
    下面的学生们，也是纷纷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准备认真地做起笔记来。
    柳建义坐在第一排，刚开始的时候，心思倒是还在杰弗森的ppt上。
    但是过了几分钟，对方的内容，看起来就是很简单的一些对方的音乐研究的简介，没有特别深入的东西。
    柳建义的心思就飞走了。
    现在关上了门，门外的声音听不大到了。
    但是看看时间，祁元快到了吧。
    这个杰弗森教授的ppt是几年前的东西了吧？
    太老了。
    这大佬虽然在音乐届的成就颇高，但是这讲学的态度，有点敷衍啊！
    杰弗森站在台上慢悠悠地讲着，他觉得台下的众人的表情，都不是很认真。
    这让他有点生气。
    半个多小时后，他讲完了。
    柳建义带头鼓起了掌。
    但是掌声都显得很敷衍。
    外面时而有欢呼声响起，应该是祁元的课，挠到了同学们的兴奋点了吧。
    “柳教授，我认为，你们完全不重视这次的交流会，态度非常敷衍！”杰弗森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
    柳建义被对方的直白吓了一跳，然后解释道：“教授，大家都在台下认真地听着呢，可能是因为中间需要翻译转述的原因，所以使得大家听起来，并不是那么顺畅。”
    杰弗森勉强认同了柳建义的这个答案，于是说道：“那行吧，我们进入到第二部分，自由交流的部分吧。”
    杰弗森看向学生们，说道：“大家最喜欢的钢琴曲是哪一首？”
    杰弗森在世界音乐届出名，就是因为他有三首曲子，非常出名。
    他看着一个短发的女学生说道：“这位女孩子来说说？”
    女孩子站了起来。
    隔壁顿时又响起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杰弗森皱了皱眉头，道：“柳教授，隔壁在做什么活动吗？我们能换一个教室吗？这么下去，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交流啊！”
    柳建义点了点头：“确实是有点吵了，那行吧，我们去二楼，还有几个教室。”
    大家一起出了门。
    然后，杰弗森的脚步，就走不动了。
    因为他听到101教室里，传来了钢琴声。
    非常优美的钢琴声。
    而且这是一首他从未听过的，非常陌生，但是非常好听的钢琴曲！
    杰弗森浑浊的老眼顿时就亮了。
    看着挤得一层又一层的人群，杰弗森焦急地问道：“教授，里面是谁在弹钢琴啊？是你们的老师还是学生，这首曲子，真好听！”
    其实柳建义现在也很不淡定了，里面肯定是祁元在弹钢琴吧？
    而这首曲子他没有听过啊！
    这难道就是《夜的钢琴曲一二三四》中的一首？！
    柳建义的心脏都跳动得快了几分，他说道：“你刚才不是问我，最喜欢的钢琴曲吗？”
    杰弗森看着柳建义。
    “《夜的钢琴曲5》，我最喜欢的一首钢琴曲。”
    “这是什么曲子？”
    “我一猜你就没有听过。这首曲子，正是里面正在弹钢琴的这个人，写的！”
    “真的吗？！”杰弗森的兴趣已经完全被吊了起来。
    柳建义也激动不已。
    他身后的学生们，倒是早就见缝插针，往人群里钻了。
    于是，柳建义也和杰弗森一起，立在同学们后面：“同学，麻烦让一让啊，我们是来和祁元老师交流的，让我们进去一下谢谢。”
    学生们见到是老师领着几个歪果仁，还是在转身都很困难的情况下，给几个人腾出了一条小小的过道。
    杰弗森总算是看到了弹钢琴的人是谁了。
    但是此刻，那人已经弹完了。
    居然弹完了？！
    自己好不容易挤进来，他居然弹完了！？
    杰弗森和柳建义，觉得自己的心态都崩了！
    ……
    祁元站在台上，看着满堂的同学们说道：“刚才我的这首曲子，就是我平时比较喜欢弹的一首钢琴曲。我自己关于音乐创作上面的东西就给大家分享到这里吧，大家现在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了。”
    全场将近90％的同学都举起了手。
    黑压压的一片。
    祁元看向了在前排的一个梳着背背头的男生问道：“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男生站了起来，道：“祁元老师，我想要先表达一句。”
    祁元：“你说。”
    “我特别喜欢你的音乐。”
    “好的，非常感谢你的喜欢。”
    “我的问题是，祁元老师怎么平衡自己的作品，在叫好和叫座这两件事情上的呢？”
    祁元看着这位同学，笑道：“你问这个问题，你以后是准备从事音乐相关的工作吗？”
