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一百万

    三人来到宝马车边，王甲成正要说话，被其父阻止了，“成成，你去前面帮爸爸买包烟。”
    王甲成应了一句，
    知道两人有话说，便留下了私密空间
    沈昆也不和老狐狸玩心眼，直接道，“叔叔，我有话直说了。”
    王父：“你说。”
    沈昆：“我和甲成报的是一个岗位，宝石区监察局，招五个人，甲成综合成绩第六，我综合成绩在前三。”
    王父：“是的。”
    沈昆：“如果前五名有人放弃，甲成正好顺势递补上去。”
    王父目光幽深，打量眼前的少年。
    沈昆神色平静，一脸坦然。
    王父笑了下，“小伙子，说说你的条件。”
    沈昆看了一下黑色宝马，“叔叔，你肯定是不差钱的。”
    “没有人不差钱，钱多钱少，只是相对的。”
    沈昆自顾自说道，“我是在北方农村长大的，上大学才第一次坐电梯，这份工作是我在魔都立足的基础，这样吧，叔叔，一口价一百万。”
    王父笑了，“小伙子，恐怕你还不知道一百万是什么概念？不吃不喝，你要工作十年；包养一个女大学生，一个月也不过是一两万；即使想找人打断一条腿，也不过是十万块。”
    沈昆有点紧张，稳了稳情绪，
    “王叔，就像你说的，钱多钱少都是相对的，一百万对我来说是天文数字，对你来说恐怕不值一提，甲成很聪明，今年考不上，明年还有机会，但公务员考试，有一定的运气成分，不是付出了就一定有收获。”
    王父：“你说的有道理。”
    沈昆：“一百万买甲成一年的时间，很划算。”
    王父笑了笑，问了个题外话，“我有点好奇，你要这一百万干什么？”
    沈昆眼神中带着一丝悲伤：“女朋友父亲得了癌症，需要做移植手术。”
    王父油然起敬，“好，你说服我了，我出50万。”
    沈昆：“50万不够。”
    王父：“小伙子，你听我说，甲成第六你第三，是个机会，但这同样也说明，你的客户只有他一个。”
    沈昆点头。
    王父：“另一方面，甲成学习很好，这次错过了，还有别的机会，甚至可以说，公务员不是唯一选择。”
    沈昆本来就没想着一步到位。
    一百万不过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本来就是一锤子买卖，没有参考价、市场价。
    遇到土豪不差钱的，可能一二百万。
    遇到穷人，十万也没有。
    王父开着宝马，但家底有多少，他也不知道。
    也没那个渠道调查。
    王父见其面无表情，暗暗称奇，年纪轻轻，心态可以，
    “当然，我也知道，不给一个合适价格，你可以一拍两散，综合考虑，五十万比较合适，少了，你不满意，多了，我不值得。”
    沈昆缓缓说道，“五十万，不够。”
    王父皱了下眉，还没说话。
    沈昆又说道，“五十万就五十万，再加一个条件。”
    王父：“你说。”
    沈昆：“你帮我担保一下，从银行再贷五十万出来。”
    王父皱眉。
    沈昆：“我知道一百万有点高，但我等着一百万救命呢。”
    王父：“你这个真让我为难了。”
    沈昆：“这就看叔叔，你敢不敢赌一把，相不相信我有能力接下这个贷款。”
    王父再次打量了一下他。
    从外表来说，这是一个极其普通年轻人。
    但胆子，却不是一般大。
    “小伙子，你这么说，不怕我压价。”
    沈昆：“能找来一百万，说明我和女友还有缘分，找不到，说明缘分已尽。”
    王父深深看他一眼，“我想问下，你哪个学校的？”
    眼前的年轻人，有胆有识，有情有义，又不固执迂腐。
    沈昆说了一个名字。
    王父点头：“好，我没问题了。”
    名校毕业，值得赌一把。
    沈昆松口气，“那行，王叔，你看什么时候方便？”
    “这么急？”
    沈昆：“等着救命呢。”
    王父点头，“那好，这两天把手续办下。”
    沈昆：“我这边需要做什么？”
    王父笑了下，“你，什么都不用做，给我一个卡号，到时候把钱转给你。”
    语气之中，蕴含着强大的信心，
    丝毫不怕沈昆毁约。
    沈昆点头，“好的。”
    没想到峰回路转，
    本来还头疼启动资金，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一步到位。
    用一个工作，换一百万，不亏。
    当然，如果没有外挂，别说一百万，二百万他也不会答应。
    二百万，不能让他生活无忧，
    一份稳定的工作，却能让他在上海快速立足。
    现在吗，就当是废物利用了。
    王父随口问道，“以后有什么想法？”
    沈昆：“先找工作吧，毕竟生活还得继续。”
    王父正要说什么，见王甲成回来，改口道，“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给我说。”
    沈昆自然知道这是场面话，“会的，王叔，以后少不了打扰你……甲成，再见，闲了出来聚聚。”
    “好的。”
    等到沈昆背影消失，王甲成问道，“爸，他找你说什么？”
    王父笑了下，“他呀，看出来你老爸有点钱，想借钱，家里急用钱。”
    王甲成没有怀疑，“啊，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
    王父苦笑，
    第一次见面，人家已经把你摸得一清二楚，你连人家报的哪个岗位都不清楚，
    嘴里回道，“可能是被逼急了，岳父生病住院。”
    王甲成：“那你……”
    王父：“毕竟不认识，也没法借，给他介绍了一份打工的。”
    王甲成点了一下头。
    王父：“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王甲成：“暂时不想考了，想上班。”
    王父问：“接下来体检去不去？”
    体检是1:1.5，
    王甲成：“去也是陪跑，没意思。”
    随着公务员考试越来越正规，体检也越来越正式，
    想在上面做手脚刷人，难度很大，
    需要买通的人太多，
    更不要说，不合格还有复检。
    王父接过话：“去吧，只当是检查身体了，你这体重，有点超标，去检查检查有没有脂肪肝。”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