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人财两得

    听到荞荞的话，沈昆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丫头……不知道想什么。
    把荞荞拖回自己的别墅，看着她衣服上沾了不少红色酒啧。
    让保姆帮她换换衣服，洗个澡。
    沈昆就不管她了，
    来到泳池，痛痛快快游了一个小时。
    当初就是看中这个超大泳池，才下定决心花费巨额资金买下这里。
    买了后，也没让他失望。
    每天一个小时的锻炼，带给他超乎想象的回报。
    体力增长仿佛没有极限，精力充沛犹如超人……
    沈昆冲过澡后，穿着浴袍，刚走到茶室，就看到荞荞迎面而来，随口道，“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荞荞没回答，反而羞怯怯抱着他的手臂，撒娇卖萌：“大叔，人家被你看光了，你要负责。”
    沈昆给她一个白眼，“想的美，是保姆帮你换的衣服。”
    荞荞嘟嘴，“哼哼，给你机会都用。”
    沈昆不搭理她，“晚上在这吃饭不？”
    “不吃了，气饱了。”
    沈昆：“正好，三万块省下了。”
    “干爹，人家错了”，荞荞发嗲。
    沈昆肉麻至极，敲着她的额头，“还是不要了，我要有你这样的干女儿，非气死不可。”
    荞荞装作没听到，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沈昆挥挥手，“转微信了。”
    荞荞喜笑颜开，转身就走，“大叔，什么时候和老师分手了，我再给你找。”
    沈昆冷笑，“还用分手，我就不能脚踏两只船？”
    荞荞闻言，脚一软，差点摔倒。
    沈昆得意，小丫头片子，不信治不了你。
    回到茶室，自顾自的烧水煮茶，
    喝一个清净自在，
    氤氲茶气，袅袅娜娜，沈昆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一刻，所有的烦心事都从心头飘散。
    ……
    王安东自从见过韩梅之后，念念不忘。
    多次想约她出来见面，可惜对方是山谷公司的销售代表，让他下不了决心。
    这次交通委的订单，他早已经和ice公司谈好合作。
    双方关系多年，既有信任的基础，又有合作的需要。
    没有道理改换门庭。
    但是，美人……
    王安东在小兰身上耕耘的时候，脑海里还想着韩梅的身影。
    小兰自然不知道男人的心思。
    自从被小明叫破“在这里，别装逼”后，她突然明白，不管自己有多坚持，在外人眼中，她就是一个小姐。
    既然这样，还挣扎什么。
    躺平吧。
    恰好遇到瑞安科技的王安东追求她。
    对方年少多金，英俊有才，除了结过婚有孩子之外，没有别的缺点，
    小兰也就答应了。
    后面的发展确实如她所料，王安东对她很好。
    给她车开，给她公寓住，给她安排工作……
    虽然不经常回来，但每次来都会送她一个惊喜，要么是包包，要么是首饰。
    ……
    王安东浑身一颤，停了下来。
    小兰从纷乱的思绪中回神，帮着男人擦擦汗，脑海中飘过一句话，“还有……时间短。”
    ……
    沈昆自然不知道交通委项目已经陷入困境。
    吴军虽然将十亿订单作为主攻目标，但并不意味着对其他机会置之不理。
    他挖来了自己以前的下属小谭，连续拿下四个百万订单，为山谷搞了一次开门红，声势大涨。
    不过，这些对于沈昆来说，都是小事。
    “太初”这么先进的技术，销售渠道迟早会打开。
    四百万的订单已经说明问题。
    酒香不怕巷子深！
    目前迫在眉睫的大事还是人工智能中心的选址。
    接洽了几个城市，都不太满意。
    其中，就包括他的老家——平凉市。
    他在那里生活二十多年，自然知道当地的风情面貌。
    当地除了几个国有企业，像样的公司没有几个。
    官僚主义盛行。
    一个科级干部就觉得自己官大的不行了。
    经济越不发达，思维就越僵化。