    男生点了点头，道：“确实很喜欢音乐，但是单纯做音乐的话，其实是赚不到什么钱的。但是我知道祁元老师不一样。”
    祁元道：“老实讲，你的这个问题，我没有经历过，因为我的作品，都是既叫好又叫座的！”
    “哇哦！！”听到祁元这个凡得不行的回答，同学们顿时就尖叫了起来。
    祁元继续道：“但是我认为吧，我们其实是没有办法去预设你的歌，会不会火，会不会有人愿意为你的音乐买单的。所以就做你自己喜欢的音乐就是最好的。好吧，下一位同学！”
    这次抽到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的女同学：“祁元老师，我想问一下，其实你在你的很多影视作品里面，也是创作了很多的音乐的，那么你是在先有了音乐再根据音乐创作了剧本。还是先有了剧本，最后再写的音乐啊？比如你的《非自然死亡》的主题曲《lemon》这首歌，和电视剧的契合度实在是太高了，听起来就超级有画面感。”
    祁元回答道：“这个问题……其实吧，很多时候，两者是一起出来的。”
    祁元很快注意到了立在门口的杰弗森一行人。
    这个中年外国人也举着手，想要提问？
    祁元看着杰弗森道：“这位外国友人也有问题？”
    杰弗森见终于被祁元注意到了，显得比较兴奋：“你好，我是杰弗森.约翰逊，是伯克利音乐学院的教授。”
    祁元听到这个外国老头的介绍没什么反应。
    坐在下方的同学们就比较激动了。
    “这位就是杰弗森大佬啊？三首曲子吃遍天下的高人啊！”
    “对！今天他也在咱们这边开交流会，我也是纠结了好久，最后还是选择来祁元这边的！”
    “这位大佬不是应该开交流会吗？怎么来到这里啊？”
    “这怕不是被祁元老师刚才的钢琴声给吸引过来的。”
    祁元不认识眼前这个老头，但是看学生们的反应，这个老头在音乐届应该有点名气？
    于是祁元赶紧说道：“您好。”
    杰弗森对于祁元的淡定有点惊讶，从对方刚才对钢琴的熟练程度来看。
    对方在音乐领域应该是研究得很深的。
    那么就没有理由不认识自己啊！
    但是对方这个模样，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样子啊。
    杰弗森问道：“你好，我就想问问，刚才你弹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它是你自己写的吗？”
    祁元点了点头，道：“这首曲子，叫做《天空之城》。”
    “《天空之城》？”杰弗森道，“你自己写的？”
    祁元点头：“是的。”
    “你的这首曲子，虽然弹奏的难度不高，但是整首曲子，非常好听。”
    “谢谢您的夸奖！”
    杰弗森还有些意犹未尽，想要再问点什么。
    但是祁元的目光已经转向了下一个学生。
    有学生问祁元在音乐创作上的问题。
    祁元解答得非常简单，却又发人深省。
    有学生在问，歌词应该怎么创作。
    祁元回道，多读书多看报，多走路，多看看世界。
    ……
    每个学生的问题，在杰弗森这边看来，都是比较简单的。
    但是又不是那么好回答的。
    但是在祁元这里，他的答案听起来也很简单，但是仔细想想，还真的是很有道理。
    这就凸显祁元的水平了。
    眼前这个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在音乐上，居然浸淫得这么深？
    杰弗森心里的好奇越来越浓了，他说道：“柳教授，这位是我么学院的老师嘛？”
    柳建义颇为自豪地介绍道：“是的。这位是我们学院的祁元教授。”
    “教授？这么年轻的教授？”杰弗森震惊了，他身边的几个人也震惊了。
    柳建义笑道：“按照他的水平，当这个教授那是绰绰有余的。我刚才不是给你说了嘛，我最喜欢的钢琴曲，就是他写的。”
    说着，柳建义掏出了手机和耳机，给杰弗森播放了《夜的钢琴曲5》。
    短短的一首曲子，听得杰弗森眸子都放大了。
    一曲听完，他直接给柳建义翘起了大拇指：“这位祁元老师，待会儿我一定要认识一下！”
    身后有人提醒柳建义和杰弗森：“两位教授，我们的音乐交流会，还要继续吗？”
    两个人老头的心思早就不在交流会上了。
    “你刚才在隔壁走神，不会就是在想着这边的祁元老师吧？”杰弗森问道。
    柳建义老脸一红，道：“其实我们的交流会，很多时候，形式大于内容。而且难道你不好奇吗？夜的钢琴曲，从命名来看，就知道这是组曲啊，你难道不想听听其他的吗？”
    杰弗森兴奋地拍着柳建义的肩膀，说道：“当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