    一进体制内，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
    而且还有一个弊端，
    招商之前你是爷，投资之后我是爷。
    打秋风都是小事。
    这不是一两个领导干部能改变的。
    ……
    沈昆心仪的是经济比较发达、风气不那么僵化、官僚素质较高的地方。
    可惜，这些城市给出的条件大多聊胜于无，也就是普通的招商引资政策。
    想要找一个各方面都很满意的，很难。
    不过，他也不准备再拖下去，夜长梦多。
    早点敲定，早点投产。
    沈昆吩咐安若曦组织团队进行最后一轮考察。
    一周内确定。
    ……
    刚忙完工作，王父打电话约他出来聚聚。
    沈昆本来想拒绝，听到祁有音也参加，赶紧答应下来。
    到了地方，还是原来的几个人，杨大成，周胖子，王父，缺了个安若曦。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祁有音旁边的凳子空着。
    沈昆没问，直接坐了下去。
    几个老朋友聚在一起，气氛异常融洽，
    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沈昆和大家寒暄几句，转头问祁有音，“这几天忙什么呢？打电话也不接。”
    祁有音心下一颤，装作惊讶的样子，“哦，是吗，没注意。”
    沈昆见状，也懒得跟她多说什么，趁其他人不注意，直接把手放她大腿上。
    祁有音外面一件大衣，因为暖气的缘故脱掉了。
    里面是套裙，黑色丝袜。
    本来就心虚，被男人这么一搞，吓得差点跳起来。
    正在这时，杨大成说话了，“最近我看到一句话非常有哲理，给大家读一下，人的一生有三次死亡。第一次是生物学的死亡；第二次是社会宣布你死亡；第三次是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离开这个世界，彻底被世人遗忘，这是终极死亡……”
    祁有音给沈昆一个眼神，示意他把手拿开。
    沈昆自然不会顺从，反而把手往里面伸了伸。
    祁有音没办法，只能夹紧双腿。
    周胖子打断杨大成，“丧气，大晚上的，说什么死不死？”
    “没有……”
    大家随意插诨打科，
    谁也没有对谁特别照顾。
    祁有音虽然是个大美女，
    沈昆虽然最有钱，
    却也没被照顾太多，
    仿佛多年好友，尽管沈昆知道这是刻意营造出来的氛围，还是沉浸其中。
    左手美女，右手酒。
    聊着八卦，好不自在。
    ……
    祁有音一晚上都不安稳，
    既怕被人看到，又不想和男人翻脸，
    更不要说她心底若有若无的期待，
    一顿饭吃的身体燥热，
    ……
    其间，周胖子笑话杨大成前段时间装病，偷鸡不成蚀把米。
    杨大成一脸悻悻，虽然不高兴，却也没出言反驳。
    沈昆有点好奇，趁着杨大成去洗手间时，问祁有音原委。
    听完之后，哑然失笑。
    杨大成的电子厂为了扩大规模，收购一家上游设计公司。
    不料，有竞争对手加入。
    双方纠缠不休。
    杨大成心一横，装病设局。
    按照他的设想：
    先刺激公司内早有异心的几位副总，让他们上台亮相，落实罪证。
    同时，他可以凭借装病掩护，骗过竞争对手耳目，出其不意，拿下目标公司，悄悄对竞争对手实施包抄。
    等他回来，再合情合理地对有异心的副总们祭岀铡刀，兵不血刃解决心头大患。
    却没想到，事情设想的天衣无缝，实际发展却出人意料。
    他一倒下，暗地里的大奶二奶三奶四奶，甚至老娘儿子和众亲戚都跳了出来，
    有人争夺公司控股权，有人要分遗产，还有人拿出真假难辨的医嘱……
    简直是群魔乱舞。
    整个公司闹得鸡飞狗跳，杨大成的脸面算是彻底丢尽。
    虽然竞争对手因此也放松警惕了，令他顺利得手。
    但他还是不得不为这场闹剧买单。
    为了提早回来收拾残局，只能签下比心理价位高不少的收购合同。
    更不要说，他生病倒下，老婆孩子情人没一个关心他的身体，反而开始争权夺利。
    让他倍感痛心。
    曾经一周换七个住所的人，现在居然无家可归。
    孤影对四壁，心头之沮丧，无以言表。
    这也是最近他们频繁聚会的原因。
    ……
    沈昆听完，没有半点同情。
    杨大成生意做的不大，心倒是挺花的。
    不知道身家有多少，情人就四个。
    玩女人也就算了，还觉得自己魅力挺大。
    真是自信的可爱。
    不过，这也提醒了他。
    不要以为自己有几个钱，就觉得无所不能。
    世上钱不能解决的事，太多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情人更算不上什么。
    ……
    吃过饭，大家散场，
    沈昆突然道，“音姐，我送你，有点事想问一下。”
    众目睽睽，祁有音也不好拒绝，只能上了沈昆的车。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杨大成面目阴沉，低声问道，“你说他俩……”
    周胖子拍拍他的肩膀，“管那么多干嘛，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杨大成却放不下。
    他馋祁有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当初离婚的时候，他没少在一旁煽风点火。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虽然两人表现得很自然。
    但在座的那个不是老狐狸。
    稍微有点蛛丝马迹都能看出端倪。
    更不要说两个人之间无距离的接触。
    ……
    沈昆启动车辆，也不问祁有音去哪，径直往前开着。
    道路越来越偏，人烟越来越少。
    祁有音觉得有点不对，开口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沈昆慢慢把车停在路边，看着她。
    气氛顿时旖旎。
    祁有音有点紧张，涩声道，“阿昆，我们不能这样……”
    话还没说完，沈昆直接吻了上去。
    座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平，
    车身开始晃动，
    ……
    不知过了多久，祁有音才回过神来，暗骂自己没原则，
    本来打算分手的，稍微一撩拨，就举手投降了。
    想起刚才种种，半点抵抗也无，简直是开门揖客。
    沈昆把玩着大白兔，“音姐。”
    “嗯。”
    “打算和我分手？”
    “呃……”祁有音不好意思，
    已经这样了，那还能说硬气话。
    沈昆掐着她，“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可不是这点惩罚了。”
    祁有音被掐的浑身无力，正要说话，看到窗户上映出一张脸，吓得尖叫一声。
    沈昆循声望去，原来正有人朝里偷窥，气不打一处来。
    幸亏车模贴的够深，大半夜的看不见，
    不然的话，让人看了一场戏。
    拍着祁有音的屁股，“没事，看不到的。”
    祁有音满脸通红，几乎不敢抬头。
    听到沈昆说话，飞快瞟了一眼，
    果不其然，一个男人四处打量寻找什么。
    松下一口气，狠狠掐了男人一下，“都怪你。”
    等两人穿好衣服，车外的人早已经不见踪影。
    沈昆打开一点窗户缝，让空气流通，启动车辆，慢慢向前行驶。
    冷意袭来，祁有音的大脑清醒不少。
    想起这段孽缘，暗暗叹口气。
    剪不断，理还乱。
    ……
    刚把车开出去，不到十公里地，就发现前面出了车祸。
    一辆车撞得溃不成形，
    中间拱起，撞弯隔离栏，
    半身趴在中间绿化隔离带上。
    因为是单行道，车开不快，沈昆偷眼向那车看了一眼，一看之下大惊失色。
    猛踩了急刹车。
    后面车子不防，一头撞到他们的车尾。
    还好车速都不快，否则又是一场大祸。
    “怎么回事？”
    沈昆喘口气，“是杨大成的车。”
    祁有音大惊：“你没看错？”
    “错不了，7122。”
    两人连忙下车。
    沈昆皱着眉头，走向车祸现场。
    祁有音见后面车主气势汹汹走过来，掏出了一千块钱私了。
    沈昆跟警察交流两句，走上跟前。
    7122车正在被撬车门，想把人拉出来。
    趁着警察手里的电光，仔细一看，果然是杨大成。
    不知为什么，他的车居然没弹出气囊。
    沈昆叹口气，
    他记得今晚杨大成喝了不少酒，竟然还自己开车。
    真是嫌命大。
    车辆变形，副驾的门也被撞开了，
    不一会，有灯光从路下面晃上来，几个警察抬了个人上来。
    长发披肩的，浑身赤裸，血肉模糊。
    依稀看得出是年青女子的样子。
    沈昆艰难地迈开腿看过去，
    不是熟悉的人，很可能是杨大成的外遇。
    沈昆再次叹气，酒驾害人害己。
    正在这时，祁有音走过来。
    沈昆忙一把拉住她，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低声道：“别看，已经死了，别看。”
    祁有音稍稍移开一点，透口气道：“放心吧，我没事。”
    心里对沈昆这时还想着照顾她，感到很温暖。
    与交警说了情况。
    沈昆回到车上，叹气道，“杨大成这次算是把自己玩进去了。”
    生命实在是脆弱。
    晚上还在一起喝酒聊天。
    现在阴阳两隔。
    饶是他铁石心肠，也不禁有点触动。
    祁有音正要说话，却见警察又过来，忙摇下玻璃。
    那警察很客气地道：“这位先生，可不可以跟我们回去，协助通知出事者的家属，谢谢。”
    沈昆点头，“好的，你们在前面开，我们在后面跟着。”
    祁有音扭头，看到杨大成终于被从破车里撬出来。
    全身不知是哪几根骨头碎了，看上去软绵绵的，立刻被送上救护车。
    两人驱车跟在警察后面。
    沈昆先打破沉默，“阿音，以后不能再突然消失了。”
    祁有音伸手握着他的手。
    心下也是唏嘘不已。
    她之前一直顾忌着外人的看法，现在想想，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如果突然走了，还不得后悔死。
    沈昆平复一下心情，“要不要通知老王，周胖子他们，身后事恐怕还要有人主持。”
    祁有音点头，拨了电话，
    “老周，我祁有音，刚才碰到了老杨的车祸，是，人已经去了。”
    “你去接一下小芳到医院，我怕她一个人会受不了。”
    老周那边一口答应，
    谁知道警车没去警局，而是直接去了医院。
    沈昆看到前面的救护车刚一停下，就有一女子扑过去，
    他虽然没见过小芳，但看到周胖子，马上就猜到对方是谁。
    尽管父女之间有矛盾，但做父亲的出事，女儿总归血脉相连，最是伤心。
    老周跟在后面，但是见小芳妨碍了医生的行动，只好一把抱住她，不让她乱动。
    此刻已经是半夜，冷风袭来，祁有音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沈昆不顾老周在一旁，马上抱住她，
    祁有音挣扎了一下，便听之任之。
    沈昆在她耳边低声道，“人命竟然会如此脆弱，阿音，以后我要珍惜与你在一起的所有时间。”
    祁有音顿时觉得凉意驱散，没想到他这时候想到的会是这个。
    忍不住双手环住男人的腰，头倚在他肩上。
    姿势亲密。
    一会儿就见老周抱着小芳出来，见了他们也不惊讶，直接道：“你们两个在这儿等等老杨老婆，我陪小芳先回家休息，明天白天还有很多事，可能会比较耗神。”
    沈昆点头，“你去吧，有什么事打电话。”
    近距离打量一下小芳，眉清目秀，
    只不过双眼红肿，有点失色。
    周胖子点点头，拉着人急匆匆走了。
    祁有音看着两人背影，“老周……有点热心过头了吧。”
    沈昆摇头：“可能是要处理老杨的身后事，你之前不是说老杨诈病，公司闹得鸡飞狗跳，现在人真的走了，估计没什么医嘱，麻烦事少不了，小芳有周胖子帮忙，起码不会吃亏。”
    祁有音：“老周有什么借口插手？”
    “小芳嘛。”
    “啊……”